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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苗蛊第8部分阅读

    外人下得了手吗?这次大叔仔细想了一下,就说我不一定能下手,但是这是我愿意用生命学习的东西,所以我愿意自损。爷爷摇摇头,长时间相处下来,知道他也不是个功利的人,而且忍耐力各方面都很坚韧,于是就当报恩一样的要教给他一些简单的蛊术。最后还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生命可比其他任何东西都可贵,你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因为大叔是外人,所以还要举行一些仪式,表示认了黑苗的祖宗,不仅要九叩八拜,还要用蛊术封他的一些岤位之类的,这个过程也是相当复杂相当痛苦的,不过大叔还是忍了,不得不佩服大叔的那股牛劲。刚开始都是一些浅显的东西,毒害不大,大叔上手也很快,但没过多久大叔就开始出现一些身体的不适了,比如上吐下泻,全身浮肿,为了让大叔适应这种与蛊毒为伍的日子,爷爷还特意放慢了速度,让大叔有足够的时间把身体里的毒素排出来再一面调养着炼。大叔也真是倔强,也一直努力的学习,但学蛊不比其他,身体就是资本,不管学的人多努力,如果身体承受不起这蛊毒,就没有办法炼好蛊,而我们普通人从小生活的环境与黑苗的不同,即使是不炼蛊的黑苗人耐毒性也比我们普通人好,就好比我们吃药吃多了,对这药就有耐药性一样,所以显然大叔的不适就是耐受性不行。虽然他坚持炼,炼到后来整个人都变了形,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学蛊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还得志笙一家子照顾他。

    休息了半个月,大叔身体好很多了,应该是身体开始接受了这些外来的蛊毒,于是又接着学,但这一次大叔就没那么好命了,学的也就是苗蛊中最重要的环节,咒语,练习咒语前,爷爷还叮嘱大叔如果在练习途中有任何不适都要立刻叫停,不可逞强。大叔只怕是当了耳边风,觉得无非就是些口诀,不可能有什么奇特的力量,练习咒语稍有怠慢那都是往死旁边靠,大叔虽然想认真的学,奈何咒语难度太大,虽然只是简单几个音节,大叔却怎么都吃不准,于是那股子牛劲又上来了,慢慢的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噎死毫不在意的继续练习,然后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发冷,这个时候大叔基本已经失去意识了,幸好爷爷发现得快,忽地听不到他的声音就摸过去,发现大叔全身冷汗涔涔,不住的发抖,于是立刻停止了练习,扯掉黑布再看大叔的脸,一片青紫,爷爷使劲叫他的名字,用银针刺他的岤位,还用公鸡血涂抹他的额头,折腾了老半天才缓和了下来。

    大叔醒来的时候就变成偏瘫了,就是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说话也变成了大舌头,他努力的回忆了那一天的情形,他说他在练习咒语的时候,先是觉得晕沉沉的,然后慢慢地觉得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很黑,很空旷的黑,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这种黑暗挤压,慢慢的就觉得喘不过气来,这片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图像,感觉就是个真空,让大叔莫名地一阵阵心悸,他也就没来由的恐慌起来,越恐慌心脏感觉越收缩,像有人握住他的心脏使劲挤压一样,然后就觉得自己到了那种恐惧的极限,心脏快要破碎了,忽然当头一棒,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还有人在拉他,这才醒了过来。

    我想我可能对大叔的感觉描写的不够精准,可能更恐怖些吧,据说大叔在描述这种感觉的时候还几次害怕地哭起来,这也完全打消了他要继续学蛊的念头,心心念念着要回家了,一下子就感觉到自己家人多好,偏瘫也不在乎了,还活着就行,生命于他而言变得异常珍贵,在寨子里休养了大半年后,志笙就送大叔回家去了,在途中,大叔还一直念叨那个咒语实在是太邪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这辈子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邪门的事物存在,还一直劝志笙千万不要去学苗蛊。

    想想这苗蛊的最初也不一定是苗人自己发明的,或许是借助了他们的信仰,或许是借助了某些神秘的力量,你们觉得呢?

