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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在明末第3部分阅读

了个团团揖。“各位说我们这次下山攻打县城有几分胜算?”吕世还是那样面带平淡的微笑,轻描淡写的问着各个头领。

    “若果如下书人的说法,插翅虎真的能派出二万五千人马,加上咱们的三千左右人马,在加上各地的杆子同道,总计怕不要万的人马吗?就一个小小的富x县城还不是一鼓而下?难道军师还担心什么?”黑虎星掰着手指头算了下后给军师一个很靠谱的答案。

    “但不知在座的各位里哪位头领对富x有些了解,请说说。”吕世也不先说自己的想法,话题一转却是开始询问起富x的情况来。

    “要说了解啊,我们都是这左近的乡里,大家都知道一点,但真的了解通透的还得是猛子,他原来就是富x驻军千户的一个小旗,还是由他说吧,如有缺漏我们大家再补充。”黑虎星接过话头道。

    曹猛马上站起来走到吕世面前,躬身施礼后开始细解说富x情况。

    却原来这富x城是离着这黑虎星的山寨有五十几里的路程,夏商属西河之地,秦汉设雕阴直路、襄洛县。东晋、北朝先后置长城县、三川县。隋置上郡、洛交县、三川县。唐武德元年(公元618年)改上郡为鄜州,历经宋、元、明、清近1300年。民国元年(公元1912年)废州设县。1964年经国务院批准改鄜县为富x。(因为本书不想写古代的地名沿革,都以现在地名为准,那样你看着省劲,我写着可以偷懒)位于陕西省北部,延安府南部,渭北旱塬北沿,属黄土高塬沟壑区与丘陵沟壑区交接过渡地带。县内土地类型多,川、原、山、沟皆有,地域辽阔、耕地平坦、四季分明、光照充足、降水适中县城三川交汇,五路噤喉,自古就有“五交城”之称,富x本就是一个延安府中的上县,再加上县城周边多有良田膏腴之地,县内有多条大河贯穿其间,水利灌溉便捷,所以在平常年景大家倒也闹个丰衣足食的日子。

    但随着豪强地主千方百计的巧取豪夺,土地越来越集中,而官府催逼无度,因而小农下户纷纷破产,只能依附于豪强地主做佃户长工,以躲避层出不穷的徭役赋税,然而地主的地租又搜刮无度一长再长,最高的都达到了八成,而且豪绅大户又享受他们的不纳粮,不负徭役的规矩坐享其成,而官府的税收徭役却不能少得一分,更有皇家封建各地的皇亲国戚的田庄口俸更是层出不穷,所有这一切就又都转嫁到平民百姓的身上。平民百姓虽然已经没了田地出产,但赋税徭役却一点都不少,反而却越来越多,而差役如狼似虎层层加码,催逼日盛,敲骨吸髓手法无不用其及,县府又只管完税自肥,哪管百姓死活,因此上百姓只有抛田他走,占山为王,所以这周边大山上就多有流民组成的杆子啸聚,在这个世道里抱起团来挣扎求活,要是真的有人组织,招呼个万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而地方不净豪强地主也就凭借自家财力或广招护院家丁组织乡勇结寨自保,或搬到县城内避乱。

    富x里原本就有一个千户的常备军,虽然年深日久,官军再也不复当年智勇,并且久不操练,且吃空额成风,名义上是一个千户,应该有兵1120人,但军户大有逃亡,被吃空额,现在的卫所兵丁只有600余人,但是一旦战事起来,还可以在战时由县尊出面签丁守城,现在富x城内有户四千,刨去不服徭役签丁的大户士绅,就算每户签一丁,就是三千余,加上富户豪绅豢养的护院家丁,可一时便成近五千的守卫力量,那么整个富x就相当有抵抗杆子攻打的实力了。但富x毕竟是延安府的上等县,市井繁华户口稠密,这也成了各路有实力的杆子眼中的肥肉。

