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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2部分阅读

    斋饭衣物,看这世道,这样的人不知凡几,此例一开,如此便有那j邪天天来打秋风却是如何是好?拜老天爷所赐,佛爷也不再看顾,庙里的地产也没了多少出产,那些大施主也不见常来布施,如此下去却怎生得好。”但师傅吩咐却违拗不得,却也无奈,闷闷地关了庙门,到正殿念佛做功课去了,老和尚法空见小沙弥的颜色,笑着他的不懂世故,也就笑着摇摇头,缓慢地念着阿弥托佛也回禅房礼佛去了。一时间木鱼颂经之声飘起,慢慢的就充斥在了小小庙宇,而后飘荡在这大明末世的天空中。

    一切都为挣扎活着,活着真好。

    第五章 被掳上山

    吕世站在庙外,看看天色将晚,环顾四周,夕阳下万山沉寂万木萧瑟,在看自己孜然一身,无依无靠,想想刚刚得了老和尚的资助却不能容留于寺庙,自己还要在乱世为求活挣扎奔波,天下之大却无自己一席之地,世间万物丰沛却无自己明日一餐,人海茫茫却是无一人相识,想到此间不觉悲从中来,凄然泪下。

    茫然四顾间,从他所站立的位置,一条路从庙后万山而来不知,而又一分为二分向远方山岭重林之后,也不知道通向哪里,身处一个陌生的时代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又往何处而去,举目无亲,确切的说唯一认识的老和尚,却又白受了他一饭一衣之恩,而后被婉拒出门。脑海里又是一片茫然,一股凄凉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深入骨髓。

    难到说这天下之大就没了我安身立命之处?却白白的来一遭大明,不日后就成了饿殍,只是为着这个大明天下增加一副尸骸吗?正在自怨自艾时,突听身后庙里有木鱼唱经之声遥遥传来,心中突然就平和许多,想起与老和尚的那番畅谈中,老和尚多有对北京繁华的表述,突然就有了灵感“对啊,反正孜然一身,也无常务,这天底下本就没有自家的根本,那又何必拘于了目的方位,却如老师傅所言,天下万里路在脚下,哪里又去不得?对,倒不如信马由缰无拘无束,看看这大明万里天下,领略一下天下风物,见识见识这纯正的中华汉家衣冠,也不枉来到这最后的汉家天下一回。

    一路向东,若果天可怜见不让自己中途饿死,就去那北京看看,到得天子脚下,即便饿死京城也不枉来这大明一回,总比回身求那老师傅收留,便困死这方寸之地强却许多。”

    想到此处,心里突然一片空明,没有了那彷徨困苦孤寂之感,有的是对生的执着,对这天下,京城的向往。回转身向庙门深深一躬心里默念“佛说,一食一饮据是因果,吕世若当不死,终有一日给这个因缘一个善了。”转回身辨识了东方方向大步而去。

    吕世行出十几里,看看天色向晚,再看看前后左近也没有宿头,知道这大明朝地广人稀,也还没有动物保护法,山间常出没老虎豺狼,至于山鸡野兔更是随处可见,到不如现世那样的人多兽少,即便是有那啊猫啊狗两三只也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瓷器花瓶,连只小鸡都敢在它们面前耀武扬威,哪里是这样的原生野兽相比?想来这时候山里的走兽大多凶猛,自己可别蒙天蒙地的一路瞎走,最终来了趟大明没被饿死却饱了兽吻,这样要是让众穿越大大知道还不为自己的大军里有了如此倒霉蛋而羞愤而死?所以应句古话?

    看天早带伞,日落早打尖。于是吕世就在大路附近背风的山沟沟里,寻找到一颗易于攀爬的大树下简单清扫一番打了地铺。依靠大树,这是因为万一有野兽光临也可爬树逃生,收拾停当就坐在树下,就着仅有的一点天光,吕世打开包裹,看看老和尚给自己准备了点什么:一袭僧袍,一领薄被,被上是几张白纸包着的大饼,饼上还有一封书信,信边还有一套火镰火绳,翻检时再没有旁的物事。抽出书信就着微弱的落日余光展开来看,好在吕世那个世界里也经常登录台湾网站,与台胞兄弟讨论些统一大业,偶有政见不和也在论坛里展开一场友谊的唇枪舌剑,春节时分还拿出毛笔来给乡亲写些对子春联,对于繁体字到也不陌生。

