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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猎天下第13部分阅读

胤禛的话不怒自威。那回话的人低头颤巍巍地道:“草民们都觉得,福晋怕是受了魇咒。”“何以见得?”胤禛紧绷的脸阴晴难测,回话人却不敢不答:“福晋的脉象十分紊乱,左手脉和右手脉完全不相关系,若依脉象看,左手和右手,竟像是两个人的。草民们行医一生,从没诊过如此奇怪的脉,因此……因此草民们才斗胆猜测,是否真是如此,草民不敢妄断。”那医生一边回话一边擦着冷汗,余下的人也都是提着一颗心在嗓子眼。

    胤禛的脸已看不出什么表情,握着文若的手紧了又紧。“还不都下去?”胤祥见胤禛半天没话,便替他吩咐了。那群大夫俱是松了口气,一个个低头退出去之后,立马逃也似的奔出了府衙。

    半晌,胤禛方从牙齿了蹦出几个字来:“叫单青!”起身到外面书房写了一封书信,交与单青:“你立即快马回京城去。把信交给戴铎,让他按信上吩咐的办!要快!”单青接了信,准备了一下,立马快马加鞭奔京城而去。

    胤禛伫立在窗前,脑子里断断续续地冒出一些奇怪的片断:大漠、战场、与年羹尧对敌……还有她中枪倒下那瞬间的眼神……回转头,脸色苍白的她紧闭牙关,小小的身子缩在被子小面,一会儿一阵痉挛,每一次痉挛都使得她的脸色更苍白一点,虽然昏迷中的她没有一丝半丝的呻吟,可显见得正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他的心,立即被什么给楸紧了。“胤禛啊!胤禛,枉你修身养性十余载,到最后,仍是躲不了这个情字!”他闭上眼,便又是那幕文若骑马像他奔来的景象,他皱了眉:“这些奇怪的记忆,从哪里来的?”

    公元二零零六年北京解放军总医院三零四病房

    “滴、滴、滴……滴——”短促有规律的清脆声音突然变成一声尖锐的长鸣,宣告床上病人生命正在结束。“快叫医生!”值班护士冲出病房,几秒钟后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拿着瓶瓶罐罐进入病房。“准备强心针!”“准备电击……”“250伏!”“好!开始!”“一、二、三——”

    公元二零零六年北京解放军总医院三零八特护病房

    床上的病人口鼻均罩在氧气罩下,脸色苍白,但也丝毫没影响到他丰神俊朗的外貌和一股天生的领导气质。簇拥在病房外的人更显示了他良好的人缘。忽然,床单底下的手动了动。门外顿时传来一阵欣喜的呼唤声:“陈土!哥们你醒了?”“快叫医生来……”忽然,心脏起搏机上一阵滴滴滴急促的声音,病人头向侧旁一歪,“陈土!陈土!医生,快叫医生——”

    两架手推车推着两个待急救地病人进了两间手术室。无影灯打开。投射在白色地病袍上。主刀医生和助手们都已准备就绪。正准备开始手术。忽然。灯光刷地暗了下来。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有没有搞错!怎么能停电?”医生地话音刚落。扑地一声轻响。四周又回归了一片光明。

    所有人都暗吁一口气。低头准备手术。这时。他们全都呆住了!病床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病人?

    是幻觉吗?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定大家都看到了同样一个事实:已陷入垂死昏迷地病人在眨眼间从手术台上消失了!学医地很少唯心论。可眼前地一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有几个女护士开始忍不住浑身抖起来。惊叫着:“有鬼……见鬼了!有鬼啊——”她们捂面冲出了手术室。

    第二天。北京城数份小报上。刊出了一则骇人听闻地消息“解放军总医院两名急救病人离奇失踪。目击称可能是灵异事件”。数日内。这则小道消息便传得遍了。一些胆小地孩子甚至不敢在夜晚外出。也有唯物论一笑置之。以为怪力乱神。小报记夸张地报道而已。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二十五扬州府衙内

