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 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8部分阅读

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第8部分阅读

    千名长林新军。

    那时候,他在厅中走来走去,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前院游廊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璇即进来了一个人,太子抬头看时,见是三弟李元吉。

    “今天什么风把三弟吹来了?”太子掩饰着内心的焦虑道。

    李元吉身穿青龙紫绸便褂套石青底袍,足蹬鹿皮油靴,头带镶玉黄金束发冠。入门来听太子遮遮掩掩的,说那些客套话,他一屁股坐在檀木靠椅上,寒着个脸,一言不发。太子见他那模样,便陪了笑脸道:“三弟,有啥话便直着说了,为何绑着张脸呢?”

    李元吉素来乖巧jiān诈,他岂不懂太子那些鬼点点?太子肚里有几条蛔虫,他都一清二楚。

    那可达志从燕王那里押回三百匹战马,在城门被扣,风声早传到他那里,他不用猜,便知道是太子所为,也知道太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听了太子说话,他仍寒着个脸说道:“我说大哥呀!你不把俺当你弟弟就算了,可我俩绑在一条船上,你翻船,我也逃不了xg命,你做那些事 ,为何瞒了我呢?”

    太子一听,耳根便有了些热,说实在话,他干的这些事,确实不想让元吉知道,元吉在他心目中,一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担心让元吉知道,事未做成,便让他搞砸了。可眼前,事已至此,不让他知道也不成了,或许他还有些鬼点子,能挽回这败局,也未可知呢。

    这么想着,便又陪着笑脸说:“不是大哥不想让你知道,确实大哥不想连累你,但事已至此,不给你说也不成`。”太子遂把他如何让杨文干,招募二千长林新军,又如何让可达志到燕王那里,调了三百匹战马之事,说给了元吉,元吉听了一哂道:“这事看来有坏有好,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太子听着问道:“这如何说呢?”

    “马匹之事既已败露,可你没给可达志手令,你便推个一干二净,索xg说不知道有调马之事,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你,这样只好让那可达志当替罪羊了。”

    太子听元吉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自己没证据留在可达志手里,一推干净,谁也奈何不了我。这么想着,不觉心中忧虑去了一半,再问元吉道;“你说此事好是如何个好法?”

    元吉笑道:“好在你番然醒悟,暗暗招募了二千长林新军,只要你我同一条心,十个二哥也逃不出咱手心。不过,你仍得让尹娘娘在皇上哪儿吹吹枕风。”说着附太子耳朵密语一番,太子听了,露出一丝得意微笑。

    第二十八章 酒杯抖落在地上

    那可达志交了刑部审理,刑部明知此案不能寻根究底,也只能糊里糊涂,给可达志定了个无端调军马罪名,发配晰州了事。

    太子和元吉看着可达志作了替罪羊,事情没有完全败露,遂密令杨文干继续四方招募勇士充实长林军。再说秦王李世民离开河阳还走不到二百里地,忽传来皇上圣谕,让他速速回宫,李世民不知圣意是啥意思,也只好让李世勋单独往秦州,请房玄龄去,自己带着侍卫勒马回头,速速转回长安。

    却说李渊皇帝,每年都得找个地方避避暑,今年夏天来得早,五月的长安已是个火炉。白天太阳像个火球悬在天空,烘烤着长安城,热烘烘的,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宫中虽然从西南的雪峰上远运冰块供皇宫帝室挡热,可一离居室,这些龙尊贵体就感到难受。

    李渊今年打算带着张、尹二妃到云南仁智宫避暑,由建成留守京成,世民、元吉随驾。李渊这样安排,自是处心积虑,世民和元吉向来不和,让他俩多些呆在一起的机会,这对培养兄弟感情,多少有点好处。四月底,李渊便下了口谕,传快马往河阳召李世民速速回京。

    李元吉也几乎同时接到了圣谕,他这个人,遇事便能生出诡计。联想上次家宴,他猜透了父皇心理,无非是让他和世民多培养些亲情。李元吉想着这些,“嘻嘻”冷笑道:“老头子也真是煞费苦心。”五月十五是李渊离京往仁智宫的ri子,朝中文武百官皆出长安城外送驾。

    李世民、李元吉各率护军二千在前面引驾,殿中监护陈福率一千御林军殿后,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司农卿宇文颖和十数位老臣伴驾,宫中一、二百宫女、太监徒步伴随。文武百官于城外送驾十里,这支几千人的避暑队伍,便离开了长安,浩浩荡荡的朝西南去。

