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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要忘了你第5部分阅读

    么也无法表现出它的美,快为我插上。”

    张娥笑着将那只原木插在白云霏发间的梅花簪直接插在易彩的发上。“还是只有夫人配戴,才能显示出这簪花的美。”

    白云霏咬着下唇看着她们,却怎么也没法反驳。

    她跟她的身分,就如同天与地一般,遥不可及。她再怎么样,终究是她们口中所说的下人。

    易彩冷眼睨着仍倒在地上的白云霏,“张娥,你还不快把那贱人给撵走,别让她一直待在这儿,弄脏了我厢房的地板。”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张娥往白云霏的方向走去,用力将她一把拉起。“快站起来啊,滚离这里,别碍着咱们的眼。”

    白云霏向来纤弱的手臂被张娥这么使力一握,可疼得额间都泌出冷汗来了。但她仍咬紧牙关,不许自己在她们面前喊出一声疼。

    突然,易彩瞧见白云霏那双脚,“等等。”

    张娥立即转过头,“怎么了?”

    易彩朝白云霏扯出一抹阴狠的微笑,“现在都什么朝代了,你竟然没缠金莲?”

    白云霏一看到她眼中所露出的阴狠,立即明白她想对地做什么。“我不过是名下人,每天都得做许多粗活,哪比得上易小姐的千金小姐尊贵身分,自然不必缠足。”

    易彩微微一笑,“你这么说也对,不过……现在的女人若是没缠足,怕是会没人娶,就算是下人也一样,终究还是得嫁人的。而我也见过不少下人,还不都有缠着小脚在做粗活。嬷嬷,你说是吧?”

    一旁的张娥连忙点头,“是啊,夫人说得极是。”

    白云霏的心悸了下,“不要,我不要缠足!”

    “由不得你,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好,别不知足啊!”易彩阴笑一声,“快把她带到后头的柴房内。”

    张娥立即拉着白云霏往后头的柴房走去。

    在途中,李玉瞧见了她们正拉着白云霏要往后方柴房走去。

    “你们要把云霏姐带到哪里?”她阻挡在她们面前,不让她们通过。

    少爷前脚才刚一离开,她们马上就要对云霏姐不利了吗?

    张娥见了,十分恼火,“怎么这里的下人个个都没大没小、不知分寸,我家小姐可是未来的斐家夫人,要上哪儿,哪还轮得到你来问!”

    “我……”李玉一听,退缩了。

    大家虽然都对易彩是否真是未来大人的事感到存疑,可是……俗话说得好,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管。她不过是名下人,当然就得听主子所说的话。

    若易彩日后当真成了夫人,那她今日所做的事可是大为不敬,天晓得她以后会有什么苦头吃。

    最后李玉只得很无奈地乖乖退下,不敢再张口多话。

    白云霏见状,也不怨李玉,她心里所想的事,她自个儿也是再明白不过,这……就是身为下人的无条与悲哀。

    张娥见状,这才高扬着声音,“快闪开,别碍着我办事。”

    李玉往一旁退去,当白云霏被张娥拉着经过她面前时,她立即垂下了眼,不敢看着白云霏。

    心里满是无奈与愧疚。

    白云霏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被易彩与张娥带往柴房。

    才一进到简陋骯脏的柴房内,易彩立即下令,“快把她绑起来。”眼底净是阴狠笑意。

    白云霏心里虽然畏惧,不过却没有逃开,因为她已经和斐亦天约定好,要待在这宅第里,等候他回来。

    易彩见她不逃也不怕的模样,心里立即涌上一股怒气,弯下身与她四目相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像你这么漂亮又倔强的女人,你若是肯乖乖离开这里,也不必受这些皮肉之伤。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只要你说一声要离开,我马上就放过你。怎样?你决定如何?”

    白云霏以坚定的眼神看着易彩,“我跟少爷约好了,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她绝不离开。

    易彩气得往她脸上用力挥去,那巴掌声是又响又亮,“不知好歹的东西,等一下你就有苦头吃了!”

