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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40部分阅读

幽深洞|岤,不知通向何处。

    他脚踏实地,信步走去,不出千步远,竟在这地下深处见得一幢规模甚大的楼观,前有是一排玉阶,正殿之前摆有铜鼎香炉,上方玉匾之上依稀可见“玄游宫”二字,而两旁岩壁之上是石窟壁龛,内有不少的神像,个个神态迥异,栩栩如生。

    张衍目光微闪,他可不觉太冥祖师镇压一妖物,会化心力来摆弄这些物事。

    他若猜得不差,这应是当日封禁时,以法力从地表上直接沉埋入此间的,是故这些楼观很可能也是昔年某座修道宗门遗址。

    只是眼下正事要紧,稍候事毕,倒是可以转上一圈,看看有无残存蚀文碑简。

    他在宫观之前站定,这当已是接近封禁妖蟾的腹心之处了,如有布置,必在此地。

    对这头天妖,他始终以大敌相待,并未因先前轻松剿灭其分身而生小视之心,心下一转念,道:“张蝉,且遣金虫入内一探究竟。”

    语声一落,立时自大袖之内飞出一头金虫,落地化一面色青白的少年,作揖道:“老爷稍待。”

    他嘴中发出一声低啸,身躯周围就有一大片虫群飞出,黑压压蔓上台阶,如潮水一般往殿内涌去。

    此些虫豸只只与张蝉心神相通,过有片刻,他面露喜色,小声禀告了几句。

    张衍微一点首,身躯轻晃,瞬时遁去不见。再现身时,已是在一硕大石坑之前。

    坑|岤周围是丈许高的垒土,半掩半埋,内间却有一物,看去轮廓极极大,仔细一瞧,却是一只十来丈大小的玉蟾,红睛圆吻,四肢粗矮,额上长有一根短角,背上有千百鼓包,直若披挂珠帘,若是细观。可见是一只只紧紧闭合的眼目。其虽只是一具空壳,然此刻蹲伏于地,瞪目欲扑,看去宛然活物,

    张蝉撇嘴道:“老爷,这便是那千目大花蟾?看去也是寻常,不过个头大些罢了。”

    张衍淡声道:“这妖物与其余凶物不同,一声本事全在那千对眼目之上,传闻斗法时能放万千毫光,可削灵消气,收魂夺魄,去可照百十里地,回可敛于毫厘之间,非至洞天之境,任你妖魔人畜,一触即死,无有幸免。”

    张蝉咋舌道:“这般厉害?”

    他与人对敌,多是依仗麾下万千虫子虫孙,对于这等手段却最是惧怕。

    张衍感应了许久,并未察觉到任何异状,心下念头转动,到得此处后,他本来以为会有一番冲突,是以步步谨慎,不想而今找到了躯壳,其也未有动静。

    他可并不认为自家捉了那金符中那一缕神魂便万事大吉了,以这等天妖,不会不给自己留后手,那多半是躲去别处了。

    他心下暗赞,这头大妖倒也是果决,说走就走,连自己妖身也毫不留恋。

    但其即便携得精血出逃,只要还在这西洲之地,一时也不怕其能掀起什么风浪,眼下关键,是先把这具躯壳收了。

    他沉声道:“张蝉,我需用神通将他话去,你且退至外间为我护法。”

    张蝉应了一声,立时招呼起万千金虫,往四面飞去。

    张衍一弹指,放出数面阵旗,插在|岤坑四周,而后袍袖一抖,耳畔却闻仙音乍起,一道灵光飞出,如轻烟一缕,往那妖蟾鼻中飘入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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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九十二章 十二天魔相 玄游七禽变

    张衍出了玄游宫,唤上张蝉,飞身自地底遁出。

    他一到得地表,两条蛟龙立刻迎了上来,禀告道:“真人,方才妖气散尽时,四周水浪集涌而来,似要吞没陆洲,只是被我兄弟二人挡住了。”

    张衍放眼瞧去,见四下里洪浪汹汹,知是这涌泉洲地势本低,全靠妖蟾原先妖气庇佑,而今那躯壳一灭,自然无法阻挡了。

    不过这并非是那妖蟾好心,他只是怕自己封禁之地成了一片泽国,手下无有生灵可用,难再脱身而已,若是换一处地界,早把一洲人兽食尽,用来补养自身了。

    他赞了两兄弟一句,道:“做得好,那妖魔躯壳虽已为我镇灭,但我疑其神魂脱去,若不铲除,必留祸根,我欲在此设一禁阵,一来护持洲屿,二来防备此僚。你兄弟二人分出一个,先去把洲中之人迁了回来,另一人在此压住水潮,好方便我行事。”

    两条蛟龙齐道:“谨遵法谕。”

    张蝉跃跃欲试道:“老爷,下来如何,可要小的把那老妖找了出来?”

