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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55部分阅读

大弟子首座,虽背后得世家支持,可陈真人毕竟已是故去,能动用人手实也不多,能把血魄宗困住,已是费了大气力了。

    虽前番来了几名渡真殿执事长老,可眼下还不到真正决胜之时,他还不想将过早将自身实力暴露出来。

    且一场斗战下来,要是损折人手过多,很可能连原先围困之势维系不住,那他恐无面目再在此位上坐下去。

    但若放任不管,却也不妥,被动应付,总会露出破绽的。

    他思来想去,总是难以拿定主意,心下也是暗叹,在外看来,身为首座,只需发号施令便可,但真正坐到此位上,却感不易。

    想及当年张衍身后无有一个洞天真人支撑,最后却能打灭两处魔|岤,立下不世之功,他也是深感佩服。

    正思忖时,有僮仆道:“老爷,昼空殿萧长老来访。”

    陈枫面上一动,伸手道:“快请。”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长髯及胸的道人走了进来,对他笑着打个稽首,道:“陈师弟,久不见你,为兄观你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么?”

    陈枫为人磊落,对相熟之人向来待之以诚,故丝毫不遮掩,坦然道:“确有疑难之处,师兄到此,正可助我。”

    萧傥笑着指了指他,道:“你却是赖上为兄了,也罢,你且说来一闻,若是不难,就助你一助。”

    陈枫大喜,忙将所遇之事一说,最后拱手道:“师兄向来见解不凡,敢问此时小弟该如何处断?”

    萧傥听了,沉思片刻,最后呵呵一笑,语含深意道:“为兄认为,此非但不是坏事,反是好事。”

    陈枫道:“此语何解?“

    萧傥目中精光闪烁,道:“师弟,为兄问你,纵然杀得几个血魄宗弟子又能如何?”

    他伸手朝浮游天宫处指了指,道:“似杜师兄,当年也如你一般坐得此位,可如今还不是长老之身?为何?还不是无功不得晋升,师弟,此次机会你可要抓牢了。”

    溟沧派三殿之中,除上极殿外,昼空、渡真两殿偏殿殿主,皆需立得大功,又曾为十大弟子首座,才可担当。

    杜德虽也做过十大首座,但在位时日较短,未有什么机会给他立功,故而去了昼空殿,也只是一名长老,非是偏殿之主。

    陈枫沉吟片刻,道:“师兄所言,我亦知之,奈何力有未逮。尤其此番,我疑冥泉宗还有后手,不是那么简单,不如师兄出来帮小弟一回。”

    萧傥乃是昼空殿长老,而今修为也至三重境,其门下还有许多弟子,尤其彼此都是门中世家,要是能出来助他,许多不敢做之事也能做了。

    萧傥诧异道:“不是渡真殿来了几位长老么,莫非还不够么?”

    陈枫道:“这几位长老位辈极高,小弟也不好呼来喝去,何况那乐蓉娘不好对付,要是损得几人,张殿主那处不好交代,若是误会我故意如此,倒反而不美。”

    萧傥略一思索,也是点头,道:“说得也是。”

    他也能理解陈枫顾虑,这几名长老多是师徒一脉门下,名义上还是渡真殿执事长老,要是死伤多了,张衍身为渡真殿主,虽表面未必会说什么,可要寻世家些许麻烦,却也不难。

    他捋了捋须,眼中闪烁了一下,道:“若是如此,我却可以给师弟出一个主意,不但可解此疑难,不定还可除去一个隐患。”

    陈枫看了看他,道:“师兄有话,但请直言。”

    萧傥慢悠悠道:“陈师弟,你可知十年前,有两人随张殿主回来山门么?”

