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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探柯菲第14部分阅读

    就像我练功夫一样。”

    21世纪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不像古人一样,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晚上还在苏黎世啃面包,白天已经在北京享受沙尘暴。

    曾经有一位教建筑工程的教授,他在上课时,讲他自己修过的一座桥,如何改变了世界。

    连接俄亥俄的多士巴和西维吉尼亚的玛瑟夫,长度912英尺(约277米),不是很长的一条桥。但是每天有一万两千一百人通过,这桥把从惠灵到新马顿赛的单程距离缩短了35英里,一天总共是八十四万七千英里,一个月两千五百四十一万英里,一年,三亿零四百九十二万英里,这就节省下来了。那桥是二十二年前修成的,至今总共节省了六十七亿零八百二十四万英里的车程,时速呢,就算五十英里每小时吧,那就是一亿三千四百一十万四千八百小时,也就是五十五万九千零二十天。就一座小桥让这两个社区的居民总共节省了一千五百三十一年,不用浪费在车厢里。

    北京到了,天津还远吗?

    这不,乌塔已经是嘴里一个,手里一个,另一只手里还提着整整一袋子狗不理包子。

    当然,我嘴里也是一个,不过我惦记的倒是手里提的另一袋东西。这可是,刚刚送过来的另一份复制品。

    头对我在瑞士的工作相当满意。所以,送来复制品也根本不用争论。

    不过在中国就有点麻烦,得去银行拿点钱。要不是包子店的人认识法郎,我们口袋里的钱还换不来一个包子。

    而银行居然还要排队,取款机居然取不了钱。早知道让送复制品的人顺便送点人民币过来。

    不过,自打在巴塞尔的经历之后,我重新了解走人民路线的好处,所以边排着对,边竖着耳朵听。可惜,听到的都是骂银行效率低的。

    不过,就在等的时候,我看到了在数一叠一叠人民币的一个姑娘。我仿佛看不到她的人,只看到一双手,非常干净,非常优雅。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数钱也可以是一种美。

    然后那个姑娘坐了下来,继续地帮一帮老人存钱,取钱。

    我反正站着没事就一直地看这姑娘,感觉自己就是在接受一种心灵的陶冶。

    这个姑娘可能发现了我长时间地注意她,有点不好意思了。本来我排队是在另一边,但是到我时,她居然跟同事招呼了一下,然后她的同事就让我过去她那一边办理。

    这样主动的策略,倒让我不好意思正眼看她了。

    有时候,你会突然认为这个世界,其实是围绕着自己在转。虽然这是一种错觉,因为我们都知道不是太阳在绕地球转,而是地球在绕太阳转;但是这种感觉总是特别让人舒服,因为这样呆在地球上,我们才会更有安全感。

    傍晚,我一个人出来溜弯,乌塔只想躲在宾馆玩游戏。

    走在老市区,这里没有瑞士那么干净,那么整齐、优雅,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舒服。

    因为一切都是相当地随意,随意的街道,随意的店铺,随意的人。

    然后我就走到一处老城墙,在哪里我可以看看落日黄昏。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仔细一看,原来正是早上银行的那名女职员。

    很明显她很伤心,刚刚从家里走出来,因为她没有穿笔挺的制服,而是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在城墙边抽噎。

    我走了过去,“嗨,姑娘。”

    她发现了我,勉强地抹了一下脸,很明显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在夕阳的余晖中,特别地凄美。

    她轻轻地回了一声“嗨!”然后转过了脸就想离开。

    “姑娘,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我看她没有回答,就继续说,“我看到你伤心,也许你这时候不喜欢让人打扰。但是,我学过点心理学,知道这种情绪很需要释放。我相信我能够帮住你。”她还是没有吭声,我又说,“你听我口音就知道,我是个华人,但是却是国人,在这里我就是一个过客。你可以把我当一个树洞。说一说吧。”

    然后,她就那样背对着我,一句一句地,断断续续地说。有时候也会错落一些句子,带上几声哽咽。

    “我父亲,很疼我。打小,我就知道他很疼我。比任何人都疼……他每天上班,总是告诉我说,爸爸很快就回来。我对他说,你总是说快,但是要等很久。他说爸爸没有办法,得上班才能够赚钱给我买材料给我做玩具。我小时候的玩具,都是爸爸自己做的,什么会说话会眨眼的小娃娃,可以用脚踩着走的小汽车……他说他保证第一个冲出单位,回家。他真的是那样,因为他从来都拿不到单位的奖金,妈妈说,就因为他总是第一个冲出单位,所以单位认为他是最会偷懒的一个。其实我父亲在单位干的活也是最棒的。外国人的东西,别人不会修,就他会修。”

    她回头看了我一下,看我在旁边听着呢,又转过脸来,和我并排背靠城墙,面对着余晖,又接着说:“妈妈走了,嫌父亲只会做些没有用的东西,根本挣不到钱。爸爸虽然很伤心,虽然过得很艰难,但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放弃过我。依然像以前那样把我当心肝宝贝。我也一直努力地读好书,找好工作,就为了能够让他过上好日子,不用那么艰苦。可是……可是,他现在已经变了一个人,他总是怀疑我要丢下他,怀疑我给他吃的东西里面下了毒……甚至,就因为这样,不让我跟阿东好。阿东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还曾经说过,阿东最像他了,可是现在他一见到阿东就总是找他的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文  三四 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并不是理性能够解决的。当然遇到这样的问题,用感性解决反而还有一线希望。

