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你钱,就算我不给你钱又能怎样?”
“疼疼疼……”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离开了这里你连活下去都困难!”
何落腿上一软,说话间就向下滑去。乔榷宸本能地松开了手,却没想到在托住他身体的时候被反擒住了手腕。
“——你!”
“没你的时候老子也活得好好的!”何落拧过他手腕儿向后搬去,力道上虽没什么胜算,却有着刁钻的角度和制点,“跟你上床是因为拿了你的钱!但我可还没做好当狗的觉悟,除非你……”
乔榷宸试着动了动,但两条手臂确实被以扭曲的方向禁锢得动弹不得。
“……再拿出点儿本事来?”何落露出个胜利的笑容。
空气中静默了两秒——
忽然乔榷宸冷笑一声,试图用蛮力扭回手臂。何落笑容一僵,顿时便用上了十足的力气,两只手背上更是慢慢浮现出了青筋。
“……操!”
何落见势头不对,抬脚就给乔榷宸踹了出去!但乔榷宸怎么可能给他逃跑的机会,一个回身就让人绊倒在地,接着就是原地压制,半点儿不留余地。
“啊——!”
“还想跑?”乔榷宸将何落按在地毯上,扯下领带就将他的双臂束在了后背,最后一个死结时几乎都要把布料勒断,然后他又利落地解下了何落的皮带,连通手腕一并系了个瓷实,恨不得再想解开就必须得用刀挑断才行,“这下痛快了!?”
“痛快你&p;p;!”何落破口大骂,想要挣扎却连站起来都不行,比刚打完架时还要狼狈。乔榷宸见他还是不肯服软,便索性将他拎起来扛到了肩膀上!但这幅身子太瘦,乔榷宸只在何落大腿内侧摸到了个可以下手的地方。
“你他妈啊…啊呜……”
似乎是下手太重了,乔榷宸本以为何落的哼哼只是装得,却没想到把他裤子一扒,真是硬生生给掐出了淤血。
“……滚开!”何落挣扎着在床上向后退去,见乔榷宸还要凑近,便抬腿就是一脚!
不过这却更方便了乔榷宸的下一步动作。
“不识好歹,”他握住何落脚踝,然后猛地一把拉向了自己,“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你再敢打架,我就拴在屋子里索性哪也甭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乔榷宸直接将那块碍眼的布撕掉,因此也意外地看到他下腹部的一块淤青,“你……”他咬牙切齿。
但何落根本不服:“我就喜欢打架!那又怎样?身体是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
“当然是我自己的!”何落喘着粗气,狠厉的目光毫不遮掩,“我卖给你的只不过是身体的使用权而已,我还是我!就算这个世界上再没人认识我!我也还是何落!”
乔榷宸神色一暗:“你当然是何落,不然你还能是谁?”
如此镇定清晰的判断——
如果是交流的状态,这个男人一次也不会沉迷。
他只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在他沉默的时候……
……把他当作何声。
“是,我是何落,永远都是!”他看着乔榷宸,讽刺地笑道,“所以就请你别把对他的心疼加附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恰好长了一张你喜欢的皮囊而已。”
017 陪客
九点一过,各大夜总会就开始热闹了起来。穿过拥挤的一层舞厅,二层开始就是各样的包房,有大有小,也有个别情趣意味浓厚的。
不过三层开始就是些豪华的大包了,通常一间就有百来平。
“恒子,宸哥今儿真过来?”
