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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33天第5部分阅读

到……”

    国柱挂了电话,接着问我:“明天在哪儿见?几点能完事啊?”

    “咱们两个早上十点就在这附近见吧,然后一起过去。”

    “十点?哎呀,死掉了,我很少那么早起床的。”

    我刚想说,放心,我会给你夺命连环call 的,这时国柱的电话又响了:“hello,我是danniel……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今天晚上见嘛,制服诱惑嘛,我今天穿医生服,你不要跟我撞衫啊… …哎哟,现在哪儿还流行一夜情哦,我们都是秒杀的… …” 我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国柱,突然感到从颈椎到臀骨统统无力了起来,相片这东西果然太不真实,昨天和cici 看照片时,我还满怀激动,跟cici 说,唉,这男人看起来又邪气又美味,正是能击中我的那一款。

    但今天看到真人,我才知道,他不仅仅是眼神邪气,整个人都有点儿邪门。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根本就是一个心态苍老的大姐,带着她那个有多动症的鲜艳弟弟出来喝茶,连餐厅里的服务员都能一眼看出我们绝对不是什么情侣关系。

    连自己都瞒不过去,怎么能在那对恋情浩荡的狗男女面前演戏呢。

    国柱终于挂了这个漫长的电话,我鼓起勇气,跟国柱说:“那个,我想了想,要不算了,你晚上还要出去玩,我担心你那么早起来太难受。” 我这么一说,可能正中了国柱下怀:“那倒是没事儿,我大不了熬夜不睡了,早上直接跟你一起去,不就是结个婚嘛,能耽误多长时间?不过,熬夜不睡觉,对皮肤特别不好,这你也知道的吧,熬完了以后,我得花好长时间做保养… …” 我点点头:“对对对,这代价太大了… …”话还没说完,他那个繁忙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想赶快离开,但国柱迟迟不挂电话,我对着国柱做了一个我先走的手势,国柱点点头,我站起来刚要走,国柱又用手拦住了我,然后把账单递了过来。

    我一愣,但很快把那账单接过来,是是是,是应该我来买单。

    在收银台结完账,我回头望望不远处的国柱,短短的会见里,由始至终我都没福气看看他的屁股到底有多好看。

    走出餐厅,迎面扑来的热气让人晕浪,我很颓然,明天谁陪我去参加婚礼倒是次要,让我恐慌的是,如果全体男性都进化成了国柱这样,那我们这些不爱穿制服没空去夜店对一夜情也持宁缺毋滥态度的未婚女性们,会不会渐渐变成了一个浩大的“无性人”群体,要想繁殖下一代,只能默默等待着自己的细胞分裂的那一天。

    走到公司楼下,我抬头一看,灯还亮着,我便上楼想看看cici还在不在,要是她还在,我就求她随便再发一个给我,我也不事先看了,明天就直接盲约,只要是个成熟男性,不说胡话,没有多动症,能把场面撑过去,我就该感天谢地了。

    公司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王小贱还坐在电脑前边加班。

    我走到我座位上坐下来,甩掉背包和高跟鞋,整个人软绵绵地晾在了椅子上。

    王小贱转过头看看我:“咦,明天不是参加婚礼吗?还不赶紧回家睡养颜觉。” “刚去见了我的临时男朋友。”

    “怎么样,有火花吗?”

    “有,火花太大,都快把我烧化了。”

    “什么情况?”

    “是一个夜店奇葩,我担心把他带到婚礼现场,他会不高兴最出风头的人不是他。”

    “那明天谁陪你去啊?”

    “我和我的第二个人格一起去。”

    王小贱点点头说:“真勇敢。等你回来我可以送你一盒纸巾擦眼泪。”

    我看着转过身去工作的王小贱,他的侧面还是透着一股纯爷们儿的坚韧的。我突然福至心灵:“王小贱,你陪我去吧?”

    王小贱一愣:“啊?”

    “我帮你买一个月的早点。”

    “我不去。”王小贱摇摇头。

    “我当着你的面儿喝一个月的豆汁。”

    “这种破事也值得我追看一个月吗?”

