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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探柯菲第9部分阅读

    “得到意外的东西,但是没有。就目前而言,这只是一个原始的产生宗教的案例而已。”

    “什么才算意外的东西?”

    “那就是我们真正要做的事,露西和她的宗教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要不然,总统为什么要让我们来?”

    “那倒也是。说实在的,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要你们sis派人来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才不会像警察或cis,那样去查。按照他们的方式,结果只会把时间和精力耗费在已经知道的结果上。”

    “可能吧。中国有句名言:人的精力有限,世界的真理无穷,如果用有限的精力去探究无穷的真理,那是很荒谬的事情啊(庄子的原话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理性的做法就是明确我们能够做什么,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然后抓紧时间尽力去完成。”

    “按照你这说法,那么我们什么大事也干不了。”

    “大事,真正够大的事,那就得前赴后继,好几代,好多人去完成了。”

    “对了,你是怎么猜测出这些东西来的呢。”

    “很简单,科学的思维就是信仰‘因果律’,假如事物之间是没有联系的,没有因果关系的,那么人类依存的一切理论都会崩溃。我们信仰因果律,那么探寻因果的方法就非常重要了。其中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比较,比较相似、相反、相关事物的同中异,异中同,这样来探寻可能存在的问题。比如如果你不相信超越自然因果律的神,并且已经掌握了很多相似露西的精神病案例,那么你自然可以通过对比这些案例与露西的异同来推知。”

    “这么高明的方法,是你们创造的?”

    “不是,这些其实古人就已经明确了,然后培根和穆勒进行了整理和概括。这些方法不仅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中使用,我们日常思考问题也会常常用到的。”

    “同中异,异中同,我得好好试试。”

    “其实你自己也会用,也已经在用。只是大多数时候只是没有意识到而已。当然如果有意识地去用,效果就更加明显了。你会显得更聪明的。”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派我来了,因为我需要学习这些。”

    “可能吧。反正只要你不嫌我罗嗦,我这个人是很好为人师的。”

    “对了,这样一来,我们没有收获,不是浪费时间了吗?”

    “也不会,没有收获的收获,其实也是一件大收获。”

    “为什么这样说?难不成你想跟诡辩?”

    “不是的,等于说,我们已经排除了露西这一环节中的问题,这样问题至少删掉了一个重要的备选答案。”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人身上。”

    “对。”

    “那你认为是谁?”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要去找露西,去迫露西,把那个人出来。”

    “你之前不是说这当个教主对于露西是件好事吗,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破坏她的好事。”

    “因为她一个人的好事,对这个社会更多的人来说,很可能将会成为坏事。”

    “为什么这样说?”

    “有句俗话,小皇帝虽酷,还是要上尿布。”

    “什么意思,露西这个教主,既然不是真的聪明人,不是个大骗子,那么她就一定是被控制的傀儡。就像年纪很小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就当了皇帝,看起来是很了不得;但是一定会有人给他换尿布,一定会有人可以纵他。”

    “明白了,你现在要找的就是那个幕后作者。你打算怎么把他挖出来?”

    “如果一个宗教是好的,那么它只会导人向善,不会涉及自身利益。如果一个宗教是坏的,那么它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谋求自身的利益。”

    “所以?”

    “我们就送利益上门。也送危险上门。”

    “怎么送?”

    “我们就一个卖色,一个露富。”

    “什么,你要我卖色?我当cis就是因为不用卖色才干的,要卖色我去当外派了。”

    “你以为你有多少色可以卖,你负责露富,我负责卖色。露西可是女的。”我对乌塔这样说。

    乌塔笑歪了。

    正文  十六 威逼利诱

    伯克顿,是国最奢华的大城市,这里赌场林立,酒池肉林,纸醉金迷。

    而这里,也是露西所在的地方,圆月教的总坛所在的地方。

    当然进入圆月教,非常容易,要加入也不难。但是如果像个普通人那样去入教,那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够解决问题。人生苦短,我向来珍惜时间。

    按照约定,我们分开进入圆月教,当然,先后一两步而已。因为乌塔还要保护我。

    圆月教,买卖做得够大,总坛虽然不是设在市中心,但是所在的位置也绝对不是一般的贵的地界。如果按照中国人的理解,肯定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宗教的总坛,而是一家跨国大公司的总部。

    十几层楼,各层有各层的功能——宣传部门、公关部门、财务部门,甚至还有法律顾问办公室。当然少不了教徒学习教义的课室,祈祷祭祀的祭台。

    我是直接被带到祭台去的,当然,不是被送去当祭品。因为教主正在主持祭祀大典。

    不久,有个人带着乌塔也进来了。

    祭台上,摆放着的正是露西一天刻出来的月亮神像。那是一个大圆脸的女性形象,眼睛、鼻子、嘴巴也是又大又圆。本来应该说是比较亲切的外观,但是脸被涂成蓝色,嘴唇被涂上黑色,而且头上没有毛发,所以看上去是非常阴森恐怖的。

