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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255部分阅读

    此后穷其一生,再未遇过什么怪异之事,七载后,赶路途中感染风寒,因缺医少药,在一破庙中抱憾而亡,而那老驴,则是化一道清光飞去。

    此后他又经历数次轮回,每一世,皆与一件奇物纠葛不断,再转几十世后,感染杂识愈深,好若沉入染缸之中翻滚,终是与主魂之间联系断去。

    与此同时,张衍也是莫名有感,不禁睁开眼帘,知是第一步已是成了,他稍稍一算,发现距离自己入定,已是过去三年。

    转目一顾,此刻那奇气不断得丹玉散发灵机哺育,向外延伸,竟已是占据了大容鼎一角,显然那方幻境愈发完善了。

    到得此刻,其所需灵机也是越来越多,但眼下显然无法停下,否则定会前功尽弃。

    也就他是溟沧派渡真殿,又是至法成道,并不如何顾惜丹玉,要是换得一人,便有这副身家,怕也不愿舍不得如此做。

    不过若最后果真能成,这点付出也是值得。

    他微微一笑,又是闭目入定了。

    幻境之中,那分魂不知又再转几世之后,降生于一官宦人家,生下时手握一枚水玉琉璃,光可鉴人。

    他自小锦衣玉食,出入奴仆成群,长到十八岁时,朝中变故,家中受了牵连,锒铛下狱,未几年,天下大赦,又重见天日,因无长技,只得写联书信为生,饥一顿,饱一顿,潦倒非常。

    到三旬年纪,与一卖笑女结成夫妻,生有一儿,虽困苦,但彼此恩爱,相濡以沫,也能勉强度日,哪知突然一场疫病,妻儿俱死,自此万念俱灰,无有生念,到了城外,结绳于树,欲自我了断。却被一路过道人救下,三言两语,就说动入了道途。

    也不知是根骨不凡还是绝了俗念,自入道之后,竟是一路坦途,只短短六十载,已能飞遁天地,驭雨弄风。

    只是仙凡虽是不同,却也少不了争斗,师门被人杀上门来,他孤身逃脱,苦修百年之后,又去寻仇,怎奈仍是不敌,辛辛苦苦修炼的法力又被人打散,临去之前,发得誓愿,若能报仇,纵然万劫加身,永堕魔道,亦是甘愿。

    这一愿发出,忽然一道清光降下,将他神魂罩住,倏尔往那具分身投去,霎时不见,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其中一尊魔相轰然崩塌,化作万点行光,往其身中融入进去,同一时刻,整只大容鼎似有所感,亦是微微震颤摇晃起来。

    ……

    ……

    ps:  新年过了,误道也想有个新气象,想不管几更吧,至少每天保持有更,不过这两天身体确实不舒服,写的慢了,还有一更可能会晚点,尽量完成,万一要是坚持不住,那就只能明天补上了(和明天的更新不冲突)和大家先打声招呼。

    第二十八章 斩神诛魔还本来

    张衍这时亦被惊动,他从容站起,转目看去。

    见那分身周围,涌出滔滔魔焰,霎时铺满大容鼎,赤紫之光将虚空之中照耀的一片明亮。

    所幸此刻不在九洲,否则纵然渡真殿内有禁制护持,也难保无人察觉这番动静。

    只这一尊魔相纵成,却并不会听他御使,需得施展一番手段,将之降伏,才能收归己用。

    这时殿内一方幻境世界受外气激荡,也是被震散开来,化作一缕缕奇气,介于将散未散之间。

    张衍微微一辨,再一招手,将其中一缕奇气收来,灵机入内一转,对这分身平生所历之事已是了然于胸。随后一挥袖,将殿中所有丹玉收入进来,就是先前大容鼎中所存,也是一并卷了,以免稍候为对方所利用。

    等了约有数十息后,那光华好似火花炸裂,猛然向外一跳,就见一尊六角盘颅,三目五足,臂缠玄虬,脚踏乌烟,浑身盘绕赤紫火焰的魔相显露出来。

    不过这形貌只闪得一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又敛去,转而变作了一个变作一年轻道人的形貌。

    这人与他有几分相似,玉骨丰神,英姿焕然,眸点灵华,肤蕴宝光,身周有瑞霭祥云,好似堆雪砌玉,一副仙姿神貌,无论从何[长_风]文学lwen2处看,都是一名有道真人。

    张衍并不为奇,由那功法就可窥见,这魔相随念而转,无所谓真正样貌。

    但亦由此可知。此时此刻,那缕分魂还未真正与那魔相汇同合一,仍是那人性一面占得上风,故而才有这一番改换,不然绝不会在意什么外相变化。

    那分身这时还略显迷茫,但得片刻之后,目光就清明起来,第一眼张衍立在远处,有些诧异,但随即察觉到对面这人法力滔天。便是先前所见敌手。也远有不如,顿时泛起一股警惕之心,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此又是何处?”

