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有什么海鲜可以吃啊？”有人不赞同，“我看他是肚子疼，在下面拉肚子呢。”
“哈哈……”几人调侃笑起来。
“邓德，快点上来，我们还有其它任务。”
李国林声音加大了一点。
没有回应。
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就算邓德在开玩笑，也不会开玩笑到这种程度上，何况，他平时也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做事情挺严肃的。
虽然是大白天，周围五六个人在场，然而却只感到一阵寒意，直袭全身，每个人都明白，出事了！
昨晚才出事故死了几个人，今天又发生事故，还是在海事巡逻艇上出的事故，这要是曝光出去，他们在场的几个人都要承担巨大的责任。
“妈的，赶快叫人。”李国林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喝道。
这时候，也只能叫人了，这大冬天的水温极低，又是流动的江水，没人敢直接跳下去救人，不然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的命给丢掉了，那才叫冤枉。
几人急冲冲赶紧通知了远处的其它巡逻艇，紧急呼叫救援。
救援呼叫救援，某种意义上真是叫人难堪。
ps： 这么早lwen2lwen2更新，肯定是幻觉！
第一百五十三章 消失
如果一个人突然在你眼前消失，你会有什么感觉？害怕、好奇、困惑？也许会有很多各种的情绪衍生出来，也许也会无所谓，不过此时的柳哲和李国林他们，心里面却充满了沉重和压抑。
邓德潜水失踪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在叫来了其余的海事巡逻队和消防的帮助下，对这片区域展开了大幅度搜索，还用30米的大网和竹竿打捞，然而也没见到邓德的影子。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告诉了众人，邓德肯定已经溺水淹死了，但没找到尸体，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怎么办？”柳哲语气低沉，眼看自己的同事就这么没了，谁的心情也不会轻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叫人下去。”李国林说完向消防队的那几人走去。
柳哲心里充满了苦涩，这次四艘游轮事故，死亡六人，失踪一人，除了那个失踪的人以外，尸体已全部收殓。本来事情到此结束，结果没想到他们这些调查事故原因的人，反而出了问题，还真是够滑稽的。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先让其余的人继续打捞，消防队的人则叫来两名潜水老手，带着完善专用的潜水设备，跳入水中，开始进行搜寻。
而李国林、柳哲还有消防队的人，则站在巡逻船上等待下面搜寻结果。
时间已经快指向中午了，雾霾还没有全部散去，仍旧在城市盘旋，江面上不时有货轮驶过，激起一阵阵水波。李国林点上一根烟。烦闷的一言不发。柳哲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这里是1号，下面一切正常，除了淤泥以外没发现什么……”
对讲机中传来下面潜水人员的声音。
“往南边继续搜寻一下。”回话的是消防队的队长肖明。
按照在场的几个人猜测，邓德的尸体说不定被什么东西给挂在了江底，或者是在水中被冲到了下游，这都是有可能的。不论猜想如何，都必须要下去搜寻验证一下。
肖明不断地和水中的两个潜水队员对话，下达相关指令。做的确实比李国林他们好多了，可惜尽管如此，两个潜水队员仍然没有在水里发现邓德的尸体。
看来尸体真的是在不注意之间，被江水冲刷到下游去了。众人心里不禁浮现出这个想法。李国林等几人脸色很不好看，这次事故他们肯定是要负上不少的责任，对他们的影响非常大，特别是李国林，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邓德的父母双亲交代，难道说我连你们儿子的尸体都没找回来？请原谅我！
想一想这种场面，李国林心里面就堵得慌。
“咦。那是……队长，好像有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什么东西？”
正当几个人准备放弃的时候。下面却忽然传来了1号的声音。
“不知……”1号话还没说完，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1号，1号，你怎么了？快回话。”肖明一惊，对着对讲机喝道。
对讲机里面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
“2号，2号，1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肖明把话语对准另一个潜水队员。
仍旧无人应答，对讲机一片沙沙的声音，让刚才还在小声交谈的众人瞬间沉默了。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假如说之前众人还以为邓德是自己不小心在水里出事了，那么现在又有两名队员出事，再认为是自己自身导致的原因，那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1号、2号，快点回答，快点回答……”
肖明猛地站起，怒吼道：“快点下去救人。”
“不行，不能下去。”李国林阻止道：“事情没弄清楚之前，现在谁也不许下水。”
剧烈喘息几口气，肖明立刻冷静下来，他知道李国林说的没错，1号2号可是上海消防局里面水性数一数二的人员，曾多次参加上海水上消防演习，连他们两个都在装备完好的情况下出了事，其他人下去，那就更容易出现事故。
“快，先用大网弄下去试试。”李国林边说边行动，几名人员也过来帮忙，把那三十多米的大网撒下去，寄希望于能够捞出水里的两个潜水队员。
“哗啦……”
水花四溅，现场紧张的情绪弥漫，谁也不曾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出事，惹得众人心里情绪高度紧张。
