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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48部分阅读

眼下既是路过,自当前去拜访一番。

    他起手一指,化一枚符书出来,道:“张蝉,你执我手书,去往清羽门一行。”

    洞天真人行进,其势浩荡,若不加以掩饰,好比黑夜举火,同辈修士不难察觉,此去通传不过出于礼数。

    张蝉接过手书,拜了一拜,就起一阵大风遁去。

    只是行出不远,却是瞧见云中横有一条金光大河,不觉奇异,仔细看来,却见其内有金鲤翻波,根本难以计数,其所去方向却与他一路,他眼珠一转,对着其中一条金鲤喊道:“那位道友且住了。”

    那金鲤疑惑看他几眼,身躯一转,化一妩媚女子,问道:“道友有何指教?”

    张蝉打个道揖,问道:“小道路过此地,见得贵众声势浩大,却不知你们是往何处去啊?”

    —长—风—文学 {c}{f}{w}{x}   这女子似无什么心机,照实道:“我家大王在海中发现一块上好灵田,先要迁去占了,免得让玄家得去。”

    张蝉道:“你家大王可是渠老祖么?”

    那女子掩嘴一笑。道:“奴家可没那福分。”

    旋即想到这话对自家主人似有看轻,忙又收敛神情,道:“我家大王乃是老祖百孙之一,唤作‘业通真人’的便是,性喜结交同道,道友可如是有意投奔,奴家可为你引荐。”

    张蝉再问几句,才得明白,这鲤部王孙,一旦修至元婴境。就需带了本家族人去开府。坐守一方。

    来得海上的这数百年中,已是陆续占了海上不少灵机兴盛之地。

    他疑道:“我闻这里有崇越、清羽两家,皆非我妖修,莫非他们任由贵部取之么?”

    那女子道:“道友原来不知。那崇越真观米真人快至大限。哪敢这时出来。 至于清羽门,虽陶真宏本事不小,但门下弟子却是不济。哪能与我鲤部相争?”

    说及清羽门时,她言语之中,颇有不屑之意。

    张蝉又与那女子言谈几句,从其手中讨得一个令牌,随后就找个借口脱身出来,绕了一个大圈,避开鲤潮,才往清羽门去。

    先前他曾随张衍到过此处,按照记忆前行,却发现飞遁许久,却总在一片礁石附近绕圈,知是入了某座阵中,再也不敢胡乱走动,只大声道:“清羽门可有道友在此?小童乃是奉溟沧张真人之命前来送拜帖的。”

    话音落下未久,忽然海波一分,喷起一阵烟雾,转出一个年轻修士,有些怀疑地张蝉看了一眼,道:“尊驾是溟沧派门下?且请稍待,我发符禀告门中。”

    这时他后方有声传出,“不必了,把书给我便成。”

    那年轻修士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来了一名持着拂尘的中年道人,忙是垂首一揖,道:“师伯。”

    那中年道人点点头,拿过手书,道:“既是张真人书信,当由我亲自送到掌门手中。”

    张蝉也道:“那就有劳这位道长了,在下也可回去复命了。”

    中年道人嘴中动了动,传了一道出阵口诀给他,道:“按此诀飞遁,道友便可出得此阵,只是近来鲤妖四处惹事,海上不太安稳,行走之时且请小心。”

    张蝉道声谢,便按口诀所出得阵来,按原路而返,虽路上遇得几个巡海妖修,但有令牌在手,一路再无阻碍,不多时回了蛟车驾前,便将自己所见情形一说,又道:“老爷,小的观那清羽门都快被鲤部都快欺上门了,怕是情势不妙啊。”

    张衍笑道:“有前人栽树,后人才得乘凉,陶真人便是那栽树之人,崇越真观立派数千载,底蕴极深,而那蟒部族众极多,又天生水族,要与这两家抢夺灵机,自然不易,莫以眼前一时来论胜负,过个数百载,方见真章。”

    汪采婷在旁小声道:“姐姐,妹妹以为,要是再数百载,胜者必是清羽门了。”

    汪采薇讶道:“妹妹何以敢如此断言?”