    “四爷,这是戴总管交回来的东西,说是在福晋的枕头下现的。”单青说着,双手呈上一个木盒子。”胤禛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个布偶,身上扎满针。拿起一看,背面果然贴的是文若的生辰八字!单青又道:“戴总管已回明大福晋,大福晋做主将李福晋先看管起来了,等爷处置。”胤禛的脸无比冷峻,眼中的寒芒让单青也不由打了个哆嗦。“四哥,她毕竟是弘时的娘啊!”胤祥一见四爷这副表情,已知他动了杀机,忙劝道。四爷紧绷的脸抖了两下,方慢慢放松下来,淡淡道:“大福晋的处置很好,暂且就这样吧。一切待回京再说。”胤祥听他这样说,放下心来。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鱼儿冲进门来,气喘吁吁地道:“细哥哥……若姐姐……若姐姐……她醒了!”胤禛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快步朝卧室而去。

    “四爷……鱼儿……”文若虚弱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的头已经不再痛了,那仿佛缺失掉的一片空白好像又自己缝合了,但她始终觉得有一种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失落感觉,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四爷……我这是怎么了?”文若想起身,才现自己浑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仿佛连骨头都化掉了似的。

    “若姐姐,你都昏过去大半个月了,水米不进的,连日里就靠些参汤支撑着,你看,细哥哥都愁出白了呢!”鱼儿不等四爷回答,抢先答道。文若忙盯着胤禛细看,抬起手想抚他的面庞,四爷立即握住了,放回被子里:“大病初愈,别乱动,好生养着。”又斥鱼儿:“胡说八道,我哪里来的白?”文若乖乖地任他把自己的手放回被子里,眼睛却片刻不离他的脸,白,似乎没有,可真是瘦了许多。

    “四爷,你要珍惜自己。”文若很费力地说道,她觉得自己真的连撑开眼皮,出声音的力气都要没有了。“你是受我所累,我从不信那巫蛊之事,如今却……你放心,我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生!”胤禛说到后来,眼神里已是透出一股肃杀之气,语气斩钉截铁,虽然明白他这样的狠话并非针对自己,文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站。

    她盯着胤禛的眼神变得忧郁起来,胤禛觉察到了,他抚摸着她的脸:“你不用担心这些个,与你无关。你放心养好身子便是。”文若无力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皮,已经再撑不住,又一次弱弱地闭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并不是昏迷,只是累极了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睑。

    “细哥哥,我们先出去吧,让若姐姐好生休息下。你也好好歇歇去,这些日子来细哥哥你也没睡个好觉。快去快去,这里有我呢!”鱼儿连推带搡,把胤禛带出了房间。

    醉西湖叹风光旖旎 专恩宠恐十面埋伏 上

    接下来的日子,文若便一直是这样时昏时醒,大半个月过去,方才慢慢调养过来。胤禛与胤祥的差也办得差不多了。便商量着回京。四爷看文若也大好了,因想着自来扬州,还没有带她好好逛过,因此特意留了一段日子,每日带着她,四处游玩。

    这日,胤禛雇了艘画舫,两人泛舟在瘦西湖上。远山隐隐,水光粼粼,一叶小舟,随微波起伏着,风拂着水面吹来,带起湖底淡淡的菱角清香,沁人心脾。胤禛携着文若的手,倚在船头。风吹衣袂飘飘,此情此景,教人心旷神怡。文若倚在胤禛的怀里,心中安静甜蜜,她从他的怀里仰望着他,现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俊朗迷人,虽然脸部的线条略显生硬了些,却更为他增添了些男人味道,她不由自主的呢喃道:“禛,你真好看。”

    胤禛闻言低头,笑道:“乱用词,怎么能用好看来形容男人呢。”文若笑笑,风吹得有些冷了,她便往他怀里钻,顺便把头也缩了进去。她心里只在想着:“奇怪,面对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我以前总是想着他的身份,和从他身上能得到的,却从来没想过像现在这样的温暖甜蜜呢?就像这样该有多好,一辈子都泛舟在这瘦西湖上,再也不要回京城啦。”

    胤禛见她不语,故意逗她说话:“据说范蠡归隐,携了西施泛舟西湖。唔,却不是这瘦西湖呢?”文若噗哧一笑:“或许作这个传说的人漏了字罢?”又调皮道:“问君可有范郎之倜傥风流乎?吾为此湖一叹也!”胤禛敲了下她的脑袋,却也吟道:“怜子堪比西子之妩媚也,吾愿长醉此舟!”文若的心微微一震,眼里的笑深了下去,含羞道:“禛,你取笑人家,我哪里敢比西施呢?我连人家一半儿也比不上的。”

