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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探柯菲第24部分阅读

    都受益良多。这里我总结一下:处理具体的问题,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科学思维?首先,我们要明确问题,虽然彻底地明白问题究竟是什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是明确问题是思维的基础和关键。其次,我们讨论问题之前,要有明确的理论基础,以什么作为“公理”“定义”来开始讨论。比如摩西的分析,让我们看到两个公理就确立了结论;以“鸡蛋”和“蛋”来思考,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再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特点,每个专业更有自己的思维角度,不同的所谓特点、角度必然引导不同的思路,甚至不同的结论。所以,对于具体问题来说,我们要找一个具体切入口,比如前面提到的从“核黄素”“蛋壳形成”出发,把问题简化了再说,再一步步来。最后,我们需要一点点的运气和万分的耐心去找到证据,花大半辈子的时间里做枯燥的实验或者去寻找某个特殊案例,这才是科学的真实工作;人类的进步,主要不是靠少数伟大的思想家、科学家的贡献,更多的是靠大量有耐心和牺牲精神的人的奉献,而且还需要一些‘偶然的发现’。而我们,不能够仅仅满足于祖宗们玄妙的哲学,而应该在进行哲学上奇思妙想之后,满怀兴致地走进实验室去研究证明它。这其实就是科学的奥妙,也是科学的入口。谢谢大家!”

    下了课,马克思叫住了我,“约翰尼,不错。我发现,你比我和你父亲要厉害多了。继续努力,我看看能不能让你进我的实验室,参加研究。这样的人才不进来,那就是浪费了。”

    正文  六九 瞎猫碰到死耗子

    我知道马克思是研究中心的主任,而这个研究所是完全按照马普模式进行的,他完全有能力一个人就决定,当然,这说明他还需要让某些方面介入,去调查我的背景。因为我是完全照搬那个人的身份。唯一问题就是不怕那个人比我聪明,就怕那个人之前的表现不够我张扬。又或者,马克思还想继续了解我,所以我必须好好表现。

    第三节课“今天,我们依然不讲专业,不谈生命科学。今天我们依然谈点别的。有的同学很高兴,因为这样他可以不用怕跟不上进度。有的同学很生气,因为这样他觉得我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的确,我所讲的,大家应该在本科阶段,甚至在中学就已经理解这些东西。但是,我只会说我认为需要讲的,而大家认为不需要听的,可以随时离开……”

    马克思谈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地停了下来,我也悄悄看四周,居然没有学生离开。这倒有点奇怪了。

    “那好,我们继续。记住大家随时可以走人,记得不要闹出太大声响,想摔凳子,拍桌子的,等大家走后再来。”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笑了。

    “我今天准备跟大家讨论的是最老套的一种艺术,是培根和穆勒创造的一套方法。简单的讲就是‘科学归纳法’,复杂点讲就是‘归纳逻辑’。再具体讲,就是一句话——同中寻异,异中求同。因为这些东西就隐藏着我们需要揭示的秘密。这些东西,我不罗嗦,因为我知道同样在大学一年级的通识课里,大家都学过。我现在就问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们研究生命科学,其实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类想要永葆青春活力,尽量地延长寿命。那么请大家思考一个问题,要是你,你会怎么去寻找研究的路径。根据培根和穆勒创造的方法?”

    大家都非常开心,因为这样的东西本来就是大家最感兴趣的。而且很多学生已经思考过了的。

    印度学生古兰德马上站了起来,“据我所知,有很多特殊的人存在。比如得了早衰症的患者,我们家乡就有一个孩子,他叫阿里o侯赛因o汗,他才14岁,但是却有110岁老人的身体。据我们那里的研究所说,他比正常人衰老的速度快8倍。我认为如果可以分析他的基因,对比他的基因与正常人的基因,就可能知道决定衰老的基因是哪一个。”

    马克思听了之后,肯定地对他说:“你说的案例,我听说过。你忽略了一个要点,他的五个哥哥姐姐,也是因为早衰症而很早就死亡。这说明研究他们家族的遗传,比较他们家族内部成员,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如果家族里只有他一个人患早衰症,那么是很难跟普通人的基因比对出问题来的。因为这样的话不排除外因造成的问题。”

    这时一个美国学生也站了起来,“美国也有一个不老的女孩,她8岁了,但是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保持新生儿般的脸孔和肌肤,体重也仅11磅,并且与婴儿时期一样,需要母亲的细心照料,生活根本无法自理。我认为这样的案例,可以拿来跟阿里作比较,这样更容易找出问题来。”

    马克思听了说:“没错,这样子的确更容易找出问题来。但是比对起来可能出现的问题,依然是太多的基因,依然是很难一个个地筛选。虽然我们做的研究基本就是这样机械、重复的工作,丝毫没有创意可言。但是利用一种方法,完全可以是创造性的。这才真正是我们力量所在。”

    听到马克思这样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因为这样的创造性思维,是最难的。不是一想就有,而且,如果想得到,其实已经是取得非常的胜利了。