    汪采婷得意道:“陶真人寿不过千余,两崇越真观米真人与那鲤部渠老妖,都是寿过两千,再等下去,赢家怎么也是清羽一脉。”

    张衍听得她们二人言语,只是摇头一笑,

    表面上看来,清羽门只要一时忍让,熬过去这数百年,就可脱了困境。

    但那两位真人岂会瞧不到此点?必会早做安排,那结果不是避迁宗门,就是做过一场。

    且勿要忘了,九洲尚在重劫之中,那最后一劫更是凶险无比,哪怕洞天真人,届时怕也是身不由主。

    清羽门若能挺了过去,自然化蛹成蝶,若是过不去,自然有覆亡之危。

    此刻清羽门中,陶真人已是收得张衍手书,便将四弟子杨麟唤来,道:“溟沧派张真人拜访我门,传命下去,大开山门,为师亲自出迎。”

    杨麟道:“恩师乃一派之掌,不好轻动,不如由弟子前去迎候就如何?”

    陶真人摇头道:“张道友如今已是吾辈之中人,又执掌溟沧派渡真殿,当得此礼。”

    杨麟是心头大震,不敢置信道:“张真人……莫非成得洞天了?”

    陶真人缓缓点头,他也是心生感慨,暗忖:“张道友修道五百载就成得洞天,我九洲之地,自古以来,恐未有凌绝其上者。”

    杨麟勉强住心神,站起身来,道:“弟子这便下去安排。”

    未有许久,清羽门山门禁阵大开,道途两侧,有女婢乘鹤向前,列阶相迎,更有灿霞为盖,仙灯高举,金丝银花,织作锦云之道。

    再等片刻,掌门陶真宏率得众弟子,乘宫舟而出,一时清气蔽日,云随风从,

    见对面有一蛟车过来,便先行起身,打个稽首,“张道友,许久不见,何不来舟上同行?”

    张衍还了一礼,笑道:“既是主人之邀,安敢推辞。”

    他蛟车之中出来,乘风到了宫舟上坐下,再环目一望,见清羽门弟子虽比上回来时多了十倍不止,但目之所及,元婴修士只杨鳞一人,赵正诚、王英芳二人却不见影踪。

    从来未有师长出门迎客,弟子回避的道理,算算年月,这二人多半是寿数已尽,转生去了。后辈之中又未有替继之人,这也难怪被海外另外两家压制。

    陶真人看张衍留意门下,便道:“我清羽门立时尚短,还少有能独当一面之人。”

    张衍念头一转,笑道:“陶真人,今日难得到此,不如请米真人与渠妖主过来一叙如何?”

    陶真人闻言,神情微动,稍稍一思,叹道:“却又欠道友一人情。”

    他是洞天真人不假,但反出南华之后,便就孤立海上,背后无有宗门撑腰,那意味着不到那生死存亡地步,不好轻动,往日屡次相助张衍,其中也不乏有交好溟沧之意。

    而今时今日,张衍身份却大为不同,本已是溟沧派渡真殿偏殿之主,此番成就洞天回去,必领正殿之位。

    此位非同小可,若论权柄,可只在溟沧掌门之下,只那昼空殿主能与之比肩,现只要稍加表露有照拂之意,鲤部与崇越真观必是有所忌惮,不会再如先前那般步步紧逼。

    这等人情却是不小,可对清羽门极是有利,不得不接了下来,只他先前承诺助张衍三事,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了。

    张衍把袖一抖,指画之间,就有两封符书悬飘在空,招呼两条蛟龙过去,命其送去崇越真观与鲤部之中。

    宫舟不久行入山门,陶真人也是洒脱,任由禁阵开着,两人交言几句,便不免论及东华之事。

    陶真人道:“这百年前之中,东华二起清气,一出贵派,一出玉霄,只明面观去,当是有两位道友成得洞天,至于他派,若作掩饰,便不得而知了。”

    张衍点头赞同,他入得洞天境后,明了许多往日不明之事,就如修士成得洞天之时,要是有长辈刻意遮掩,或是潜在小界之中未出,那么其成就之势未必会让他人察觉。

    眼下魔劫之中,难保没有魔宗后辈证得此境。

    不过洞天真人需呼吸精气,转运灵机,时日一久,定也隐瞒不住,眼下虽是不明,日后不难知晓。

    两人正说话间,却同时心生感应,往东南望去,却见天边一道法相遥遥升起,内有一条金鲤,腹下现爪,头上戴角,隐有龙形之相,金光灿烂,在云中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西北方亦是遥遥腾起一道净白寒气,内藏一玉鼓,生得双翼,扶风而上,振动之间,闻有淜滂之音。

