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不会吧。”
“因为他研究出这样的模型，就可以分析人类的行为，尤其是经济行为。我们看起来是不‘自由’的，‘无序’的，不可把握的，但其实，我们的群体行为还是可以掌握的。”
“哦，你的意思是，这样一来，他发现的模型就可以运用于非常有用的经济学研究了。”
“对。所以我说，如果我们是带目标地去研究，比如你是个经济学家，你想研究人类经济行为的规律，你怎么去研究。你目标清楚，但是你的方法，你的思路，必定是局限的，必定是艰难的。而且干这样的活，肯定只有压力，缺乏动力。”
“我明白了，这也就是我们国家科技发达的真正原因。”
“对。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中国日本他们的研究，的确卓有成效。但是，可能我们国家某一个烂学生，他闲得无聊，干了点有趣的事，结果找到的方法，却远远比这他们干得要漂亮得多。”
“真的有意思，那你这同学他还有什么有意思的研究吗？”
“有，他的研究都很有意思。我再告诉你一个。他有一次看电影，电影里主人公在房间里睡觉，听到楼下有声响，他就掏出抽屉里的手枪，下了楼，打开了灯。结果发现了一个小偷。而小偷也亮出了家伙。幸好主人公动作快，一枪就把小偷打死了。但是他就想，如果他是主人公，会怎么样，如果是小偷又会怎么样。结果他发现，其中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因为大家都不想死，所以都害怕对方开枪，更怕对方先开枪。他认为最好的结局，应该是两个人都放下枪，小偷走人，主人公关上门继续睡觉。但是因为大家都怕，甚至都会想着：对方可能认为我会开枪而首先开枪。更严重的情况是对方可能认为我认为对方可能开枪，或者对方可能认为我认为对方认为我想开枪。”
“有点绕，但是我听得明白。那这又有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因为决策主体的期望和行为无法通过纯粹的逻辑和数学推导出来的。’简单地说，就是经济活动中的每个参与者的行为取决于他对其他人行为的预期，甚至对其他人对自己行为采取反应的预期。说白了，就是理论没有用，因为策略是相互的，是动态的。”
“这又有什么意思，我觉得这说了等于没有说。”
“谁说的，这是在理论上否定了理论的可行性。这很高明，等于说推翻了很多人，很多精英，耗费了大半辈子研究想要发现的东西。告诉大家不用忙活了。”
“确实是有意思。”
“那量子理论上，有没有这样有意思的事？”
“有很多。比如理查o费曼，我最崇拜他了。他就最会玩，也最会天马行空。大家都分析量子理论，提出自己的公式。但是他的理论最有意思，公式最好用。只是听起来非常地科幻。”
“怎么说。我们不是说量子是无法确定的吗？但是我们又能够非常实际地运用量子。很多科学大师都推出了自己的公式，但是这家伙，居然整出了一个理论：每个电子，从源头到屏幕上某一个点，实际上经历了所有可能的路径。也就是说，它能够兜个圈子，甚至先去仙女座星系转一下再回来，穿过缝隙，在屏幕上留下痕迹。”
“天，这样不是把问题整得很复杂了吗？”
“对，没有人会这样去想量子。但是他就是这样想的。而且成功了。他得到的公式是最好用，最容易用的。现在大家都在用。”
“所以说，只有自由，才有创造力，只有像玩一样，才能够发现真理。”
“你的意思大概没有错，但是得加上一些限制——在创造性的工作中，大多数。”
正文 五七 闪电失忆
我们聊了一会，看得出希娃很兴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用手机上网，订购了我说的书了。
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买电子书，马上就可以读。她说她不喜欢用电子产品读书，没有感觉。
我说，可以用电纸书啊，就很有感觉了。她说电纸书，没有书的墨香味。
突然，我觉得希娃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尤其是对于这一代的国人而言。
下午，我们又继续在展馆兜了几圈，当然也真正地到中国和日本两个展馆仔细地做了一番了解。
当然，我们无法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下一步的工作了。
偷日本研究所相关的具体资料。
不过这工作，并不需要动刀枪。因为我们的身份特殊，我们本身就是来买科技期货的。只摇我们像个有钱人就行。
当然，我的脸孔，可能日方特务组织已经传递给研究所了。因为我发现他们看到我之后，离开低声耳语了一番，才回答我的问题。
所以，我们得通过其他公司，其他真正的公司代表去做这笔买卖。
当然，看得出，想跟他们做买卖的不少。比如说，德国的东门子。
当然了，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我只是转身对希娃使了一个眼色。希娃就心领神会，行动去了。
而我呢就回到酒店。打开电脑，继续写我的日记。
我打开邮箱，发现了汤米三天前就留了封信给我。“西尔莎的身份太特殊了。我上次去那边安排个潜能测试，无意间，听到一个叫雷诺阿的人，跟cis的头头抱怨，说西尔莎这样为所欲为，会影响到大家工作的。没想到cis的头头，听了不仅不生气，还劝他说，人家是什么身份，千万不要得罪她。看来，这西尔莎可能直接隶属总统或者什么人，只是以cis的身份执行任务而已。”