    张娥拿起麻绳,将白云霏双手绑在柱子上,又将她的双脚以麻绳牢牢固定住,并褪去她的鞋袜,取来一条白绫从中撕开。

    先将白云霏右脚的五个细小指头紧紧靠在一起,再将脚面用力弯成弓状,然后再用白绫紧紧缠绕,缠了两层,再拿针线密密缝合,就这样一边紧缠,一边密缝。

    白云霏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紧紧绑住,丝毫动弹不得,等到张娥缠完了她的双足,只觉得脚如火在烧一般,痛彻心扉。

    但她自始至终全紧咬着牙关,不许自己叫喊出声。

    易彩冷眼睨着白云霏惨白俏脸、额间不断沁着冷汗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嬷嬷,你怎么这般没用,光用白绫哪能缠紧呢?”

    张娥不解,“要不然呢?”

    “得用这个。”易彩弯下身,拿起麻绳,直接套在她的脚上,用力缠紧。

    脚上的痛就像万箭穿心,白云霏顿时冷汗直流、痛不欲生、眼前一暗,险些快要晕厥过去。但她以坚强的意志力支撑自己,绝不许自己当着她们的面晕过去。

    “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我们走!”易彩朝她脸上吐了口口水,直接扭着腰转身离开。

    白云霏待她们离开后,这才缓缓闭上双眼,任由那股椎心之痛从脚尖逐渐向四肢百骸扩散。

    好疼!

    而这就是以前斐亦天之所以不让她像时下一般女子缠足的原因……只因为怕她疼。

    柴房的门扉再度被人由外打开,走进来的人正是一脸担忧的李玉还有厨娘。

    她们两人是等到易彩她们离开后,才敢进来的。却怎么也没料到会见到被人如此折磨,奄奄一息的白云霏。

    李玉难过得哭了出来,“呜……云霏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才害得你变成这样……”

    缠足之痛,她以前也听一些人提起过,却怎么也不能体会;没想到……今儿个竟亲眼瞧见何谓缠足。

    白云霏双脚硬被折成两半,虽然外头有白绫紧紧缠绕着,但鲜血还是不断自白绫底下流出,白绫就这么成了红绫。

    如此残酷折磨,她怎么能承受得了?

    年岁已大、见识颇多的厨娘,也同样是泪眼汪汪,斥责着一旁的李玉,“蠢丫头,没瞧见她被人给绑着,还不快替她松绑?”

    “是……”李玉一面哭一面替她解开脚上所缠绕的麻绳。而厨娘则解开她被绑在柱子上的双手。

    白云霏一被解开,全身无力地倒卧在骯脏的地面上,痛苦地喘着气,“你们别管我……快离开这里……免得被她们瞧见……到时候责罚你们……”

    厨娘难过得直落泪,“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替咱们着想……你怎么……这么傻啊……”

    李玉更早已哭红双眼,“云霏姐……她们除了住进你的房里……把少爷给你的所有东西全占了去……更叫咱们所有人都得听她们的命令行事……要咱们日后不许帮你的忙……也不得给你饭吃……没想到……她们还在你身上做了这么残忍的事……存心就是要害死你啊……”

    “够了,你别在这时候净说这些话,快把眼泪擦干,到药房偷取些药来替她擦上。”厨娘频频拭泪。

    少爷前脚才一离开,这里马上就变了天,易彩俨然成了这栋宅第的主人,所有人虽然心里都不服气,却也没办法,只得乖乖听令,谁教他们全是服人家管的下人啊!

    李玉立即站起身,拭着泪,转身离开柴房,偷偷前往药房取药来为她涂抹。

    白云霏抬起眼,原本还想向厨娘说些什么的,但脚上所传来的痛楚,让她再也忍受不了,就这么晕厥过去。

    她……会一直待在这里……等他回来……

    第八章

    易彩穿着斐亦天以前特地请人为她缝制的绸缎衣衫,头上插着斐亦天所赠与她的各式发钗。

    此情此景看在白云霏眼底,只感到阵阵心疼。那些东西,每一样都充满着她与斐亦天的点滴回忆。

    如今却全被她给占据了,彷佛她才是那些东西的正主儿。

    而易彩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前来对她又打又骂,更吩咐她去做无数的粗活。

    某日,命令她挑水伺候沐浴,只要浴桶内的水凉了,马上就叫她再去烧水替换。

    就算浴桶内的水是温热的,易彩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叫她再换过,完全不顾她脚上的伤,就这么命令她来来回回挑着水替换,直到入夜也不肯让她休息。