    这两道法相,一南一北相互呼应,震空惊涛,清羽门弟子多是修为不高,俱是心神为之一夺。

    张衍目光微闪,这两人应是收得他传书,不过不来赴宴,反是展出法相,当是示其心中不满,还隐有称量之意。

    若是在别处,只要不惹上门来,他也就一笑而过了,但此番本意既为帮衬道友,自然不能不应,微微一笑,把身一晃,轰隆一声,一道玄气浮空而起,于霎时间高出天汉,布满苍穹!

    ……

    ……

    第五章 只待天时开龙府

    张衍这法相一起,充塞宇内,不见海澜,不见日月,仿似回得那天机初演,万物将生未生之时,

    另两处法相受此一迫,气势稍沮,而随那混冥之气侵略扩展,又被渐渐逼退至天地一隅。

    西北方向那道见再难扳回,便不再坚持,顺势而退。

    唯独东南那道似有不甘,仍在坚持,只是独木难支,再滞得半刻,也就无奈收了回去。

    那法相缓缓自天而下,回得一处岛山之巅,最后现出一个衮袍高冕,莽带缠腰之人,其气魄威仪,好如人间帝王,正是鲤部老祖渠岳。

    他看着天上玄幽法相,神情之中露出忌羡之色,叹道:“玄门正道,果是不凡,纵然这位张真人初入洞天,却犹胜我辈。”

    他身旁还肃立着一个魁伟异常的修士,其下巴留着短髭,两目神气外显,身高在丈许开外,闻此言愤愤不平道:“若非那米真人先一步走脱,老祖未必不能压了过去。”

    渠岳呵了一声,语带不屑道:“崇越真观能有今日,不过是承了昔年几位玄门大能遗泽,如今数千载过去,前人福分也快用尽之时了。大劫将临,等米真人一去,也是自身难保,又怎肯得罪溟沧派过深?退去也是意料之中,今日不过试一试那张真人手段;长;风;文学 lwen2而已。”

    雄健修士有些焦急,道;“老祖,陶真宏既与溟沧派勾连上,那岂不说再也无法用往常手段对付?”

    渠岳点头道:“这位张真人门下弟子也是不少。往日手段是不可再用了,稍候你可下去传命,往后如无必要,不可再与清羽门过不去。”

    那修士更是焦躁,道:“那前面功夫,岂不白做了?”

    渠岳却是成竹在胸,笑道:“怎会?溟沧势盛,至多日后收敛几分就是,这数百年来东华灵机变动,浊盛清消。此局对玄门大是不利。连海上亦是如此,陶真宏也难有作为,而今不过坐等我与米老鬼寿尽而已,不过他恐怕想不到。我却还有另有手段应付。”

    雄健修士张了张嘴。露出一副想问却又不敢问的神情。

    渠岳犹是看着天空。道:“渠方,你而今已修至四转圆满之地了吧?”

    渠方回道:“正是。”

    只是一说出口,他却流露出几分黯然之色。他也是知道,修为到了这一步,便无法再进了,不比族中那几个兄弟,虽洞天之路极难,但至少不曾绝了道途。

    渠岳看向他双眼,道:“我百孙之中,就属你资质最佳,当初你让那些个兄弟都去入了气道,却唯独让你走这力道之法,你可曾怨我?”

    渠方慌忙往地上一跪,连连磕头道:“老祖明鉴,孙儿从来不曾如此想过。”

    渠岳哈哈一笑,道:“嗯,若你当真怨愤,必生心结,就算有天材地宝相助,也修不到如此境地,且起来吧。”

    渠方这才站起。

    渠岳叹道:“我之所以让你择选此法,那是因为气道乃是人修之法,本不合我族修行。”

    渠方有些不解,道:“可老祖不是说过,天妖精血断绝,力道之法虽好,却难通大道,而今唯有气道才是立世根本么?”