    “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再也不偷偷换你电脑桌面了。”

    “我觉得hello kitty 的桌面也挺好看的。”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死人!但凡现在楼下那个保安小张还在,我也不会来求你的,你不要趁势抬高身价!”

    王小贱瞟我一眼,慢悠悠地说:“去也可以去,得按分钟给我出场费。”

    “给你二十,不用找了。”

    回到家,我打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倾巢而出,被我轮番搭配。

    我一直在性感街头风或高贵典雅风或甜美可爱风之间不断徘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我粉粉嫩嫩一派无知的样子,现在分开了,我是应该让他耳目一新呢,还是继续发挥他曾经的大爱——小甜甜风格呢?

    我又钻进卫生间,看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找出一款酒红色的染发膏,我要不要染一个别的颜色,让他知道我已经全身上下彻底换血了呢?

    我徘徊不定,于是决定给王小贱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王小贱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迷迷糊糊地听了我火急火燎的询问,然后很挫败地说:“让我一针见血地告诉你,无论你明天穿什么,他都不会关注的,就算你明天喝多了当场脱个精光,只剩下黑色吊带袜然后拿着香槟满场飞,拿大衣裹住你的那个人也不会是他,所以,醒一醒吧,蠢女人。”

    “那我用不用把头发染个别的颜色?”

    “染个屁,你把脑子染个颜色也没多大用。”

    王小贱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我也终于冷静下来了。是啊,明天的见面,分明不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约会,我纵使打扮得精美而崭新,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旧人。

    我看着地毯上一地的衣服,心里涌出的,是一种非常深沉的前途莫测感。我扶着墙在地板上坐下来,吸了吸鼻子,心里想着,是不是应景地掉两滴眼泪,心里会好受些。这时,手机默默地闪了闪,王小贱发了条短信过来。

    “我怕刚刚说的话太重,搞得你自杀。所以特地补你一记温馨小贴士:狭路相逢勇者胜,你的勇气是常人的五倍,科学界一直应该好好地研究一下你,所以明天,你大可以继续横冲直撞,把别人的婚礼当成前男友的葬礼,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保驾护航,这四个字听起来真不错。

    7 月16 日 星期六 晴 热

    我是一个典型的“百密一疏”型的人物,这个性格特点来自我妈的家族遗传。我还记得年纪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姥爷组织全家人去北京旅游,出发那天,早上七点半的火车,我们凌晨四点钟就起了床,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姥爷站在客厅大声指挥,我睡眼惺忪地跟在我妈屁股后面满屋子乱转,只有姥姥态度很不合作,照旧蒙头大睡。

    出发前,姥爷已经把要带的东西核查了三遍,其中包括无数个黑胶袋(以防我在火车上吐),已经削好皮的苹果(姥爷不敢带水果刀上火车怕被抓),甚至还有一叠介绍山西风光的明信片(在路上偶遇国际友人就送给他们)。

    最后一次核查完成后,姥爷心满意足,大手一挥,出发!我们愉快地踏上了前往火车站的路程,我激动地唱起了歌。就在火车站进入眼帘的那一刻,姥爷突然猛地一掉头,原路返回,我顿时伤心得难以自制,觉得这是当时的人生中最不堪承受的痛,在我大哭出来之前,姥爷很镇定地一边飙车一边说:“忘带你姥姥了。”

    长大以后,我完好无缺地继承了这个性格特点,翻开我人生的大事记录簿,在每一个篇章里,都有一些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这次也不例外。

    早上六点半,闹钟还没响,我自己先惊醒了,猛地坐起来,深呼吸,戴眼镜,然后去阳台上看昨天半夜洗的衣服干了没有,很好,都干了,这是个好兆头。我转身冲进卫生间,看看昨天晚上敷的睡眠面膜有没有效果。镜子里的我挟着一双大眼袋,目光呆滞,脸上还有凉席压出来的痕迹。我默默地核查: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手袋,也放在沙发上了;鞋也摆在了门口。现在我只要去刷牙,洗澡,化妆,剩下来的时间还绰绰有余,犯下什么大错误,都来得及弥补。