    张衍笑道:“你既是我,我便是你。此是来处。又是彼方。”

    那分身虽是在幻境之中打转几十世。但对他而言,平生所历一切俱是真实,也不可能知晓自家真正来历。听得此言,眉头一皱,道:“胡言乱语。”

    他感受到自己身躯之内有无穷之力,似是轻舞手脚,就能翻天覆地,但越是如此,越能感觉到张衍不凡,那浩如烟海的澎湃法力对他压迫极大,且看面目,似又自家还有几分关联,本能想要避开,于是脚下一踏,就往外飞去。

    张衍笑了一笑,任得其去,也不阻拦。

    这偏殿之中,只有一处出口,那分身才到门前,却被一层无形障碍所阻,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哼了一声,鼓起胸膛,对着前方就是一口气吹去!

    这一刹那间,好似涌过万顷江河,轰隆一声,遭此一气喷撞,偌大一个大容鼎竟是前后摇晃了一下。

    张衍双目微微一眯,力成五转之躯,果是不凡,若是在九洲之地,只这一口气去,可席卷洲陆,推山倒岳,毁成灭国了。

    可便是如此威势,却仍然未曾撞开他设下的那层禁制。

    虽是之前着手之处不多,但却布置得极为巧妙,与大容鼎几是连在了一处,换言之,所有袭来外力,虽撞在禁制之上,却皆是由这宝鼎本身承受下来。

    要知这鼎乃是上古数位大能修士合炼而成,纵然万余载过去无人问津,往日禁制早已消散,但根底仍在,鼎身坚牢异常,哪是这么容易可以破去的。

    但要换得一个粗通禁制之人到此,只需从要紧之处下手,倒也不难出去。

    但这分身识念,不过入道百余年,可不懂这其中关窍,见一气发之不破,神色一沉,把身躯一长,足千丈高下,大如山岳,猛喝一声,就合身撞了上去。

    轰隆一声,好若天塌地裂,此下威势比上回更为猛烈,大容鼎外若无四根定灵针支撑,恐是整个要倒翻过来。

    可便如此,努力数次之后,还是不得出去,他不禁微微露出焦急之色。

    他此刻脑海中盘算的,还是想着如何回去报仇。

    虽是凭空得来了一身神通法力,但却觉得头脑有些昏沉,识念渐渐有些不清,且越是动用神通法力,便陷入越深。

    故他心下却极为不安,怕自己不知何时便没了知觉,急着要从此间出去。

    再试几回,发现如此施为,是绝不可行了,闭目凝思片刻,再睁眼时,身躯一晃,化作万缕轻烟,四下来飘荡来去,似想要寻隙而出,只是找了半晌,也没有找到出入门径。

    于是再是一变,每一缕烟气皆化作一只铁喙鴷鸟,翅展数丈,红睛赤趾,白羽黑首,羽生铜钱斑,一时密密麻麻,有万千之多,漫空皆是振翅之音,俱是扑到那鼎身之上啄食,一头力竭,另一头便立即跟上,前赴后继,源源不绝,满殿皆是笃笃空鸣响声,像是要从内到外戳穿一个出路来。

    张衍看在眼中,挑了挑眉,暗忖道:“原来还有这等神通,那功法上说千变万化,果非虚语。”