    露西在上面念念有词,下面的信众足有数百名之多,把最高的一层楼挤爆了。

    仪式非常繁杂,一下子要信众跪下,一下子又要他们站起来,一下子又要跟着念诵一些希奇古怪的咒语。四周还有各种希奇古怪的乐器在发出声音。整个情形是非常让人难受的。

    当然,我得忍,甚至还主动地跟着他们一跪一站,一唱一喊的。乌塔见我如此,也依样画葫芦。

    宗教仪式,是最虚的,也是最实的。因为在我的眼里,祭拜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但是对于宗教而言,正是靠仪式,形成一种集体催眠:因为人的本性上有趋群性,大规模的集体祭祀会让人感到这宗教是“真”的。其次仪式的繁琐,不仅不会使普通人厌恶,会让普通人更相信其“真实有效”,这也是心理学的道理:人会认为繁琐的东西更了不起。

    在我膝盖跪得快麻了的时候,这时一名使者就一个个地往大家手里塞一颗所谓的“圣果”,其实就是一种定制的糖果。然后大家拿着圣果一个个开心地离开。我在到这也是一种心理学,虽然这些赠品是没有实际价值的,或者说,比起供奉者的付出来说,是一种极小的回报,但是它却能够让人得到一点满足。而且还可以成为传播的途径。就像小孩子刚帮你擦了桌子,就给他一颗糖,这样他以后就会更勤快地擦桌子。大人虽然不再是小孩了,但是孩童时的教育还是会给我们心理的惯性。

    我悄悄地把糖果塞在上衣口袋里,这东西拿回去就可以得到很多线索。

    比如化验出“致幻剂”成分,那么直接让警察把它们一窝端,再一个个地审就行了,只要真想查,查多深都没有任何技术难题。如果没有,也可以通过查验其制造成分,查出其制造商,追踪与制造商交易的人,以及制造商本身,也可以得到一些资料。

    过了不久,它们就把我带到了下一层,教主居住地和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当然还是让我们等了很久。因为露西要“卸妆”。刚才的仪式,我相信他们花了很大工夫打扮露西,使其看上去非常有威严,非常神秘,非常非常……

    露西并没有一起接见我们,按照先来后到,我先进去。

    一进门,露西就让身边的一个使者回避。那个使者非常漂亮,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然露西叫走使者,却不是因为想看我多几眼。而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我是作为哈里的“信使”来的。

    “听说,哈里让你给我送了封信来?”露西非常有气度地吐出这句话。

    我觉得,要么是她接受了足够的培训,要么她真的进入了角色。

    “是的,教主大人。这是信。”我把信递给她。

    她接过信,并没有打开,而是问:“有事打个电话给我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

    “呃,我就开门见山了吧。我是哈里先生的律师,我全权代表他来跟你进行这次会谈。这点信上有说明,您可以看看。”

    露西没有打开信,只是看着我,停了一下,然后说:“到底什么事?”

    我看得出她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不安。“是这样的,哈里先生因为赌博,欠下了很大的债务,而这些不是他能够支付的,简单讲,他破产了。所以,他想跟您离婚,以免他的债务影响到您的声誉。因为您知道的,那些赌场的那些高利贷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什么,他要跟我离婚。这算什么事,我们都约定好了的,只要不离婚,我每个月给他两万块,这都够他在西场吃喝嫖赌的了。现在又拿离婚来威胁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个教主该有的威严和自信都没有了。很明显露西乱了分寸。

    我马上提醒她,当然实际目的是刺激她。“教主大人,如果您帮他偿还那些债务的话,其实哈里先生也愿意跟您签订一份协议。保证不提离婚的事,并且以后每个月不再需要给他任何生活费了。”

    “多少?”露西好像定了下神。

    我报出一个数字,露西马上就瘫了。其实这个数字大是大,但是是我根据整个总部的规模,计算其资产不到三分之一而已。很明显,露西的私房钱远远不到这个数。这说明,的确有人真正掌握着一切。

    “教主大人,您还是慢慢考虑一下吧。这是我的名片,我暂时还会呆在伯克顿,您任何时候都可以联系我。”我看到差不多了,就马上退出。当然,我留了一个窃听器在房间里。很快,露西就会找幕后主持人了。

    我一出门,就马上戴上耳机,人们只会认为我这是方便通话,其实这是在接受窃听器的声音。

    见我出了门,那个漂亮的使者就进了门去。我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教主,您脸色不大好。要不要让库克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你去请索菲雅过来。”

    “这,您还有一位访客呢?”

