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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之天地神人第10部分阅读

    徽之语,又听徐庶之言,方知孔明乃是大贤。徐庶天下奇才,军队经他调拨,其威可见。看来平淡与神奇大不一般!怪不得我虽有良将,却被逼得到处乱窜。于是决定,置厚礼,携关、张去请孔明出山。

    徐庶来到许都,曹操命荀彧、程昱等一班谋士迎接。徐庶进相府觐见。曹操说:“你乃高明之士,怎会屈身在百里小县事刘备呢?”徐庶说:“我幼时逃难,流落江湖,偶经新野,遇刘备,乃交厚,老母在此,谢丞相看顾。”曹操说:“你来正好,朝夕能侍奉母亲,我也能随时聆听教诲,何而不为?”徐庶辞谢去见令堂。

    徐庶哭拜于堂,徐母大惊,问:“你怎么来了?”徐庶说:“近在新野事刘皇叔,接到母书,故速来此。”徐母勃然大怒,拍案骂说:“你漂泊江湖数年,我以为学业有成,怎反不如初?岂不知忠孝不能两全。你事皇叔,乃是遇到明主,刘使君仁义布于四海,天下众心所望。曹操欺君罔上,实为国贼,你不察秋毫,不辨真伪,只凭一纸伪书,便弃明投暗,真是愚蠢至极!你有何面目与我相见,也辱祖宗于九泉,妄生于天地间!”徐庶只是拜伏于地,不敢吭声,不敢仰视,徐母自转入后堂。片刻,家人出报说:“老妇人自缢于梁上。”徐庶急入后堂相救,其母已绝气而亡。徐庶哭绝于地,曹操置厚礼,携百官,亲到祭奠。徐庶葬其母于许昌南原,结庐守墓,曹操所赐皆不要。

    刘备准备礼物,欲动身去请诸葛亮。忽报:“门外有一先生,道貌非凡,特来相探。”心想:“难道是孔明不请自到。”遂整衣出迎,见是水镜先生,忙施礼请入后堂高坐。拜问说:“自别仙颜,军务繁忙,未再拜见乞教,今尊驾光临,可慰仰慕之情。”司马徽说:“听说徐元直在此,特来一见。”刘备说:“徐母被曹操囚禁,遣人驰书,唤元直去了。”司马徽惊说:“中曹操之计了,徐母必亡。”刘备忙问:“何至这样?”司马徽说:“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徐母素来高义,虽被曹操囚困,岂能作书唤儿,此书必诈,是曹操j计,元直不去,其母尚存。若去了,其母性刚烈,必然羞愧自尽。”刘备茫然说:“元直临走,荐南阳诸葛亮,此人怎样?”水镜说:“元直去也罢了,何苦又扯出他来呕心沥血。”玄德说:“先生怎这样说?”水镜说:“孔明和徐元直、博陵崔州平、颖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是密友,经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指四人说:“你们若仕,可至刺史、郡守。众问他志,孔明笑而不答。他常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量。”关羽在侧说:“管仲、乐毅乃春秋、战国名人,功盖寰宇。孔明自比,是不是太狂。”司马徽说:“不然,他是自谦,要依我看,当比另外二人更为恰当,论行军打仗,可和开创周八百年基业的姜太公一样。论计谋策略,胸中所学,智慧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在张子房之上。”众皆愕然。司马徽辞行,玄德款留不住,送行至门外,水镜仰天大笑说:“孔明虽得其主,而不得其时,惜哉!”扬长而去。

    次日,刘备、关、张和从人,来到隆中,遥望山畔,有数人锄草于田间,边耪边唱,只听唱道:“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盘;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是安,辱者定然碌,南阳有隐士,高卧睡不足!”玄德听罢,喊农夫问:“此歌是谁所作?”答:“是卧龙先生。”备问:“先生住在哪里?”农夫指说:“山前怀一带高岗,乃卧龙冈,冈前茂林内茅庐中,就是诸葛先生高卧之地。玄德谢过,策马而行,转过山坡,来到山南,放眼一看,真是好地方,一派好风光,玄德直到庄前下马,亲叩柴门。一小童出问,玄德说:“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先生。”童子说:“我记不住这么多名字。”玄德说:“你只说刘备拜见。”童子说:“先生一早就出去了。”玄德问:“去了哪里?几时回来。”童子说:“无有定处,踪迹飘逸。或高山访道,或平川会友。有时去中原,时而又到蛮夷,也许乘船到大海游玩。出门有时天,有时半月、一月不返。”玄德听这小童说起来没完,张飞早就不耐烦,说:“既不在家,咱还不回还。”玄德说:“少等片刻,也许能见。”云长说:“咱不如先归,派人先探听再来。”玄德嘱咐小童说:“先生回来,你务必告知。”