    白云霏只得咬着牙,忍着脚上的疼痛,不停做着易彩永远都不会满意的工作。

    从早做到傍晚,她已经不晓得提水、把水烧热再提回去……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这情景看在众人眼里,都为她心疼。

    可是也没人敢说什么,因为易彩是未来的斐家夫人,谁敢惹恼她,搞不好就马上被撵出府。

    又一日,易彩叫从没拿过斧头的白云霏劈柴。

    白云霏好几口没吃没喝,再加上足部所传来的阵阵剧痛,哪有体力做这些粗活?

    但也只得咬着牙照她的吩咐去做,硬是举起那沉重的斧头往木头上劈去。可是怎么也劈不下,反而还差点伤了自个儿。

    双手不停颤抖着,纤纤小手早已被粗糙的斧头把手给磨破了皮,渗出血来,再也不复以前那细致柔软的模样。

    好不容易将事情都做完后,早已入夜,独自一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柴房内。而这里正是易彩特地安排让她休憩的地方。

    才回到柴房,就瞧见易彩派张娥端来一些膳食给她吃。只是那木碗内装的,竟是馊掉的剩菜饭渣。

    她怎么也吃不下,只得继续饿着肚子,若真是饿得受不了,只得喝井里的水填刨肚子。

    又一日,张娥端来的是米糠。

    而那是谷子的膜、米上的皮,哪能吃得下?

    但她实在是饿得晕头转向,只得将那些米糠放入口中嚼着。

    无论她嚼了多久,怎么也难以下咽,好几次还噎在喉头,梗了住,难过得快要呕了出来。

    极为勉强地将口中苦涩的米糠咽下,眼泪悄悄滑落颊边。

    她被易彩丢在这柴房内已经好几十日,最近几日易彩较少前来虐待她,宅第里不少仆役们,不分男女老幼,就乘着这机会,只要一有空,就会前来探望她。

    有人拿水,有人拿着自己特地留着不吃的饭菜,还有人从外头买来药膏给她擦脚伤……她心里的感激难以言喻。

    今晚,完成了易彩叫她做的挑水粗活后,她坐于干草堆上,伸手缓缓解开先前厨娘为她缠绕在脚上裹伤的布条,但她的脚面早已在那日被易彩和张娥折成两段后,再也无法回复到以前正常的模样。

    脚上先前的伤,就算有涂抹药膏,但经过这几日的不停来回走动后,血肉都已变成脓水,原本白皙纤细的脚变得丑陋不堪。

    身心所受到的折磨,是外人怎么也无法体会的。眼眶泛起泪,就这么决了堤而落下一行清泪。

    所受到的这些虐待,她一直极力忍耐,就是为了要等候他的归来,只为了再见他一面,对他的思念更是与日俱增。

    最后,她忍不住掩面痛哭失声,险些哭哑了嗓子,“少爷……你在哪儿……快回来啊……”

    而他,可听得见她的呼唤?

    易彩坐在柔软的床铺上,轻抚着身上所穿的白狐裘衣。

    放眼望去所见的一切,已经不再是白云霏所拥有,全是她的。

    “哼,那贱人也想跟我争?门儿都没有。”

    “是,夫人说得极是。”一旁的张娥讨好地迎着笑,“不晓得明儿个夫人要吩咐她做什么事?”

    易彩唇边浮现一抹残酷笑意,“我已经厌烦叫她在宅第里做那些有的没的工作,该到做个了结的时候。”

    张娥压低嗓音,“你打算怎么做?”

    “附耳过来。”易彩朝她勾了勾手。

    张娥立即来到她身旁,弯下腰,听着她在耳畔所下的指令,不停点着头,嘴边噙着笑。

    “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人来办妥此事。”

    易彩看着张娥转身离开,前去办妥她所吩咐的事,这才满意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口。

    “白云霏啊白云霏,谁教你要出现在我面前,阻碍我成为斐家夫人,明儿个就是你的忌日。”

    江南 杭州

    日夜马不停蹄赶着路,斐亦天总算来到这里,李仁立即驾着马车入城,然而他们却怎么也寻不到易家宅第。

    李仁只得向路上行人询问,“这位大哥,请问你可知道易家?”