    胤禛见她粉面含羞,眉梢眼角却带着情意,风动处缕缕幽香若有似无,大是情动,俯身便往她唇上吻去,文若婉转相就,不一时便被他撩拨得娇喘阵阵,身子也越来越软了下去。

    胤禛轻笑一声,拦腰抱起了她,钻入船仓,轻放在软塌之上,轻解罗裳衣扣,“自那夜初尝香泽,便没再碰过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一面解她的衣衫,一面也是呼吸急促,“若儿,你刚大好,可不碍事么?”胤禛虽然情动,却依然克制着自己。

    文若一手搂着她的脖子,脸贴在他火烫的脸颊上轻轻磨蹭,轻吟道:“爷,不碍事,我都好啦。”忽又想起那夜的痛来,便又加了句:“只轻些儿。”说了这句,已是羞不可抑,嘤咛一声,便往塌上软软倒去。

    胤禛见她无限娇羞,又得了那句话,再无所忌,随手几下便去了自己的衣衫,便与她在这船中软塌之上风流缠绵,于是满仓之中,一时娇喘微微,一时龙吟细细,文若在这小船之中,觉得自己一忽儿被抛上了浪尖,一忽儿又滑到谷底,正要喘些口气,却一下子又被送到大浪顶端,“唔……啊”随着那波浪潮,她喉间忍不住的迸出声音。

    他迷死了她这副婉转承欢的模样,她那毫不掩饰的愉悦和毫不夸张的表示正在用身体这样一个最原始又最诚实的方式表达出来,她的娇喘、呻吟、生涩的迎合都刺激着他一波又一波地去激她那潜在的美好,“若儿……若儿……”他一阵急似一阵的呼唤着,“嗯……禛……禛……爷……”她意识迷糊地应着,只觉得那一阵又一阵的冲击越的急越的强烈起来,“唔……”她自然而然地抓紧了他。“啊——”他低吼出声,最后一次猛力的向她深处送去……

    “若儿,你真教我。”他已是浑身软倒在她身上,意犹未尽地轻声在她耳边道,她搂着他,激|情退去后,依然是无比的甜蜜。

    时间如梭般而过,范蠡和西施的故事毕竟只是传说。如今他们该办的办了,想玩的也玩够了,总是要到北京的。府里那拉氏早安排好家宴替四爷接风。席间,一大家子人也还算是热热闹闹。文若此时完全是一个热恋中的女人,容光焕,脸上不自觉的总带着笑,那双眼睛更是饱含情意,一时半会也离不开胤禛那张刚毅的脸。偶尔和四爷四目相对,莞尔一笑,哪里还有心思留意到一众女人杀的死人的妒忌眼光。

    果听得年氏笑着道:“还是若妹妹有福气。能跟着爷上江南走一遭。咱们这一辈子怕也是没这个福分了。”胤禛听她说话。脸色一沉。扫了她一眼。年氏剩下地话立马吞了肚子里。文若这才留意席间。不由诧异道:“咦?怎么不见李家姐姐?”这句话问出口。马上就觉得气氛变了。似乎多了一层无形地气压。

    四爷轻轻咳了咳。那拉氏开口道:“四爷。我想着弘时才刚一岁。孩子这么小。不能没了娘。所以……”一面瞧着四爷。四爷脸上淡淡地。彷佛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只道:“府里地事。你做主就是了。”文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年氏、耿氏都低了头吃饭。一个个噤若寒蝉。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在肚里嘀咕。

    那拉氏见四爷没什么话说。又道:“弘时如今我便让耿妹妹照看着了。你看这样可妥?”四爷听了。抬头看了耿氏一样。道:“是个稳妥人。就这样办吧。”那拉氏又对文若道:“妹妹在江南生了大病。如今可大好了?”文若忙道:“劳姐姐惦记。早已经好了。”那拉氏便说:“年前娘娘已经吩咐过了。这家中大小事要劳烦妹妹费心。可巧刚出了年妹妹便跟爷去江南了。这事情只好暂时搁着。如今妹妹既然回来了。说不得。只好辛苦妹妹罢。”

