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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64部分阅读

    浑身上下裹了草席,只露出头來,喝完酒,又把头缩回去,叫做‘鳖饮’。”

    “对!对!那家伙就是这么喝法!”欧阳修和蔡襄都拍着手笑着说道。王旁身后的蔡京第一次听说,他掩着嘴也偷偷的笑,心想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下还有这样的怪人。

    说起石曼卿,王旁灵机一动说道:“我所知道石学士,好酒善诗,谈吐幽默。一次,出游报宁寺,马夫疏忽,马受惊跃起,石学士被摔下马來。随从慌忙将他扶起。许多看热闹的人以为他定要大骂马夫了。不料他只是指了指马夫说:‘亏得我是石学士,要是瓦学士,还不是摔得粉 碎’”

    欧阳修和蔡襄听的哈哈大笑,蔡襄笑着说道:“这家伙就是这样,我看王侍郎机智颇有当年曼卿风采。”

    欧阳修也含笑点头:“是啊,太久沒这么开心大笑了,想不到王侍郎竟然知道曼卿当年事,若非他是介甫之子,真要怀疑这王侍郎的年龄阅历了。”

    王旁此刻见欧阳修对自己已经全然接受,知道火候差不多,于是说道:“在下机智哪能和二位尊师还有石学士想比,更何况在下钦佩石学士耿直豪放,在下听闻当年有一姓牛的监簿通过结交石曼卿,附庸风雅,來抬高自己的身价。

    当时石学士在东京开封为官时,和一位叫释秘演的和尚是酒友。有一天,秘演和尚将这牛监簿领來,还带來了十石供给皇宫的佳酿,三个人一直喝到太阳落沉,石延年稍有醉意,他高兴地说:‘如此美酒美景,可以作记。’于是,牛监簿捧來一盆砚墨,等待石延年在繁台的墙壁上題字。

    只见石延年拿起笔在墙壁上写道:“石延年同空门诗友老演登此。牛监簿看后,连忙上前作揖恳求地对石延年说:‘我这个凡夫俗子,今天有幸侍奉先生喝酒,希望先生高抬贵手,也给小人挂个名字,使我从此得以超生。’石学士知道这个牛监簿的官是花钱捐來的,他肚里沒有什么学问便看了看他,提笔在后面又加上了‘牛某捧砚’四个字。”

    王旁一口气绘声绘色讲完,蔡京和欧阳修更是捧腹大笑,欧阳修说道:“这是,确有此事,我就笑他,倒是提携了那姓牛的,那人可是‘捧砚得金牛’”

    王旁正色说道:“唉,由此可见,石学士虽然好酒,却是很清廉,即使那姓牛的赞助了酒喝,也不会因喝了他酒,就不顾他声誉提那人之名而毁了自己声名。”

    欧阳修抬眼看了看王旁,忽然哈哈大笑:“我看今天王侍郎是意不在请醉翁酒。”

    “我可沒打算请尊师題字啊?!”王旁打趣的说道。

    欧阳修放下酒杯说道,“醉翁尚未醉,我看大家就别卖关子了,我今日來看到王侍郎就猜到什么事了,难得王侍郎竟将旧友之事叙述如此精彩,又用題字之事煞费心思提醒老夫,你这小子,今天京城沸沸扬扬那么大件事,难道我就聋了么?”

    蔡襄陪着笑,他哪能到此时还不知道王旁为何提起石曼卿之事,于是给欧阳修满上酒说道:“安国公莫怪,你也知道我今天处理了一个人,此人虽名声不济,却也是圣上眼前的红人,请醉翁前來也是希望醉翁给予指点,若不能惩恶,势必将來有人效仿,那关系到民生冷暖之事再查办就难了。”

    欧阳修指指蔡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吗?我承认,那秦敏志的确送到我府上香饼,但老夫不会就此事包庇。那王侍郎身后一直偷笑那书童我也知道与蔡学士至亲,自然你要避嫌,此事就交于老夫,别说今日有此好酒,即使沒有,为民力谏也是我本份之事。”

    蔡襄与王旁相视一笑,急忙举杯敬欧阳修,欧阳修却说道:“唉,你们别以为老夫是因为喝了好酒才答应,这酒是何酒得告诉我,不然醉翁可是醉得不明不白。”

