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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40部分阅读

    手,凝聚到顶点时,手掌一翻,轰然拍落!

    两相一交,这西沉洲上空顿时响起震天彻地之声。

    蟾妖看那大手破散,对着张衍一瞪眼,双目之中忽然射出一道白芒。

    张衍身形仍是未动,却见一片金色贝叶飞出,洒下一片金帘,挡在前方,白光一撞,忽化气烟,团团包围上,不断侵蚀其上灵气,显有污秽法宝之效。

    与此同时,蟾妖往下稍稍一矮身,而后大喝一声,使力一个蹦跳,这一具庞大身躯已是轰然朝上撞了过来!

    他自能看得出来,这道人厉害无比,手段法宝借非等闲,就如此斗下去,哪怕场面上不输,战局拖得一久,法力不济,也必然会败,是以只有动用奇计。

    此刻冲上前,只要对方一让,他就能撞破罡云,放了那亿兆金月虫下来,再将其拖住,就能来个同归于尽!

    他便是舍了这肉身,也能重新来过,可对方则是无有这等机会了。

    ……

    ……

    第两百九十章 浑金元符 赤阳真火

    数十丈高下的巨人忽然跃起天中,带起一阵沉闷恶风,其势汹然,岛洲一阵摇晃,地裂石碎,险险崩塌。

    张衍看他气势勇决,看似孤注一掷,虽不能立时猜出其真正用意,但他斗战经验丰富,知晓无论对手要做什么,自己便千万不可令其如愿,

    伸手向下一指,天上骤起雷鸣,成千上百道小五行诛魔神雷如暴雨般劈落下来。

    蟾妖看得如此多的雷火朝自己过来,也觉心惊,法力一转,就自鼻窍之中喷出一缕白烟,将全身上下掩盖住了,无有一点敢遗漏在外。

    他身为天妖之尊,本来有本命元珠在身,体躯之外自有精煞环绕,寻常神通道术根本难以沾身,可眼下龙游浅滩,只能以法力耗损为代价去抵挡。

    随着他往上冲去,道道雷电劈来,时不时将他身上云烟撕出一个缺口,只是眨眼又被填补上来。

    他速度极快,过不多时,已是了天宇之中,距那罡云已是不远。

    张衍见状,笑了一笑,把法力一激,手下神雷威能顿时倍长,以比方才更为迅猛冲压下来,大气之中噼啪裂响,轰震之音不断。

    只片刻间,蟾妖身上护法云烟就被打灭了一大半,连修补也是不及,他不想张衍法力如此强横,顿时有些慌神,再这么下去,在撞破罡云之前就极可能被击散护体云煞。

    然而此刻情形很是尴尬,他身在半天。根本无处可躲,想要退缩亦是不能,只能一门心思往前冲,说不定还有几分破敌希望。

    想到此处,他一声狂吼,不再留有余地,将这具躯壳内所有法力压榨出来,化为团团云烟,将身躯牢牢护住,半点不肯想让。迎着霹雳暴雷向上而来。

    张衍冷眼看着。见他快要上来时,断然给想要躲避的两条蛟龙下令道:“给我撞了上去!”

    两头蛟龙不敢违逆,嘶吼一声,掀动风云。拽起塔阁向下俯冲。

    对方固然有天妖之气。但说到底不过是一修炼了力道法门的人身而已。论及修为,它们也并不见得差了,

    妖蟾本道这些炼气士个个都是惜身之辈。自己做出如此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扑上,对方多半会选择退让,如此自己便能得手。

    可万万没想到,对面居然如此悍勇,居然毫不畏惧的与他对撞,这让他大为失算,他也是果决,知晓事不可为,嘿了一声,将神魂遁出,附着在一枚金符之上,嗖的一声,就已飞去无踪。

    而与此同时,那具躯壳便与两条蛟车狠狠撞在了一处。

    轰隆!