    玄德一行上马回返,沿路细细观看隆中景致,一处处跃入眼帘,美不胜收,果然是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清澈,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密,猿鹤相戏,松篁交翠,观之不尽。忽见一人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神采奕奕,手执藜杖,从山僻小路而来,玄德谓说:“此必是卧龙先生。”慌下马向前施礼,说:“敢问可是卧龙先生?”来人答:“我非卧龙,乃是卧龙好友博陵崔州平。”刘备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幸相遇,可否稍坐片刻,容某请教一二。”崔州平问:“将军你是?”玄德答:“刘备。”二人对坐于林间石上,关、张侍立于旁。州平问:“将军欲见孔明何事?”刘备答:“如今天下大乱,四方不宁,想见孔明,求安邦定国之策。”州平说:“公想定乱,仁心可嘉,但自古治乱无常。高祖斩蛇起义,灭无道秦,再楚汉相争,是由乱入治。太平二百年,又生乱,光武中兴,又由乱入治,至今又二百年,又由治而乱。朝代变迁,实属自然,久安必乱。乱则思定,须有过程,眼下正是久安转乱的时候,所以四方干戈又起,将军想请孔明平乱而安邦定国,再兴汉室,实属艰难。天地难以补缀,乾坤难以扭转,逆天而行,总是徒劳枉然。”刘备说:“先生之言,实属高见,可我乃是汉室之胄,怎能不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州平说:“汉室气数已尽,谁也无力回天。似将军之心,实属罕见。汉室到你,已历四百年,你和平民还不是一般,要顺势而为,才能前途无限,即使得到天下,那也不是汉。”玄德还想问,州平说:“山野村夫,不足以论天下,因问偶答,实是胡说妄言。”玄德邀其同回县衙。州平说:“愚性闲散,无意功名。”遂告辞,长揖而去。玄德感到,受益匪浅,对关、张二弟说:“此乃隐者箴言。”

    刘备、关、张回到新野,过了数日,使人探听,知孔明归,欲再前去拜请,正值隆冬,天寒地冻,张飞说:“量一村夫,何须大礼拜请,派人唤来便是。”刘备说:“孔明是当世大贤,岂能这样对待?求请也许难来。”于是上马,一行又奔隆中来。天气严寒,北风呼啸,苍穹灰白,未走数里,渐渐阴霾,雪花横飘,山披银妆,树如玉雕,马趔趔趄趄前进。冰雪扑面,凛冽的寒风刺骨,手脚冻得钻心疼。张飞说:“如此恶劣天气,竟远行去见一个草芥之人,不如回新野避风雪,或改日再来。”玄德说:“我正是教孔明看我诚心相请之意,弟若怕冷,可先回,我自去。”张飞说:“死亦不怕,还能怕冷?只是怕请来无用。”玄德说:“勿多言,只相随就是。”转过山头,忽听路边酒店中有人饮酒歌唱,虽天寒地冻,尽情开怀,旁若无人自在。刘备住马细听,知两人都是旷世之材,慌下马入店,见上首坐的白面长须,下首者清奇古貌。便施礼问:“请问哪位是卧龙先生?”二人酒兴、歌兴正浓,喝的是热气腾腾。见问,长须那人反问:“公是谁?欲找卧龙何事?”玄德答:“我是刘备,想见卧龙求济世安民之术。”长须者说:“我们是卧龙的朋友,我是颖川石广元,他是汝南孟公威。”刘备喜说:“早听二公大名,今幸相遇,我有随行马匹,敢请二公同到卧龙庄上,如何?”二公说:“我们都闲散惯了,懒问世事,不劳下问,请公自去。”说完,二人又再喝酒作乐。玄德相辞退出,与关、张又行。

