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大道争锋 > 大道争锋第249部分阅读

大道争锋第249部分阅读

    ,特意备了好茶,真人却是品用不到了。”

    米真人沉默一会儿,才道:“妾身今日此来,只是为说清一事,往日那是灵机之争,也不是什么化解不去的仇怨,看在张真人的面上,我崇越真观愿放下此事。”

    说话间,又转向张衍,道:“张真人,你也莫以为妾身是惧了你溟沧派,只是看在这般杀戮下去,两派弟子难免损伤过大,只会便宜了他人。”

    陶真人有些好笑,他与这位米真人接触不多,但未想倒是如此爱惜脸面之人,其实则早已是服软,但这话里话外,倒好似说得清羽门反过来求她和解一般。

    他不欲争这口舌上的胜场,便道:“确实如此,而今大劫当头,天下玄门皆是如此,非是眼下所能争得出来的。若能避开大劫,则一切好说,若是避不过,则万般皆休,不必作那一时意气之争。”

    米真人听了这话,语气生硬道:“我崇越真观有祖师遗泽,便有大劫,也是不惧。”

    陶真人此刻也摸清了她脾气,呵呵一笑,道:“我闻崇越真观五位开派祖师,皆是承那上古西洲正传,想来是有办法避劫的,不过你我都是玄门一脉,又何必让那妖魔做了渔翁。”

    米真人把水袖一抖,便凝成一道金花符箓,飘落在案,道:“陶真人昔年开府之时,我崇越真观几个弟子不知轻重,得罪了两位真人,妾身便送上一物赔礼。”

    陶真人拿起一看,也是露出惊讶之色,凭他法力,自能感应到可凭这符箓能入得一处小界,此物用来作何解赔礼,可是代价不小,不由抬眼去看对方。

    米真人哼了一声,道:“我崇越真观根底深厚,区区一个小界,还不放在眼中。”

    陶真人有些意外,这等宁可自家吃亏,也要强争脸面之举,在修道人中虽不少见,但也不多。可他也知,若不收下,反还易使对方动怒,反而不美,于是也不客气,放入袖中,打个稽首道:“那便多谢道友了。”

    ……

    ……

    第六章 当啸长歌舒胸臆 云霄一气动天地

    米真人见暂解了双方前怨,生硬无比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就告辞离去。

    陶真人打个稽首,道:“张道友,待炼化了这一道符箓,当再祭炼一道,送至道友手中。”

    张衍还了一礼,道:“如此便劳烦道友了。”

    实则他坐掌渡真殿,又能随意出入玄鹭洲,对于崇越真观一处小界并不如何看重。

    不过这毕竟崇越真观给予二人赔礼,此刻不收,那么清羽门为不欠下人情,也必会用他物相偿,与其如此,还不如就此接下,免得再多一番计较。

    张衍在与陶真人峰上品茶饮酒,坐论道法,不觉过去三天,

    他虽是至法成就,但陶真人毕竟先行一步,入得此境五百载,自然有不少心得体悟,这一番言谈下来,自觉也是收获不少。

    这段时日内,鲤部与崇越真观皆是将门下弟子族人唤回,不再围逼在清羽门四周。

    张衍看局面已定,又生归心,便就出言告辞。

    陶真人见他已有去意,也就不再挽留,对身旁童子交代一句,不多时,便见四弟子杨麟一男一女两名弟子上得峰上来。

    杨麟留得二人在后,正束衣冠,当先上来一礼,道:“见过恩师,见过张真人。”文学

    张衍道:“杨真人不必拘礼。”

    杨麟把眼去看自家师父,陶真人把手一抬,道:“免礼就是。”

    杨麟这才直起身来,又回声对那二名弟子。喝道:“你等还不上来见过。”

    那两名弟子赶忙上来拜见。许是头次见派外洞天,两人神情之中都有些拘束。

    陶真人道:“张真人看这二人可堪造就?”