    要知这分身眼下才与魔相相合,尤其此刻还保持神智,想来许多神通手段还无法使出,就能有这番变化,若是到了高深境地,谁知能再有什么手段。

    再是一看,只这片刻之间,这些鴷鸟竟已是鼎壁之上啄出一个大坑。

    要说就此打通出路,那还早得很,但水滴石穿,绳锯木断,这般消磨下去,对方只要气力不竭,迟早能脱身出去。

    看到这里,他却不能不动了,伸手一点,雷芒闪耀,却是将小五行诛魔神雷使了出来。

    这神通如今由他使来,甫一发出,震荡虚空,波及万里,大容鼎中,电闪雷鸣,轰响不断,还有一股辟邪诛魔之力,那鴷鸟只要被雷光带过,立时粉身碎骨,化作尘埃。

    余下一些,知晓不好,齐声鸣叫之后,转为烟气,重聚一处,再度化成那年轻道人形貌来,此时他又惊又怒,怒喝一声,仍将身躯拔至千丈之高,把臂一横,拦在身前。

    只是下一刻,整只臂膀轰然粉碎,血肉飞扬,连他向后一仰,倒退几步,可方才站定,那断去手臂就又长了出来。

    他眼中露出惧色,似对诛魔神雷极为忌惮,轻轻一吸气,哈的一声,一蓬赤紫烈喷吐出来,堪堪将袭来雷光挡在外间,但那雷芒源源不断,只数息之后,就将他迫得连连后退。

    张衍面无表情,趁其疲于应付雷芒之际,又将法相展开,混冥玄气张天盖地,自四面八方围拢上来。

    分身此时怒喝不停,再也顾不得那识念侵袭,频频运转法力,只是如此一来,虽是举手投足之间,威势又大得几许,但神情之中,却渐渐有了疯狂之色。

    张衍目光幽深,把这变化看在眼中,看过功法,明白这是与魔相愈结愈深,致本性难抑,舒发出来之故。

    休看眼前状若疯癫,但至少还有一丝人性尚存,要是到了与魔相彻底相合的地步,怕就是彻底泯灭,再无自我了。

    分身因失了心智,对战局自也无半分判断,再斗有半个时辰之后,玄气就将他团团包围住了。

    张衍见此,心下一定,到了这般地步,不管其如何变化,也难以脱去了。

    洞天真人依靠的本元精气,力道躯壳纵然不同,也自有其依凭之处,被困里间,他就可仗着法力深厚,慢慢耗其元气。

    果然,下来一连十余日,分身在玄气之中左冲右突,施展了数门神通,却始终杀不出去,渐渐露出颓色,无了反抗之势。

    张衍见时机已成,目光微微一闪,眼下只需上前将魔躯之中分魂斩杀,就可将之夺为己用了。

    他之所以敢放任分身坐大,固然是因自家法力足够将其镇压,还有一个后招,便是那根魔简!先前任由其潜于那躯体之内,并不召回,正是为了此刻!

    他心意一动,伏魔简忽然暴起,放出一道青光,只顷刻之间就将那缕分魂摄住,突然变生肘腋,分身又是气力耗尽,根本反应不及,身躯顿时一僵。

    与此同时,张衍目中冷芒一闪,一指点出,一道灵光如剑,直入其眉心之内,只一刹那间,就将那一缕分魂杀灭。

    神魂一失,无了主宰,那具身躯自是成了一具空壳,自天中跌落下来。

    张衍再是一感应,却是微一皱眉,因有魔简在,分身从头至尾,体内变化,他都是洞若观火,

    魔相侵身,就有一丝魔性沾染神魂,随时间推移,愈染愈深,方才经他一斩,神魂一绝,魔性亦被斩杀。

    但此时此刻,分明感觉到,还有一缕微弱之极的魔性潜藏在这具身躯之内。

    张衍心念一转,他与分身不同,自身便是洞天修为,这一缕魔性,自问凭他心性定力,也足可压下。

    不过放任不管,也是一桩隐患,需得除去,才能掌制如意。

    “世间要说斩妖之法,我溟沧派当可称得第一,但要论诛魔手段,需数还真观一脉了,回去之后,或可往此处一行,看能否寻取秘法,将之镇压。”