    马克思看大家都沉默,为了更好地引导大家,他又进行了解释:“其实科学归纳法,在培根就已经相当完整了,穆勒只是作了更简单具体的提炼。培根当年研究‘热’,虽然是在科学蒙昧的阶段,但是因为他方法的先进,所以他理解热为一种扩张的、受到抑制的、在其斗争中作用于物体的较小分子的运动。这和我们今天的‘热学’观念差不多。关键在于他能够从很具体的差别进行比较。而不是像我们刚才那样仅仅从一些特例入手。比如他会把所有感官的热都罗列出来,包括太阳的热、火焰的热、温泉的热等等27种‘热’,其中还包括‘毛皮的热’,但是具体研究中,他又会用实验把‘毛皮的热’之类无法呈现本质的给剔除掉。所以,我们不可以局限于直接的概念,要更细致地去寻找具体的途径。”

    大家依然沉默,因为这可不是什么一时就可以很有效的罗列出来的。而我是没有回答问题的压力,因为来这里,我可不想表现自己,只想找出线索。所以当马克思在唠叨的时候,我只看到了坐在前面的英国小美女,她漂亮的小手,不断在折腾着一只铅笔,这样我就一直看到她手臂上的一道不小的疤痕在我眼前一直闪。我突然又想起之前为了工作需要,读了一些潮州人的笔记,想到里面一句关于骨科伤害的话“几岁的人伤到骨头就得多少天才能够好”,这话肯定不严谨,但是它说出了一个问题——年轻人的愈合能力比老人要强,或者说随着身体的衰老,人的愈合能力会越来越强。

    马克思又点了我的名字,可能他以为我已经走神了。其实他讲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几乎每次任务都用到,所以用三分精神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他不要我们简单地去空泛地找永远年轻的,或者过早衰老的,这些虽然可能帮助我们找到年轻和衰老的关键基因,但是依然范围太大,太难以筛选。

    “约翰尼,你有没有什么想法。”马克思问我。

    既然是点名要我说,那我倒不能不说了。我马上站了起来,“教授,我在想,年轻人受伤比年老的人更快的恢复。那么决定恢复的基因是什么?找到这种基因,那么人体自我更新修复能力就可以得到保障,这不就是永葆青春了吗?”

    说到这里,教室里一片寂静,因为大家发现马克思的表情很不对头。

    马克思好像花了点时间在脑子里整理头绪,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地说:“这个点子不错,但是怎么找也是个问题。好吧,这个问题就到这里了,回去继续思考。”

    然后他又转移了话题,“接下来,我想谈另一个问题。本来不打算讲的。但是没有办法不讲了。因为看来大家对于‘永葆青春,长生不老’兴致太大,而对于科学的热情和理解却不够。所以,我得跟大家谈点……谈点更真切的,更发自内心的,我一辈子研究生命科学最重要的心得体会。

    其实衰老、死亡是自然的必然选择,自然界选择了通过“衰老、死亡”来实现生命的循环与更新,这样的方式其实才是最科学,或者说最符合理性的。人类的想法本来就是违反自然的。违法自然的东西,看起来符合理性,但是实际上,只是符合了感情。

    什么意思呢?比如有些同学可能知道,我至今还没有孩子,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为什么没有接受试管婴儿,这对于我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自己捉刀都可以。问题是,目前虽然技术成熟,但是长远的,我们仍然未看到试管婴儿的不良影响。因为就像这是一个无籽西瓜的种子,它是个种子,但是它将来却结不出种子来。这就是问题。我们追求长生不老,这是符合我们感情上的需要的,但是它必定是非理性的。就像人口问题一样,如果让人类自由地繁衍,那么是符合人性的,但是却必然是非理性的。这点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大家也许会想,出现了新问题,就继续解决完善它不就行了吗?的确如此,我们的工作就是如此。不过就我的经验来看,其实我们的工作更多的是像给自己的电脑系统打补丁,越打越多漏洞,结果电脑速度慢了,甚至直到一天,你会发现还不如干脆换个新系统,或者恢复到最初的系统。也许这样的说法也很悲观,但是这是事实。我们的努力其实更多的是推向一种没落,一种与自然规律相同的由盛而衰的没落。

    当然科学的研究,真正的目的在于什么呢?在于探索,在于求知,在于好奇,在于‘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些都是我的感悟,当然,这也是一个老人的想法。我知道大家无法现在就理解和接受,但是希望大家把这些话记在脑子里,将来有一天,大家会明白的。

    下课吧。”

    下了课,马克思留下了我,对我说,“约翰尼,今晚去我家吃饭吧,你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太好了,马克思先生,我什么过去比较方便?”

    “你可以早点去,没有关系,我还有些事想跟你说。”

    我根本用不着多想,因为傻瓜都明白这样的机会,对于我的工作而言,绝对是好事。就非常爽快就答应了。这个世界上,除非是西尔莎要要紧事约我,否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推掉之前的约定。因为这还意味着我终于离“青春泉水”又近一步了。

    所以我一早就去给马克思太太买了一束鲜花,马克思很明显也不是什么酒鬼,所以我只为他准备了一瓶梅子酒,助助兴。

    当然,还不忘通知希娃做好策应,因为可能临时就要下手偷东西也不奇怪。所谓有备无患!