    张衍一目观去,见二人俱是资质上乘之辈,赞道:“不差,未想海外也能得见得这等良质美玉,稍加琢磨,必成大器。”

    陶真人叹一声,道:“纵我多番用心,数百年来,只得这二人而已。不说不能与贵派无法比较。比南华派也还差了一筹。”

    东华各家派,除世家大族外,或多或少皆是藏有人种,以此维系门下传承。

    似少清派大岳墩下有百国千部。溟沧派龙渊大泽上有玄龟九城。

    此些人种久浴灵机。数千近万载下来。自然是钟灵毓秀,英才辈出,外界之人少有可比。而这些宗门之中修士自可由此挑选弟子,不必四处去寻,便是寿亡转生,落在此间,也更增来生入道机缘。

    陶真人开了清羽门后,便效仿此法,奔波海上,最后纳百余身强体健之人入得山中,日夜受灵机滋润,又给予炼气之法,如此五百年二十余代下来,多多少少也出了些许资质根骨佳绝之辈,而这二人,更是万中选一。

    自然,如溟沧派这等门派,不是纯看资质,犹看重心性,清羽门眼下根基浅薄,此节却不苛求了,只待引良才入门后,再打磨道心。

    “这二人,一名于淑荆,一名原仲恕,自入门来,修行勤勉,五十载凝筑金丹,只是局促在这狭岛之上,只是坐井观天,友能否带了他们去往东华,也好增广见闻。”

    于、原二人虽是四徒杨麟弟子,实则却是由他亲授道法,之所以如此,那是为了照拂杨麟门下颜面。

    张衍稍一转念,猜出陶真人此举用意,笑道:“如何不可。”

    陶真人见他答应,举杯遥敬,再一口饮下。

    大劫将至,清羽门固然远在海上,但也未必能独善其身,这是他防备万一之举。

    若是当真避之不过,致那山门破散,也有一脉弟子能传承留下,日后还能把门中前辈接引回来,使之来生再入道途。

    只是先前独来独往,无有可以交托之人,而今张衍无论地位修为,在这天下间,已少有同辈可比,自然委以托付了。

    第二日,张衍带了于、原二人上得蛟车,返门东归,陶真人则是亲自出门相送。

    出得千余里后,张衍道:“此去东洲不远,道友不必再送。”

    陶真人点了点头,打个稽首,郑重道:“若有事需陶某出力,一封书信便可。”

    张衍笑道:“少不得有劳动道友之时。”

    他也是一礼,便坐回了车驾,两条蛟龙一抖身躯,漫起风云,往东陆回返。

    一日之后,张衍目光向下一扫,指着一处岛屿到,对着汪氏姐妹二人道:“那处是祈封岛,昔日为师为寻那成丹宝药,就是由此海,而今一晃过去,已是五百载了。”

    汪氏姐妹不由朝下多看了几眼,却是不由想到,自家老师没有洞天真人为师,而今却能修炼到如此地步,想起其中所历万般艰辛,也是心起激荡。

    张蝉道:“老爷,姜道长似在这近处修道,老爷此次回来,可要小的前去通传,唤他前来相迎?”

    汪采薇道:“恩师,此些年中,子宏师弟在瑶阴小界之中修行,而韩师弟则是去了碧羽轩修道,姜师弟这些年来也只回门两次,不如我姐妹前去知会一声,唤他等来山门拜见恩师。”

    张衍略一思索,点首道:“如此也好,你等一路小心就是。”

    汪采婷眨眨眼,道:“有恩师在此,看谁敢对我姐妹不利。”

    张衍笑道:“天下能人何其之多,莫以为有为师在就可惹事生非,速去吧。”

    两姐妹顿首一拜,就下了车辇,驾罡风而去。

    蛟车仍往东行,这回出去不远,却见一座海上浮有一座青山,云堆雪砌,仙禽飞绕,有不少修士驾得遁法出入,观势颇为兴旺。

    他稍稍一转念,已是知其来历。

    此是从小界之中迁出的渡尘宗一门,掌门殷照空也是根底深厚之人,可惜被困束小界之内,故而止步三重境前。

    他记得这位殷掌门寿数也有七八百载了,而今过去近三百年,未见有洞天之气,若无延寿之物,怕是只能投去转生。

    至于藏行纳气,那是绝然不会的,这等方兴未艾的宗门,若有修士入得洞天,只会大力宣扬,告谕四方,不会遮遮掩掩。

    实则这也在他预料之中,修士若不得至法成道,欲成洞天,终究还是要仰赖灵|岤,便无此物,也至少需得不少丹玉。

    如此就算成法之后,也要灵|岤供养,否则哪怕资质再高,根性再厚,也是无用。

    古往今来,怕也只有一人例外,那便是沈崇沈真人。

    广源派并无灵|岤,这位真人竟是以莫大毅力,踏遍九洲,搜罗丹玉,竟被他得以成就洞天。后又以丹玉为注,四处寻同辈斗法,以此筹措修炼资粮,不知经历多少生死搏杀,这才修至那破界飞升之境,其修道之路,可谓一路自那争斗杀伐中得来。