    “易家?”那人抬起头看着李仁,“你是打哪儿来的,为什么要问易家的事?”眼底净是不屑。

    “实不相瞒,咱们有要紧事得前去找易家主人。”李仁自然也看出那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屑态度。

    “看你们是外地来的人,我好心劝你们,千万别跟易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那家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人彷佛十分痛恨易家人。

    “怎么说?”坐在马车内的斐亦天掀开门帘,神情严肃地看着那名男子。

    “哼,若真要说起易家人所做过的坏事,我们全城的人就算每个人接连着说,说上个十大十夜搞不好还不见得说得完。那易老鬼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骯脏商人,有不少人不知情,前去跟他做买卖,结果全都赔了本。他竟把大伙儿的辛苦钱给暗中私吞,甚至还伙同外地来的恶人,欺负咱们城内的老弱妇孺。扬言城内的人若要命,就得乖乖给他钱,也买通了一些恶官差,强掳民女、强占他人土地、以暴力手段胁迫民众乖乖就范,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比土匪、强盗还霸道,更比畜生还不如。”

    “喔?”斐亦天与李仁对看一眼,“如今那易老鬼人在哪儿?”

    “他啊,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这一定是老天爷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让他得了肺痨。”那人说得可是一脸痛快。

    “听说易老鬼有名独生女,名叫易彩?”李仁又问。

    此时,一旁的一名妇人听见他们的谈话,顾不得自己是妇道人家,不得和陌生男人交谈,也跟着凑向前大骂。

    “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是鬼!我以前有名侄女到易府内工作,竟被她虐待得骨瘦如柴,连口饭也不给她吃。”

    听到她所说的话,斐亦天拧紧眉,开始担心起向来善良温和的白云霏是否会遭到虐待。

    “对啊!她跟那……忘了叫什么来着的一位老嬷嬷,全都是恶鬼投胎转世,老仗着自己家财万贯,就到处使坏欺负人。”

    “那人叫张娥,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易彩从小到大的保母,又颇受易老鬼的重用,所以仗势欺人。”

    “哼,仗势欺人又怎样?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什么下场?”李仁代替一旁的斐亦天问。

    “还不就是易老鬼死去后,有不少人前来讨债,易彩只得将宅第变卖,收拾包袱跟着张娥逃离这里,而当她们离开时,城里每个人都拍手叫好。”

    “是啊,就连易家的一些远房亲戚也都厌恶她,谁也不肯收留,最后她也只得离开这里。”

    没一会儿,斐亦天的马车旁就聚满了对易家不满的人们,纷纷说着易家人所做过的坏事。

    “那么,我想请问,十多年前这里可有间李记酒楼?当年的那位掌柜,人现在又在何处?”李仁紧跟着再追问下去。

    马车内的斐亦天神情也十分紧张,深怕当年的掌柜若是死去,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工夫就全白费了。

    “知道,你随便到路上捉个人一问,都知道李记酒楼,而那掌柜的现在还在酒楼内执事呢!”

    “什么?!李记酒楼和掌柜的都在?”斐亦天与李仁讶异不已。

    还以为经过十多年的变迁,李记酒楼早已成了过去的历史,万万没想到它依旧存在,就连掌柜的也依旧健在。

    “当然还在,你们只要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行,没多久之后就能瞧见。”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指向前方说着。

    斐亦天心中大喜,“多谢诸位!李仁,咱们快过去。”这下子,他总算能将那愚蠢的婚约解除。

    “是,少爷。”李仁立即驾着马车往前驶去。

    没多久,果然瞧见李记酒楼。

    斐亦天立即下马,向里头的店小二说明来意后,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酒楼后方厢房内见当年的掌柜。

    斐亦天看着眼前白发苍苍、年岁已高的老掌柜,话尚未说出口,老掌柜竟笑捻着白胡须说道:“斐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