    整个信件读的也不吃力。信是写给北京大白塔寺方丈的,内里除了问候方丈大师的起居身体外,就是着重说了吕世其人,说他是自己刚刚收下的弟子,只是兵荒马乱的没来得及到官府申领度牒,便被自己派出前去北京给老方丈问安,若果他到得白马寺请方丈多多照顾云云,其他也就是一些对自己的近况的述说,以及对佛经的一些理解,期间对吕世的一些见地却是大加赞赏。

    吕世知道这其实就是给他的一个身份证明罢了,以便他在行走个个州城府县之时若遇到官府盘查,也好有个应付,以免被官府差役多做留难,毕竟适逢大明乱世,盗贼杆子遍地,一个不好就是人头落地的结果,可见老师傅的一片苦心。看罢书信,且不管有没有用处,吕世仍旧肃然起身,向那庙宇的方向再次深深一拜。

    吕世想了下,看看自己这身服饰衣裳,在这个世界也太过扎眼,既然得了老师傅赠送的袍服鞋袜,便干脆换上,把自己原先那身现代衣服脱了,打成包袱,原本想留下做个念想,但怕一个不好让有心人见了也是个解说不清的麻烦,就在这棵大树不远的地方挖个坑埋了,等收拾完了浑身上下,看自己除了一个头发外,就是一个真正的大明子民了,不觉心中惨然,许多滋味萦绕心头久久不散,但想了一会也便释然,既来之则安之吧,想想前世那些人削尖了脑袋想穿越不成,自己却得偿所愿成了穿越大军一员,也是老天照顾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自己也一定不会一来就饿死。

    想到此处将书信妥帖揣入怀中,起身寻了些干柴树枝,拿起燧石火镰,用电视里见过的方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点燃起一堆篝火,在火上烤了张大饼,吃了个半饱,因为不知道下次得到食物是什么时候,一定要尽量节约着。起身又在附近捡了一抱干树枝来,预备着晚上不让火灭,一是取暖二来防备野兽。经过了几天的生死挣扎,身心具已疲惫,今天才算是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也不他想,倒下身来就用薄被裹了头脸,沉沉睡去。只可惜,吕世只顾着防备野兽侵扰,却忘了这个世界上的盗匪流民,有时也比野兽凶猛的多。

    吕世正睡得安然香甜的时候,在梦里突然感觉一阵危险临近,这也可能是人的第六感神经在作怪,在吕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豁然起身,第一眼见到的是几根削尖了头的粗木棒逼住自己,而后传来一片大喊:“哈哈哈哈,头,快来看看,不是肥羊,却是个和尚哈。”

    吕世第一感觉就是遇到盗匪了,第一的反应就是不动,举手,求饶。

    在已经微弱的篝火的光亮里,偷偷打量四周,只见围在自己身旁的一伙人,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有的头上绑着布条,有的头上扣着陕西特有的毡帽(李自成头上带的那种,不过他的头上加了个红缨)一个身上还穿着一片缀满铁片衣服的人正蹲在一边翻检他的包袱。想来那缀满铁片的衣服就应该叫做铠甲,听有人喊,就站起来,一面撕咬着大饼一面走过来,得,那大饼肯定是自己的那块。下顿的口粮算是没了,想起还不如昨天晚上都吃了也不冤枉。看着周边望向那张大饼的喽啰口水欲滴的样子,吕世不由的腹诽:看样子强盗家也没有余粮啊。

    这时那头目样的盗贼大喊一声:“兀那和尚,你是哪里来的,并不去庙上投宿,怎么在此酣睡。”

    吕世忙道:“我是山那面庙里的和尚,只因奉师傅吩咐要到京城去看白马寺的方丈师傅,不想行的晚了,左近没有了宿头,便在这荒山野岭里休息,也好明天继续赶路。”

    “真是晦气,今天爷们本想蹲守大半夜发个利市,结果却连半个肥羊也无,到是碰到个半死不死的贼秃,赶快给我滚蛋,别叫大爷我一时手痒杀了你,平白的得罪了佛爷,岂不晦气。本大爷还有勾当要干与你呱噪不起。”