    陈枫点头道:“我知晓此事,那二人是晏某人弟子。”

    萧傥道:“晏某人虽亡,掌门待他门下弟子还算宽厚,虽表面看去是罚去小寒界受苦,实则却是容其等在门中修行,那焦缘亮且不去说,那宇文洪阳却是资质奇高,极有望成就那洞天之位。”

    陈枫心下略动,道:“师兄的意思是……”

    萧傥笑了笑,道:“师弟你可去与掌门说,欲请这两位前来相助,宇文洪阳此前随晏某人修道,从未有过替山门出力之举,在门中修行,说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有这般立功机会,掌门必会应允,若其败北,就可断他上晋之路,如是胜了,师弟便可立下大功,未来不难入那偏殿为主。”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道:“霍师兄虽先行一步,可师弟你也未必不能后来居上。”

    ……

    ……

    第三十章 一扫寒山万堆雪

    小寒界内,冰封万里,灰云蔽空,一道遁光自乌蒙蒙的厚雾之中飞出,来至一积雪盈尺的山崖之前。

    遁光一落地,就如泡影般破散,焦缘亮自里走了出来,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一挥手,罡风过处,整个山头的白雪顿被扫去,露出一个一人高下的石门来。

    他伸手一推,走了进去,再一挥袖,将门合上,把风雪隔绝在外,随后自袖中取了一壶还阳酒,放至嘴边,小口吞咽,稍过片刻,身上便泛起一股暖意。

    外间每六个时辰就会刮起九幽寒风,修为稍弱一点,就会僵死在地,纵然他是元婴修士,可时间久了,也感一丝冷意入骨,而喝了这酒,既能去寒,又能解忧。

    只是这酒极少,还是入到小界之前守门道人所赠,此后每年只可讨得一坛,他也不舍得多喝,只几口之后,就收了酒壶,取绢帕擦拭了下嘴角,待收拾干净,又往洞府深处走去。

    行走不远,就出了这条甬道,头顶一敞,此刻他却是立身在一处崖壁洞窟之内,往前几步,却是一条深涧,一条滕索栈桥搭到对面百步远的峰崖之上。

    他并不急着过去,而是自袖囊中抓了一把赤色玉果出来,大约有数十粒,往外一抛,下方水涧之中,哗啦一声,玉浪飞剑,自[长风文学][][cf][wx][]里跃出一条晶莹如雪的寒虬,上来一吸,就尽数吞入腹中,随后对他摆尾三次,就又落回水中。身后只溅出一蓬冰雾。

    焦缘亮这才敢过去,他衣袖一抖,乘风而起,须臾到了栈桥另一端,同样寻得一处洞门,快步走了进去,却是到了一洞厅之内。

    此间由下而上,足有百丈之高,甚是敞大,正中有数个可容千人的石台叠垒而起。周围碎裂乱石恰成步梯。沿途两侧皆长明火烛,而每上数十阶,石壁之上必有一处深龛,不是坐着一具枯骨。就是摆放着一根根玉简。

    他足下一点。飘身飞空。到了石台至高处,一名身着素袍的少年道人端坐石台,身上一尘不染。此刻正拿这一根玉简细观。

    焦缘亮走了过去,不解道:“这些玉简多是一些化丹修士所临死时所写,师兄你这般修为,看了又有何用?”

    吕钧阳身子坐正,平视过来,道:“生死之间,方有大悟,这却是寻常道书中寻不来的,师弟有暇,不妨看看,或有收获。”

    焦缘亮与他目光一触,那一刹那间,似是一道极亮明光闪过,不觉一惊,待再看时,却还如往常一般,仿佛方才只是自己错觉,暗暗道:“看来师兄功行又有精进了,莫非琢磨这些残简,果真有用不成?”

    他随意拿起一根过来,只才观几眼,就心生鄙夷之意,这些纵然是临死之前感悟,但在在他看来,仍嫌太过粗浅,根本不值一哂,摇了摇头,又将之丢到了一边,自顾自去了一旁坐下,闭目持定。

    很快十余天过去,他睁开眼,见吕钧阳仍在那处,姿势未变,好似时间只过了一瞬。

    他仰躺而下,拿出酒来咕咕喝了几口,见快要见底,忙又合上,却觉不够解馋,不由叹了一口气,平日只能一人独饮,他本不好酒,可憋在这里久了,自觉都快了酒鬼了。

    抬头了看了看上方一根大香,等其燃完之后,就又要出去巡值了,顿感胸中一阵气闷,抱怨道:“这里除了我师兄弟二人,这些年也不见有人来,外面还有那条寒虬,就是三重境修士来此,怕也讨不了好,也不知有甚好看守的。”

    吕钧阳处之泰然,道:“何处不是修道,掌门对我二人已很是照拂了,此间不会有外人相扰,倒可安心修行。”

    焦缘亮嘿了一声,随口问道:“师兄可知那界中深处被囚之人是谁?”