    我松了一口气,拎起牙刷,往上面挤好牙膏,开始刷牙,刷着刷着,觉得不对劲起来,嘴里牙膏的味道特别奇怪。

    我把牙膏吐出来,然后低头一看,昨天我准备拿来染发的那管染发剂,盖子开着,静静地躺在我手旁。

    我一边漱口一边安慰自己,效果不会那么立竿见影的。

    但半个小时后,我对着镜子,咧开嘴,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口酒红色的牙。

    我腿一软,这情况实在太极端了,我真是没有揣测到,会横生这么个枝节出来。

    接到我哭诉电话的王小贱匆匆地跑到了我家,一进门,他就憋着一脸的喜气洋洋,看着我紧紧闭着的嘴,王小贱说:“姑娘,笑一个给我看。” 我大怒,忍不住张开了嘴:“你这是什么心态啊!”

    王小贱被我鲜艳的牙齿深深震撼了:“真牛呀,别人都是蓝牙,你自配红牙,技术领先了很多嘛!”

    重击之下,我连生气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闭着嘴,无助地看着天花板。

    王小贱还在研究:“你别说,回头再镶一排钻,绝对特别奢华。” 我拎起沙发上的手袋,劈头盖脸向王小贱砸过去。

    王小贱一边躲一边嚷:“好好好,我说点儿有建设性的,你家有涂改液么,我帮你把这颜色盖上。” 我停下来想了三秒,确定这个贱人还是在耍我之后,我扔下手袋拿起了厨房里的切菜板。

    王小贱在被我爆头之前,终于暂时收起了他幸灾乐祸的心态:“没事儿,你到时候就闭着嘴,别说话就行了。”

    “那怎么可能啊,来的都是老同学,都好久不见了。”

    “就说你刚动完声带手术,不能说话。”

    “那也不可能笑都不笑一下了吧?板着一张晚娘脸去参加人家婚礼?”

    “黄小仙儿,”王小贱语重心长地说:“你也该学学大家闺秀那种不露齿的笑了吧,人家别的姑娘一笑,是又温柔又内敛又风马蚤,你一笑,好嘛,恨不得连牙床都秀给人家看,你今天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揣摩一下。”

    暗藏着一口红牙,我心惊胆战地和王小贱踏上了去饭店的路,路上,稍微镇定下来的我,终于有机会上下打量王小贱一番。今天这个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很是端庄可人、风流倜傥,而且,也没有平时那么娘了。我捂着嘴说:“可以呀,小贱,稍微打扮一下,还是很人模狗样的。”

    王小贱面不改色,斜着瞟我一眼:“别说话,就算用手捂着,还是会有红光一闪一闪的。”

    我笑不露齿,王小贱落落大方,同学们围上来跟我打招呼,有的人知道我和他分手了,有的人不知道,但经过了一轮闲谈,估计也都更新了海量的八卦。大家不约而同地露出那种假惺惺的“哎呀真可惜”

    的表情,头歪向一边,拍拍我肩膀:“你还好吧?”

    我对这种不痛不痒的问候深恶痛绝,这消息于我,是晴天霹雳;于别人,震撼力最多等同于商场的打折信息。幸好,王小贱站在我身旁,像棵会移动的圣诞树一样,小眼神一闪一闪的,令大家不注意他都难。

    他和闺蜜还没出现,我心里还一阵轻松,没准儿这对伟大的情侣临时怯场不敢来了。但没过多久,我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我转身,挽着王小贱的胳膊,向入口处看去,矮而胖的他在人群中若隐若现,但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

    闺蜜没有陪在他身边,他是一个人。我看着他低头签到,然后抬头跟别人握手,打招呼,整了整那颜色古怪的领带,茫然四顾,然后,看见了我。

    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眼神慌乱了一秒,然后迅速镇定下来,远远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紧紧地挽着王小贱的手臂,恨不得把半个身体挂在他身上。王小贱顺着我像伽马射线一样的目光,也发现了他。于是,我们三个人的目光越过无数个脑袋,在半空中交汇了。

    王小贱挽着我向他的方向走过去,我一惊,捂着嘴问:“你要干吗?我不能跟他说话。” 王小贱也小声说:“不用你说话,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给别人看什么?”