    “不见了,你先去清索菲雅过来。”

    “没办法,索菲雅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她刚才还打电话交代了,这个人您一定要见。而且要好好对待她。索菲雅说她可能成为我们教的大赞助人。”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你先请她进来。”

    接着使者就带乌塔进去见露西。

    “教主,您好。我是贝格鲁尼小姐介绍过来的,我叫南希。”乌塔伪造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南希是真的存在的,而且真的由贝格鲁尼介绍来的。但是cis已经让其父亲把她带到别处去了,像她的父亲,这样的金融大鳄,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东西,更不会让自己女儿犯傻把钱丢到这些缺乏影响力的教会中去。

    “哦,您好。贝格鲁尼小姐一直都是我们教的虔诚信徒。我们搬来这里,她就赞助了一百多万。您在下面一定看到她捐款的金牌了吧。南希小姐这么年轻漂亮,看起来又是这么的高贵不凡,相信也是名门望族吧。”

    “哦,贝格鲁尼小姐的父亲和我爸是合伙人,公司贝格鲁尼先生占20,我爸爸占80。”

    听到乌塔这样说,我想幸亏是露西这样的对手,负责乌塔这样的说法肯定露馅。不过看来她们的交流方式倒是非常地适应彼此。

    “南希小姐也希望入教?”

    “是的。我非常相信教主所说的‘未来世界’。也很希望能够得到月亮神的庇佑,躲过灾难。如果教主能够接受我,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私房钱都捐给教主。只希望能够得到救赎。”

    “注意,南希小姐,不是捐给我,是捐出来供奉月亮神。”

    “哦,是我说错了,但是在我的心里,这是一样的。”

    “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得到救赎的。不知道您想捐多少钱呢?”

    “我有四千万的遗产,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不过要我自立,能够在一个月中赚到十万块钱之后,才可以支配这笔创业基金。而我爸爸对我很吝啬,我自己攒下的只有五百块。”

    “啊?”听得出露西听了这话非常失望。但是不久,她好像又想到了主意,“我的好姐妹索菲雅办法多,她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好的,教主。我先走了。”

    接着我又听到露西对着南希念念有词“西堵斯,胡杜师,西力胡毒丝”,离别,在为乌塔祈福。我相信乌塔会表现很得体的,因为她对于这些手段一定还是颇为受用的。不过我听这咒语,怎么很像中文说:“稀里死,糊涂死,稀里糊涂死。”

    正文  十七 被追杀

    这个世界最不可能的事,就是cis和sis部门的人在国被追杀。

    但是更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就是cis和sis部门的人同时被追杀。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在宾馆里,一边监听露西的办公室,一边拿着电话跟乌塔聊天。

    的确是太大意了,这毕竟是总统要查清楚的问题,怎么会是这么简单的事呢?

    “你现在还相信这样贪财的宗教吗?”

    “我又不傻,这教主不知道平时怎么装,一听说我比贝格鲁尼还有钱就对我必恭必敬,一听说我的钱暂时拿不出来就非常失落,然后又看得出很不甘心。”

    “你想一个想当明星,想出名,却又被骗了的人,能够多清高,多纯洁?幸亏她读的书少点,还是受人摆布,否则不知道怎么样?”

    “你说宗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信么?”

    “我的确希望有真正的宗教,但是我找不到。我有信仰,我信仰科学,信仰人的积极努力。至于你说宗教,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不过所有的宗教其实都是针对人的内心,最基本的心理——恐惧与欲望。”

    “什么意思?”

    “你想,为什么人类有宗教,人类到21世纪的今天仍有很多人信宗教?因为人的智慧,使得人类在索取的同时,尽量不想失去。或者说人类既想得到,又不想失去。想得到的就是人的欲望,不想失去的就是人的恐惧。虽然对于各种人来说,具体的欲望和恐惧是不同的,但是却又是必然存在的。但是得到同时必然失去,比如你奋斗得到了事业,但是可能牺牲了家庭或者健康。这是客观的,本来如此的。但是人不愿意接受,总想着如何多得少失,甚至只得不失,最终只能以宗教来骗人骗己。找个神来庇佑大家可以得到福利,而罪过已经有人帮你扛。”

    “我有点懂了。比如说我,为什么需要信宗教,就是因为我想得到家庭的幸福,世界的和平,但是又不想家人离开自己,世界有战争。但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有和平就有战争,有幸福就有痛苦……就像我奶奶去年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至今常想起她,总是非常痛苦。所以,我宁可相信有宗教,有天堂,奶奶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是这样的。你知道吗?为什么人类总想找外星人。按照理性来说,如果有外星人,来到地球,那肯定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场灾难。因为我们至今仍无法到达有生命的外星球,它们能来,这绝对不是偶然,很可能由于它们的强大智慧力量。就像我们对待猪、牛,更可能做的是把它们当食物;如果外星人把我们当宠物狗,我想这也不是人类想要的。所以,人类想找外星人的原因,一是欲望,想探究更大的宇宙,想得到,至少也是知道更多的东西;二是恐惧,害怕人类是宇宙的孤儿,这样宇宙就太寂寥了。”

    “你的欲望和恐惧是什么?”

    “呃,应该说和想找外星人的差不多吧。”

    就在我躺在沙发上,悠闲地说这话时,门已被轻轻地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