    富x也曾不断的加高城墙,挖深壕沟壁垒,并多有攻守器械,哪里是急切可下的?一众杆子虽可聚拢起万之众,但全是一家一户的一起上阵,男女老幼都有,且老弱占六成左右,闹哄哄的只是凑数,远看声势震天,人如海洋,可真正的青壮十不有四,且根本没有操练,只是丢下锄头拿起棍棒农民,更不要说是刀枪铠甲了,向先前的曹猛抓吕世,啊不,按现在的话说叫请吕世来时那样,大多人都是木棒为枪的,铁兵刃只有个个杆子头的亲信家将才有得配带,却也是壮壮门面的时候居多。这样的队伍只能做些剪径的勾当,人多时也攻打下各地散落的庄堡,打打顺风仗,而一旦碰到硬骨头,伤亡有一两成的时候就一哄而去,作鸟兽散了。

    这就是明末农民军的现状,为什么李自成动不动就号称百万,却只能成为流寇横扫各个乡村,裹挟更多的百姓,而很少打下真正的大城市,即便是耗时费力打下如开封洛阳一样的大城,也是掳掠一番就马上抛弃,虽然这和当时的农民军狭义的思想有关,但更大的原因就是和当时的农民军的这种组织有关。个军都带有老营,拖家带口的,如何是打仗,到不如说是流民大搬家更恰当一点,一旦官军反扑,那就是一个惨败的结局。

    所以而做了流寇十几年才在大明王朝的内忧外患里取了江山。实际更确切的说是大明的一班东林党的文臣们,党同伐异的残酷斗争中把大明江山送给了李自成。但李自成一旦进入京城还是不忘掳掠,得罪了送给他们江山的大明精英的东林士子集团,更是继续流寇若干年,却没有根据地而白白的便宜了鞑子。可悲,可叹。

    而关于这个曹猛确实是这个千户所中的一个小旗。只因不愿喝兵血,(其实他一共就管着十个人,又被上司给吃去了五个人的空额,就是剩下的这些兵户也早就没了田产收入,就指望着拿些军饷养家糊口,而发下来的兵饷又被上峰层层盘剥连自己糊口都成了问题,还哪里有兵血可喝)就没钱孝敬上司,所以不得上司之喜,处处打压排挤。没奈何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在这个军营里苦熬着。又偏生得脾气暴躁看不得不平,处处为士兵说话,到是得了士兵的爱戴,但却得罪了同僚,整天孤家寡人,郁郁不得志。

    一日里正瞧见一个富家公子强抢他人田产女子,便出手教训了该人,哪曾想这个花花公子却是一个豪强子弟。买通上官要拿了他整治。曹猛得要好兄弟知会,知道一旦自己落入这帮人的手里,哪还有自己的好活?反正自己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便连夜翻出军营大墙逃入这黄龙山中,路上正遇见黑虎星带人打劫,两人义气相投惺惺相惜就索性入了伙。

    黑虎星见他远比手下其他农民头领要有本事,就叫他当了一个头目,平时也给自己管理下喽啰训练等事情,曹猛虽然知道这黑虎寨山小力弱,当这个杆子头没有前途,但为人虽然粗豪但也义气,感念黑虎星危难之时的容留,并且和自己也投脾气,也就尽心尽力的帮黑虎星管理山寨。但此人毕竟是一个粗人,论起战阵冲杀那是非常勇猛,但若是论起山寨管理来那就强人所难,他和山寨其他头目相比也就略有见识罢了。更何况他那没办法改掉的臭脾气,虽然经此大变自己暗暗的改变不少,但古话说的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偏得是山寨中的头领都是一村一伙的人推出来的,对这个对他们来说的外人也颇不给他颜色。也闹个曲高和寡,离群索然。

    即使是分到自己名下的喽啰也大部是些孤魂野鬼,调皮捣蛋的居多,也就很难沟通交往。要不是黑虎星一力支持,本事也确实是比众人强,那他曹猛早就在山寨待不下去了。所以凡有山寨上的事情,只要其他人不愿意去的,就都是曹猛的公干了。到也是因为这样他和吕世才有了因缘际会,才有了吕世的山寨军师。

    曹猛把这许多关节分说下来,到还有些条理,又在黑虎星等其他头目的补充声里,吕世终于对目前的富x状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吕世就在大家的注视里闭上眼睛,慢慢的消化着得到的信息,并在心里慢慢盘算。