    张衍想到此处,有感此位先辈矢志大道,披荆斩棘的不屈之念,心胸之中也升起一股豪气,望着东华山川水陆,负手吟道:“此身入道五百载,志气长存星斗移,当啸长歌舒胸臆,云霄一气动天地!”

    随声一起,双袖一振,乘风而上,将法相展开,倏忽侵略万里。

    他这一动,海波翻涌,天中顿现闷雷电光,浩荡之气经天横过,罡风清气自西而来,直欲撼动东洲。

    这一刹那间,所有临海门派顿觉灵机如潮而动,太昊、南华两派洞天真人皆是蓦然惊觉,心下惊异,“是海上哪位同道来此?好生强横的法力。”

    溟沧派,浮游天宫之中,掌门秦墨白忽自定中醒来,微一感应,目中有精芒电光隐动。他沉思片刻,把拂尘一摆,沉声道:“传我法令,门下诸真速来殿上,不得迟延。”

    悠悠磬钟之声响起,传遍龙渊大泽。

    不多时,十一道清光云气自各家洞府升起,齐往正殿而来。

    往日溟沧派诸真出行,多是分身化影而至。便是上殿议事,为免动静太大,也是蔽去自身气机,此刻一不加掩饰,又是举气齐发,北天之上,顿见十一道神光冲起,照彻天穹。

    这般动静,别处还未如何,却是使得北冥洲诸部大为惊恐,此一幕与数千载前溟沧派十二洞天举剑北上何其相似?各部族长更是互相飞书往来,询问近日可有得罪溟沧之事。

    与此同时,六大魔宗亦被惊动,与溟沧派同在北地的血魄宗更是如临大敌,几位洞天本在闭关,此时却不得不停下功行,出关坐镇,以安定人心。

    各派洞天修士也是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投书相问。

    玉霄派中,周如英目望北天,蹙眉道:“溟沧派这是要做什么?还有那海上玄相又是谁人?”

    她有些心神不宁,在殿中走来步去。

    不一会儿,外间有一封飞书到来,旁侧侍立的弟子看她一眼,便上前接过,打开一看,松了一口气,回首道:“师父,原来是溟沧派张真人修成洞天,自海上归来,门中诸真欣喜,故而动身相迎,叫各家莫要惊慌。”

    “什么?”周如英有些失态,厉声道:“把书信拿来我观。”

    弟子吓了一跳,抖抖索索将书信呈了上去。

    周如英拿来一看,不由狠狠攥紧了飞书,急促呼吸了几下,定向外一指,道:“给去晃动金铃星,我要面见上人!”

    ……

    ……

    第七章 浮游宫上十二真

    在得知晓海上西来之人乃是张衍之后,不少洞天真人自洞府出来,遥望天际,目注那一道混冥玄气横海直渡,由东至西,往龙渊大泽所在投去。

    南华派中,黄羽公看着天中浩荡万里的气象,神情之间也有几分复杂。

    距离十六派斗剑不过四百余载,眼前此人竟已从元婴一重境修至洞天,如此人物,他虽是忌惮,但同时亦有几分敬佩之心。

    这时他心中忽生感应,神情一动,忙挥袖开了禁制,一道分光化影自外而来,落在身旁。

    他打个稽首,道:“史道友来了。”

    史真人也是揖礼道:“不得不来。”

    黄羽公摇了摇头,指着天中道:“这位张道友在元婴境时,法力便冠绝同辈,如今入得洞天,非但不弱,反还愈见雄浑,你我纵占了入道为先的便宜,可仍是远有不如,现如今溟沧派又成当年十二洞天之势,对我等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史真人断然言道:“自是不好,天下灵机只得这些,溟沧派后辈之中奇才不少,若是再多得几人,又该如何?莫忘此时尚在三重大劫之内,势小力孤之辈,可是先要应劫。”

    黄羽公眉头一拧,也是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你我两家,却需议个对策出来。”

    血魄宗内,兰麝台上,数名元婴长老分坐于亭庐之内。

    一名长老看了看天上那十一道映空神光,面现忧色,道:“也不知溟沧派此番要做什么,听闻几位真人俱已出关,都去了万灵崖上坐镇。”

    有人沉声道:“莫非是要行那攻伐门派之事?”