    张衍轻摆衣袖,缓声言道:“不急,以此地灵机来看,这妖魔决计跑不出去多远,待我做好妥善布置,再抓它不迟。”

    张蝉忙道:“小的为老爷护法。”

    张衍微一点首,张蝉一躬身,鼓足劲去往四周戒备了。

    张衍观望了一会儿涌泉洲上地势,暗自忖道:“这里地灵不兴。如用寻常手法结阵,固然经得起风浪,但数十上百载后,阵机在侵蚀消磨之下恐会散去,洲中之人仍要遭了灾劫。”

    实则此地用上他先前移山改陆的手段最是简单,不过如此一来,就会坏了田地草场,顷刻间难再耕作放牧,这便有违初衷了。

    除此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设阵之后。再用一法宝镇压。以此牵动地灵,护养阵机。

    但其中亦有弊端,有灵之宝可不会甘愿坐困在此,或许眼下受张衍之命。不敢有所违抗。但时日一长。就会想法设法逃脱;而寻常法宝放在此地,又无大用。

    他深思许久,最后想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不如就在此传下一门功法,纵使受限灵机,不能有大成就,但回护洲中禁阵,当也无妨了。”

    他主意一定,手指轻弹,一面面阵旗飞出,化灵光直入天穹,而后好似嵌在其上一般高悬不动。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霎时一道罡风如龙,飞卷而上。

    阵旗得他法力助长,灵光渐盛,旗面之上浮出无数符箓玄文,在天中飘游旋走,牵得天地精气灵机,不断往里聚集。

    如此七个日夜之后,张衍见火候已成,再是一指,数千面阵旗齐是一抖,依次序先后落下,按阵形方位排布,或入海潮之内,或入洲土深处,扬张展开,须臾涵纳万里界域。

    见得已是排布妥当,他最后把法诀一掐,整座洲陆轻轻一震,似是褪去了一层雾纱,此地山岳大川骤然变得多了几分灵性。

    自此刻起,这地表之下所有山水灵机已与禁阵交结一体,再也无分彼此。

    大阵一成,效用立竿见影,堆涌在外的洪浪渐渐退下。

    张衍袍袖一抖,纵身入空,言道:“你等都是过来。”

    两条蛟龙与张蝉听得唤声,忙都是凑到了跟前。

    张衍把自己需做之事详细交代了一遍,三人听后,便各自奉命去了。

    张衍一抬首,下来之事,便是处置那金符了。这需去极天之外采摄天阳火气炼成赤阳真火。

    此事放在别处很是容易,但在这西洲,却需防备那金月虫。

    他只稍作调息,便轻喝一声,一道遁光拔地而起,骤然冲上天穹。

    好似久久之后,轰隆一声,已是撞开罡云,到了极天之上。

    他浑身法力滂湃,在重天外一现身,好似夜中举火,顿时引得一团不知绵长多少万里的金云向他这处过来。

    若是寻常修士见得这番景象,恐是再也不敢在久留。但他却是面无惧色,从容把参神契法力一运,浑身放上下放出一团团乌云黑烟,将身躯遮护进来。

    这门功法虽暂无法往高处迈进,但吞吸精气之法却是世间妙法,是以他未有舍弃的打算。

    况且此前根基已是打下,除非重头推到再来,否则也不好轻易再有改动。

    即便未来推演出什么神通家数,也只可以此为基寻求变化,无法太过偏离。

    把法力展开之后,他不再去瞧那涌来虫海,盘膝坐定云端,手中拿出一面银镜,祭在头顶之上,运挪法力,催动其吸摄烈日阳气。

    如此半日之后,他才撤了法力。

    转目一瞧,身边护持黑云在金月虫不断侵蚀之下已是剩下不多,他也无有与之较劲的意思,此虫无数计数,几是无穷无尽,且到了夜晚,被月华一照,更是厉害三分,把银镜收起,化一缕剑光遁下云头。