    大厅里静悄悄的,当吕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过午。大家知道刚才军师闭目思考的时候那是在想大事情,按照讲古的人的说法,军师思考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更何况大家也领教了军师的高明,看样子根本就不比诸葛亮什么的差多少,看着闭目不语的吕世高深莫测的表情心里都暗暗赞一声:这才是军师的范。所以大家就悄悄的散去,只等军师考虑好了给大家一个结果。整个大厅里就只有黑虎星和猛子没走,等待着军师考虑周全之后的答案。

    很久后吕世把自己考虑的事情整个过程梳理一遍,结合自己山寨的现实情况,考量了各种可能,然后张开眼睛,见原本闹哄哄的大厅已经是人去楼空,只剩下大当家和曹猛在陪自己,当下不好意思的一笑,对黑虎星和猛子吃惊的道:“大当家的,其他首领呢?怎么都走啦。?”

    “哈哈哈,现下里都过了晌午了,大家看你睡觉就都不敢打扰,就先个忙个的去了。”

    “是吗?到是我失礼各位了,还请各位兄弟原谅。”吕世歉意的道。倒是黑虎星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道:“军师哪里是睡觉,分明是为大家谋划。哪里算的是失礼?”而后满怀期盼的向吕世追问道:“快说说军师考量的结果如何?”

    “好叫大当家的知道,这次出兵的方略我已经考量完毕,就等说与大当家的知道,不敢说万无一失,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说到此处却是语音一顿,“不过大头领,自从给猛子昨天晚上掳了来,你看我还没吃饭呢。能不能先来点酒肉与我祭祭五脏庙?那阎王还不差饿鬼是吧。”吕世摸摸自己的肚子促狭的对黑虎星和猛子道。自己也够可怜的了,自从来到大明就一直在饥饿线上挣扎,天天为了肚子奋斗,这要是让一班穿越大大知道还不笑掉大牙,我这也太没水平了。

    “你看看,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把军师吃饭的事情给忘个干净,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罪过罪过。”猛子连连告罪,用目光望向黑虎星。黑虎星马上跳起来“对对,马上就给军师置办酒水菜蔬,可别饿坏了我的好军师,事情等吃饭的时间再谈。”

    吕世疏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终于可以吃顿热乎的了。

    吃口热饭真难。

    第十一章 入乡随俗

    其实这午饭的事情却也不能怪罪黑虎星的不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穷苦百姓是没有吃中饭习惯的。本来这些被催逼压迫没了活路的百姓一日两餐都难以为继哪里还舍得三餐?即便是豪强大户的下人仆妇也没有这个待遇,那时候的人都是早晨九点左右早饭,下午天快黑时四点左右晚饭,然后睡觉,等待天明。

    “猛子,你马上先给军师安排个下处,带军师到他的住处看看,我现在就去安排酒菜,为军师上山接风洗尘。咱们一会在酒席上详谈。”言罢也不等吕世和猛子回答就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大厅。猛子只好想了下,然后说道:“军师,一时也没得安排,就先随我到一个所在住着,若果不习惯再给军师更换。”

    吕世无可无不可,本就是风餐露宿了这许多时日,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个热炕就万分知足,道声有劳就和猛子出来。随他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候,来到后山的一个山崖下,这里到真的有三间茅草房,由一圈稀稀落落的篱笆围着,成为一个单独的院落,房前还有几颗老树,盘根错节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龄,有几只不知道名字的小鸟就在上面做了窝,叽叽喳喳的盘绕不去,为这孤单的小院平添了些许生气。小院之外却是四周一片空旷之地,离着其他的喽啰家属驻地很远,环境也还算清净。进屋时看房舍倒也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也不知道这么个乱糟糟的山寨里却怎么有如此清静的去处,却不是奇事吗?吕世就为此事探问曹猛。

    那曹猛见军师动问,先已经红了脖子很不好意思的呐呐道:“真的不好意思,对不住军师,其实这里是关押肉票的地方,是女肉票。”

