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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50部分阅读

    外玄天,吾辈又何必拘束在此呢?”

    张衍乍闻此语,胸中顿起波澜。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掌门真人之言,莫非去往他界存身么?”

    大道周天。万千玄界,此世之外,更有天外玄天。譬如溟沧祖师太冥真人,少清祖师鸿翮真人,玉霄祖师曜汉真人,冥泉祖师陵幽真人,还有那渡尘宗祖师伯鲞真人等几人,皆是自那天外而来。

    他游历西洲时,在蚀文之中也见得有对天外修士的零散记载。不过也只得只言片语,并不详细。便是其否俱都来自一处,到底是几人。也并不知晓。

    秦掌门笑道:“此也非我心血来潮,当年三代掌门真人破界飞升之时,曾无意间于虚空之中感应得一方天地,其时开辟未久,却比九洲更是广大,只是不合他去,故而于那一刻传得一缕神意回来,特意指明了去处。”

    “到得四代掌门在位,有一段时日与玉霄可谓势同水火,这位真人当时认为,东洲万一再兴西洲之乱,此不失为一上好退路,于是故去之前留下遗册,交代后辈弟子,若是有朝一日局面大坏,大可去往此界。然而却未曾想,到恩师执掌宗门之时,恰逢北冥洲妖部作乱,门中却因此起了争执。”

    说到这里,秦掌门这时伸手一点,出来一枚玉碟,道:“我这做弟子的,却不便直言师长所为,此是当时门中记述,你可拿去看了。”

    张衍心意一引,将玉碟化光一道,飞入眉心之中,只瞬息之间,他对这过往之事,便已了然。

    当时北冥妖部众欲点灵|岤,五代掌门秦清纲深思熟虑下来,决定借玉霄之宝定压洲陆,再率众平灭其等。

    然而渡真殿主何静宸却与他意见相左,坚持认为玉霄派包藏祸心,此举绝不可为,否则必生大祸,不如依四代掌门之策,弃了此地,去往他界。

    秦清纲却以为宗门尚在全盛之时,纵然与玉霄反目,也不必惧怕,又何必急去?

    秦清纲当时声望正隆,又有昼空殿主附议,于是将门中异论皆是压下,借得玉崖到手,率众一举将北冥妖部平灭下去,后果未见玉霄生出什么事来。

    而诸真自北冥归来之后,据门中记述,对那位何殿主便再无只言片语了。

    张衍看到这里,却是心下一叹。他自是知晓,这位真人后来坐化在了地火天炉之内,其躯壳千余载也无人理会,不过若非这位真人没有一名弟子传人在世,恐也不致如此。

    他摇了摇头,道:“弟子观上代掌门行事顾虑重重,想来破界而去,当不是什么易为之事。”

    秦掌门叹道:“何止不易,此间有二个难行之处,其一,行此法需有一名功行已至飞升之士,在其撞开两界玄关之际,取祖师所留至宝定住天地之桥,再由三代掌门神意接引,就可去往此界,可便是如此,十二名洞天真人,以门中所蓄灵机,也至多走脱四人,余者只能滞留于此,任其自生自灭,试问不到生死关头,又怎能行此事?”

    “其二,因虚天之内暗含万般凶险,历代飞升之士,也未必能个个去往上界,过往不乏陷于此间,不得去往彼方之人。不过我派之中,祖师曾有一道符诏,自能领会通神,寻得正道,但若换了一界,若想再行飞升,可就未必可行了。而无了此符接引,宗门此后飞升之士,也就凭空多了许多变数。”

    张衍听了出来,秦清纲选择自玉霄借宝,而不是去往他界,此举既有公心,亦怀私念。不过若换他设身处地,也不好应承何静宸之议,否则若门中诸真知晓只得出去寥寥几人,那门中定会先自乱了起来。

    只是思及此地,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转首看向秦掌门,暗忖道:“掌门真人莫非也欲效循此道?”

    秦掌门这时双目之中精芒隐动,道:“这二题之中,最难之处便是我溟沧派一派灵机不足,无法携众同行,但若有充裕灵机,莫说我溟沧派一派,便是天下众修,亦能同渡此关,去得他界。”

    张衍目光一凝,他已然是听出掌门话中之意,这天下间还有何处灵机最足?无非就是指那地根!