    ……

    ……

    ps:  还有一更,稍晚

    第二十九章 可引阳烈照浊泉

    张衍思虑停当,行至前去,到那分身之前,却不停步,仍往前行,却好似穿至一虚影烟气之中,轻轻一晃肩,其便缓缓没入身躯之内,霎时合二为一。

    他暗自默察,自离九洲,到得天外,前后已是过去十年。

    虽已得了力道之身,此来目的已是达成,但在派外同辈眼中看来,他与晏长生一战后,本元精气大耗损,此时当是在渡真殿中恢复元气,故他还不急着回去。

    况且他尚需熟悉这魔躯之中种种变化,到了九洲之上,可就不得这般方便了。

    转目四顾,方才一战,虽于大容鼎无损,但这处大殿已是破烂不堪,几根大柱也是摇摇欲坠,当需换一处殿宇修持了,可便是此时,感应之中却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他来时,偏殿之中曾摆有一具上古修士遗蜕,这等前人遗骸,也不该无辜遭劫,故斗法之前,他随手送去了旁殿之中,未曾受损,可其原来明明是坐北朝南,然则此刻,却是莫名转了一个方位。

    他目光闪了闪,这里乃是虚空之中,若有外人到此,定然第一时间便会察觉,那么不是来自于外,定是源于内了。

    他摆袖向前,飘身至那尸首近处,扫了一眼,顿时发现一处异样,其胸膛之内竟有一!长!风!文学 cfwx 道微弱灵光,便伸手一拿,手心中顿时多了一物。

    仔细看来,却是一柄晶莹玉勺,好如如意。不过六寸左右,细腻光润,通体上下无有一丝瑕疵。

    他灵机入内一转,探查了一遍,顿知端倪。

    这玉勺原来当是一件真宝,纵然万余年无人祭炼,其中还残存有一丝真识。

    方才他与魔相动手时,震荡大鼎,将之惊动,这才带动了尸身。这也只醒得短短片刻。就自消散了。

    不过在这里间,张衍却察觉到了一丝熟悉气息,伸手一抹,指缝之间就飘出一缕缕黑烟浊气。

    他敢断定。这是一件魔门法宝。

    不过这里面。却有一个不解之处。今日之魔宗,有两处源流,一是出自西洲左道之士。当日是为镇压魔头而入魔|岤,而后又传下道统,如血魄宗等五派,皆是如此而来。

    至于另一个,便是那天外修士所传,能延存至今,还为世人所知的,也只有冥泉宗一家了。

    但万余年前,原先西洲之地,因无有魔|岤,自然也练不出什么魔宗手段来,这只玉勺很可能别有来处。

    只是任凭这宝贝原来再是如何了得,随其中真识消散,也是成了一件凡品了。

    倒是其质地奇异,连张衍也看不出是何种宝玉所制,想了一想,决定先不做理会,待回得渡真殿后,再查阅典籍,看能不能找出其根脚来。他把袖一抖,收了此宝进来,就盘坐于地,默运功诀去了。

    东华洲,溟沧派,十峰山。

    峰顶之上,这里原本只有一处简陋洞府,是供十大首座供歇脚之用,但陈枫自接掌首座之后,因其本是陈氏大族出身,喜好享受,故化了不少气力,在山中起了数座宫阙。

    只他一人还不算,在其余峰头上也同样营造飞峰流水,楼台亭阁,遍植奇花异树。

    如此一番修葺下来,与先前已是截然不同,原来的诸弟子斗法之地,却是变得花团锦簇,灵气馥郁,倒好似修道福地一般。

    见得如此,其余几名弟子索性也搬来此处修行,彼此间也方便谈玄论法,交流印证。

    只是今日,天中时不时有一道飞书飞来,还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呼啸之音,任谁皆晓,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宫中一圆洞门前,陈枫背负一手,捧着手中书信细观,不过面色却很是凝重。

    再有数年,就是魔|岤出世之日,血魄宗显也知道溟沧欲阻他去路,不令其入到魔|岤之争,故近段时日来,也是频频出动,双方之间斗了不下十余次。

    好在其门中许多俊杰都折损在了前次斗法之中,而今着实不愿再与溟沧硬拼,每有小挫,就匆匆退走。

    但方才却是传来消息,西南方向有数处法坛被攻破,原本镇守在那里的一名陈氏长老也是被人斩杀,下手者却是那冥泉宗长老乐蓉娘。

    陈枫放下书信,眉头深皱,乐蓉娘到此,目的不问可知,定是想相助血魄宗破开围困。

    只是此人颇不简单,乃是冥泉宗长老,早已修至三重境中,与昔年百里青殷乃是一辈人物,尤其是其手中还有一件残损真器“卑散纱”,很是不好对付。

    只是现下犹疑不定的是,究竟是严加守御,还是主动迎击?

    他身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