    王旁这才说道:“此酒名叫白羊酒,乃是在腊月之时取羊肉三十斤,其中必须有肥膘十斤,连骨加水六斗,放入锅中煮肉,等到骨肉煮软,漉出骨,将肉丝擘碎,留着肉汁。用火蒸酒饭,将脂肉洒在饭上,然后蒸软拌搅,出六斗汁。再蒸,最后放温后再捡出好的骨肉,又能出二升肉汁。压出汁水,全部放在酒母之中,最后依照寻常酿酒天数,这才酿的如此精致白羊酒。”

    王旁这酿酒是在辽国和辛赞学的,沒想到今天用上了,他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欧阳修和蔡襄听的眼中冒光,直吸溜口水。

    第二百二十八章 无奈的沟通

    王旁讲白羊酒绘声绘色,看得出醉翁已是垂涎欲滴,好酒好菜又谈的尽兴,王旁和蔡襄与欧阳修这日酒喝的酣畅淋漓。

    打道回府的路上蔡京不解的问道:“公子,你可真厉害!讲那石学士題字,竟引导安国公说起秦侍郎送香饼之事。你怎么知道秦侍郎给安国公送礼?”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王旁故意装傻。

    “我?我什么时候告诉您的?”蔡京被王旁说的莫名其妙。

    “那日咱们去西北水门的煤场,你去打探回來跟我说今年送礼,不送珠宝翡翠,都讲究送香饼。”

    蔡京想了想,似乎是有那么回事:“可是我沒说谁送了安国公了啊?”

    王旁心里暗笑,这小子一会聪明一会糊涂,不过他不知道也是正常,安国公肯定收了香饼了,只不过不是秦敏志送的,却有人打着秦敏志的名义送礼到了安国公府上。这么敏感的时候,这么紧俏的商品,眼下又快到了年终考核之际,安国公兼任吏部尚书,正是主管官员考核。而现今汴京城内,能的送到安国公府上几百斤煤的,除了秦敏志还能有谁?安国公就是再笨,也能先想到秦敏志身上。

    二人回到府上,厅堂之内还亮着灯,众人都在等着王旁回來议事。陆慎言一见王旁一把将王旁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公子?余大年悄悄给您送來两车煤,一车您送卖给了阮星,另外一车您弄哪去了,我这两三天沒在,您又折腾什么呢?!”

    “送礼了!”

    陆慎言一听差点沒蹦起來,“送礼?一车一车的送?”

    “嘘”王旁朝陆慎言比了嘘声的手势:“陆总管这是咋了?”

    陆善言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公子,如今咱府上不同以往,你若辞官了连俸禄都沒有,茶场您也关了,就指着锦绣楼养活不了这一大家子。您可不能像以往那么大手大脚了。我计算过,像咱现在的开销,您手头紧点咱能过年,要是您再大手大脚,这人吃马喂的,我这管家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王旁看陆慎言紧张的样子,大笑着说道:“我不大手大脚,你就是能为有米之炊的巧妇了?”

    “嗳?”陆慎言嗳了一声,似乎被王旁问的卡住了。

    “公子,你们嘀咕什么呢?”焦德友见陆慎言拉着王旁嘀嘀咕咕的,便高声问道。

    “焦大哥,沒啥事大伙都歇了吧,咱有什么事明天早晨再说!”王旁朝焦德友说道。

    众人打着招呼各自散去,童筱拉着王旁:“爹爹,贯儿等了您一晚上了,爹爹还给贯儿讲故事吧!”

    “童贯!”王旁见童筱自称贯儿,竟不自觉喊道。“贯儿在!”这孩子答应还挺顺溜。

    王旁又好气又好笑:“叫什么不好,非叫童贯。你要是以后做大官,别说我是你干爹!”王旁沒好气的说道。

    “好!贯儿就说您是我亲爹!”童贯不明白王旁说这话什么意思,痛快的答应到。

    王旁一边带着童贯回卧室,一路心想,这可要了亲命了,可眼下这是个十來岁的孩子,名字有是太后懿旨定的,要改可不那么好改,不过也不见得一点办法沒有,回到卧室之中王旁说道:“你叫童贯,也可以,太后是不是说让你成年之后再自行决定是否入宫?”

    “是啊,爹爹,贯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童贯忽然着眼睛,似乎还有点遗憾。

    王旁想了想问道:“入宫有什么好,入宫可就不能娶媳妇了?!”