    这是一个关于银镯的故事,苗人喜欢银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黑苗的银镯都是留给媳妇戴的,这个银镯伸缩性极好,如果他们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媳妇,这镯子就像个绳索一样牢牢地箍着这个媳妇一辈子,就算别人不愿意,不希望这样,除非黑苗愿意拿下镯子,否则其他人永远都脱不开这银镯。

    寨子里原来有一个黑苗妈妈就拥有这样的一个镯子,她是个单身妈妈,有一个六岁的儿子,这个儿子挺朴实挺可爱的,有一次这个妈妈就带着儿子出去赶圩,儿子回来以后很高兴,到处跟小朋友说他有老婆了,大家都没有太当真。但有趣的是,十年以后,有个穿着打扮像城里人的姑娘,被这个大行囊就到寨子里来了,应该说基本不会有女孩子自己到寨子里来玩,所以当时寨子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而且这姑娘还轻车熟路似的直接就找到了那个黑苗妈妈和儿子的家,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姑娘是专门来嫁人的,姑娘还真是县城里的人呢。

    但是这个姑娘的确从来没有在寨子里出现过,还是汉族人,那家的儿子也极少出到寨子外面去,所以一个年纪轻轻的城里姑娘跋山涉水地跑到山寨子里来嫁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大部分人都猜测说这姑娘是中了蛊了,我承认肯定是有一部分人是出于见不得人好的嫉妒心理才这么怀疑的,但是当儿时的那些小伙伴一一回忆起十年前的情形时,中蛊一说就显得有那么点靠谱了。

    这姑娘是个很健谈的人,跟大家都能聊,说起她在城里的生活那都是一套一套的,大家相处久了,就发现这姑娘和大家都挺好,和那家的儿子也很好,但就是很怕她的未来婆婆,婆婆只要在远处咳嗽一声,这姑娘都像大冬天掉进冰窖子里一样,直打哆嗦,后来大家也试探着问这姑娘是怎么认识这家人的,但一问到这个问题,姑娘总是沉默不语,要不就是赶紧转移话题。这不禁更引起大家的怀疑。后来有一次在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有几个苗家姑娘就和她讨论起她手上戴的镯子,因为她手上的银镯上的花纹就是苗族的一些特色式样,于是大家就好奇起来,问她哪里来的,这次这姑娘想了很久,非常迷茫的样子,后来还是说了一句,不记得了。即然这样,大家也不好再问,就说让她摘下来看看,她说这镯子从她懂事以来就戴着,取不下来的,大家都表示不信,就试着去脱这个镯子,可是无论怎么使劲也脱不出来,好像你越拔它越紧似的,大家正准备再最后试一次的时候,大家都还没开始使劲,姑娘就大叫起来,连说好痛,大家还以为她不想让她们看了,谁知道姑娘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几个姑娘都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那个黑苗妈妈气势汹汹的带着儿子冲了过来,儿子倒是没说什么,背着姑娘就要回去了,倒是妈妈狠狠地瞪了大家几眼,几个姑娘吓得脸色都变了,个个噤若寒蝉。

    这以后,那姑娘就很少自己出门了,不是身边有丈夫陪着,就是有婆婆跟着,就很少和她说上话了。几个月以后,这姑娘就和那家的儿子举行了婚礼,女方家也没一个人来,黑苗妈妈总说,女方父母的身体不好,所以就不来了,改天再让他们俩出去请过,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在寨子里随便做点东西来请客问题不大,但是到外面去请客,没有钱怎么行,何况他们家根本也没什么钱。事实证明,出去请客根本就是黑苗妈妈随口乱说的,婚后几年别说回去请客了,连回娘家都不许,姑娘就这么一直呆在寨子里,还好她的丈夫对她还是不错的,有时自己母亲刁难妻子的时候,他也会帮着妻子,但这样不但没让那个黑苗妈妈偃旗息鼓,反而更是暗处折磨媳妇。