    秦掌门说完此语后,便也不再作声,只是静静站在那处。

    四下一片清寂,只高峰之上,闻有两人袍服飘摆之声。

    张衍看向九洲之地,良久,他才开口道:“弟子方才思之,当日若是那何殿主,该当如何?”

    他把双袖一抖,转过身来,打个道揖,朗声言道:“当从掌门之意。”

    秦掌门目光炯炯,看他片刻,随后把拂尘往臂弯一搁,起双手虚托,正声言道:“渡真殿主免礼。”

    张衍道声不敢,后退一步,正身而立。

    既然双方已是托底,此刻他说话也便没了顾忌,直言问道:“掌门真人若要动那地根,那我溟沧就成了世之大敌,九洲修道之士,必会汹汹而至,视我如仇宼,纵我溟沧强盛,也难抵挡天下诸派,不知掌门真人有何对策?”

    秦掌门把拂尘一摆,道:“少清岳掌门与我早有盟誓,若时机一至,两派当合力发动。”

    张衍闻言此言,心下一定。

    少清、溟沧两派若是携手,便是玉霄也只能退避三舍,不过这天下还有六大魔宗,还有北冥妖修,还有那玄门之中余下七派,这些也都不可不虑。

    秦掌门走了几步,到了崖边,只差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站定之后,目光望向无限深远之处,道:“人劫发作,当在五百载后,我欲赶在此前行事。”

    张衍微怔,在他看来,若是等人动了地根再行出手,岂不对溟沧派更为有利?

    但又一转念,自己可以想到,掌门想来不难想到,可仍然执意如此,那其中必有道理。

    仿佛看见他心中之疑,秦掌门道:“那玉霄灵崖曾落北冥、亦曾落于中洲,若是化解人劫,下一步必是落在东华之上,我疑其中别有缘故,恐与玉霄谋划有关,当不可令其遂意,还不如先行动手,占据主动之势。”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沉声道:“即是人劫,当由我开!”

    张衍点首表示明白,正如行军打仗,对手欲行何事,那己方绝然不能令其顺心遂意,只是如此一来,溟沧派本来可以争取的盟方也就几至于无了。

    他稍一思忖,目光闪动道:“若当真打通天地玄关,也必然有门派愿意与我溟沧同往,但未到那一刻,却也并不好说,当先做好与众派真人做过一场的打算了。”

    秦掌门断然言道:“愿同去者可去,不愿同去者可诛。下来数百年,我自会开得库藏金阁,助你等全力提升功行,以待来日之战!”

    ……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当去山外拾遗珠

    门派之间争斗,若是一方先一步筹谋,那以有备对无备,有心算无心,自然能抢得更多胜算。

    尤其溟沧派万载玄门,底蕴极深,若是不惜代价,于此刻便起尽起家底,竭力栽培门中后辈弟子,那么数百年下来,定可积攒起一笔可观实力。

    秦掌门道:“渡真殿主门下几个弟子,亦是佳才俊秀,来日不妨携至浮游天宫修行,金阁之内书册可随意翻看,习练神通所需外药,亦可去库藏中取,来日想能有一番大成就。”

    张衍闻言,打个稽首道:“如此便谢过掌门真人了。”

    他十分清楚,掌门如此说,一来是自己而今身份已然不同,先前又赞从其言,故此投桃报李;二来是自己门下几个弟子确也不差,尤其刘雁依、田坤二人,皆已修成元婴三重境,未来确有望成得助力。

    他也是心生感慨,数百年后一战无可回避,对门下弟子来说,既是大劫,却同样也是机缘,若是放在此前,哪有可能这般轻易就能获得上层扶持。

    秦掌门点点头,这时语气稍稍加重了几分,道:“还有一事,需交托渡真殿主去办。”

    张衍见他神色郑重,也是肃然道:“掌门真人请言。”

    秦掌门微微轻叹,道:“我~长~风~文~学~~cfwx~那大师兄晏长生,当年神通法力俱是同辈第一,本该是他接任掌门之位的,只是他为人行事尚气任侠,很是得罪了不少同门。后来因一旧怨致他一名亲传弟子枉死,为人就变得极是偏激,尤其对门中世家有怨恨之心,当年门中生乱后,便就破门而出,此后之事你也是知晓了。只是他有一弟子名唤吕钧阳,也是随他一同走了,此子却是难得的良才,如此摒弃在外,却也可惜。”

    张衍一转念。就知话中之意。道:“掌门真人可是要我亲去一行,把人带了回来?”