    李世民与李元吉并辔而行,表面看来,这俩兄弟神情自若,一路谈笑风生,在旁人看来,这对同胞兄弟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未接到宫里传旨之前,李世民已于河阳城外一个叫“于守”的小镇,先接到了燕王李元轨派人送来有关太子从他那里调取三百匹战马的密报,李世民庆幸他这位堂弟心向着他。也在心里盘算太子和元吉,究竟又在搞什么y谋。因此,离京前,早以安排密探监视东宫和长林军的一举一动。

    一路上,李世民忐忑不安,每到一险要地段,看看前面隐晦在暮霭中的驿道,李世民都先派他的护军,疾步往前探视一番。这一路皇宫人马,浩浩荡荡,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仁智宫。这仁智宫是前朝隋炀帝建的避暑宫殿,从勘地开始,用了近十年时间方建成这座宫殿。

    远看去,宫殿倚山旁水,树木葱笼,翘檐飞宇,雕梁画栋,巍峨壮观。皇宫人马来到仁智宫外六十里的毛鸿宾堡停下来,先由李世民、李元吉的护军清了一次宫,然后才移驾入宫。

    入夜,这一路旅途劳顿的人马,也只草草安顿,众太监和宫女们侍候李渊和张、尹二妃于颐安殿入寝,世民、元吉也请了安。元吉先回翠微宫寝宫歇息,李世民却放心不下,又查看了宫外的军营,方回了承德殿自己寝宫。

    李世民心神不宁,总难入寝,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睡不着,下床走出寝宫,又折转着出了宫门,站在门外玉阶上眺望着前方,看那北斗,星垂龙岳。

    前面平静湖水倒影出一轮斜弯细月,微风习习扑面吹来,却见得山如隐蛟,仿拂你争我夺的都朝这边涌来。李世民见这番景象,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想,此刻要是太子在长安调兵朝这边开来,与元吉里应外合,自己如何抵挡得住?“不行,得派军士于百里之外要道设暗哨,若发现有军队行动迹象,则先罢了元吉兵权,便可保父皇平安。”李世民暗暗想道。

    随即转身往自己统率的军营密挑几十名军士,分乘快马,朝来路要隘设防去。看着那些军士离了仁智宫,李世民才安心回了寝宫歇息,那时已是三更时分。

    李元吉呆在寝宫二天不出门,第三天才独自乘马装着出宫溜达,驰马于高岗俯察这仁智宫地形。这仁智宫三面环山,一面旁水。他所率的二千兵马安营于仁智宫左侧营盘,世民所率二千军马安营于右侧营盘,中间是御林军营盘。

    路过御林军营盘,恰巧碰上陈福巡营,陈福远远见了元吉即迎上来请安。元吉笑脸相迎道:“陈监护,你是皇上的殿前监护,保护皇上的安全责任重大,你可要恪尽职守,不能出半点纰漏啊。”

    “请齐王放心,有我陈福在,皇上万乘龙体就不会受惊。”陈福双手抱拳,朝元吉一揖道。

    李元吉微微点头笑道:“那好,那好。”看这陈福穿一身铠甲,一脸堆着微笑,心想:“这陈福好对付。”遂心里高兴,放心回了宫来,便传侍人设宴,唤几位宫女作舞喝酒取乐,正喝得有三分酒意,忽传皇上圣谕,李元吉大吃一惊,端在手里的酒杯抖落在地上。

    第二十九章 那舞姿柔如弱柳

    且说,那李渊自离了长安,来到这山环水绕,竹木葱茏的仁智宫避暑,这几天与张、尹二妃 在一起,又免了上朝,每天仅批些从京里传来的奏折,真有点神仙过的ri子。

    这张、尹二妃闲着无事,便在宫中排练歌舞讨李渊喜欢。这天,李渊感到在宫中无聊,批了几份奏折,便传二位宠妃出宫观湖去。刚出了门,忽又想,也该让二位皇子也一起来乐乐,遂叫太监往世民、元吉寝宫传谕。

    那元吉听到有圣谕,先是吃了一惊,可见那传旨太监,一脸欣悦之sè,正摸不着头脑,遂跪下接旨,却听太监传口谕道:

    高祖皇帝龙欢圣悦,召皇子李元吉伴驾游湖观景。

    李元吉听着传了口谕,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遂叩谢圣恩,站了起来,立即叫侍人侍侯穿了袍褂,随太监出了寝宫去。