    这让吕世很是惊诧。曹猛见军师误会连忙解释道:“好叫军师知道,咱们山寨却与别的山寨不同,凡是抓来的女肉票都要关押在这里。这里远离其他腌臜货的住所,又有本分喽啰在此看押,平时里安排些山寨女眷来洒扫侍候,这样才不会坏了那些女眷的声名,也就不会坏了我们山寨的名声。其实我们只是求财罢了,没必要还坏人名声结下没必要的仇怨,再者这样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被我们绑票的女眷家人知道我们的规矩,也愿意来人拿钱粮来赎取。不像别的山寨绑了女票是很少来人赎取的,因为那女眷已经坏了名声,赎取回去也图给家族丢人,也就不赎取了。一旦有女眷被我们绑了票,我们不但单独的关押,而且尽量的留个对方的人做见证,平时也由山寨里的姑娘婆姨来递送吃食,定时的洒扫。寻常男人是不许过来,这一点黑虎星和三叔看顾的非常严格。

    所以我们的山寨在外面的名声很好。不过最近没有女票,也就空闲下来。既然大当家的安排我来给军师找个下处,我想军师是读书人,一定喜欢清静的地方,所以就想起这里来暂时请军师委屈些安顿一下,希望军师不要嫌弃为好。”

    吕世闻听到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咱们的山寨还是个很另类的山寨啊,做山贼还能想到给自己处处留有余地,做事也能考量长久,倒是真的不简单,大当家的能想到这些却也不易了,关于我吗,倒是很喜欢这里,安静,精雅,也很配我的身份-----我不也是被猛子你给绑票来的吗?正应该住在这里吗,哈哈哈哈哈。”

    “军师莫笑了,可羞杀我也,绑架军师的事情我在这里给军师赔个不是,万望军师再也勿怪休提。”曹猛大红着脸连连向吕世打躬作揖,憨直和率性表露无遗。吕世忙上前相搀:“啊呀呀,猛子说到哪里去了,不过是相戏尔,做不得真的,再者若没有猛子你绑了我上山,哪有你我一众兄弟的一场缘分,感谢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说到怪罪。快快请起。”

    猛子一听立刻就高兴了起来,“我可是个直肠子的人,军师即说了不怪那就是真的不怪了。”说完就欢天喜地的对吕世道:“军师里面请,看看有什么不应当之处,我好安排,一会我到前面给军师找俩个得手的婆姨姑娘来使唤。”说完就要往前寨上跑,吕世一把把猛子拉住,“慢来慢来。”

    “军师还有什么吩咐?只要军师说来,我曹猛一力办来。”

    “没有别的,只是姑娘婆姨就算了,只要寻两个伶俐点的孩子便好,顺便带些水来洗漱。”

    “啊,对对,象军师这样的读书人是不要丫鬟婆子的,而是书童,是吧,你看我这个人,怎么这样的不懂规矩,军师莫怪,我马上按军师的想法安排。”说完也不等吕世再说,就一溜烟也似的跑了。

    不一会就带来了两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回来,那两个孩子也是农民家的子弟,也不懂什么规矩,但长相倒还周正,手脚也还勤快,也不认生,与吕世见礼之后就开始里外的忙活,待得问其姓名时,一个给吕世端水侍候他洗漱的孩子道:“好叫军师知道,我们都是一个村的,随大人家来到山上,祖祖辈辈的没读过书,也没钱给大镇子上的先生起名字,都是爹娘给随口叫起的,我叫王二,那个扫地的叫王小,以后跟了军师到请军师多宽容我们小哥两个的笨手笨脚。”

    “不错不错。”吕世对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孩子很是喜欢,满意的点头赞许。“但不知小哥今年多大?”

    “不敢当军师的称呼,只叫我王二,叫他王小就好,我今年十二,他今年十一。”

    “看来你们都没念过书,待得我闲暇时候便教你们几个识字吧。”吕世一边洗脸一边随口说道。

    “军师可是当真?”那王二带着一脸震惊和不相信的表情问道。

    “我好歹还是个军师,没来由的寻你们开心不成?举手之劳还有什么不可以当真的。”吕世笑着道,顺手把脸盆里的脏水泼掉。

    那王二一听一跳多高,丢下手里的活计跑过去拉起王小的手大喊着:“快快,回家找爹娘去,我们可以读书喽。”转眼两个孩子就跑个没了踪影,留下还拿着脸盆却不知道毛巾在哪里的吕世在那里发呆。

    “怎么啦,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