    吕钧阳回道:“恩师曾经提过一句,与恩师乃是同辈中人。”

    焦缘亮顿时来了劲头,翻身坐起,道:“不知是何名讳?”

    吕钧阳看了过来,道:“师弟不必再问了。有这功夫,不如用心修持。”

    焦缘亮顿觉无趣,又喝了一口酒,暗道:“也不知我那几个徒儿怎样了,前次来此那位周真人,倒说愿意帮衬,可毕竟只是点头之交,不定只是客气之语。”

    他正想着,却神情一动,转目一瞧,见一道流瀑冲下,撞在石台下方一面石鼓之上,顿时传出空空震鸣,他双目睁大,道:“外间有访客登门!”

    他霍然起身道:“也不知谁人来此,师兄且在此处吧,小弟出去看看便可。”

    吕钧阳道:“师弟小心。”

    焦缘亮笑道:“师兄不是说了,这处无有外敌,若来者真是不怀好意,我却求之不得,正好斗上一场,舒展一下筋骨。”

    他飞身出去,不多时到了门前,把石一启,却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道人在门前,上下一打量,不禁诧异道:“周真人?”

    周宣笑着稽首道:“焦道兄有礼。”

    焦缘亮忙还了一礼,招呼道:“外面有九幽寒风,周道兄还请进来叙话。”

    对方乃是齐云天门下,若按辈分来述,他可比对方足足高出两辈,不过他自会不会把这当真,只以平辈之礼相待。

    周宣也不客气,道一声叨扰,也就随他入内。

    回至那洞厅之内,周宣见了吕钧阳,上来主动一揖,道:“吕真人。”

    吕钧阳神情淡然,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焦缘亮笑道:“我这位师兄,一意求道,除了修行,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周道兄勿怪。”

    周宣忙道:“哪里哪里。”

    焦缘亮请坐下后,拿出酒具。倒了两杯酒,道:“我这处我无甚好物招待,唯有以酒待客了。”

    周宣笑道:“我知此处清苦,今日特意带了美味前来。”

    他一晃袖,里间顿有一道清泉冒出,泊泊流淌,其好如裁剪过过一般,宽只在三尺之间,半点也不曾溢出,在石上之内转了几道弯后。就见一道道珍羞美味被荷叶托着漂了出来。自里在溪流之中盘旋不定,霎时满室皆是扑鼻香气。

    焦缘亮这时闻得一声水花响,有数条鲤鱼跃出,顶着一盘佳肴到了面前。不觉笑道:“有趣。”

    他正要举筷。周宣伸手一拦。笑道:“慢来,却无需道友亲自动手。”

    他又取出一副画卷,双手展开。轻轻一抖,画中无数美貌女子,俱是走了下来,莺声笑语,暗香浮动,争相上来,为二人端酒递茶,揉肩捶腿,更有到外间轻歌曼舞,吹箫抚琴的。

    焦缘亮一声大笑,举杯遥敬道:“周道兄,焦某承你之情了,我师兄弟二人在山门无有相熟之人,在此看守小界,等若囚徒,还要多谢你前来探望。”

    周宣举杯起来,喝了一口,笑道:“焦道兄客气。”

    待放了下来,他好似记起什么事来,一拍额头,道:“险些忘了。前番受焦道兄所托,周某亲去了一回中柱洲,已是寻得道兄几位弟子,一切无恙,正在周某岛上修行。”

    焦缘亮听了,不禁大喜,他往日在晏长生门下修道时,也是得罪了不少中柱修士,如今他这做师父的不在,留下几个弟子,却也怕遭人报复,但是入得溟沧派后,得知这里亦有仇家,却是连飞书也不敢发了回去,而今知晓一切安然,却是去了一件心头大事,面色一正,拱手道:“多谢周道友了,请受我一礼。”

    周宣忙上前将他托住,道:“我与道兄一见投缘,视之为友,又何必如此客套,没得不自在。”

    焦缘亮大声一笑,道:“说得极是,来,喝酒。”

    两人畅饮一夜,尽兴过后,周宣收了画卷回来,沉声道:“周某今日来此之前,闻得一事,望二位早做准备。”

    焦缘亮见他说得郑重,心下一惊,坐直了身躯,道:“不知出了何事?”