    正文  七十 西尔莎2

    去到马克思家,看得出他居然也急着想见到我。

    跟马克思太太寒暄几句之后,马克思已经急着招呼我去他的书房坐坐了。“燕妮还要准备很久,我们慢慢聊。”

    一坐下来,马克思就对我说:“你知道不,我听到你的想法,我几乎以为你曾经潜入我们的实验室,偷看了我的研究记录。”

    “什么,马克思先生?我……”

    “你不用怕,我知道你是自己想到的。我们实验室监控系统可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你绝对看不到,而我的研究,也从来不带回家中。所以,别说你只是个学生,你就是个超级间谍,你也看不到。”

    “马克思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在课堂上说到什么东西,恰好是您的研究方向?”

    “对。我们的研究方向,就跟你说的完全一样。我们发现了这个基因,一开始我们也是从你所说的入手,后来我们发现了该基因在未出生婴儿体内异常活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其数量越来越少。也就是说,我们发现了‘青春泉水’,你现在看到了我这么年轻,是因为我自己使用了极小剂量的测试。”

    “太厉害了,马克思教授。这可是改变全人类的科技啊!”

    “你忘记了我早上说的吗?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科技研究就是这样,我们研究出来了,可是使用它们的却是那些大财团。他们自然会利用它,去影响全世界。但是后果究竟如何,我不敢设想。”

    “我知道,您担心不仅会有副作用,比如离奇得让人类变得更幼稚……还有可能大家都不知道谁是爷爷谁是孙子,结果爷爷跟孙子抢女朋友……”听到这话,马克思也笑了。

    我又继续说:“是您多心了,我觉得,就像您所说的试管婴儿,毕竟这让很多人得到幸福。幸福本来就是有得就有失,所以,接受幸福本身,也意味着接受一些苦难。比如带孩子,是幸福的事,但是也是很辛苦的事。”

    “约翰尼,也许你是对的。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想对你下点结论,虽然早了点,但是通过最近的一些课程,还有我看了你之前的一些论文和研究。我觉得你有很好的学识素养,知识很广博,思维也很活跃。但是你的缺点,恐怕就是不够精专。其实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毛病。当然,精专的人,我研究中心不缺,但是像你一样的人,却真的很缺。所以我决定了,明天就带你进我的研究所工作。在你来之前,本来我是考虑让摩西加入的,因为他的学习经历,也使得他是这方面的不二之选。现在,他就成了替补了。”

    “那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进去呢?”我真的很疑惑,其实我还想另一个问题,让摩西进去,因为我们知道他,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而且这种竞争是促进工作的一种好动力。

    “因为,这项研究,政府有参与,很多大企业也有参与,所以他们对研究人员有很严格的要求。他可是以色列人,虽然他的底子没有问题,但是底子是可以藏的。不像你,他们觉得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你看起来是个中国人,绝对不可能是个摩萨德。”

    “盗窃之王?”

    “对!”

    第二天,我就跟着马克思进入了研究所。当然一进门就看到了希娃。她还有一个工作就是给新人发工作证。

    我一看编号,笑了,居然又是0256。跟我在sis的编号一样。

    但是这一笑险些惹了麻烦。

    马克思旁边的一个人,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居然阴着脸盯着我:“你笑什么?”

    我一时还真被问住了,傻在哪里。

    幸好希娃出声了:“席勒先生,您看他的编号。”那个席勒的人还真拿过了我的工作证。

    “0256,怎么了?”

    “在汉堡大学,很多学生都知道一个故事,学生宿舍0256室,之前住过一个天才,他后来成为了数理逻辑学大师,被认为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但是等他晚年的时候,居然整天认为有人要毒死他。最后连他妻子做的饭都不敢吃,他认为妻子也可能被收买了。所以,最后居然活活饿死了。所以,那个宿舍到现在都没有学生敢去住,大家都不想变成他那样。”

    “哦,哈哈,是的,这事我也知道。”马克思也笑了。

    那个叫席勒的,看了还呆住的我,点了点头,走了。

    马克思对我说:“这家伙是政府派来的,是这里的安全主管,虽然不干预我的工作,但是我也管不了他。他就是喜欢盯着这里的研究人员,大家都很讨厌他,你不用怕。没事的。只要不要乱带走这里的东西,出去乱说研究所的事情就行了。”

    这个叫席勒的,很明显就是德国派来的高级特工,我没想到希娃看《汉堡大学趣事》居然能够救我一次。如果露了马脚,他更深入追查我,可能就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谎言,任何一个细节就可以拆穿我。

    我真正地进入了实验室。很明显,这里绝对不是希娃可以进来的。一个迷宫似的长长走廊。我发现看不到任何监控器,但是上下都有很多透明的隔板,从外面看里面肯定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估计不仅自上而下有监控器,可能自下而上也有监控器。因为后来我还发现没有一个女研究员穿裙子。这样的监控系统,真是让人讨厌,因为你就算想装系鞋带,弯下身搞点小动作,藏什么东西,丢什么东西,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