    渠岳沉声道:“不错,当初改走气道一途,使我八部从中收益良多,但你方才也是见了,那位张真人不过初成洞天,就压我千余载修为一头,前日罗道友还传书,让我小心提防此人,想来也是吃亏不小,这是为何?那便是因他乃玄门正宗,人身入道,同走此途,先天上便胜我妖修一筹!就如数千载前,溟沧派十二洞天打得我八部族众毫无还手之力,后来有不少族中弟子宁愿客死他地,也不愿归根族中,为的就是转生为人,盼来世有缘可以入得玄道。”

    渠方听得这一番言语下来,却是涨红了脸,死死捏紧了拳头,极不服气道:“莫非,莫非我部族就被玄门如此迫压欺凌不成?”

    渠岳神色一正,上前一步,拿住他肩头,认真言道:“自不会如此,只消你能修至力转五重境,就可扭转这颓势了。”

    渠方不禁愣住,结巴道:“老祖,孙儿,孙儿我……”

    渠岳暗叹一声,当初他选中这个孙儿,就是看中其生性质朴,老实听话,而这些年因怕有外人从其修为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也未曾放了出去历练,致其心性有些不稳,不过只要谋划得成,这些都不算什么,反还有利族众辅佐,便道:“你莫要慌张,我既出此言,自然是有办法的。”

    渠方不禁张大了嘴。

    渠岳笑道:“你莫要不信,你也该听说,当初我渠氏占据三泊之一的涌浪湖时,就已是知晓底下有一苍龙遗府,只是那是溟沧开派祖师太冥真人亲手镇压,我等不得窍要,总是破不开禁制,后来苏氏得了此地,暗中解了禁关,但还未曾得了此物,就被秦墨白提前发动,诛绝满门,可那遗府,却被苏氏中人借宝遁挪至他处了。”

    渠方把眼瞪得浑圆,道:“老祖莫非找到这遗府下落了?”

    渠岳道:“这些年我不停派遣族人四处打探,如今已有了眉目,那苍龙道行,犹在诸多天妖之上,等找到之后,你未必不能重溯精血,返得那天妖之身,到时鲤跃龙门,自无需玄门脸色了。”

    他心中也是得意,陶真宏与自己磨寿命,乃是看鲤部亦受灵机牵累,现下也是后继无人,可却定然想不到,自己会撇开窠臼,另起炉灶吧?

    只是目光一撇,却见渠方在那里沉默不言,有些奇怪,问道:“你在想些什么?如有顾虑,可与我直言。”

    渠方把手一拱。道:“孙儿只是在想,要当真能成此境,好像也不必与那清羽门相争了。”

    渠岳上下看他一眼,道:“你能想到此节,说明老祖我未曾看错你,但你需知,我等妖部如欲重振声威,那终究还是要与溟沧派对上的,这胜负却是难说得很了,而陶真宏手那座仙府也是一件宝贝。若能到手。却能给族众留一个后路。”

    渠方这才恍然,道:“那老祖,不知孙儿何日能取得那遗蜕呢?”

    渠方失笑,要是其他后辈在此。定不敢这么说。不过知晓这孙儿没什么心机。便道:“莫急,此府当日是被苏氏一件法宝转走,若是再出世。不定会引动灵机,被溟沧修士察觉,故而需等到其派无暇他顾之时,方好动手。”

    说话之时,他忽然有所感应,转头看去,却见西北一道清气往山门方向而去。认出是崇岳真观米真人所作手段,脸色不觉变了一变,冷笑道:“我道你还如何硬气,原来也在为自家找后路。”

    张衍与陶真宏二人此时正在峰上谈玄品茶,忽见得天中一道清风过来,两人对视一笑,陶真人站起道:“贵客到来,还请来峰上一座。”

    那清风在天中一转,见清羽门并未开得山门禁制,便就化一枚玉蝶落下,而后一股光华腾起,却是自里出来一个化影分身,但面目模糊,看不真切,只得见那云鬟水袖,窈窕身形,其对两人一个万福,传出一悦耳女声,道::“两位有礼。”

    随后又转向张衍道:“妾身方才接了张道友书信,本欲前来,怎奈需炼化一宝,不便亲身来此,还望道友宽谅。”

    张衍笑了一笑,这米真人到此,看来已是有和解之意,其方才连法相都能展出,又岂会到不得此间?不过是怕自己与陶真人二人设局,不敢过来而已,他也不去计较,道:“贫道是客,米道友亦是客,此地之事,皆需听主人的。”

    陶真人笑道:“这倒无碍,只是为宴请两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