我是相信汤米的，听到这话，我更加疑惑。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西尔莎为什么会跟我去执行一些无所谓的小任务？难道我已经暴露了，一直就受到cis，甚至更高部门的盯梢。
如果这样的话，西尔莎为什么会帮我，暗示我喵在查我？
心中的谜，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开。
我继续写着日记。然后回头房门响了。我赶紧关了电脑。打开门，原来是服务生给我送晚餐来的。
我说，我没有订晚餐啊。
服务生也迷糊了，但是他拿出了我的订餐签名。
我一看，那绝对是自己的签名，因为我有三种签名，一种是对外的，一种是对内的，一种是暗示性的。对外的适用于对付做一个普通人生活的签单，签名；一种是对特工部门内部工作的，那个签名是要经过具体核实的，非常严谨；最后是出了状况才签的，给对方看是要求对方谨慎针对里面的内容，一般都藏有暗号。而这个签名，龙飞凤舞，一塌糊涂，很明显就是我应付日常生活需要的签名，虽然狂乱，但是要造假却是非常困难的。
另外订的东西，也的确是我喜欢吃的，中式海鲜大餐，绝对是清蒸，不是腥臊的刺身。
我非常疑惑，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但是，我不会这么就乖乖地把东西拿进来吃掉。我找了个借口，说他们写错了东西，我订的不是这个。硬是要服务员陪我去看看订餐的监控视频。
这可是五星级大酒店，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刁难。于是非常有礼貌地引着我，一起去到楼下的服务台。
服务台的经理，更是非常谦恭地引着我坐到舒服的沙发上，然后很快地取来相关的录像带，放出我订餐的一幕。非常准确，下午4点半，我回到酒店。我有点疲惫，但是还是直接地到了服务台，要了一份菜单，看得出，还非常符合我的行为习惯，跟漂亮的服务台小姐，开了个什么玩笑。服务台小姐也笑得很开心很灿烂。然后，她和我还一起研究了很久一会的菜单。最后，我好像还比划了几下清蒸时，热气腾腾的样子，小姑娘也很高兴地帮我写了单，还拿给我看，我看了连连点头。然后我就签了名，走了。
看到这视频，我无话可说。没想到这经理，居然给我找了个很漂亮的台阶：“先生，我猜，您一定是非常幸运地遭遇到平行世界的交错了。另一个世界中的你，忽然闯了进来，然后给您订了餐。您可以享受到美餐一顿，但是他回到另一个世界，却要挨饿了。”
我还能够说什么呢，连一个餐厅经理都懂平行世界，都懂得善解人意。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我只好道了个歉，然后跟着服务员，回去吃已经凉了的清蒸鱼。
我回到房间，吃着凉得有点变轫的清蒸鱼。一直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结论是可怕的，而推理过程却是空无的。
真如酒店经理所言，我真遇到平行世界的交错了，那倒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但是我并不是什么量子，还能够穿越时空，开玩笑？
剩下的可能，要么我刚才失忆了，要么还有另一个“我”。
这两者都是太可怕的事情了。如果是失忆了，那么有第一次，就可能之前还有一次，以后还有一次，两次，三次……
如果是还有另一个“我”，那意味着多么超乎想象的阴谋或者陷阱。
越想越毛，我连鱼都吃不下去了。
晚上，希娃回来了，垂头丧气。
本来，工作是相当简单的。只要希娃往东门子的代表身上扔个窃听器进去就行。而这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为东门子的代表铁定会被带到日本研究所的关键人物那里，去进行洽谈。他们一定会谈到一些关键的线索。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不用多。但是，希娃叹了一口气说：“倒霉透了。出门就遇到高手。”
原来，希娃故意找了个机会，给了东门子公司的代表，亲切一撞。很自然地，轻轻地，一颗纽扣式窃听器就掉到了该代表的口袋里。但是，没想到的是这名东门子公司的代表，不仅非常亲切地，动作神速地扶住了希娃，还非常轻松愉快地把自己口袋里的窃听器掏了出来，放在她手里，对她说：“小姐，贵重物品好拿好，千万别丢了。”
说实在的，看来这个代表最起码也是退休的高级特工。
我知道出现这样的事。这报告，对于希娃来说，是很不好写的了。毕竟这样一来，自己是完全暴露了，而且暴露得非常难看。我可以想象，那名德国代表离开之后，希娃的表情。
当然，我不会嘲笑这位搭档的。我还鼓励了她，“放心，还有机会。”
“怎么办？”希娃问。
我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她就笑着去吃晚饭了，居然头也不回，不管我还饿着呢。
我打开冰箱，这该死的五星级酒店，冰箱里什么酒都有，就是没有点真正能填饱肚子的。
这次，要不是仗着我们的大企业的代理的身份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享受到五星级酒店的服务。所以，不奢侈白不奢侈，我就打电话，让他们再送份吃的来。