    这罡云一破,身后就有金月循径跟来,不过多数皆为他留下的黑气乌烟所阻,纵有少数漏下,也是不成气候,不必去多加理会了。

    到了下方,他随意寻了一处岛屿落下,运气回复法力。

    第二日,他再度于上得极天,同样到了晚暮时分下来,此刻那手中银境火热无比,镜上之色已是变得一片赤红。

    他稍作估算,自觉已是足用,就不再迟疑,当即坐下,作法祭炼赤阳真火。

    此术并不繁复,以他修为只用一夜工夫,便就炼了出来。

    天明时分,他把手掌一摊,掌心之内。悬有一团酒盅大小的显耀明光,时时发散出流光赤火,只是看去躁动不已,极富侵略之性,仿若稍一放松,便会爆散开来。

    他起法法力稍稍压住火行,随后将那金符取出,此火得他驱驰,立刻扑上,将之包裹在内。里间妖蝉神魂顿时察觉到不好。连连苦苦求饶。

    张衍只是不做理睬,一刻之后,就将之金符炼开大半。

    那一缕神魂在里间早被真火烧得几欲崩散,此刻见实在躲避下去了。就不管不顾往外一冲。妄想逃了出去。

    张衍笑道:“怎会容你走脱。”

    他神意一动。自眉心之中浮现一道玉简虚影。放出一缕神光,将那缕神魂吸扯上来,而后清鸣一声。便重归识窍。

    张衍把法力缓缓收起,站起身来,对早已等候在外一条蛟龙淡声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那蛟龙道:“真人,已是成了,涌泉国几日后便会送来百数人修习玄功。”

    张衍随手扔下一卷道册,道:“你可仍作那山神之貌,将此法传授于其等。”

    那蛟龙听得,却是露出为难之色,低下头来,支吾道:“小人不擅此道,恐是误了真人之事。”

    虽跟随在张衍近侧,可说到底它还是溟沧派山门豢养的妖物,不是昭幽弟子。

    他曾听闻此有妖类前辈私下传法,后被夺去性命的,想是犯了门中哪位真人的忌讳,现在奉命行事虽是无碍,可将来回了门中,没人庇佑,那可就说不准了。

    张衍看了他一眼,哪还不知它的心思,笑道:“也罢,既你不愿,也不来为难你,且退下吧。”

    那蛟龙有些忐忑不安地下去了,到了外间,其弟见了他模样,十分诧异,道:“大兄这是怎么了?”

    那蛟龙便将缘由说了,其弟“哎呀”一声,道:“大兄糊涂啊,你看张真人所做之事,分明是得了掌门真人信重的,迟早也能踏入洞天之境,为那渡真殿正主,你此次是遵命行事,谁会为这点小事过来为难?”

    那蛟龙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讪讪道:“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再回去领命么?”

    其弟琢磨道:“罢了吧,看这情形,我兄弟二人还要追随真人许久,下来还怕找不找机会么?卖力点就是了。”

    而另一边,张衍却是将那凡真化身放出,在其眉心一点,送了一神意过去,道:“就由你替代我,在洲中传法。”

    那化身稽首道:“弟子领命,此去定不辱师门。”

    此刻在他记忆之中,数年前在外游历时,于山中遇仙,撞得这位老师,得授一卷仙书,现下修行有成,正要他下山开法弘道。

    张衍点了点首,那化身恭敬一礼后,就拜别离去了。

    张衍看他背影,心下忽然想到,许还有另一条成就力道之路,暗自思忖道:“若以此法,未知否可行。”

    变化之法,说到底只是一门神通之术,并不涉及功行,好似那玄游宫七禽之变,不能增加自身半分修为,只是演化天妖之躯后,生生将道行提了上去,七禽变化,不过是增进神通的过程,还了人身,又是归复本来。