    比如晚上这姑娘睡觉的时候老是做恶梦,身子一抽一抽的疼,醒来腰骨酸软,做什么也提不上劲,这个时候婆婆就要在一旁冷嘲热讽一番,姑娘都忍着,但姑娘越是忍着,婆婆那边就越是得寸进尺,诸如此类的事情是数不胜数,后来有一次,这姑娘是怀孕了,但是一直身体就是酸酸软软的,大家谁都没有留意,婆婆这一次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对这个媳妇前所未有的讨厌,就让媳妇上山去采药,本来这一向是儿子做的,毕竟姑娘也不会这些,但今天儿子刚好出去种地了,其实药也不是非采不可,但她还是坚持要媳妇去,姑娘想反正也比对着婆婆好,就背着篓子上山去了,婆婆见媳妇好像是要躲自己一样,那么快就走了,也不问清楚采什么药,长什么样,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到正午的时候,儿子回来了,看不见妻子,就想去问母亲,见她房间挂着布,隐隐听见母亲在念咒,以为她在炼蛊,没在意就去做饭了。母亲出来的时候看见儿子已经回来了,脸色有些慌张,急急过去要帮儿子的忙,儿子让她去一边休息,顺口问她妻子去了哪里,母亲支吾了一下,说媳妇上山去采药了,儿子还想追问怎么让她去时,就有人来家里说,姑娘从山上滚下来了,现在昏迷着,叫他去把妻子接回来,儿子一听就慌了,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儿子背着满身是血的姑娘回来的时候,母亲自己也吓坏了,忙问儿子怎么回事,儿子一直不说话,请了苗医过来诊治,过了半晌,苗医出来以后只摇头,说姑娘本来这次跌下来是无大碍的,但是因为有了身孕,这一摔不仅流了产,还伤了身,估计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这对于母亲和儿子都无异于晴天霹雳,儿子是难过心疼,母亲那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啊,哭得全身都在抖,可这时候,儿子却说话了,他说,母亲假惺惺在演戏,根本就是母亲念咒动了妻子,她才会摔下来的,现在好了,不仅害了自己的媳妇,连孙儿都没有了,儿子还狠狠的说,这辈子就是要跟姑娘过了,让他们家绝了后,这些都是他母亲自找的。母亲想反驳,但是无言以对,这个媳妇是儿子六岁的时候挑的,那个时侯她不惜一切让儿子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本来是应该爱这姑娘的,只是为什么到了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难道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导致他们今天无后的?

    儿子去照顾姑娘,母亲自己一个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不禁回忆起当年的很多事情,那年母亲带着儿子去赶圩,大街上很热闹,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出来买东西,小孩子自然是嘴馋的,儿子看到有卖糖果的摊子迟迟不肯离开,妈妈没什么钱,拿着一些织锦出来是换油盐的。儿子旁边有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很甜,她看见这个小男孩嘴馋的样子,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了拿出几颗递给小男孩,小男孩高兴坏了,直冲着小姑娘傻笑,小姑娘的母亲在不远处卖东西,于是连个小孩就玩在了一起,黑苗妈妈去换东西去了,晚一点的时候,妈妈找到儿子,儿子很不舍得走,闹着还要和小姑娘玩,还说要小姑娘当老婆,这样以后就可以整天在一起玩了,儿子这一说,黑苗妈妈灵机一动,忽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对,乘着孩子还小,就让她来当媳妇。于是黑苗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镯,递给小姑娘,小姑娘不敢要跑回母亲身边,于是黑苗妈妈也大方的走过去,因为语言有些不通,两人连比带划的沟通,后来黑苗妈妈还是亲手帮小姑娘戴上了这个银镯,然后带着儿子消失在人群中,小姑娘的妈妈目送着这个着苗衣的妇人和小男孩,心里不定怎么高兴别人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答谢女儿的几颗糖呢,她又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蛊术,会让她失去女儿的蛊术。

    回到寨子以后,黑苗妈妈就每天剪儿子的一小撮头发烧了以后和着自己的血涂抹在一个泥人的身上,这个泥人就代表着那个小姑娘,这个蛊术对于中蛊人的身体伤害不是很大,就等于强制小姑娘从小就记得这个人,熟悉他的气味,换句话说就是强迫这个小姑娘爱上黑苗妈妈的儿子,而且黑苗妈妈可以时不时的控制她的一些记忆和行为,比如她不愿意谈及与这家人的相识,比如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找到这个家,再比如她对银镯的模糊记忆。但是这种蛊术只限于孩提时代下蛊,人长大了以后对自己的行为各方面的控制强了,根本就无法被这个蛊术所控制。