没想到，不到五秒钟，就有人在外面轻轻地敲了三下门。我还感叹这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快得离谱。打开门一看，我差点就晕了。
原来是喵！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甜心。”喵又是非常妩媚地，非常淘气地嘲我笑了笑。
“不敢。喵小姐，进来吧。”我只好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
“跟着你来的。尤其知道你带了那么一个‘大’美女来到这么一个有‘大量’美女的城市。作为你的女朋友，我肯定要跟紧点。”喵的语调本来就有点夸张，加上她特意腔调的两个重音，我觉得她总是很能够控制局面。
我还有什么说的。只好坐了下来，看她究竟意欲何为。
“你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也没有吃饭，你请我去吃顿饭吧？”喵非常不客气地，真把自己当我的什么人了。
“喵小姐，我们现在可都是公费吃喝。你知道的，我的公费，可是纳税人的钱。而且我的公费，现在已经是一个十几万亿的赤字漏洞，我花多点，时刻都会被叫去审查的；而你可是全国最赚钱的《真理报》的头牌，你再花多点，他们也会大笔一挥就给报了的。”我就跟她耍赖。反正，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甩刀。
“行，我请你。谁叫我是真爱国，也真爱你来着。”
本来我以为可以给她浇冷水，没想到她真够火热的。
很快的，我们就坐在房间里，一起吃烛光晚餐了。都怪这该死的五星级酒店，员工都太有素质了，反应都太快了，准备也太周全了。
他们一进来，看有别人在场，就问我是否一起就餐。喵一说是，马上就多备了一副刀叉，一块餐巾。而且还彬彬有礼地问：“是否介意帮你们换上蜡烛。”喵一说好，马上蜡烛就点好了，电灯就被关掉了。然后他们就非常识相地撤退了。我估计，房间门口都被他们放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了。
正文 五八 烛光晚餐
我发现，现在情况真的很不妙。自己被囚禁了，而且是一种非常温馨，非常甜美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下，对着一个非常妩媚的姑娘。这场盘问，首先自己就大大地吃亏。
一番祝酒问候之类的废话之后，喵终于忍不住切入正题。
“你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吗？”
“我觉得不是为了我。”为了不吃亏，我得尽量得保持一种冷静的态度，来面对眼前的这位大美女。
“说对了，虽然我很想你，但是我还是事业第一。你不会生气吧。”
“哪里？我自己也是事业第一。”听到这话，我觉得好对付点。如果这样的美女，总是跟你甜言蜜语，虚情假意的，我想没有几个人会保持清醒的。
“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查日本东京的竹下集团。”
“哦。他们有什么把柄被你逮住了。”
“这个竹下集团，其实实力大到相当恐怖的程度，而且渗透力非常强。他们甚至有自己的特务组织，俨然已经是一个商业帝国。”
“不是吧，这样的话，那他们社长，不是得比盖茨还有钱。”
“你以为，这日本，可是属于东方世界的。你不明白吗？他们并不是傻得把钱全部放在股市上，可以让人清算的。”
“哦？”我故作惊讶。
“我告诉你吧。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个集团，光存黄金、货币的仓库，在全世界最少就有十二个。这还只是我所知道的。”
“不是吧。那日本的官方都吃什么饭长大的。”
“错了，你要知道日本官方，是什么人养的，背后又是什么人在支持的？”
“那也说得通。但是日本也是法制国家啊。各种秩序、规则应该也是很清晰的吧。就算钻空子，也不可能这么大的规模。”
“错！你是学亚洲文学的。这东方世界与西方世界有什么不同，你应该知道的吧。”
“恩，关键就是西方侧重人人平等，而东方侧重等级秩序。”
“对！这等级多了，程序就容易复杂化，规则就容易不透明。而且等级多了，也就意味着有些人可以凌驾于规则，甚至法律之上。”
“说的有道理，这可是得韩非子真传了！受教了。然后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查这个集团吗？”
“这可是绝对的大新闻。如果你能够爆出来，那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你了。”
“我哪里能这么有想象力，猜得到居然有这样大的一个黑暗世界。是有一封神奇的信发给我。然后我根据里面的线索，花了我很多时间精力，才找到这点头绪的。”
“一封神奇的信？”我知道喵已经开始盘问我了，当然我还是要装糊涂。
“对，信里面有很多的资料，涉及的是一个容易找到的入口——牛奶贸易。我查了很多相关资料，的确这个看起来不过几十亿的蛋糕里，其实隐藏着很多的玄机。你可能想象不到，像在中国，外国的企业明明是借助中国本身||乳|业的纰漏，占据了市场。但是他们居然能够在正面供应不足的情况之下，还建立了很多规模宏大的地下工厂，专门制造伪劣产品。他们能够让那些喝不上放心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