    到隆中,于庄前下马,玄德叩门问童子:“先生今日在家吧?”小童答:“正在堂上读书。”刘备大喜,忙拍雪整衣,随童子进见,至中门,驻足,只见两边对联是:“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玄德正看间,忽听吟咏之声,玄德顺声而窥,只见一少年拥炉抱膝,诵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隆亩兮,我爱我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玄德听了心喜,原来先生早就有济世安民之志,只是还没有遇到明公,正应卧龙之号!突然想起昔日有一贤士求见,碰壁留言,门吏只记得后两句,又响在耳边:“三分天下隆中对,贤君自然去请回。”不明其理,也未在意。刘备追悔,因一时乱了方寸,欲得美玉,误为顽石,至当面错过大贤,若非水镜先生两次所语,和许庶相荐,又岂能冒风雪严寒来求见!于是急忙上堂拜见,那少年急忙站起还礼说:“莫非将军就是刘豫州,欲见家兄?”刘备惊问:“先生不是卧龙?”少年答:“我是其弟诸葛均,我们兄弟三人,大哥诸葛瑾现在东吴孙权处为幕宾,孔明是我二家兄。”刘备问:“卧龙是否在家?”均答:“昨天崔州平相约,出游。”刘备问:“能到何处?”均答:“飘忽不定,非自归不能寻其踪。”刘备说:“我真缘分浅薄,两次未见大贤。”均说:“请坐献茶。”玄德问:“卧龙可日研兵书?”均答:“不知。”张飞说:“先生又不在家,他又一问三不知,还不上马而回。”于是,刘备再三嘱咐诸葛均致意卧龙,务必说明刘备渴求之情,待春暖花开,必斋戒沐浴再来。拜辞出门。均送至门外,玄德上马欲行,忽见童子招手于篱外,朝门喊:“老先生来了!”只见一人头带狗皮面帽,身穿狐皮大衣,骑一青驴,挂一葫芦酒,后跟一青衣小童,顶风冒雪而来。转过小桥,只听口中吟诗一首:“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舞,改进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玄德听了说:“真是卧龙!”急又滚鞍下马,上前施礼说:“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先生吃苦了,刘备等候多时。”诸葛均在后说:“这不是卧龙家兄,乃是他岳父黄乘彦。”黄急忙下马还礼。刘备赞说:“刚才所吟诗句非常高妙。”黄说:“在小婿家长观《梁父吟》,刚才过小桥,偶然想起,不觉诵出,被公听见,实在惭愧。”刘备问:“见卧龙没有?”黄乘彦说:“我正要来看他。”于是刘备告辞而归,一路风雪依然大,回望卧龙岗,已是银龙狂舞夷冈川。

    玄德自回新野,光阴如梭,不觉已是春暖花开,刘备找卜者,择吉日,斋戒三天,又欲去卧龙冈,关、张都不乐意。关羽说:“兄长两次亲临,其礼犹重,他理当自来相见,可一味躲躲藏藏,不肯挂面,保准空有其名,虚而不实,哗众取宠。你看颖川这帮家伙,互相吹捧,装神弄鬼,又对诸葛亮大肆鼓吹,世上哪有夜明珠甘愿埋在土里之人?也许这帮家伙别有用心。”张飞说:“不劳兄长费心,量一村夫,有何能为,此番不用哥哥亲往,我到那缚来便是。如还不在,我一把火烧掉隆中。”刘备斥责说:“三弟岂能狂说胡为!自古大贤哪能轻得。你没听说过周文王请姜子牙?太公乃一钓叟,文王驮了八百单八步,致使开创八百年基业,请贤哪能相强,人对世事的看法不一样,都满腹经纶,有人愿意建功立业,济世救民,青史留名。有的人古怪,偏偏要隐居山林,愿做世外高人,随风而逝,不留踪迹和姓名,自称山野之人。大贤只有真诚相请,以大义感其心,方会出山。此番我自和云长去,你就别去了。”张飞说:“二位哥哥都去,小弟哪能落后。”刘备说:“你去是去,但不能添乱。”张飞说:“我不失礼便是。”