可惜的是，纵使李国林他们动作非常之快，然而大网撒下去，除了捞起一些垃圾之外，根本就没见到两个潜水队员的身影，仿佛像邓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这怎么可能？”肖明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冬天的寒意让众人穿的暖暖的，可是现在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弥漫全身，面面相觑的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两个大活人，突然之间消失不见，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切断了联系，这已经是非常小的概率了，紧接着他们的打捞也全无结果，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如此短的时间内，就算潜水队员变成了尸体，也绝不会漂出这片区域。
“妈的，活了大半辈子，就今天遇见的事情最邪门。”
李豪的手抖了一抖，把烟头丢进水里，“这、这下面不会有水鬼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柳哲皱眉道。
“那你说说，三个大活人，前后都在下面失踪，你说是怎么回事？”李豪左看右看，低声说道。
“也许、也许……”柳哲勉强说道，最终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想要解释，可是事情的经过他是亲眼目睹了的，想要做出一个好的解释过程，却怎么想都不合理。
其实也用不着他们多想了，肖明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紧随着朝李国林解释了几句，李国林点点头，向柳哲他们走过来。
“老李，他们准备……”
柳哲的话未说完，被李国林一手打断，他叹了叹气：“你说还能准备干什么，这事情闹大发了，领导刚才说了，这件事先不能透露，严格保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柳哲和李豪一听倒也明了，昨晚才在这里发生了事故，今天一早又有三个人莫名在这里失踪，一旦宣传出去，被媒体曝光，事态就不好得到控制了。
“反正现在定了一个基调，没有上级的命令，谁也不准擅自下去，先等命令再说。”李国林说道。
两人点点头，此时不止是他们海事部门出了事，连消防队的人也同样出了事，加上昨晚的游船事故，肯定会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命令下来。
中午时分，命令还未下来，几艘搜救船只不止是在这片水域打捞，还去了下游的其它水域搜救，然则大力气的搜索毫无线索，那三名大活人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连一点影子和线索都没有。
到了下午的时候，柳哲和李豪两人，看到几名记者坐着小艇过来了，似乎想要对这里的搜救队员进行采访，然而被紧随其来的警察挡了回去。
“警察怎么来了？”李豪奇怪道。
柳哲倒没什么奇怪，昨晚那件事情的事故调查，海事部门需要对船只进行彻底检查，而警察肯定也要派一小部分人参与，何况今天早上又发生这样的奇怪人员失踪事故，警察参与调查很正常。
这批警察大概有七八个人，为首的一位四十余岁，国字脸，表情非常严肃，一上搜救巡逻船便与李国林和肖明握了握手，互相介绍了几句话，随即又把柳哲等几人叫了过去。
“你好，我叫程言。”
“你好。”
“你好。”
与这名自称程言的警官握了握手，柳哲他们相继坐下。
“大家都是这起事故的参与者，我也不多说什么，我只告诉大家一句，这次事故上级非常重视，要求必须彻查事故原因，避免再次发生相同事故，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配合一下我们，一起合作调查事故原因。”程言说话很是稳重，加上他的严肃表情，的确令人不自觉信服他的话。
“程队长客气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李国林说道。
“那好，等会儿我想就在这里对各位做一个简单的笔录，问一问事情的经过，没有问题吧？”程言说道。
“嗯，没问题。”
笔录询问很简单，旁边的警察拿出本子和笔记录，而程言则依次对在场的几人询问，聊聊几句话语，这个程言便对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也就是说，邓德是在你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失去了联系，而另外两人则是忽然之间失去了联系？”程言若有所思，视线转向肖明：“肖队长，你能再说一次章泽（1号）最后说的话吗？”
“章泽当时说，好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然后就断开了联系。”肖明眉头紧锁，估计也是在对章泽当时说的这句话不解。
“奇怪的东西？”程言摸了摸下巴，站起身来：“看来还要下去看看才行。”
“不行！”
这句异口同声的话从肖明和李国林口中喊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水下奇物
“程队长，这事我看还得小心谨慎一点为好。”李国林话音一顿，续道：“已经有三个人先后在水下失踪了，如果再派人下去出了事，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啊。”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程言笑了笑：“不过我另有办法。”
另有办法？
众人疑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不解。
“当然这个办法还需要拜托你们海事部门了。”程言说道。
李国林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要……”