“嗯。”王恒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蔫不作声地就闷了整瓶的酒。
吴映城看他这样子也是懒得应酬,便索性也不管他,自己拿起酒杯就开始和其他人喝了起来,没多大会儿就转移了话题。
在场的都是兴华娱乐城各大分店的老板——当年义天最大的产业就是夜总会这块了——但自打两年前的那事之后,除了三街那家最老的店还是交给了心腹吴、王二人,其他的就全都分权放了下去,基本上除去抽利润以外就再也不干预了。
“誒!你们说今天阿宸叫咱们过来……是不是想收回各店的经营权?”陈皮也是快半百的人了,早些年就在浦峪路那家店看场,刨去月钱就几乎都落进了自己腰包。现在乔榷宸完全放手不管,利润按季抽,多少从来不查账,油水儿捞起来比从前更简单,自然不愿撒手。
“收权应该不会,好歹咱们也给义天干了这么多年……”
“可现在已经抽40了,再交的话不就和以前一样了?”
今天总共来了五家大店面的老板,刨去两个人还没发言,剩下的三个就已经议论开了,但最后还是没能得出个称心的结果,就都不约而同地瞅向吴映城——三街店一直被奉作兴华甚至义天的脸面,现在说白了就是隶属于乔榷宸的‘军机处’。
所以如果这家店有什么动作,那基本上就代表了乔榷宸的意思。
但吴映城耸了耸肩,一副也不知道内情的样子。
“猜那个呢!”王恒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然后搂过身边的美女,一撇之前的沉闷,痛快地笑道,“要我说咱还是先乐呵着吧!省得宸哥一来就都把好的挑走了!”
几个老板相觑片刻,然后便也顺这话茬寻起了乐子。而所谓的公关小姐,一个个都穿着暴露,低胸、短裙,肩带细得一拨就断,甚至都不用主动上手,她们趁着倒酒递杯的功夫都会主动将密处‘不经意’地泄露出来。
王恒哼笑一声,蓦地搂紧右手边的女人:“……叫什么?”
“啊~”女人娇嗔一声,却也并不拘谨,只柔声地撒娇道,“王老板,您先喝了这杯酒……我再告诉您?”她媚笑着,将倒好的酒喂到王恒的嘴边,而王恒也不拒这情调,喝酒的同时视线从她的脸一路向下,直到那波涛汹涌的位置。
“王老板,您好坏哦~”女人娇羞地扭了扭身子,然后一把轻握住了他的手,嗔怪地说,“竟然一边看着人家,一边乱摸……”
“不喜欢?”王恒说着就更往她腿间深处探去,裙子都几乎推到了腿根。
“啊~您…您轻点嘛……”女人的轻喘恰到好处,半推半就地握着他的手腕,腿倒是老实地分开了更多,“王老板……”
“你叫什么?”
女人仰头看向他,眼底是奉迎也是喜欢:“珞珞……”
……“落落。”……
……“您叫我落落就成。”……
一瞬间,王恒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脸和令一副神情:那是张几乎和何声一模一样的面孔,谄媚但没有喜欢,满满的都是令人无法不看穿的奉迎。
“…啊……王老板!”
“算了,我没兴趣了,”王恒将手从女人腿上拿开,无趣地说,“你去伺候别人吧。”
女人恋恋不舍:“可是……”
“没可是,顺便你出去告诉你们领班。”
“啊?”女人一听便吓了一跳,“我,我哪里做错了吗?我……”
“你没做错,”王恒拍拍她脸颊,吩咐道,“去跟你们领班说,弄几个男的进来。”
女人:“……”
而吴映城闻声也回头看了一眼,不过没说什么。
※
早先那会儿还没流行玩男的,一群人去夜总会开包房唱歌喝酒也都是找的女人陪着,极少数的时候才会点男陪。只不过后来是乔榷宸开了先例,正大光明地带着何声串场,大家都觉得不能使老大显得太‘独立’,就也开始点起了鸭子。
可没想到的是最后还真让这帮人玩出了点儿乐趣,慢慢的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比如陈皮,老男人就喜欢年轻的、嫩的,尤其是刚成年的。要不是乔榷宸一早就给店里立下了规矩,十三、四岁的他都敢玩儿。
但吴映城看王恒意兴阑珊,好奇地问道:“明明是你先开的口,怎么又没兴趣了?”
