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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室生春第17部分阅读

   余锦暗自擦了一把冷汗,一脸专业助理的冷静表情:“应该不会很长,光是监|禁的话。”

    “监|禁加强x呢?不,客体不对不算强x……”

    余锦见陈靖扬认真地沉思着,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我只是个助理而已好吗!真的不想知道什么奇怪的事啊求别说!客体不对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想强x谁!想到监|禁的时候顺便还能想想该判几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雇主良心未泯尊重司法欣慰一把啊焚蛋!

    “不知道能不能用财势摆平,没试过,不过试一下也无妨。”陈靖扬自语。

    这下连欣慰都不用了。余锦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作为从犯登上在火车站贩售的猎奇向法制小报的社会伦理版。

    “最保险的是搞一份精神鉴定,然后作为监护人把他关在家里,名正言顺。”

    已经从践踏法律进化到钻法律空子了……什么时候把这份工作辞了回家结婚吧隔壁老张家的张小花姑娘不知道还喜不喜欢我。

    扶了扶眼镜,余锦拿起菜单佯装认真地研究了一下,然后又点了一杯咖啡。

    女主人忙不迭地道着歉,把过分热情的犬科生物从人科生物身边拉走了。

    殷少岩站起身,想找个不受打扰的地方听电话,一看屏幕,居然已经切断了。

    “咦?信号不好?”

    殷少岩试着回拨,却发现对方又,关机了。

    刚刚上扬的心情一下子滑落谷底。

    “搞什么啊……”殷少岩无力地蹲□,眼底无可救药地泛起一阵潮气,“这样很好玩吗……”

    pocky的盒子一直插在牛仔裤后口袋里,因为这一蹲掉了出来。

    殷少岩伸手捡起来,看着上面马蚤|情的草莓图案,想到刚才同谢奕止的谈话。

    这世上有两种完美主义者。一种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为了达到尽可能完美的结果,会不惜一切努力。另一种对自己的要求同样很高,但因为害怕努力也不能得到完美的结果,所以拒绝努力甚至刻意地不去投入,哪怕那样做的结果百分之百会不尽人意,也好过承认自己并非是想象中那样优秀的人。

    殷少岩从小被评价为有点小聪明但过于散漫自由不肯用功,这无非是因为努力了也不会有想要的结果。

    没有人会因为他成绩的进步而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是奖励。他从一米二长到一米四,又从一米四长到一米八,渐渐明白没有人在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内。那之后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一段颓废的生活里抽身。

    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认知对一个青春期少年带来的困扰甚至大过了那似乎会让他前途坎坷的性向。

    第一次想要认真地开始一件事情是在放弃高考跑去影视基地打工的时候。一个偏离既定轨道的选择也许会是开启另一种生活的契机。

    而第二次,是在开始了那段短命的初恋之后。

    对方是他出了社会之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明明是不一样的生活背景性格却十分投契。关系开始得太过仓促,殷少岩还没有找到多少能够判定成爱情的感觉,但对方那充满期待和恋慕的眼神让他头一次感到自己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那三个月也许是殷少岩人生中最努力的三个月,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恋人,甚至还写过笨拙的情诗。

    但最后对方却提出分手,理由是“你不够爱我”。

    “我努力了。”殷少岩说。

    对方的表情却变得更为悲伤。就算时过境迁,那人的面目都已经模糊,这个难过到近乎于苛责的表情却还时不时地出现在午夜梦回的时候。

    殷少岩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能够让人那么伤心。

    大概自己真的没有爱人的天赋吧。

    “那之后几年了?你都没有谈过恋爱?”谢奕止问。

    “没有。”

    “炮|友呢?”

    “赵诚不让找,我也没兴趣。”

    “那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

    “我努力了还是失败了,所以我没天赋。”殷少岩不情不愿地说。

    “……”谢奕止很受不了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听着,你努力画画,画不好,说明你没有画画的天赋。努力写文了,还是掉收,说明没有写文的天赋。这种情况下搞一发然后金盆洗手无可厚非。可是你努力谈恋爱然后失败了,从此再也不肯谈,这算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吗?”殷少岩茫然,“反正都是做不好的事情,与其不得善终,让别人来告诉你你有多失败,还不如从没开始过。”

    “所以说你渣啊。我跟你缩!”谢奕止s情感大师s得起劲,南方普通话都出来了,“人是会成长的。每一次失败都是一次试炼,失败得越多最后成事的概率就越大。你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拒绝成长,甚至拒绝最后会有一个好结果的可能性。那样对喜欢你的人来说并不公平。对你自己来说也一样。”

    “喜欢……”

    “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啊!迟钝也有个限度好吗,人都想和你发展肉体关系了。”

    “我不知道……”

    “渣。”

    “我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万一他觉得我不够好……我不想连兄弟都做不成。”

    就像那段关系,三个月以前他以为自己收获了一个恋人,三个月以后他才知道是失去了一个朋友。

    “随你啦,你们都是成年人。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建议你跟那个人搅在一起,太麻烦了,又明星又兄弟又重生的,当写文吗?放现实生活里肯定是人伦惨剧好吗?我只是建议你,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你的行为,不是行为的结果。给自己一个机会又不要钱。每天兄弟啊兄弟啊兄弟的,我想想都替陈靖扬觉得可怜,一定憋很久了。”