    这仁智宫秀山丽水,真好一派湖光山sè。只见一面平湖开阔无边,远处弯折隐于葱笼山间,湖边柳sè依依,弱枝婀娜随风飘拂,依堤建起许多假山观景。湖中几支观湖龙头游艇与宫廷楼阁、湖光山sè相映成趣。

    李渊携二位宠妃让一群太监、宫女拥簇着沿堤信步观湖,刚至一观亭,李元吉也随后赶到。元吉见世民早已先来,遂于李渊面前跪道:“皇儿伴驾来迟,躬请父皇圣安。”李渊坐在石凳锦垫上,只望一眼李元吉,便摆手道:“免礼平身吧。”却陶然于眼前的湖光山sè,手捻龙须,击节吟道:

    湖光山sè入画中,

    鸾辇轻驾出行宫。

    人间昌盛太平世,

    江山如是万代同。

    众人听李渊吟诗,都知道皇帝今ri心情特别好,史官随即笔录皇帝诗吟。李渊吟罢,个个喝采叫好,其间自然少不了许多逢迎之词,李元吉陪一脸笑道:“父皇为大唐开国皇帝,以帝皇气魄,吟诗不与凡比。汉高祖大风歌粗旷却乏文采,曹孟德‘龟虽寿’虽有恢宏气势,但却有粗糙之嫌,而父皇之吟却如行云流水,文情并茂,帝王经天囊宇之志溢于言表,是为帝皇之绝唱也!”

    李渊听了知是元吉谗媚之言,也是满心欢喜,但他自知诗不如张婕妤,便笑道:“今天大家有兴致,你们也都吟吟诗,凑凑兴吧。”

    众人听了,都不敢出头,俩位贵妃在一旁“嘻嘻”笑了。李渊亦微笑道:“俩位贵妃先吟吧。”张婕妤与尹德妃交换眼sè,那尹德妃便让人拿来笔砚,展笺于石案上挥笔书道:

    一行柳黛sè依依,

    上与万民同乐时。

    妾身常随帝欢悦,

    从此大唐起宏基。

    尹德妃写罢,李渊接过诗笺看了一回,微笑着把诗递给那朝甫,那朝甫朗声诵诗,又“嗲声嗲气”道:“尹妃娘娘丹青不同凡响,吟诗也不同凡响。”李元吉即附和道:“娘娘天生吉祥,诗也吟得吉祥。”尹德妃坐到李渊身边,头靠着李渊,撮着小嘴,听着夸奖之言,粉脸妃红,掩不住得意之sè。

    张婕妤看看该她吟诗,却又扭捏了一会,见李元吉暗暗朝她使着眼sè遂捉笔写道:

    凤阁龙辇在帝乡,

    玉砌雕栏不寻常。

    平湖细浪如诗语,

    风sāo长盛世远昌。

    张婕妤吟完,掷笔于案上,那朝甫即捡起诗笺递给李渊一边道:“张娘娘吟的又是一首好诗。”李渊接过诗笺看了,不禁也点头道:“好诗,好诗!”遂传与大家欣赏。众人看那诗,不仅一手隶书写得娟秀俊逸,且那“平湖细浪如诗语”之句,仿若出自大家之手。李元吉遂赞叹道:“张娘娘才华横溢,所作之诗真有大家风范。”张婕妤听了瞋那李元吉一眼,羞红了脸站到一旁。

    看着俩位娘娘都吟了诗,李渊遂回头朝站在身后的李世民道:“世民、元吉,你们二人也趁兴各吟一首如何?”李世民站在李渊身后一直不出声,众人都献馋媚,他有些看不惯。听着圣意要他和元吉也各吟一首,遂跪下道:“臣儿不善吟诗,可为父皇shè箭,以助观赏之兴。李渊深知李世民xg格,他并非不善诗吟,实为不愿献谗媚,遂点点头道:“也好。”

    李世民朝护卫军士道:“拿弓箭来。”一会儿,一位护卫军士给他送来弓箭,此时一行白鹭正在湖中低空迂回飞行,忽然领头白鹭一声哀叫,一群白鹭直窜天空疾飞而去,此时只见李世民上前几步,朝那领头白鹭弯弓一箭,只听“嗖”的一声,天空中飘落几条白sè的羽毛,那领头白鹭,斜刺坠入离岸数丈的湖中。两名太监划小舟从湖中捡来那shè落的白鹭,看那箭正从白鹭头部一穿而过。众人见李世民箭法如此之神,不禁齐声喝彩。