“都不合口,”王恒摇摇头,“玩儿起来也没劲。”
“你不平时挺喜欢这些‘软嫩’的么?”
王恒嗤笑,说:“那是在床上,弄两下就哭,湿的比下边儿还……”
话题点到为止,剩下的全是意会。
吴映城低头笑了一声,然后拍拍他肩膀就玩儿自己的去了。于是王恒就又自顾地喝起了酒,空啤酒瓶很快就码满了眼前的桌子。但他也没觉得自己喝多了,就是越喝越觉得自己和周围离得越来越远,根本没了玩儿的兴致。
尤其是看着那些刚进来的男陪,无论哪款都没有能入眼的,甚至连穿着都看起来令人倒胃!反倒是那个人的衣服:t恤、仔裤。
不起眼的着装,却意外显得特别的干净利落。
王恒眯起眼。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逐渐清晰的模样……
※
走出电梯,穿过走廊。
“放开我!”何落挣扎着往回跑,“我不去!”
乔榷宸轻松地一把将他抓了回来,冷漠地说:“没你反抗的权利。”
“混蛋!你让我穿成这样肯定没安好心!放开我!”
“老实点儿,到了,”乔榷宸理了理自己的西装,然后又侧头看了眼何落,低声地警告道,“就像你说的,这不过是副皮囊而已,如果真是让我厌到要把你扔给别人的地步……那我也一定会先划花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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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赔罪
包房里正热闹的时候乔榷宸来了,几位老板都起身恭迎,谈不上谄媚却也是敬畏着。但大家的笑容都还没来及全部展开,何落也走了进来。
“我这才晚到一会儿,你们酒都喝这么多了?”乔榷宸看了眼桌上的酒,接着一把揽过何落后,便带着他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沙发的正中,不觉异样地差遣道,“门口那个,去再拿些酒来。”
吵嚷的音乐自顾地播放着……
老板们一个个沉默,连带着陪酒的也都不敢出声。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何落也不自在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直到乔榷宸拍了拍他肩膀:“倒酒。”
“啊……哦!”何落愣了一下,然后慌乱地将新拿进来的酒倒进空杯,又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乔榷宸的手边,“……乔老板。”
“我有说是让你给我倒的吗?”乔榷宸冷眼看他,“去敬酒。”
何落捧着酒静默了片刻,琢磨了下这所谓敬酒的含义。但乔榷宸也没说让他敬谁,更没说先敬谁后敬谁,场面一时间静得可怕。
蓦地——
“今天是穿工作服了?”众人循声望去,忽然见王恒嘴角嗪起一抹笑意,又开口道,“看来还是这衣服适合你。”
“王老板,”何落一惊,缓缓站起来后不由地握紧了酒杯,“上次的事……”
“咱俩的账不着急算,”王恒打断了他的话,继而敛起笑容,“而且既然宸哥让你去敬酒,那就按辈分来,陈老板最大。”
何落回头望去,在乔榷宸的左手边还有三位老板。
——哪个是陈老板?
“陈皮,他可不是阿声,”乔榷宸抬头看去,“再这么僵着,你可就要吓坏他了。”
一句话亮明了身份,几个人脑袋上的问号也小了一些。但这面容的相似度实在是太高,大家又都是当初与何声共过事的,被敬酒的时候难免有些别扭。
“不用回来了,好好给你王老板赔个不是,”乔榷宸发话,然后环视周围一圈,又点了两个顺眼的人到身边来,“大家尽兴,今儿就是来玩儿的,我请客!”他说完就不再管何落,也无所谓身边的是谁,伺候得舒坦就成。
但这边何落和王恒打完架才没过个十天半月,简直就是往火坑里推的节奏。
“还不坐下?”