    殷少岩一点也不确定陈靖扬有没有憋很久。甚至连那个“喜欢”的说法都觉得有点不可信。且不说自己骗了他那么久,单说有那么多人排着队喜欢陈靖扬,而自己何德何能等当得起他的喜欢,更何况还有血缘的鸿沟摆在那里。

    只不过,殷少岩现在想要稍微努力一下试试看,就当是最后一次。努力挽回两人的关系,不管最终的形态会是兄弟还是别的什么形式,他唯一受不了的就是两人形同陌路或者甚至是反目成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的pocky横截面是心形的,太马蚤情了……

    我很喜欢努力这个词,大概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能努力真的是一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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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大概没人爱看纠结搞逻辑,我也比较喜欢写亲亲摸摸抱抱……不过这还是必要的大概。从凌晨两点纠结一直纠结到现在总算纠结出来了。英姿同学好像又丢了地雷……而且手机发的评论过了很久才抽出来orz更慢了很抱歉,等下补贴个一百问里面的前五十问好了。以及下一更大概会在星期四,功课还有两周搞完。

    59失去

    少说话多做事是小助理余锦的人生信条。

    现在他觉得应该再加上一条,少瞎琢磨。

    如果不琢磨,陈靖扬话里信息量再大,也不过就是碎片而已。

    然而那些碎片个头太大,再加上此前陈靖扬从来没有在余锦面前掩饰过两人的亲密举止,余锦只要不是傻的,立刻就能拼出一个不太喜闻乐见的真相。

    ——大神想和自家弟弟搅基,弟弟不想和大神搅基,大神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但其实心里还是想和弟弟搅基,傲娇了半天打了个电话,弟弟用“一句话惹毛大神”的技能惹毛了大神,于是大神就想把弟弟关起来搅基……

    余锦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小太监,皇帝大晚上的不在后宫好好睡觉,跑到亲王府搂着王爷亲热了一宿,自己还得战战兢兢地随侍在侧,心里都是窥见了糟糕秘密的惶恐。这件事太后的耳目季大总管肯定是不知道的,于是皇帝在自己面前这么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用意就很值得推敲了。但不管怎么说,升你当总管的可能性绝对高不过拉你下水当共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当事人没人敢动,自己保不齐就变成炮灰脑袋搬家了。

    余锦这么一代入,顿时感到了一阵深深的蛋疼。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陈靖扬似乎还没有得手。

    余锦真心不希望陈靖扬大愿得成。

    并不是因为觉得道德败坏或是怎样,只是这一条路并不好走。娱乐圈乱则乱矣,亲兄弟还是惊世骇俗了一点,恐怕季平第一个就要发疯,可以想见以后会有多少麻烦。

    陈靖扬说到底只是雇主而已,余锦拿多少薪水做多少事,才懒得管人家到底是搅基还是百合。但陈靖涵,不管他下副本开装备的时候手有多黑,也算是一个朋友,余锦不太希望他惹上这种事情。

    正想着呢,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余锦掏出来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把手机递给陈靖扬。

    不想归不想,这两个人的事情自己也没有阻拦的立场。

    陈靖扬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看。

    屏幕亮了一阵,又熄灭,沉寂片刻,再度亮起来。

    “接吧,他给我打电话从来不打第二遍的。”

    陈靖扬不动如山。

    余锦觉得手机快要伤心死了。

    等到屏幕第三遍亮起时,陈靖扬才按下了接通键。

    「哥,我知道是你。」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陈靖扬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打电话过来再挂掉很好玩吗?」这是带了点质问的语气。

    陈靖扬挑了一下眉。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电话等了……」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那头隐隐传来被压抑的呼吸声。

    “……”

    好像……欺负得太狠了?

    陈靖扬按了按眉心,问道:“你在哪里?”

    沉默了良久,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等到气息平顺了才开口:「在外面,正要回家。」

    “刚才的人是谁?”

    「刚才?」殷少岩吸了吸鼻子,「刚才在逗狗。」

    “……”

    「……」

    两人相对无语,只有电流的声音安静地宣告着为国际通信事业付出的每一块软妹币。

    陈靖扬不太想承认自己吃了狗的醋。他离开家就是因为不太满意自己的情绪都被另一个人牵动,可是离开也没有用,那个小混蛋仍旧能够轻而易举地左右他的喜怒,甚至在他打算好好享受假期的时候不断出现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刷着存在感。