    秦掌门道:“此事唯有渡真殿主才可做得,我那晏师兄杀了不少同门,却是回不得了。但他弟子仍可是我溟沧门下。稍候我手书一封。由你带了过去,他当能明白其中之意。”

    张衍当即应下,掌门身为一派执掌。不可轻动,而且许多事着力太重,反是叫人生疑。反倒是自己,初成洞天,又新任渡真殿主,在外人看来,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便是动静大了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秦掌门又叮嘱道:“晏师兄破门而出时,或逼或诱,把几件真器也是卷带走了,渡真殿主若是方便,不妨也一同带了回来,我允你便宜行事。”

    张衍目中光芒闪了闪,执礼道:“谨遵命。”

    若逢大战,每一分力量都当用上,更何是况真器这等至宝,无论如何也是要拿了回来的,至于是否与对方意愿相悖,这却不在考虑之内,今日既然已是定下大计,那有敢挡在此条路上的,管他是何身份,不过一一碾碎而已。

    秦掌门道:“你此行需何物,尽管可与我说,哪怕请北冥真人相随,亦不是不可。”

    张衍稍加思索,才道:“请动北冥真人,动静太大,我有抱阳真人相助,此行必可给掌门真人一个交代。”

    秦掌门颌首道:“具体行事,渡真殿主可自行斟酌,少清那处,自有我与岳掌门打招呼。”

    提及少清派,张衍忽然想到,现下虽还不知到那时劫时,究竟谁人会站在站在自己这边,但却不碍先拉拢几个盟友过来,便道:“掌门真人,远海清羽门掌门陶真人,与我有旧交,当可成我一分助力。”

    秦掌门捋须沉思片刻,道:“那位陶掌门我也是知晓的,是南华派鹤道人的直传,后来破门而出,若非适逢三大重劫,日后我东华玄门诸派之中许就有清羽一席,既有渡真殿主为其言说,自然可引为盟交,此回若是过去大劫,来日可为天外同渡之友。”

    张衍淡笑道:“清羽门在外海之上,外有鲤部迫压,又与蟒部不合,而似此等妖物,未来必是我溟沧对手,有了陶真人帮衬,就可寻得借口,将之先行下手除去。”

    他神情平常,但言语之中多了杀气。

    北冥妖修从来与溟沧派不是一路,溟沧派不会携了妖修而去,妖修更是不会应从此事,若是提前诛除,未来就可免了许多手脚。

    秦掌门笑了一笑,道:“渡真殿主如有把握,自可便宜行事,不过此事不急,可缓图之。”

    张衍点头称是,此事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且还需等待机会,否则有心之人必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对大局却是不利了。

    他在上极殿中与秦掌门商议半日,又作了许多谋定,随后便就辞了出来。

    只是再入浮游天宫之后,却于冥冥之中感应到一丝神气,这时神意一转,却感受到此气竟是来自昭幽天池。

    再是感应片刻,发现竟是来自那枚深埋于天池深处的神兽卵胎。

    张衍有些意外,自把此物携来府中,从来未见其有过什么动静,此刻却能感到一股造化生机在勃勃欲发。不由笑道:“莫非你也是应劫而生,么,也罢,该是给你换一处了地界了。”

    他稍稍一思,起指朝下一点,这枚卵胎霎时自天池之下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了他手中,看了两眼,往袖中一丢,起身转往渡真殿去了。

    不多时回至殿中,便将此物安置在了玄泽海中,任其在此吞吸灵机,就不去多管了。

    而后他坐定玉台,提笔起来,亲自给沈、孟、孙及齐云天等人分别回了书信,言不日前去赴宴。

    这时一阵香风飘来,化作一个窈窕女子,躬身道:“老爷,此处有昼空霍殿主送来的一封书信。”