    吕钧阳神色不变,只是抬目朝他看来。

    周宣道:“两位当知,那魔|岤出世就在数年中了。”

    焦缘亮道:“早在中柱洲时便有听闻,此又与我等有何关系?”

    周宣道:“而今十大弟子首座,乃是陈枫,此人是陈氏弟子,昨日其上得浮游天宫,奏请掌门,要请两位前去助战,听闻掌门已是许了。”

    焦缘亮先是一怔,随后却是一立起身,振奋道:“有这等事?这么说我师兄弟二人可以出去了?”

    他憋在这里足有十年,虽小寒界中也是界域广大,但到处被寒风白雪所覆盖,苦寒异常,对他来说等若囚禁一般,若能出去,便是与魔宗弟子相斗,也是甘愿。

    周宣摇头叹道:“焦道兄切不可大意,听闻此次之所以要两位出马,却是为了对付冥泉宗一位三重境修士,此举乃是包藏祸心。”

    吕钧阳这时放下手中竹简,道:“冥泉宗此辈人物,我见识过几人,不知来者是谁?”

    周宣道:“此人唤名乐蓉娘,真人可曾有闻?”

    吕钧阳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仍是捧起手中竹简细看。

    周宣看了看二人,道:“两位还是小心为好,周某出来已有一晚,府中还有俗务,这便告辞了。”

    焦缘亮道:“我送送道友。”

    周宣连忙客气几句,他一路自小寒界中出来后,心下暗道:“那吕真人确实不凡,只盼今日卖得情面,来日能有用处。”

    他用这么大心力,就是看好吕钧阳未来能成就洞天,现在卖个好,未来自己门下弟子争十大弟子之位时,许也能得其相助。

    回头再看一眼,他喝了一声,就纵起一道灵光,踌躇满志往洞府回返。

    第三十一章 南山风陵海 鲤蟒欲争龙

    风陵海,此在南海极遥之处,岛屿浮洲多如星辰,虽远离东华等四大洲陆,但自上古之时,就有不少修士来此避灾,陆续传下道统。

    万余以来,一些南崖洲宗派在玉霄派打压之下也逃至此地,重立了山门,故也算得上是一方修道之所在。

    两千余年前,这海上却是出了一个天资横溢之才,此人借了前人遗泽,竟是靠着一只朱烛王虫修成洞天,而后又用了百余年,将风陵海中诸派混合为一,立下一教,广传道法,招揽客卿,当时声势之盛,隐为海上第一宗门。

    此人念念不忘就是夺回原先南崖洲山门旧地,故趁玉霄派中至宝借出之时,率众悍然杀回南崖。

    仗着上古异虫,初时也是无人可挡,只是后惹得灵崖上人亲自出手,一战之后,却是落败身死,门下徒众也被玉霄派杀戮大半,余者仓皇逃了回去。

    遭此大挫,风陵海一蹶不振,原先教门也是风流云散,再也未曾得复旧观。

    而今日风陵海上,却是来了一驾飞舟,其上站立二人,当前一个,是一个四旬道者,手持拂尘,身着黑袍,蓄须戴冠,气度渊雅。

    身后一人似他弟子,眸光转动不定,手足细长,看去就去心思灵活之辈。

    飞(长)(文学)lwen2舟到了一片岛礁之上,却是一摆手,道:“徒儿,停下吧。”

    那弟子忙把手中牌符一摇,将飞舟顿住。随后左张右望,道:“师尊,便是此地么?”

    中年道人嗯了一声,自袖内拿了一只铜铃出来,轻轻晃动。

    大概一刻之后,海中忽现一个涡漩,自里飞出一个骑着翅鳍白鱼的修士,来至两人近处,目光中略带审视,问道:“是你等摇动撼宫铃么?”

    中年道人将铜铃一收。稽首道:“正是贫道。”

    那修士大咧咧道:“你等有何事?”

    中年道人言:“欲入风陵海见一位老友。”

    那修士冷笑道:“避祸就是避祸。何须用这番说辞?”

    中年道人未曾如何,他弟子却是忍受不住,便要出声喝骂,却被其师伸手拦住。道:“贫道与霜枫岛翁岛主有旧交。还望通融。”

    听得霜枫岛。那修士神情微变,当年那位洞天真人门还有两个弟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