    “爹爹你不知道了吧,入宫也可以娶媳妇的。我就知道杨戬就有师娘呢?!”童贯不服气的说。

    “嗨,那是摆设!沒用的!”王旁话音刚落,柔儿端着洗漱的温水走进房间。

    童贯见柔儿进來说道:“爹爹,摆设可以侍候人的啊?”

    怎么说也说不明白了,再说下去更沒法解释,总不能跟童贯讲点什么生理卫生之类的,要说这古人结婚早,却不如现代的孩子早熟,更何况柔儿正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似乎在问:什么摆设?

    “好了,别废话了!早点睡!”王旁命令道。

    童贯撅着嘴不高兴的说道:“有听说费力,费心,却沒听说过费话。贯儿又沒说很多。”

    跟古人沟通费事,跟还是孩子的古人沟通更费事,这让王旁愈发的无奈。

    王旁的这种无奈这才刚刚显现,他若还像刚刚穿越时候的拘谨,自然遇不到这个问題,虽然已经显出过于常人的智慧,但多是谨言慎行,更何况古装剧和一些书籍看多了,多少懂得点古代的事理,但要是自己彻底放开了,恐怕就沒人能跟上王旁的思维了。

    王旁安抚童贯早些睡下,自己却睡不着,心里琢磨着陆慎言所说的话,以往也不是沒有过经济危机,但这次确是千真万确的。一來沒有了皇家的封赏,二來沒有义父的赞助,第三自己也沒了俸禄,在加上生意关张的关张,充公的充公。锦绣楼就算能够起死回生,也不够维持这一大家子的。

    王旁这次出使辽国高丽,手上价值几百万两银子的高丽粮票,和倭奴的债条,这些看似不少银两。虽说是可以挟制高丽经济,可眼下货币流通兑换还都不挂钩,这些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离能折现还远呢。

    如今不同以往,要熬到赵仲针登基还要三四年,绝对不能死在黎明前。王旁盘算着下步该如何做。

    这一晚,王旁迷迷糊糊的,睡到后半夜,竟梦到了月下。月下拿着那越今石,对自己笑着说道:“夫君,如今我有此石,也许哪天我们就会见面。”

    王旁一下子就从梦中醒來,他坐了起來,琢磨自己的这个梦,并非沒有道理啊。月下若真有那石头,哪怕越今一天,也是穿越,也许月下穿越了几个朝代,但也许就穿越一天两天,或者三年五年,都是说不准的事。

    想到这里,王旁又无奈笑笑,又回思乱想什么。再看房间另外一张床上,童贯呼呼睡的正香。想必自己昨天酒沒少喝,虽然清楚记得与蔡襄和欧阳修饮酒畅谈,也记得回府断断续续的事,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房间多了一张床。想必是昨天自己也忘了问了,也许这孩子太愿意跟自己多相处,所以磨着柔儿加床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童贯过了十岁,总不能和自己同蹋而眠。

    王旁再次躺下,迷迷糊糊沒睡多大功夫,便被童贯摇醒,再看天色微亮,竟不知道自己睡的这么沉,这要是带兵打仗的时候,估计敌人杀进营帐都不知道。

    父子二人照例庭院中练功,按时间说也就是现在的早上六七点钟,府上的家丁侍女陆续起來,出出进进的打扫院落,或是准备早饭。忽然见陆善言來到花园,身后还跟着一位公子和一名随从。

    “公子,您练功呢?我带这位公子府上看看。”陆慎言和王旁打着招呼。

    王旁稍感奇怪,不过既然不是來找自己的,也许是陆慎言的亲戚,王旁并未理会。过了一会,陆慎言又将那二人送了出去。接着陆慎言又回到花园之中,站在那看着王旁练剑。

    王旁走了一趟形意剑法,待收了势看了看冻得直小碎步跺脚的陆慎言:“陆管家找我有事?”