    天中鳞甲粉落,腥血飞溅,两条蛟龙俱在这一撞之中被震骨裂筋断,昏头涨脑向下跌落。

    而妖蟾那具化身更是不堪,霎时间便支离破碎。

    塔阁上有禁制护持,倒是半分未损,可也是震颤摇晃不已。

    张衍神情从容,先起法力将之稳住,随后伸手出去,拿住云阳金锁,只是一使力,就将两条蛟龙生生拽了回来。再向外扫了一眼,那些洒落下去的血肉并没有再度凝合的迹象,显其已经放弃了这具肉身。

    方才那神魂脱去时他也是有所感应到了,但不知对方借托了何物,飞遁极快,以至于他也不及出手拦截。

    不过对他对此有所防备,早已做出布置,倒要不必太过担忧。

    这时两条蛟龙低吼一声,破碎鳞甲及断爪重又生出,转瞬恢复如初。

    张衍转身回了塔阁之内坐好,自里间传出声道:“往涌泉洲去。”

    而另一处,蟾妖正仓皇逃窜,他这金符只是初时飞遁快捷,出去了千余里,就渐渐缓了下来,他恨恨言道:“小辈害的我前番努力尽为乌有,我若得复原,必将此屈辱百倍还之!”

    他因久困西洲,不清楚太冥真人是否还在此界,是以言语中还不敢涉及溟沧派,怕被其感应到了。

    “此人下一步必去涌泉洲找寻我,那处已不安稳,需换个地方,好在我早有布置。”

    他并不回转老巢,而是往另一处方向而去。

    同一时刻,涌泉洲宁寿观中亦有一道神魂飞出,这这一道,却是往另一处方向飞去。

    他这是做了最坏打算,这两道神魂各去一方,哪怕被斩灭了其中之一,另一道可也存活下来,未来再图复起。

    只是飞有一刻之后,忽然觉有些不对,见空中一只只金翅小虫飞舞,且还在不断往自己身边靠拢,越聚越多。

    他初时还未在意,可此刻一瞧,却知非是寻常虫豸,而是修炼有成的妖物,心下一惊。

    这时对面飞来一只身如琉璃,身后一条血线的异虫,头颅上密密麻麻的小眼正肆无忌惮盯着他,看其模样,正要扑了上来。

    妖蟾把金符一转,意图避开,然而不知何时,漫天俱是此类怪虫,已是将他重重包围在内,根本无处可去。

    他心下忖道:“我自脱困以来,这处从无见得任何修道人,也无有什么妖魔,定是那张道人的手脚,眼下强拼不过,我需先用言语拿住他,不然真要遭了劫难。”

    那金符忽然一顿,自上鼓起一张皮膜,而后化作一只拳头大小的的玉蟾,咧开大口,蹲在那里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妖虫?且止住了,我有好处给你。”

    那血虫显然听到此言,果是止住来势,身躯晃了一晃,化成一个面色青白的少年,道:“什么好处?你说我来听听。”

    蟾妖道:“你小妖是修为虽深,但却不得正法,根底也浅,躯壳之内气机太过驳杂,我有正法在手。你如不来为难,放我离去,我自可告知。”

    张蝉眼珠子一转,道:“你先说来听听。”

    蟾妖心下冷笑,但他却毫不迟疑,当下就将法诀一句句说出。

    张蝉听得不免入了神。

    蟾妖说到最后,忽然语气一转,道:“只是你要按此法修成道果,尚需一物。”

    张蝉不觉追问道:“何物?”

    蟾妖语中略带一丝蛊惑,道:“那自然是天妖精血了。似我天妖。日月之气化精谷,天生地长无穷寿,你不过是后天炼就,若能得我一滴精血。借此炼去身躯之中杂气。来日未必不能如此。”

    张蝉狞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我知你真身在那涌泉洲下,待我灭杀了你,也可自家去取。”

    蟾妖哈哈笑道:“此处只我一缕分魂。主魂尚在躯壳之内,你若如此做,到时候怎会让你会如愿。”

    张蝉亦是嘿嘿笑道:“你倒打得如意算盘,我要你精血,就要护得你安稳,只是我却不信,这天下间只你一头天妖,且先把你啃了,让小爷看看这天妖是何滋味!”