    张衍望去一眼,那书信飘飞过来,在他眼前展开,其中多是贺言,更言有祝礼送至昭幽天池,还有些许是叙旧之言。

    看过之后,他细思起来,掌门欲行大谋之前,自然先要平定内部不和,那么昼空殿主一位便极为重要了,而若由霍轩接任,当是最符合掌门意愿。

    沉吟片刻,他道:“你去殿库之中取些丹玉出来,送至霍殿主处。”

    此刻昭幽洞府之内,却是一片热闹,这数百年下来,府中门人弟子已有千数,许多在外历练小辈弟子得知祖师已修成洞天,俱是心情激动,一个个自各处赶了回来。

    韩佐成早在月前就回了洞府,把今日功课做足之后,便就出来走动,只是整个人却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到了此间,他才知晓,姜峥和魏子宏都是汪氏姐妹亲自登门接了回来,唯有自己只是收得一封书信,固然清楚这其中不是有意如此,但总感觉似被同门看低一眼,不觉倍感失落。由此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修为提了上去。

    这时却听得有人唤自己,不觉茫然看去,却见是四师姐汪采婷,只是后者却瞪着道:“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唤你几声也不答应?”

    韩佐成稽首道:“小弟失礼了,方才却是想到一个修行上的难题,是以有些心神不属。”

    汪采婷瞪着他不放,哼哼两声,道:“不对,你这是有什么心事。”

    韩佐成低下头去,,道:“师姐,小弟哪有什么心事。”

    汪采婷狐疑看了他几眼,想了想,才道:“师弟,你我俱同门,若有什么事尽管和师姐说。师姐定会帮你,若是师姐办不成,还有二师兄,二师兄不成,还有大师姐在,怎么也会为你做主!‘

    韩佐成忙是道:“小弟确实无事,不瞒师姐,小弟是功行不足,怕恩师责罚,故而心下忐忑。”

    汪采婷听了这个解释,才是释然,好心安慰道:“师弟这莫要忧心了,你不是不知,恩师从来不曾在意这些的。”

    韩佐成感激道:“多谢师姐宽解。”

    汪采婷又说了几句,便就离去了,韩佐成松了一口气,正也欲回洞府,

    却听一声后面招呼,“韩师兄。”

    韩佐成回头一看,见一身材魁伟的美髯修士正冲微笑,也是惊喜道:“审师弟,你出关了?”

    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审峒胳膊,打量了两眼,吃惊道:“师弟你莫非已是修至二重境了么?”

    审峒笑了笑,道:“正是。”

    他天资不凡,早在百多年前就已修成元婴,此后又在这昭幽天池之内修行,终在数日前修至元婴二重境中。

    “那要恭喜师弟了。”

    韩佐成由衷祝贺,但想到自己,却是有些失落。

    审峒看到了其这番神情,他乃是胸有城府之人,察言观色,便知其心思。

    他与韩佐成一向交好,虽初时有功利之心,但现下确实把后者当作了至交好友,纵然对方只是化丹修士,也浑不在意。

    在他看来,韩佐成作为一个修道之人,纵有许多缺点,可其待人真诚,不说别的,就是他修道之中许多外物,都是其出面相助得来,并从不求回报,对此他也是十分感激。

    起手在其肩上重重一拍,道:“好久未曾和韩师弟喝酒了,把那老蛟唤上,我等再去喝上一杯。”

    韩佐成也是露出笑意,重重点头道:“好,今日不醉不归。”

    ………

    ……

    第十二章 为窥十峰人心浮

    东华洲绊马山附近,一缕白皑皑烟岚朝空飞驰。

    一名望去三旬年纪,身着襕衫的中年道人踏动烟岚而行。

    而他身侧,却站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人,此刻正紧紧抓住了衣襟,感觉着呼呼风声自耳畔掠过,看着脚下山峦峰丘,其神情之中,既有畏怯又有兴奋。

    中年道人笑了一笑,他本可以乘云舟前行,但是为了锻炼新收的弟子胆量,这才刻意以丹煞飞遁。

    少年过了初时的紧张和不安,胆子就大了起来,还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