    吕世一听忙着连声的道谢,知道那信和火镰还在怀里,连那床早已经夹在了一个盗匪腋下的薄被也不要,抱了脑袋在一伙盗匪的哄笑声中奔逃而去,想来今天是捡了条命了。

    可刚刚逃得几步,猛然听得大喊一声。

    “兀那和尚休走。”

    吕世就当场石化,汗出如浆,心道我命休矣。心中却暗暗较力,握紧拳头,待等盗匪近身暴起发难,抢了棍棒拼命再说,说不得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俯首待毙。这时有几个盗匪已经乱哄哄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瘦小的土匪大声道;“那个和尚回来,头领有话问你”吕世一听方才知道,这伙盗贼并不是想再次杀了自己,就也放松了拳头,任由几个盗匪推推搡搡的回到篝火旁的那个头目跟前。

    “这位将军,不知道唤回小僧为了何事?”吕世恭敬的问询道。

    那头目一听吕世唤他将军,心里特别受用,态度也不再那么强横。上下打量了吕世一阵,看得吕世头皮阵阵发麻,那匪首看吕世神情到也坦然,却与其他人不相类同,想是见过世面的,便开言道:“兀那小师傅,俺来问你,你可认识字吗?”那匪首想想突然就又对自己的问话感觉到好笑。“对啊,和尚怎么能不识字,要不那怎么念经做法?”

    吕世心里苦笑,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不识字的和尚就不能念经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刚想说不识字,紧跟着那个头领说道:“兀那和尚想好了,如果不识字就马上叫你成了板刀肉,如果识字就有你的好处。快说。是不是识字。“

    得,哪有这样问话的,路就给你一条,那还选个屁啊。“我多少识点字”

    那将军马上就哈哈哈大笑起来:“看,还是我聪明吧,我就说和尚一定都是识字的吗,好了,小的们,俺们打道回府,向首领交割了差事请功。”于是那些土匪欢呼着应答。

    出门不利,际遇弄人,奈何?

    第六章 无奈从贼

    吕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被十几个杆子裹挟着,身不由己的一路向西而去。一路上那匪首也不吱声,只是在前面默默前行,不过身边的喽啰倒是个个兴高彩烈喋喋不休,在这些零散的言谈之中倒是让吕世知道了些这伙人的来龙去脉。这些土匪原来是那黑虎寨上的喽啰,山寨地势险要,由一个叫黑虎星的杆子头带领,聚拢了左近几千活不下去的流民乡里,互相帮衬着抵抗官吏催逼地主豪强的迫害。山寨上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像现在这样的喽啰便算青壮,而那头领黑虎星倒还义气豪爽,对周边的穷百姓多有看顾,只是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豪强下手,掳掠些钱粮度日。但可惜,现在天灾人祸下来,各地流民大起,四方盗贼汹涌,各个有实力的地主豪强纷纷招募乡勇结寨自保,这黑虎寨却是庙小僧少,实力有限,大的地主豪强堡寨是无力攻打,也不忍拼却乡亲性命去攻打,小的地主家也无多少钱粮,平时绑些肉票,但黑虎星又心软豪侠,每次勒索有限,下山拦路却是世道艰难行商走卒几乎断绝,更是往往等上几日也不见一伙行商,即便是得些钱粮也要存储一些以备饥荒,因此上山寨往往是一日两餐不济,老是混度于半饥半饱之间,听起来倒蛮是可怜。

    山寨上本就凭借的是乡里乡亲小团体维系,像他们今天这些人却是其他各地的外来人,所以或多或少的受些排挤,好在黑虎星倒是豪爽任侠,没有生份之心,凡来投奔的都以兄弟相待,所以深受来投兄弟的爱戴,但是一些晚间剪径下山打探这样别人不愿意做的苦事情到是只能他们这样的人来做了。

    天色渐行渐亮,而山路渐行渐陡,山势起伏渐大,树木渐渐稀少,灌木到是越来愈多。通过一条长长的水裂沟谷,地势一宽,然后就上了一个山梁,等翻过山梁豁然出现两座大山,在两山之间有一个略显破败的山寨出现在众人眼前,寨墙上一杆大旗随风猎猎飞扬,旗上画了一只黑虎,张牙舞爪气势不凡。

    见到此,众杆子一阵欢呼,齐声道:“将军,我们到家了。”

    自从吕世叫了那个头领将军后,一见头领听了高兴,众喽啰也就跟着叫起来,一路上到也没什么,但是到得寨前,那杆子头目回转身正容道:“好了好了,从现在起不要再叫俺将军了,依旧如前,叫我首领就好,听到没?”望着众人不解的目光不耐烦的解释道:“如果在山寨里这么叫,让我和同僚如何相处?那又该称呼咱们大头领什么?难道叫大元帅吗?”