    文若一怔。她这趟扬州之行。中间生了那么多惊天动地地大事。却因为六道轮转已将异位地历史复原。导致那段时空地记忆也从她地脑子里被抹掉了。可是那种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地感觉却留在了她地心里。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一病起来。竟和以前地自己大不一样了。不再奢望无上地权力地位。也不再贪求虚妄地名利野心。原来地那些争名夺利地算计竟好像隔了几个世纪一般。

    那拉氏提起。她才想起原先德妃有这一说。自己心里也明白德妃是偏着自己地——也是为他儿子打算。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如今文若已非当时文若。可是我不想争。别人眼里又哪容得我不争呢?仍是赔了笑道:“姐姐真是太抬举妹妹了!若儿一则年纪小。二则进府时间不长。三则又无才无德地——这样大地家。哪里是我当地来地呢?倒还是劳烦姐姐吧!若是姐姐有甚需要帮忙地。若儿帮忙看看。打打下手。倒勉强能做地来。大事。我是万万不行地。”说着。拿眼瞅胤禛。想他说句话。

    胤禛听她俩提起这事。也看了一眼文若。正瞧她瞅着自己。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却道:“既然是额娘地吩咐。那便照着办就是了。若儿初进府。许多事不会。婠姗你便多教她些。”这话却是向着文若说地。文若狠狠地瞪了他一个白眼。他低了头吃饭。嘴角地弧度却出卖了他强忍地笑意。

    那拉氏应了,看了文若一眼,文若正好收回瞪四爷的眼光,不留神对上那拉氏的眼睛,那少有的凛冽目光刺的文若一蛰:“这眼光好熟!”心里只是不安,忽然浮现在眼前的是四爷那双冷峻的眼,“是了!是四爷的眼光!她怎么可以有四爷一样的眼光!”不由又在心里叹了声:“果然是夫妻!连眼神也可以如此神似。”

    次日,文若早早起来打点从江南带回来的各样东西,一份一份搭配好,分送给各房的人。不单是主子,就连各房里稍微得脸的丫头也备了一份。另有许多玩意是特意带给诗儿等人的。喜的屋子里一众丫头、奴才什么似的:“东西倒是没什么,难得主子惦记,这么大老远带回来。多大的脸面啊!”文若和他们说说笑笑,分派着人给各房送去,自己亲自带着个嬷嬷捧了给那拉氏那一份,便往正院去。

    到了那拉氏屋里,却见她房里堆了一屋的东西,正在指挥着丫头们清点,一见文若进来了,忙伸手招呼:“哟!来的真是巧!快来看看这些东西你还满意么?”文若纳闷道:“这是在做什么呢?”一面把带来的东西呈给那拉氏,那拉氏忙命丫头接了,“妹妹真是客气,这么大老远的,难为想着。”携了文若手坐下,指着那堆东西道:“正要叫人去找你呢。——四爷说要给你挪个屋子,所以我这里正分配着东西呢。”文若诧异道:“好好的,搬什么呢?”

    那拉氏道:“四爷说了你原来那个屋子太老了,有些腌臜气,累的妹妹你生了场大病。所以把外面挨着书房那一处院子给收拾出来让你住了。一会儿让秦顺儿领你去瞧瞧。”文若瞧她神情,像是隐瞒了什么,当下也不多问。听的她说“离书房近”却是脸红了红,忙说些闲话遮掩过去了。

    那拉氏又说了些“等妹妹的新屋子折腾好了,就把府里帐册、人丁薄等送来给妹妹瞧”之类,文若见推不过,只好应了。

    醉西湖叹风光旖旎 专恩宠恐十面埋伏 下

    当晚,文若便叫过诗儿,细细地问她这几个月到底出了什么事?诗儿见瞒不过,也只好说了:“当时奴婢们正在院子里作些女工,忽地戴总管带了几个人进来,也不说什么就在屋子里搜起来。奴婢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吓的什么似的。后来便在格格的枕头里搜出一个布娃娃来,上面扎满了针。”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见文若没什么表情,又继续道:“戴总管当时就把奴婢们全部拿了,一个个分开审问……”文若听到这里,看了眼诗儿,见她眼里含着泪,想必是受了不少苦,安慰道:“苦了你们了。这些事,我竟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