    “你别管了,配合我就行,我要让你好好亢奋一下,但是记住,不管多开心,不许露牙。”

    我们走到他面前,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冲我露出没有任何感情倾向的一个笑:“嗨。”

    我点点头,努力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

    王小贱伸出手:“我叫王一扬,小仙儿的朋友。”

    他上上下下扫视一番,然后和王小贱敷衍了事地握了握手。

    王小贱目光怜惜地看看我,然后冲着他说:“小仙儿最近生病了。”

    他假模假式地做出一个惊讶表情:“怎么了?”

    “声带受损,说不了话。”

    他看向我:“没事了吧,现在?”

    我紧闭着嘴点点头。

    王小贱接着说:“一生病,小仙儿想了很多,那天哑着个嗓子跟我说,这肯定是老天爷来教育她了,平时说话不饶人,作了不少孽,结果现在连话都不能说了。”

    他一愣,我心里一惊,王小贱是脑子抽筋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他做过这么深刻的自我检讨。

    我看看王小贱,王小贱一脸淡定的笑,接着开口说:“昨天晚上,小仙儿跟我说,今天要是见到你,真想跟你好好道个歉,以前说话太刻薄了,有点儿对不住你。”

    一口浊气涌上胸口,我恨不能一拳过去直接把王小贱打傻了,省得他在这儿满口胡话。

    他也有点儿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瞪着双无知的大眼睛,看看王小贱,看看我。

    “我呢,是希望和小仙儿好好处下去,我真是喜欢她,这次一生病,她性格也变了挺多的,你看,既然小仙儿想跟你道歉,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大家都一笑泯恩仇,现在都21 世纪了,犯不着分个手就搞得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昨天这姑娘还整宿失眠了,就怕见着你尴尬。”

    我彻底失语了,有口不能言真是痛苦,这个贱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我搞得这么低姿态。

    我对面的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也是,我一直担心小仙儿记恨我,要是她觉得这事儿过去了,我当然也很高兴。”

    我在心里咒骂,你做梦吧,九泉下遇到你,就算喝了孟婆汤,凭着动物本能我也要吐口痰到你脸上。

    “那太好了,”王小贱开心地说,“那这么着,你一大老爷们儿,主动点儿,拥抱一下小仙儿,这事儿咱们就算过去了。”

    我和他都愣住了,他心不甘,我情不愿,韩国偶像剧都没有这么演的吧。

    “快点,快点,你们一抱泯恩仇,我以后也好无牵无挂地跟小仙儿好好往下走,就抱一下嘛,这世界充满爱,你们怎么会连这一步都不愿意迈出去。”

    他被热情洋溢的王小贱洗了脑,可能觉得在这个拥抱之后,人生会立刻变得坦坦荡荡没了后患,于是,他勇敢地向我迈出了一步。我刚想躲开,王小贱在身后推了我一把,我一头撞进他怀里,他居然还张开怀抱,用手拍了拍我后背。

    我终于忍不住了,刚想露齿大骂,王小贱却在我身后猛地一变脸,给了我一个“用力挣脱出来”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我明白王小贱要演的是哪一出了。

    我用力推开他,他一踉跄,差点摔在地板上,与此同时,王小贱扯着个嗓子嚷嚷起来:“嘿嘿嘿!干什么呢?你还是爷们儿吗?”

    随着王小贱的大声嚷嚷,本来散布在四周闲谈的人们,一下子围了上来,大家都看到了我从他怀里奋力挣脱出来的一幕,王小贱的画外音也说得是字正腔圆,想不听清楚都难。

    他愣在原地,一脸愕然。王小贱接着嚷嚷:“我警告过你没有,不要再来纠缠黄小仙!”

    我用手半捂住嘴,作羞愤状,终于能开口嚷嚷了:“你到底要干吗?我说得清清楚楚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上班路上拦,下班家门口堵,电话不接,就改写信,你丫还真古典,平时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