    李元吉见李世民一箭shè下白鹭,自己也不甘示弱,便从李世民手中接过弓箭,看看百步之外,湖边一条垂杨弱枝游丝般吊在湖面上,便笑了半跪于李渊跟前道:“臣儿也shè个百步穿杨为父皇助兴。”李渊遂点了点头,微笑道:“去吧。”

    只见李元吉跨前几步,满弓搭箭,“嗖”的一声,百步外一条垂杨弱枝断落飘于湖面,众人看着,齐声喝采道:“齐王好箭法。”李渊也很高兴,朝俩位皇子招手道:“世民、元吉,你俩个都过来。”李世民和李元吉一起跪于李渊跟前道:“儿臣在。”李渊摆手道:“都站着吧。”说着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扫了个来回, 接着屏退左右,说道,“你两可知道朕为何让你二人伴驾吗?”

    “不知道,请父皇赐教。”李世民道。

    “你们俩人从小就有些芥蒂,这些年又难得在一起,这次朕叫你俩人伴驾,就是想让你俩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朕见你俩从京城到这里,一路上有说有笑,心里很高兴,要记住: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呀!你们兄姐弟几人,个个都能文能武,可惜元霸、昭儿早逝,如今就剩你们兄弟三人了,要是你们同心同德,大唐江山就会牢不可破,大唐基业就会逐渐兴盛,朕将来把江山交给你们,朕也就能放得下心。”

    “谢谢父皇教诲。”世民、元吉双双跪下齐声道。

    “好了好了,”李渊一边摆手,一边朝身旁俩位宠妃道,“两位爱妃,把你们排练的舞蹈演给朕看看。”

    张、尹二妃相对一笑,宫中舞乐队顿时一阵忙乱,有半个时辰,乐队和临时舞池才布置完毕,张婕妤先跳了一曲“凤求凰”,乐队奏起了乐曲,只见张娘娘翩然飘进舞池zhong yāng,俊男俏女也随之组成伴舞队阵,那张娘娘遂翩然起舞,且徐徐歌曰:

    凤兮!唯英武强悍,俊美之非常,赖擎天之气魄,尊百鸟之灵长。来之太阳之乡兮,携之恩泽,普泽万物苍生。

    凰兮!娇娜柔弱,国sè天香。俱天颜之美韵,含万物之锺灵。来之飘渺之天国兮,携之甘霖雨露,滋泽万物苍生。

    凤兮!鸣之唧唧,凰兮!叫之足足。凤之求凰,莫辜负如饥渴之相思愁兮......

    张婕妤那歌唱得如蜂蜜般清甜,如美酒般让人沉醉,悠扬如天赖,低缓如燕咽;那舞姿柔如弱柳,飘若天仙,让李渊一阵阵击掌喝采。

    李元吉虽不敢挤眉弄眼,但听那“莫辜负如饥渴之相思愁兮”,却心有灵犀。李世民站在一旁,却无心欣赏张婕妤的舞姿,不知何时,他悄悄的离开。回来的时候却铁青着脸,走到李渊身旁耳语几句,李渊勃然变sè,只见他气得脸sè发青,嘴鼻歪扭,怒目圆睁,朝李元吉吼道:“元吉,你这畜牲,你和太子都干了些什么?”李元吉一听,吓得浑身发抖,泥一样软跪在李渊面前。听李渊这么一吼,众人也都吓呆了。顿时乐声停止,张婕妤也不知所措,呆站在舞台当中。

    “臣儿该死,但臣儿不知犯了何罪?”李元吉见李渊勃然变sè,气歪了脸那样子,又听了那一声吼,知道东窗事发,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吓得浑身发抖。但他李元吉毕竟是李元吉,先是一惊吓,却很快静了心,装了一副茫然不知的可怜模样来。

    第三十章 窗外晃动着一个影子

    李渊气得喉咙里噎着一口气吐不出来,他喘着粗气直摆着手,许久才说道:“来人,先把这畜生押翠微 宫里看起来。”听李渊说话,便有几位军士上来押了李元吉往亭外拖,李元吉虽一路喊冤,却也没有人敢理会他。

    李元吉被押回翠微宫,里外几层军士看守着,李元吉装疯作傻的喊了一回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