    姑娘醒来以后,也不知道儿子对她说了些什么,姑娘虽然脸色惨白,但是表面上没有一点难过和悲伤,看得婆婆心里更加的难受,主动去收拾家务,照顾媳妇,媳妇的伤一天天的养好了,只是大家都知道在她的心里面有一个更深的伤口,儿子依然对母亲冷言冷语,还想要脱掉姑娘手上的镯子,母亲不肯这么做,大概儿子也怕真的失去这个妻子,也不强求,但母亲心里却很想帮媳妇治好病,不为家里传宗接代,只是为了不欠姑娘太多。

    她经常趁着扶姑娘的机会,偷偷帮她把脉,伤身这一说正经苗医自然是无能为力,但是用巫蛊之术,那就大有希望了。只是这件事她打算偷偷进行,于是妈妈就白天照顾儿子媳妇,晚上偷偷磨药炼蛊,身体慢慢变得非常不好,儿子虽然心软对母亲又好了很多,但家里两个伤病,他的工作量很大,也无暇顾及母亲的身体究竟为何变差。

    后来有一天中午太阳非常猛烈,儿子回来的时候,母亲就像一具仿佛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好几年的干尸一样,身上的皮紧紧的贴着骨头,人感觉都是扁的,妻子坐在尸体边哭得泣不成声,妻子说婆婆中午的时候给她煮了汤药,喝完以后觉得肚子里很热,热得整个人都晕眩了,迷迷糊糊间听见婆婆在念一些古怪的字符,还看见婆婆用个尖利的东西戳自己喉咙,然后就开始吐,之后妻子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儿子一听就知道母亲使了蛊术,至于是什么蛊他自己也不清楚。

    接着处理后事的时候,一个黑苗老人就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借自己的身体来修补媳妇的伤,善养一段时间,他的妻子就可以怀孕了。对于蛊术的细节,这个老人不愿意多谈,说这是一个禁忌多年的蛊术,说不定以后还会报在子孙身上的,儿子大概一下就理解了母亲的心思,守丧一年后就带着妻子回了娘家,以后再没有回来,也许他们是想过另一种平凡的生活吧。

    我原来也提过。蛊师们通常是不会穿梭在城市里的,不知道大家信不信气场这一说,因为蛊师们身上的邪气注定了与人口密集的城市气场不和,所以即使他们来了也只是在城市边缘和阴暗潮湿的地方游走。

    厉害的蛊师做事是很有讲究,比如他们绝对不会对一个普通人下手,他们只会对同样拥有着滛邪之气的人下蛊,据说这样修炼的级别才可以提升。那么这些打扮成普通人的蛊师怎么下蛊呢,我今天就来说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

    我爸有一个好朋友,我叫他吴叔叔吧,他家里很有钱,父母都是有知识的人,他又是家中的独子,生活条件从小就比一般人好,也就比一般人要娇气,年轻时候下海做生意大捞了一笔,更是年少轻狂,目中无人,朋友少得可怜,和我爸呢算是关系最铁的,不过我很不厚道的说我爸爸也是这种人,只是我爸对朋友都很大方,这两人凑一起也没什么好事,吃喝赌是做全了,不过吴叔叔更绝的是和很多离过婚的女人暧昧异常,我爸也劝过他,说大家都是结了婚的人,这样做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不过狗改不了吃屎这是定律。

    我记得我小学那阵,这两人玩得特别狂,喝酒喝翻了天不回家,赌博赌得相当大,我爸妈那时候闹离婚就闹得特别凶,不过为了我,两人还是冰释前嫌,我爸就收敛了很多,最大的爱好就变成喝酒了,和吴叔叔接触就少了,只是偶尔在一起喝喝酒,吴叔叔还是过着他堕落的生活。时间一晃我上了初中了,有一天吴叔叔特意跑来找我爸爸,神秘兮兮的,说了这样一件事,有一天他从某个阿姨家喝得醉醺醺的出来(那个阿姨家住的地方到了晚上特别冷清),本来是想往市中心方向走走拦辆车回家的,人说酒醉三分醒嘛,这路走了千百万遍了,再说我们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