    “我本来想借个肩膀给你,但是估计你只愿意等待阿东的肩膀。”我看她讲完了,有点放松了,才说话。

    她腼腆地笑了笑,看得出她讲出来之后,舒服了点。

    “我这个医生,没有什么好药。但是,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和阿东坚持,你的父亲一定会明白的。要知道,他一直都那么爱你,他只是舍不得你,所以总是拿那些话来刺激你。”

    “恩。谢谢你了。”

    “打个电话给阿东吧。等下回去,记得给你父亲带点他喜欢吃的东西,或者你小时候他喜欢给你买的东西。”

    “恩,谢谢你了。树洞先生。”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她走开了,我就继续在那里站了一下,觉得天色暗淡,有点晚了,我就想回头走。一个人把我给撞了一下,我的表给撞掉地上了。那个人,弯下腰把我的表捡起来。

    捡起来了之后,他拿到耳朵边听,然后他说:“对不起,这表被我撞坏了,我一定帮你修好。”可是当他把手表放到光影下看时,又惊叫了一声,“奇怪,这表居然没有声音的。”

    钟表没有声音,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奇怪的,因为密封程度好的话,声音是传不出来的。又或者是电子表,可以以一种非跳跃性的走动,非常流畅均匀得移动指针来计时,也可以没有声音。但是机械表是做不到的。而我只表绝对是手工制造的机械表。

    听他这一说,我才明白了,之前我根本没有把手表拿到耳朵边去听,只是看来看去,看不出什么来。安蒂基西拉说的“失魂落魄”是什么意思。机械表放在耳朵边听,就会有一种心脏在跳的声音,就像听一个机械的生命在跳动。但是,假如“失魂落魄”,没有了“心”,就好像心脏停止了跳动,没有了声音。看得出,这只表寄托了安蒂基西拉对爱妻的通彻思念。“时间逆转”不是最后的表,“失魂落魄”才是真正的最后的表。

    那他为什么用这只表来换那堆零件?也许,他已经知道用手表表达自己,还不如用别的,更现实的方法,把妻子找回来——比如,用自己举世无双的巧手,把妻子的灵魂给找回来。

    “这位先生,我可以求您一件事吗?我想把手表拆开来看看,这只表真的是太神奇了。”那小伙子,居然打起我手表的主意来。

    “不行,朋友。虽然对于我而言,就是一只珍贵的手表而已。但这只表是一位老人家送的,这只表是他表达对妻子无限爱意的一种方式,所以我必须保护好它。”我马上拒绝了他。

    小伙子还想跟我说好话,又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事。小伙子掏出自己的手机,很明显那只手机也太旧了,颓丧地看了一眼。又对我说,“先生,你可以借手机让我打一个电话吗?电话钱我给你。刚才朋友给我电话了。可听到一半这电话就坏了。”

    我没有把手机给他,而是问他,“你是小东?你找的是在银行工作的那位姑娘吧。她已经回家了。你放心吧。”

    “哦,你认识洋洋啊。她回去就好。你认识洋洋,那更好了,你就借手表让我看看,去我家,现在就去。好不好,求你了。就看看,我保证不会弄坏的。”

    既然他对机械这么感兴趣,也许还可以提供些线索,于是我就答应了。当然,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电话招呼乌塔过来,让她顺便带上复制品。不用说地方,乌塔就可以很快用手机讯号追踪到我的。

    不多久,我们就到了小东家,到了那里,乌塔也已经到了。这房子应该说是一个大房子,切分开来,然后切分出来的一个小房间,被小东当成了家。一个小房间,又要切分出厨房和客厅、卧室和工作间根本是不可能,那么基本上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狗窝了。

    说实在的,叫他小东也不大对,他其实就比我小几岁而已。但是一开始叫了,改口又很不自然了。

    “这里怎么住人啊!”乌塔捂着鼻子说,幸亏小东听不懂她的话,不然这倒霉孩子可能会更伤心的。

    我还好,自己动手,把椅子上的杂物放地上,腾出了位子坐下来,乌塔是铁定不会坐下来的,也就不跟她讲绅士风度了。就在我坐下来之后,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天!原来一个放下蚊帐的旧眠床,里面还有一个老人。

    “妈,你睡吧,就两个朋友。坐一下就走。”小东对着床上的人说。

    我瞄着床底,还垫着几叠纸板。相信那就是小东的床。

    当然,这个家虽然简陋,虽然杂乱,但是看得出小东也是个机械爱好者。大量的工具堆满了屋子,很多工具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用旧东西拼凑出来的。当然有一个新东西非常扎眼,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显然也是旧的,而且看样子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却重新被喷上相当艳丽的红色。更有意思的,我发现小东的电脑居然用一个窃收器在上网。