    “是啊公子,刚刚來那位是看宅子的,他说您这宅子要五百两黄金,太贵了让我跟您商量商量。这不等您回话呢。”陆慎言沒停下脚下碎步。

    “霍,这么早就看宅子?够有诚意的,现在人在何处?”王旁笑了起來。

    “正在厅堂等候呢,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走,咱们看看去!”王旁跟陆慎言说完,回身看童贯练得正带劲,心想这小子难怪以后勇猛,现在來看的确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只可惜自己这点身手怕是教不了他。

    王旁心里想着,却沒停下脚步,和陆慎言一前一后來到前院厅堂。大厅之中已经摆好桌子,桌子上面放着几个碗,厨子正将一大盆粥放在桌面上。这可是王旁等人的早饭,除了粥还有饼,炒蛋和一些腌菜。

    本來家人也沒想到,这会厅堂之中还有客人,早饭做好就摆上了桌,可今天这顿早饭不寻常。虽说宋代沒有什么豆腐脑油条之类的,但宋代人早饭也都是吃些水米,点心。王旁回到府上,自然是亲自厨师做自己想吃的。

    这一大盆粥可不是一般的水米,是王旁特意教厨子做的皮蛋瘦肉粥。热腾腾鲜香的粥摆在桌上,那來看宅子的公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大盘。估计这二人这么早看宅子,肯定吃沒早饭。

    陆慎言上前引荐到:“苏公子,这位是我家王公子。”

    姓苏的公子忙回过神,拱手向王旁说道:“王公子有礼了,在下姓苏。昨日见贵府门外张贴出售宅邸的告示,今日便來叨扰,不知公子所报的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王旁看着这位苏公子眼前一亮,这位若是男子,可是真是年少英俊,王旁心中暗笑,大清早來个小丫头捣乱,不过沒必要拆穿,不如逗他一下,于是笑着问道:“商量不急,苏公子早饭吃了吗?沒吃一块吃点?!”

    第二百二十九章 初逢戏苏小

    一大早就有來看宅院的,这可让王旁有点诧异,看着來人对着自己家的早餐发愣,看來大概是空着肚子來的。王旁笑着问道:“苏公子吃了吗?沒吃一块吃点。”

    來人一笑:“素问王公子对饮食有一套,既然王公子盛情相邀,那我苏某就不客气了。”说罢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來人,给苏公子盛上早饭。”王旁吩咐到。

    陆慎言呆在那里张着嘴巴,平时來府上进进出出的人倒是不少,偶尔有朋友赶上饭点來了一同用餐也是常有,但这大早起就來府上,平时也不认识的人,坐下就一块吃早饭这还是头一次。

    “愣着干什么?!”王旁见陆慎言发呆,笑着问道。

    陆慎言忙亲自给苏公子拿好了碗筷,盛好了粥饭。苏公子提鼻子闻了闻,用勺子轻轻了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在口中,咸香润口竟不同于平常的粥饭,忍不住又多尝了两口。

    陆慎言走到王旁身边,似笑非笑的学着苏公子拿勺子的样子,偷偷的朝王旁比划,王旁早就看到了,那苏公子拇指食指捏着勺柄,无名指和小手指却敲着,这分明是女子拈花。苏公子身边的随从瞪了陆慎言一眼,用手碰了碰她家的公子。

    王旁装作沒看见这二人举动,心里想着來人可是奇怪,见他还算沒有失态的狼吞虎咽,虽然刚才有点不见外,但此刻到还沒有太失态。等到苏公子放下筷子,王旁问道:“这位苏公子可是京城人士?在下刚刚听说公子对这梅耶府很感兴趣,不知道苏公子对哪里有疑义?”

    來人看看王旁,刚刚自己明明说了是想商议价格,这个王公子还挺能装傻:“在下苏小乃是眉州人士 。此番进京打算常住,故而想寻府宅一处。见王公子此宅刚好贴出告示,便來寻个价格。”

    “嗯!”王旁点点头:“大丈夫安家置业也是必须的,能看上本府宅邸也是公子慧眼识珠,价格刚刚陆总管应该已经告诉苏公子了,不知道公子还有哪里不明白?”

    苏小说道:“苏小本來是慕名而來,王公子名声在外想必这宅邸也差不了,只不过这价格……”

    王旁笑着说道:“京城寸土寸金,既然苏公子也知道这宅邸差不了,价格自然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这个……”苏小犹豫了一下,很显然,他并非是谈价格的高手,想划价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王旁却不管他那套:“苏公子要是沒考虑好,那就回去再想想?!”

    苏小听王旁这么说,刚刚遛了一圈,宅院很是可心,可还是觉得五百两黄金价格有点高,不是他出不起,而是一点还价余地都沒有不太甘心。

    “王公子,价格也不是一口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