    刘备、关、张引众人又去隆中。于庄前半里下马步行,正遇诸葛均。刘备慌忙施礼问:“卧龙今在庄中?”均答:“昨晚方回,将军今日可与相见。”说完自去。张飞怒说:“这厮无理,不引见我们,却自去。”刘备说:“各自有事,岂能相强。”于是到庄前叩门。小童出问,玄德说:“有劳仙童通报,刘备专来拜见先生。”小童说:“今日先生虽在家,但昨夜方归,这还在昼睡。”刘备说:“既如此,莫惊动。”遂把关、张留在外,自徐步而入。见先生仰卧于草堂,玄德拱手侍立于阶下。半响卧龙未醒,关、张久等自进,见刘备还在侍立。张飞大怒,对关羽说:“这先生傲慢无礼,兄长拱立半晌,他却托睡高卧。且待我去屋后放火,看他醒也不醒。”关羽苦苦相劝,张飞方压住心头怒火。刘备仍使关、张于门外等候。望堂上时,见先生翻身欲起,忽然又面壁而卧,睡去。童子想去禀报,玄德拽住说“切勿惊扰。”又侍立一个时辰,孔明才醒,口中吟诗说:“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吟罢问童子说:“有客来否?”童子说:“刘皇叔在此,恭候多时。”孔明起身说:“何不早报?容我更衣。”遂转入后堂,又许久方整衣冠出见。玄德见孔明: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风华正茂。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犹如神仙降世。倒身便拜说:“汉室末胄,涿郡愚夫刘备,久仰先生大名,朝思暮想,前来两次,未能见尊面,今幸得见,倾吐心中之言。”孔明说:“南阳野人,才疏志短,实蒙将军妄临,不胜愧怍。”二人叙礼毕,分宾主坐定,童子献茶,孔明说:“将军仁义名扬四海,忧国忧民,亮今年仅二十六岁,见拙识短,恐误下问。”玄德说:“司马德操之言,徐元直之语岂能虚妄?望先生不弃贱拙,备诚心乞求教诲。”孔明说:“德操、元直乃世之高士,亮乃南阳耕夫,安敢谈天下大事。二公谬举,将军何以舍美玉而求顽石?”玄德说:“大丈夫具有绝世奇才,岂能荒废于山野之上,空老于泉林之下。望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备愚鲁以教诲。”孔明笑说:“愿听将军之志。”刘备看草堂中只有他和孔明二人,说:“汉室倾颓,j臣窃命,备不量力,欲申大义于天下,至今未有成就,唯盼先生指点迷津,教化愚备,改变刘备厄运。刘备幸甚,天下幸甚。”孔明说:“自董卓造逆而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实力不济袁绍,而能灭袁绍。不唯天时,亦是仰仗人谋。曹操现已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不可与之争锋。孙权雄踞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属,只可用以外援,不能相图。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天赐予将军,应以为根踞地。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其而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是帝室之胄,又仁义布于四海,招揽英雄,思贤若渴。若跨有荆、益,励精图治,坚踞巩固,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统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秦川,百姓还不都以箪食壶浆奉迎将军?如果这样,则大业可成,汉室再兴。这是亮为将军所谋划,希望将军能这样办。”说完命小童取出一图,展开说:“将军欲想统天下,可先让曹操北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再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天下可安,由乱得治。”玄德听了,拱手再拜说:“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备如拨云雾而睹青天。但荆州刘表、益州刘璋都是汉室宗亲,我安能忍心相夺。”孔明说:“亮夜观天象,刘表不久于人世。刘璋非立业之主,如今天下,强者智者生存,弱肉强食,你不取别人也夺,机不可失,时不我待,望将军三思。”玄德再次顿首拜谢。

    刘备拜请孔明说:“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鄙弃,出山相助,备必当悉听教诲。”孔明说:“亮乐于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奉命。”刘备跪拜啼哭。说:“先生不为备出山,难道也不为天下苍生?”泪沾袍袖,衣襟尽湿。孔明见他确有诚意,言真意切,发自肺腑。说:“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玄德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