    此举利弊参半,只是没有前路之时的最优择选,但若有更为恰当法门,倒也不必执着与此。

    思虑过后,他笑了一笑,暂把此念抛开。

    他心下很是清楚,力道之路只是护道斗法的手段,而气道方是自家根本。

    而且涉及推演一门功法,不是一夕之事,需好好思虑,说不定日后又会有更是合意的道路,现下不忙着手。待把余下凶物镇灭,才言其他。

    他目光往南地投去,此处封禁凶物名为“三足虎纹彘”,此妖十分凶悍,呼气为火,吸气为风,腾跃之间,可裂山岳。

    只以实力而论,不算那万载苍龙,仅次于碧玉天蜈过元君,却不知眼下如妖蟾一般,也是自禁阵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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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九十四章 问道崖下玲珑石 鸿鹤已去难成仙

    蛟车塔阁之内,张衍静坐廷室,俯瞰山水,用心感应这一方洲陆之中的种种灵机变化。

    此举是为探查地脉走势,看能否找出先贤所留蚀文遗痕。

    这一月以来,他把整个西陷洲都是转了一遍。

    如今大致地脉流径已被他把握的八九不离十,至于那藏于山水之间的蚀文,也寻得了些许头绪。

    只有一桩遗憾,这一番观览下来,发现此些蚀文多是半缺不全,且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断断续续,难以全解其理,且非一地如此,而是个个皆是这般模样。

    以他在蚀文一道上的造诣,自问纵然一二不明,也不至于处处解悟不通,因是猜测,其中应是另有缘故。

    他细想下来,觉得当日蚀文比斗,许是涵盖之地远比自己先前所想还要来得广大,不定遍及三洲之地,若是再进一步,还可能把西海诸岛涵盖在内。

    但这也只是自家猜测,未必是真,若是这般,现下只观西陷洲一地那定然是得不出什么结果的,需得把西三洲界皆是看过,才好下得定论。

    思虑到此,他决定尽快启程往下一洲去。

    这时远处飞来一只金线虫,飞至近处后,落地一转,化为一名面色青白的少年人,几步小心走到塔阁之下,躬身言道:“老爷,小的回来了。”

    张衍挥开禁门,道:“进来说话。”

    张蝉入了阁内,再是弯腰一揖。道:“小的按老爷吩咐,把周域万里之地都是搜寻了一遍,可仍是不见那妖蟾神魂藏身所在,敢问老爷,是否要再往外出去寻?”

    张衍道:“那妖蟾无了躯壳,便是能驾驭法宝飞遁万里,也绝非容易之事,但如此定会留下一星半点气机,可事后却无迹可寻,那必是去得不远了。”

    张蝉小声道:“老爷。说不定那妖蟾并无分化神意之举呢?”

    张衍笑道:“哪会如此容易。这妖魔在此脱困,但又无法离去,莫非就想不到有人会再来寻他么?狡兔尚有三窟,何况它这等万年老妖。他不会不给自家留条后路。你继续去寻就是。‘

    张蝉琢磨道:“虽小的手下虫兵不少。但四地皆是水域,寻来有些麻烦。”

    张衍笑道:“他潜藏之地,定是那等能绝生机的所在。只是这里灵机暗弱,似这般地界绝无多少,你不必急躁,,一个个找了下来,不难发现蛛丝马迹。”

    张蝉道:“可这需用不少时日,恐要耽误了老爷的事。”

    张衍一摆袖,道:“无妨,我先往西沉洲平那妖彘,把二蛟留下助你,与你一同慢慢搜寻,待我回来再作计议。”

    张蝉躬身应下,随后挺起胸膛道:“那妖蟾躯壳已失,神通难展,对付它,小的一人足矣,无需那两兄弟相助。”

    张衍笑了笑,道:“不可大意,此回你若能把这妖物找了出来,我赐你一些好处。”

    张蝉喜上眉梢,大声道:“小的定不辱命。”

    翌日,张衍独自一人离了西陷洲,乘风起云,往南方西沉洲而去。

    西三洲彼此相距皆不过万里之遥,于那些飞天遁地的修士而言,可谓近在咫尺。

    他在海上行不多远,就见得一片或黑或白的奇石洒落在海面之上,好似是那棋子一般。

    与来路之上的石像一番攀谈,他自是知晓,这里便是那起所言两洲交界之地的干戈坪了。

    这些奇石并非自然造化而成,而是两洲修士昔年为争灵物,于海中高峰处演棋斗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