    一个青眉皓首的老道摆手道:“休要胡言,当不至如此!修士到了洞天之境。更是惜身保命,溟沧派也非到那等生死关头,又未至劫时。又何必如此?”

    当即有人反驳道:“宋长老这话不对,北冥洲当日有八部妖众。溟沧派难道不是不发一言,便提剑上门了么?”

    宋长老沉声道:“那如何能比,北冥妖部欲点灵|岤,这是断溟沧派根基之举,换了你我,也要生死一搏,况且妖部那时看去势盛,但外无援手。内生不和,而我灵门六宗,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血魄遭难,不会在旁坐视,溟沧派便是十一洞天齐来,也能与之一斗,反观玄门那几派。怕只会在旁坐看我两方消损实力,故而宋某敢断言,溟沧派绝不会做此等事!”

    众人一听。确实这个道理,心下安定了不少。

    这时山中有一道灵光飞来,宋长老起手一抓,见是一封飞书,看完之后,神色数变,随后道:“你等拿去吧。”

    他把书信传下,众人拿来一一看了。方知是张衍修成洞天归山,溟沧众真相迎才有这番举动。

    然而知晓缘由。众人神情间却未见轻松多少,血魄宗与溟沧派相距极近。对方又多得一名洞天,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一片沉肃之中。却有一人在那里自斟自饮,状极悠闲,有人不满道:“焦师兄怎似一片轻松?”

    焦师兄嘿嘿一笑,道:“此对我等而言,却未是坏事。”

    有人问道:“此话何解?”

    焦长老道:“至多十余载之后,当现一处灵|岤,溟沧派向来以功论位,这位张真人可不是洞天门下弟子,若是未成洞天,免不了要再入此局一争高下,我却要问一句,各位同门,有哪一人可以胜得他?”

    许多人默不作声,传闻当年灵|岤之中,张衍一人打得八名三重境真人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却靠了桓真人出面,才化去危局,试问如此人物,叫他们如何有胆气对上?

    有人哼了一声,道:“如此而言,反是好事了,”

    焦师兄嘿了一声,道:“多想何益,你我之辈,不过棋子而已,溟沧派洞天真人是十一数,还是十二数,对我等来说又有甚区别?还不如趁那劫数未至,多逍遥几日。”

    宋长老看他一眼,挥袖道:“诸位,不必都聚在此地了,都回去各家洞府,免得人心不稳。

    他一发话,几位长老都各自散开,但却独把焦长老唤住,严厉道:“焦长老,这等消磨气志之话,今后就莫要人前提了。”

    焦长老嘿嘿一笑,对他抱抱拳,就腾起一道光虹飞去了。

    碧羽轩中,此时却是人来人往,长老言晓阳成就元婴,故而各家交好门派都是前来送上贺礼。

    韩佐成却有些闷闷不乐,找了借口离席而去,一人前往后山,到了一大湖前,他随手拿出一坛酒来,随后在拍开,酒水泊泊自里流淌而出,顿时酒香四溢。

    却听湖水之中一声响动,一条金蛟龙破水而出,轻轻一吸,化作一线,缓缓入了腹中,摇头摆尾道:“好酒,好酒。”

    韩佐成失笑道:“你这老蛟,是酒便喝,又能分出什么好坏来。”

    熬通盯着他道:“韩兄弟,你似有心事?”

    韩佐成沉默下来,道:“过了年节,我欲回昭幽闭关修行。”

    熬通咦了一声,道:“你何事上心修行了?”

    他可知晓韩佐成为什么好好的昭幽天池不待,非要跑了出来,眼见得后辈弟子一个个在修为上胜过自己,其身为长辈,脸上却也不好看,还不如避而不见。

    韩佐成叹道:“往日从未把修行放在心上,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