王恒打趣地看着他,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而何落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最后默默地坐了下来,同时也偷偷地狠剜了那个坐拥花丛的男人。
※
当年何声在义天里的地位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方面是人确实有本事,帮着乔榷宸把生意弄得红红火火,另一方面是乔榷宸视他如命,别说是有人敢碰了,连心里惦记着都不行,发现点儿苗头就立马斩草除根,速度比闪电还快。
陈皮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阿宸,那人是……”
“偶然碰到的,”乔榷宸漫不经心地说,“感觉有几分模样,就带回来了。”
“那,那这也太像了!”
“像吗?”乔榷宸眉头一挑,侧头望去,“刚开始我也觉得挺像,但看久了……”
※
王恒盯着何落的侧脸,目不转睛得像是要用视线在他脸上挖出个洞来。
“你紧张什么?”他托着下巴,打趣地说道,“一晃半个月没见,你上次可是抡圆了拳头跟我打,我这眉骨到现在还有淤青呢。”
何落沉默地低头攥着酒杯,心里琢磨着乔榷宸这是想玩儿死他的节奏。
“哑巴了?”
“上次是我不好,我给您赔个不是,”何落端起酒杯,然后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当然不会再为难你,”王恒大方地说,“至少看在你这张脸的份儿上……我也不会为难你啊是不是!落落?”
何落一个激灵:“要不您还是叫我阿落吧……”
“那不行,还是‘落落’听起来够味道、够肉麻,不然怎么配得上你这身衣服?”王恒促狭地笑着,然后突然拽了他衣领一下,“躲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这衣服到底是什么料子,透得快和女人的丝袜差不多了。”
“……”何落咬了咬,勉强回个笑容,“……我也不知道,是乔老板让我穿的。”
王恒眉头一挑:“乔老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嗯。”
何落低下头,模样看起来颇为乖顺,可是连骨气都没有就更别提傲气——就几乎和那些鸭店里的人没什么区别,坐台等客也都只是脸蛋有点儿优势而已。王恒又定睛看了他一会,像是要把他眉眼间的细节都看个清楚。
但一会儿半会儿的好说,何落低着头足足等了两三分钟,愣是没再听王恒说过半字。于是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却意外发现王恒竟然还在看他!
尤其是那眼神……
“竟然变得这么胆小,上次还像只斗鸡似的,才几天没见就蔫成了这样,”王恒笑着问他,“宸哥教训你了?”
“上次是我莽撞了……”
“莽撞?你踢掉开关的时候可聪明着呢,还有,勾引我的时候……”
何落噌地抬头,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陵似的!
“……我,我没有!”
“没有?”王恒趁其不意地捏了下他的下巴,“说起来,你还挺会分析人喜好的,我还就是喜欢跟我较劲儿的,越拧巴我就越觉得带劲儿!”
“……”
但话锋一转,王恒惋惜地说道:“只可惜你长了这么张脸,耍什么也都只是小心眼儿而已,想和原主比,替身永远都是做衬托那个。”
果然,何落一听,脸上立马就挂不住笑了。
“看来我说得没错,”王恒得意地笑道,“你嫉妒声哥,觉得老天对你不公?”
“我没觉得。”
“嘴硬,”王恒故意地扫视着他的领口和半透薄衫下的胸前,恶劣地讽刺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明明长相差不多却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你怎么会觉得公平?”
019 分寸
何落暗暗地咬住下唇,然后做了重重的深呼吸。
“是,我是觉得不公平,但那又能怎样?再不公平的生活也都是我自己的,”他一边拿起酒来,一边看向王恒,“我只做我自己认为值的做的事,也只要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与别人无关。”
王恒见他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自己面前。
“乔老板让我好好给您赔不是,那今晚就是您说了算,”何落先干敬,然后又把另一杯酒往前递了递,“喝完这杯,希望您能大人大量地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然后无论您想怎么喝,我都陪您。”
语调不卑不亢,仿佛在那软弱躯体之中浮现出了一道坚硬的盾墙。
杯中酒微晃,零星有彩灯倒影在其中。王恒静静看了那酒一会儿,然后接了过来,又看向何落:“好,之前的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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