    一众喽啰马上附和着道:“我们的大头领就是应该叫元帅。”

    “好了好了,小小山寨就互相称呼元帅将军,让外人听到岂不笑掉大牙?别吵嚷了,就按俺说的办。听到没?”

    众喽啰虽然不情不愿但看来那个首领平时深有积威,大家也只好随着答应着,但总觉着叫头目不如叫将军威风。

    吕世见了这个头目的表现心里暗暗称奇,不想这个初看粗豪的汉子,心思却如此缜密,也知道同行相妒忌,越主无下场。该人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了,即进入了贼窝,就要与他好生结纳,说不得还是个奥援。

    一众人等乱哄哄的走到寨门前,早就有把守的门丁喽啰开了寨门让一干人等进入,又是一番笑闹,却也不盘查。吕世心道,这也就是现在官府无力清剿,若果哪天官府腾出手来,就以这样的乌合之众还不一鼓而下?唉,农民就是农民,的确是缺少了组织性和远见,只能是窝在一地做个土匪剪径勾当,成不了大事。

    再看山寨里面更是闹哄哄的不成样子,偌大的一个广场,周边盖了不少茅屋草舍。或坐或站的年轻人手里或有刀枪,但更多的是削尖了头的木棍,东一群西一伙的在那里或晒太阳,或是打闹,哪里有半点训练有素的兵丁样子。而广场周边的茅草房里,更是有妇女孩童老人出入其间,看到这,吕世才知道,与其说这个山寨是强盗窝,还不如说是流民避难所来的更贴切些。这也是大明义军的真实写照吧,连后来的李自成张献忠那等大的义军,流徙千里也是拖家带口,军里设有老营的。说是义军还不是流民大迁徙?全民皆兵,也是全兵皆民,胜则一拥而上,败则一溃千里,这也是明末农民起义军的一大特色。

    待到穿过吵吵嚷嚷的广场,来到校场尽头整个山寨唯一的高大厅堂前,厅堂有两层台阶,大门洞开,看到里面偌大山墙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义气千秋”字样,在这土匪窝子里有这样的语句却是有点不伦不类了。看来这就是所谓的聚义分赃厅吧。众人也不通报,径直便走了进去,只见靠里墙边正中坐着个黑脸的大汉,正放下手里的物什扭头看向众人,那头目赶紧几步上前,躬身施礼,口称大头领;“大头领,曹猛无能,今天没有物资收账,好叫大头领责罚。”那上面的黑脸汉子见曹猛回来面色稍晴。笑着摆手道:“算了,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们也是时常如此,猛子兄弟到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叫你请来个会识字的人你可办到?”

    不等那曹猛回答,早有个一个嘴快的喽啰接了话头:“请到了,请到了。大帅。我们曹头领请来了一个识字的和尚”

    “混账,怎么在这聚义厅中也没个大小规矩?”黑脸汉子大声的斥责着那个嘴快喽啰,那喽啰却也不怕,只是吐吐舌头,把脖子一缩就回到众人的身后了。看来平常众人也是这样惯了的,那黑脸大汉也不去看他,转过头来问曹猛:“猛子你说,怎么回事,什么和尚,什么大帅的,好不让人迷糊。”

    曹猛马上又施一礼道:“大头领,是昨天晚上兄弟们奉大头领的吩咐,到山下去勾当,没抓来,啊不,是请来书生,倒也顺便请来个会识字的游方和尚,大帅的说法就是那和尚对大头领的称呼,小的们就跟着一起叫了。”这手玩的漂亮,即帮吕世这个新来人拍了大头领一个不着痕迹的马屁,以便给大头领一个好印象,也把自己没抓来书生却逮到个和尚,说不定还不认识字的和尚的过处轻轻化解。这份心思就更让吕世另眼有加了。了不起。

    “好好,只要会识字就成,管他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