    说罢,他一声招呼,四周围万千金虫轰地一声,一齐涌了上来。

    蟾妖这缕神魂本无什么神通,不过寄托金符之上,见话语不见作用,立化虹光一缕,欲图最后挣扎。

    可在无数金虫包围之下,仿若一滴油星掉落水中,只扑腾几下,便就宝光耗尽,只得躲入其中,不再出来,

    可那金符也不知什么练就,怎么啃咬也是伤不得半分。

    张蝉不由啧啧称奇,只是自己却不伸手去碰,任由一只小虫用腹下脚爪团抱着。

    这等上古妖魔,谁知会有什么手段,他可不愿遭了什么算计。把身躯一抖,化为原身,唤上了漫天虫群,往涌泉洲方向飞去。

    半刻之后,已是见得远天之中那驾蛟车,忙是飞遁迎上,到了近前,他得意道:“老爷,小的按老爷事先嘱咐行事,果是等到了那妖蟾,显已将其神魂擒下了,等候老爷处置。”

    他一招手,便有一只小虫将那金符呈上。

    张衍笑道:“算你立了一功。”

    天妖并非寿元无尽,纵然身躯能万古长存,但其神魂却非是如此,损得一点便耗去一点,是故哪怕只是一缕分魂,那妖蟾也不会舍得被杀灭在此。

    其若脱去,要是去转生为人还好,若是携得精血而遁,后果便极难预料了。

    那双头蛟龙却有些不服气,暗道:“若不是我兄弟二人卖力,怎轮到这小虫子来捡便宜?”

    可是经上回一事,它们知这小虫子乃与张衍结下心血契誓的,算得上正经心腹,可不是他们兄弟可比,故而只是心里嘀咕了两句,却是当真开口说出。

    张衍伸手一拿,捉了拿金符入手,仔细看了几眼。

    张蝉道:“老爷,此物奇异,方才怎么都是无法伤得半分。”

    张衍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极可能是典籍中所载的浑金定符,那日与石道友攀谈时,他也曾提过此物一句,这本是上古旁门修士用来藏匿真魂所用,休看这么一片,便是洞天真人出手,仓促间也拿其无法。”

    张蝉吃惊道:“那不是无法奈何得了此妖了?”

    张衍笑道:“此符固然少有物事能克,但独独畏惧那赤阳真火,待我用上些许时日,采得天阳火气炼成真火,就可将之化开。”

    他两指一夹,取一张法符贴上了去,将之镇住,防备其逃了出来。

    将此符往袖中一丢,而下来之事,就是去往涌泉洲,将那妖物躯壳收了。

    只是若没了那妖气庇护,涌泉洲势必会为水淹没,需得先行将之迁走。

    他思虑片刻,把那两头蛟龙唤来,道:“你等稍候先弄出些风浪来,再变化那妖蟾所化山神模样,去往涌泉州中宣言洪水将至,然后将这些凡人迁去那日我所造洲屿之上。”

    两条蛟龙当即领命,卸脱牵绊金锁,随后一路舞动风云而去。

    ……

    ……

    第两百九十一章 玄游宫

    两条蛟龙奉令而去,少时到了涌泉洲上空。

    兄弟两个在天中交言了几句,便就分开,其中一条摇身一变,变作蟾妖模样;而另一条则是下去湖海,鼓动法力,不一会儿,下方江流回转,喧然起势。

    只是为首那条蛟龙看了两眼,很是不满道:“二弟,你在搞什么鬼,莫非上顿没有吃饱不成?”

    下方那蛟龙也是心头郁闷,若在别处,自己只需把风云一搅,什么样的大浪能掀起,可这西洲之地灵机稀少,尽管他已是把法力加大了数成,可仍嫌不足。

    一时自觉丢了脸皮,他也是天生傲气,怒吼一声,道:“大兄你看着就是了。”

    发出一声惊天龙吟,往水下深处一钻,海面初时还算平静,但未有多久,底下却有隐隐水涌之声传出。

    再有片刻,天边有乌云涌来,万顷湖波上下起伏,洪滔水浪,怒而翻卷。

    天中蛟龙满意道:“这才有些样子,兄弟你在此撑住了,为兄去招呼那涌泉洲之人。”

    语毕,便拧身往洲中飞遁。

    他虽不识路,可那人间国主所居之地,不用猜想,必是一国之中最为繁华的所在,于是瞪着蛟睛,趴在云头把气机一辨,便就找准了南方一座州城。

    半个时辰之后,便已驾临至那州城上空。

    此刻天地间细雨酥润,水雾蒙蒙,望去宫阙千重。水连桥,桥连水,楼台亭阁连绵不绝。

    他现下是妖蟾模样,故而丝毫无有避忌,临空飞渡,直入宫墙,见得高处有一楼观,阙门指南,北倚丘山,上修一座星台。四角各有饱肚铜蟾蹲守。缕缕青烟自口中飘出,时汇时聚,却是一处精心布置的养灵聚气之地。

    他认得这定非是凡人手笔,多半是那妖蟾所设。因而毫不客气飘身下去。落至台上。

    此台四周有数百士卒守御。为首军校察觉到动静,奔上台来一看,认出是山神。忙是跪下参拜,道:“不知上神到此,可是今日要开坛行法么?”