    有时候会觉得如果他也在这里就好了。

    有时候又会觉得如果自己在家就好了。

    没一刻清净。

    但是这种感觉,陈靖扬对着当事人说不出来。

    原小圆说应该勤于表达,但陈靖扬还是觉得自己习惯于行动。

    比如如果他现在在身边的话,陈靖扬就可以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亲一亲他的头发,眼睛,脸颊,耳朵。他会迅速地脸红,但看得出来很喜欢这样的互动。亲嘴唇?那也是可以的,反正都已经撕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他也许会反抗,也许不,会轻轻地叫哥哥,像一只幼猫那样蹭过来。或许自己可以只是抱着他睡一觉,并不做别的什么,就像时间倒回到那个糟糕的夜晚还没那么糟糕的时候。他睡着或者醉酒的时候总是很黏人,就像是放下所有防备,露出了最柔软的本质。陈靖扬见过他浑身是刺的样子,于是这种被全身心信赖的感觉反而显得太过美好,陈靖扬必须承认,和他在一起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哪怕是以兄弟的身份。陈靖扬不是讨厌和他做兄弟,而是讨厌他用兄弟当借口拒绝所有其他的可能性,仿佛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可以用来扮演家人的道具,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价值。于是陈靖扬就像娜拉一样出走了,临行前还说了很伤人的话。看到对方露出显而易见的受伤表情居然会有一种凌虐的快意,陈靖扬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被憋伤了。

    公园里蚊子不少,入了夜活跃得像是一群小型战斗机。可是殷少岩管不了这么多,他拿着手机,整个人都紧张得发抖,脑海里一片空白。

    陈靖扬就在电话的那头,没有说话,但是存在感很强烈。

    殷少岩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便是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该打你脸……”

    这是早就打算好的道歉,虽然现在说出来有种信息过了时效的滑稽感。

    陈靖扬没有反应。

    “还有……”

    「还有?」

    殷少岩卡壳了。

    ——还有我不是陈靖涵,我一直在欺骗你,我们本来就不是兄弟,虽然你大概知道了,但还是对不起……

    他无法对着一只手机说这件事,太草率了,就算它是智能机也不行。

    过了很久殷少岩才说:“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当面和你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样?」陈靖扬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冷漠,「等这边工作结束,我想回的时候就回来了。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一下!”

    殷少岩自懂事以后就很少哭了,眼泪并不能换来什么,只是宣泄情绪的话,有别的简单粗暴的方式。慈爱的长辈不好找,好斗的青少年可遍地都是。但在陈靖扬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殷少岩总是忍不住。尤其是往常一直对自己温柔有耐心的人再三地表现出抗拒的姿态,想到也许再也不可能回到那种家有贤兄安稳静好的状态,泪腺就活跃得好像要把上一辈子没有发挥的分量都补回来一样。

    “哥……”殷少岩努力地把声音维持在一个平稳的调子上,却掩饰不了鼻音的浓重,“我知道你不要我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说清楚。我很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知道喜欢你的人很多,不多我一个,我知道的。但是我只喜欢你一个……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比老谢还重要,比我自己还重要,我是真心把你当哥哥的,不是……过家家的那种。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去人才市场雇一个哥哥的,你不要我了我会搬出去的。就一个人过一辈子,等到老了也是一个人,一不小心死掉过了一个月才被人发现,那也没关系……”殷少岩讲到这里,顿时又难过了起来,“总之……我没有拿你过家家,我不想你有这种误解。”

    殷少岩语无伦次地说完,觉得半条命都要去了。他从来没有对另一个人类表达过这些称之为情感的东西,这种行为就好像野生动物把自己的要害送到对方嘴边来示好一样。

    陈靖扬没有什么表示。殷少岩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听吗?”

    「我没有不要你。」陈靖扬说。

    “什……”

    「我没有不要你,不许搬出去。」

    “可是你不是已经……”

    「等我回来。」

    “……”

    「不是有话要说么?等我回来。」

    “……”也好,殷少岩想,回来就要摊牌了,善始善终总好过在电话里草草了结。

    「不要多想。」陈靖扬的语气似乎比刚才柔和了一点,「我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殷少岩抽了抽鼻子,“嗯”了一声,心中不以为然。

    「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晃了。」陈靖扬最后叮嘱,就像以前一样,是一个好哥哥的范本。

    殷少岩收起手机,慢慢地从公园晃出去。

    心情比之前轻快很多,但也谈不上很好。

    人类生下来就是一个人,死过去也是一个人。中途会有很多人出现,有一些停驻的时间长一点,有一些只是打个照面就消失。或长或短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人生归根结底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最后一无所有。

    陈靖扬碰巧是殷少岩想要他停留得久一些、再久一些的人,但这并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殷少岩已经独自死过一次了,并不觉得那是一件有多可怕的事情,令人发愁的是在死亡再一次降临之前,要怎么打发那只有一个人的时间。

    阳光明媚的塞纳河畔,一群鸽子在天上飞,一会儿排成b字,一会儿排成l字。

    余锦突然发现阳光明媚了起来是在陈靖扬打完了电话之后。之前被雇主的低气压笼罩着,完全没有注意到。

    大概气场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吧。

    接过手机的时候余锦想。

    余锦一点都不想知道两个人讲了什么话才令大神的情绪阴转多云,只是出于职业敏感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不错,”陈靖扬弯了一下嘴角,“之前我想错了一些事情。”

    “不错就好。”余锦随意地附和着,心里替好喷油捏了一把汗,“需要我订回去的机票吗?”

    “不用麻烦,日程照旧。”陈靖扬端起面前的咖啡,发现早就凉掉了,于是又放下,“让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