“对，没错。”程言走出去拨打了一个电话，向李国林挥挥手，让他过来，两个人站在船边咕噜也不知说了什么，等了半小时后，一艘船只行驶过来，众人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利用水下机器人！
现在小型的遥控水下机器人，在市政饮用水系统、下水道检查、跨江跨河管道检查中广泛应用，加上更重要的船体检修，船底检查、航道排障、港口作业等工程中也要用到，所以水下机器人比较常见，技术手段也很成熟。
这次叫来的增援，是船舶重工集团公司的水下机器人，在专业人员的操纵之下，这个黄颜色的水下机器人，被缆绳缓缓吊入起伏不定的江水中。
站在船上的操纵显示器旁，程言还有肖明、李国林、柳哲一干人等屏住呼吸看着工作人员的操控，在一番操作之后，15寸的液晶显示屏传来了水下机器人发过来的视频信息。
水下机器人前面是2个20瓦的卤素灯照明。以及一个广角可调焦180度俯仰摇头的摄像头。在水下开灯之后大概可以看清五六米的距离范围。
“好了。一切正常，开始吧，”工作人员比了一个ok的手势，船上的脐带缆在命令下逐渐放出去，把水下机器人沉入水中深处。
“vrdbx的水下最大行进速度是21米，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不能把推进器开到最大功率，所以速度可能有点慢。”那个工作人员向程言等人解释说道。
“没事。我们正需要仔细搜索一下。”程言不在意道。
有了水下机器人的水底摄像，众人都可以在显示器上看到江面下的情景，可以看到，江下水流流动的速度还不慢，有许多微小的垃圾和水底悬浮物飘过，出去五六米外就是一片水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这个vrdbx水下机器人，除了多波束声纳和定位系统之外，还有金属探测器和辐射传感器，装备设施完善。对水下探测具有非常良好的作用。工作人员操控着水下机器人，先是在船下饶了一圈。然后接近原先搜救巡逻船呆的地方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线索后，在李国林和肖明的指示下，向水底沉降下去。
“咦，磁场和声纳有变化，下面好像有东西。”工作人员忽然惊咦道。
“有东西？什么东西？”程言闻言凑了过来。
“是金属探测器发现的，应该是以前一些船上的人丢的东西吧。”工作人员想了想，张嘴说道。这条黄浦江繁盛了上百年时间，来往的船只数不胜数，往里面扔的东西什么都有。
“靠近过去看看。”程言说道。
工作人员无所谓，操控着水下机器人的推进器，缓缓朝那水底驶过去。
将近二十多米深的水底，已经是比较平静了，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看见水底的黑色淤泥，甚至看到了几条小鱼迅速从摄像头周围游过。
“等等，那是什么？”李国林指着显示屏上远处的黑色影子说道。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嗯，那里好像有个东西。”程言摸着下巴。
两个卤素探照灯把光线聚集在前方，摄像头也开始对焦，随着机器人的前进，那个黑色影子也逐渐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这、这是什么东西？”肖明惊愕道。
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感到惊讶，实际上在场看着显示屏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惊愕不解，那个所谓的黑色影子，实则是一个造型颇为古怪的铜色金属物品。
这个铜色金属物品，由数十条金属板条相互交错围成了一个圆形，就像鸟巢建筑一样，只是其中的空隙更多和更大而已。它的直径大概在一米左右，摄像头来回扫视之下，一眼就觉得这玩意价值不菲，肯定是个古董。
“这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动用水下机器人之后，先没找到失踪人员的线索，反而却找到了一个貌似古董的玩意，这叫什么事？
“怎么办？”李国林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地址标记下来，先去寻找线索，等会把这玩意打捞起来吧。”程言无奈道。
谁也没有意见，虽然这东西似乎应该通知文物行政部门，但如果遇到了，警察也能够管上一管。
工作人员紧接着又操控水下机器人向其它水域搜索，一个多小时后，李国林沉闷的一言不发，而肖明则是气恼地把烟头捻灭，经历了一小时多的长时间搜索，三个前后在这片水域失踪的人员，不要说他们的影子了，就连他们遗留的任何线索都没发现丝毫，怎能不叫人气恼。
“妈的，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老子要亲自下去看看。”
越想越气，肖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两个队员就这么折在自己手里了，一气之下就准备跳入水中去看看。
“肖队，不要啊。”
几名消防队员眼看不对，连忙拉扯住肖明。
“肖队长，你可不要冲动，冲动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程言也过来劝阻，“这样，我们再到下游去搜索一下，总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对了，刚才那玩意能不能打捞起来？”程言转身对工作人员问道。
“刚才那个东西啊？唔，应该没问题。”工作人员应声道。
“那好，你把那玩意弄上来。”
程言喊道：“小周，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队长？”一个年轻警察走过来。
“你去通知一下文物部门，就告诉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文物，叫他们派人过来看看。”
“好的，队长。”年轻警察答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