    那蛟龙道:“国主可在?”

    军校一怔,道:“小人不知,许是在丹室炼气。”

    蛟龙叹道:“本座在天外观气,察得不日将有洪浪来犯,其势大难制,可尽淹我这一方洲陆。”

    军校大惊,道:“这该如何是好?”

    蛟龙道:“我可开坛作法,稍作抵挡,只是疑心此次水患后有妖魔作祟,可若是斗起来法,恐难遮护汝等,你去告知国主,需设法迁去他洲避祸。”

    军校这一番话听下来,背后冷汗涔涔,连忙告罪下台,先是找了星台一名内侍监官,那人闻听之后,顿觉事关重大,不敢耽搁,慌忙入宫禀知国主。

    妖蟾这具分身在涌泉洲百余载,已历四朝,这一国国运至今长盛不衰,故而国主对他之话深信不疑,不免有些惊惶失措,立召集臣僚,商议迁避之事。

    可眼下祸兆未显,为一句话便抛家弃业,背井离乡,也不是人人情愿,一时底下传来诸多质疑之声。

    只是不过半日之后,西南方向起了前所未见的滔天风浪,洪波卷扬,足有十丈余高,只是却被一股无形法力屏挡,这才不曾侵入洲来,一时众皆息声。

    但这时又遇到了一个难处,举国上下近百万户人家,不是说走便能走得,就是将其等弃了,只为达官贵人置备舟船,都不是顷刻间事,十天半月还是往少里说。

    国主也是无法,忙遣人来星台求教。

    此举正中蛟龙下怀,便于当夜托梦,言及自会起大法送人去往别洲,稍后事平,可再将其等移回此处,命所有人在家守门闭户,不得慌乱。

    一夜平安过去,到得第二日,待得所有人一梦醒来,开门一瞧,发觉已是到了另一处洲陆之上,惊奇不止的同时,家家户户皆是竖起山神牌位,求祈拜佑。

    新洲之上无田无地,百万户人除了存粮,便只有捕猎打渔为生,绝然支撑不了多久。

    好在张衍这一手只为防备妖蟾临死反扑,波及旁人,待彻底解决此事后,自会把此些人再挪了回去。

    蛟龙此番作法,也是耗损了它大半法力,休息了半晌,才与其弟汇合,转回去向张衍复命,言说事已办妥。

    张衍听了过程,难得赞言几句,两条蛟龙也是洋洋自得。

    此时洲中已无人踪,他可放手行事,便乘蛟车沿着岛洲转了一圈,未有多久,便确认了那封禁之地所在,于是关照道:“张蝉随我入内,你二人在外守护,不得我关照,不得擅离,若有异物闯出,即刻出手阻拦。”

    两条蛟龙都是大声应了。

    张衍冲张蝉招了招手,后者立时化为血虫原身,钻入他袖中。

    随后起了土遁之术,直往下去。

    约过了千余丈,见得一条地下暗河,水流尽头,传来空远回声。

    他循声而走,不出数里,前方豁然一阔,却是闯入一处地下空腹之中,高有十余丈,占地足有里许,其内立百十根天生石柱,皆是两端大而中腹收束。

    只是四周空空如也,不见有何异状,更不见那妖蟾影踪。

    沉吟一会儿,往中间行去,见得下方有一立起半截的残碑,其余部分早已断碎在地,垒起了一个低矮土丘,想来是昔日封禁天妖时所用镇碑。

    碑面之上还有些许难以言述的玄妙图形,似与天中星象有些关联。

    他心下微动,本想一观太冥祖师的手段,只可惜其上灵机符箓早已散去,难以辨认得全。望了一会儿,也并未曾瞧出什么端倪来,笑了一笑,也不再执着于此,轻轻一挥衣袖,将碎石土砾移去一边,下方露出一个拳头大的孔|岤。

    他目中射出一道白气,直往而下传入。

    看有片刻,内中情由已是了然于胸,立把精芒一收,伸指一点,轰隆一声,脚下泥土全数塌陷下去,露出一道斜坡,往延伸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