    这东西,我一看就知道,因为读中学时,我们也都用这个。不过我们用这个基本是因为这样很酷,而小东用这个只有一个原因,很穷。

    小东,把手表放在一个架子上,然后轻轻地把后面的外壳打开。非常细致,如果这样都能够伤到了手表,那么也真不能怪他。乌塔很不耐烦地在门口踱步,怎么说,门口还是一个公共地方,比较宽余一些。而我就仔细地看小东怎么做。说实在的,我也很想知道这手表里面究竟是怎么一个模样。

    小东惊呼一声,“太绝了。”我一看也真是的,这手表的零件估计得比普通机械表多好几倍。而且为了防震防摔,居然把表壳变成凹凸有致,然后设计了一层非常特殊的纸。

    小东指给我看,“这东西,我敢肯定一定得全部靠机器才能够做出来,人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太精细了。那么多的零件。你知道吗?为了让手表发不出声音,制造者居然能够把秒针每秒一次的跳动,变成每秒60次的跳动。”

    “难怪总是听不出声音。小东,你能够造出这东西吗?”

    “没有办法,如果有,恐怕我不吃不喝也得干几十年才行。这手表的确太珍贵了。简直是个奇迹。”

    听到小东这句话,我既是对安蒂基西拉充满了敬意,也把原先的计划放下了。本来还指望小东也是个技术高手,或者能够帮我找到高手,但是看来还是没有可能了。不过既然来了,就把东西给他看一下吧。

    “小东,造这手表的人,还送了一堆零件给我,说如果能够拼凑出来,他就收我做徒弟,可是我根本就拼不出来。你能够帮我不?”我把那堆零件递给小东。

    小东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报纸铺在地上,然后把零件小心地一个个拿出来,放在报纸上。说实在的,我也怕,那么多零件,丢一个到哪里去,真找到高手,可能也没有辙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小东只是花了一个多小时,居然摆出了安蒂基西拉所摆出的“缝纫机”模样来。乌塔踱步看到了,也大吃一惊。这小东也太神奇了吧。

    摆出来之后,小东也试着转动,但是却没有任何意义。他也很困惑,说:“肯定少了东西,而且是很关键的东西。要不我再试试。你能够把东西放在这里吗?我可以写张借条给你。拼出来了,我告诉你。”

    我尽量抑制自己的兴奋,“当然,当然。你慢慢拼。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拿出宾馆的卡片,写上房间号,和手机号码递给他。

    跟乌塔出了门之后,我们边走边聊。乌塔也很兴奋:“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天才啊。”

    “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天才,他也是靠勤奋的。”

    “不管如何,我们他带回国肯定不难。这点我愿意跟你打赌。”

    “你以为他那么穷,给他点钱他就走了吗?不是这么简单的,越是这种极端困境中生活的人,越是不一般。”

    说着,我们就走出了小巷,没想到一拐可能拐错方向了,又到了一条小巷子。

    而且居然碰上几个小混混,在找一个姑娘的麻烦。

    “洋洋,打小学我就喜欢你,可你总是跟小东那傻瓜蛋在一起,有什么奔头。想想,只要你跟了我,我让我爸更你们行长说一声,你就可以不用每天呆在前台数那些零钱了。直接就坐办公室去。”

    “大鱼头,你走开。我还有事呢。”

    “有啥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找小东。那小子,你嫁给他,想住狗窝是不。”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你走开。”

    那个大鱼头还是拦着洋洋。

    我这里还在看情形如何呢,那里乌塔已经一跃上前,一把就把大鱼头给扯翻了。

    大鱼头一倒,其他几个人都把乌塔看清楚了。大鱼头摔在地上,顾不上疼,还指着乌塔,“你个鬼妞,敢跟我大鱼头较劲。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哥几个,把这鬼妞给废了。也算报了当年八国联军的仇。”

    正文   出人意料

    几个混混围住了乌塔,我自然不担心,所以只是上前拉开了洋洋。

    “别打,大鱼头。她可是外国人,你伤了她,你爸也摆不平的。”洋洋还想劝他们。

    但是,大鱼头他们在火气上,怎么会听劝,几个人围着乌塔就开打。

    乌塔一手一脚,毫不留情,不用几下,他们都成了重伤。两个当场就吐出血来。

    “麻烦了。”我心想。赶紧拉着乌塔和洋洋跑。

    送走洋洋后。我们回到宾馆。

    我对乌塔说,“现在麻烦了。不知道他们看清楚了我们没有。很快,恐怕不是更多的小混混来,就是警察来了。”

    “你怕什么?就算是警察来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乌塔似乎还不满意我的说法。

    “乌塔,你已经违背了命令。也违法了与sis合作任务的要求。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可以出手。就算情况紧急,你出手了,也只要制服他们就可以了,干嘛出手那么重。这样,我们很容易暴露的。”

    “怎么个暴露法。警察抓我,就按实说,我是少林塔子沟武术学校的。他们当街耍流氓,我出手打了他们。”

    “就算是,你不知道法律也有防卫过当的评判吗?你刚才出手那么重,很可能出人命的。”

    “出手轻,有谁对我出手轻了。如果我不是比他们厉害,他们早把我废了。”

    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