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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三十六诀第4部分阅读

    竹宫是干啥的!”见老者不语,索性坐在地上撒起泼来。他知自己斗老者不过,那还不如倚小卖小,他适才听那二袋弟子称呼老者为邓长老,虽不知长老是个什么官,却也决计小不了,料想这对方既然贵为丐帮长老,那自不能以大欺小。

    老者见他眼神真挚,似乎不像说谎,态度便温和不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来?你与我丐帮兄弟又因何结下梁子?”张三抬头看了眼二袋弟子,见他正双目圆睁,怒视自己,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将自己如何进城,如何被抓,如何又折回此处等事一一说了,只是于裴满真等人却只字未提,只说自己自小便是流浪街头的小乞丐。他知那晚随裴满真等人在燕京城里闹出这么大的事已是众人皆知,眼前这群乞丐是敌是友暂时未知,万一让他们知道了裴满真的下落那可当真麻烦。他本口齿伶俐,讲起故事来更是栩栩如生,当说到自己如何从小与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又如何离他而去之时更是潸然泪下,听得老者也是倍感同情,不住叹气。张三原以为那老者会放自己走,却不想那老者突然问道:

    “适才你说你要回家找姐姐是怎么回事?而且我看你似乎是练过武功之人。”

    张三心中一惊,这裴满真他是万万说不得的,便又编了个谎说自己行乞之时遇到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少女,一时心软就将她带到自己栖身的茅屋之中,少女较自己年长,因此称呼其为姐姐。至于武功,乃是从小妈妈教他射箭,运气,跑山路的法而已,并未学过什么武功。他说话半真半假,老者听后微微点头,道:“如此看来,你确与紫竹宫无关了,你与我丐帮兄弟间也是场误会。”回头又对那二袋弟子说道:“以后休要再为难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对张三说道:“小兄弟,你刚才中我一掌,回去服下这颗药,将养几天就不碍事了。”张三接药服下,但觉一股甘甜直沁心扉,心中大喜,当下谢过老者告辞而去。

    第十四回 怪客

    裴满真在屋内等了许久仍不见张三归来,心中挂念,拿了宝剑到屋外山坡迎他。眼见天色擦黑,正等得心焦,倏地一阵箫声传来,婉转悠扬,似远非远,似近非近。裴满真听了心旷神怡,只是渐渐那箫声弱去,继而消失不见。裴满真但觉如痴如幻,似在梦中一般,一时竟忘却心中烦恼。

    蝶翅惹动的微风仍在林中荡漾,带着淡淡泥土的芬芳,清幽淡雅。倏地,又是一缕似有似无的箫声传来,林中忽然万籁俱寂,连蝉噪鸟啼都蓦然消失。在那微微流动的,带着木叶香的空气里,只有断断续续的箫声在低回盘旋,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吹箫者的手指间起起落落。那是美的让人屏息的乐曲。裴满真再次呆住,又是那样的箫声,只是这一次伴着箫声,又有亦真亦幻的歌声娓娓传来,好似几个少女在耳边低声倾诉。歌声宛如阳春白雪,让人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天籁之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裴满真只觉这是世上最美妙动听的歌声,真想一睹吹箫唱歌之人的风采。想到此,身体便不自觉地发起热来,双脚也不听使唤地朝前走去。不一会,歌声渐近,裴满真看见不远的山坡上站着几个紫衣少女,在向自己招手,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对她说:“来……,跟……我……走……”亦真亦幻,也不知究竟是歌声,还是真的有人对她说话,只是耳中的箫声与歌声实在太过悦耳,即便说话之人是鬼魅之物,她也觉心甘情愿。

    “呀……呀……”正当裴满真走到一个山坡的时候,一只乌鸦大叫着飞了起来。乌鸦的怪叫打乱了乐曲的旋律,裴满真一下惊醒了:“自己这是在干吗?为何心跳如此之快,身体如此发热?自己为何要朝着对面的几个少女走?”一瞬间她明白了自己刚才可能是受制于那群少女的音符之声。她幼年跟随恩师学艺之时曾听师父讲过,武林之中有不少武功高强的奇人或是一些邪魔外道善用乐器歌声作为武器,催人心魄,控其意识,想来今天自己是遇到这传说之中的奇人或者邪魔外道了。当下撕下自己衣襟一角,揉好塞进耳朵。然而那萧乐之声还是能穿过耳塞,直透心智。裴满真又惊又怕,不自觉大叫起来,只觉叫喊之声稍稍盖过乐声,心里也畅快无比。

    对面少女见她如此,便停住乐声,朝她走来。裴满真见对方不再使用邪术,也停止喊叫,拔出宝剑,盯着对方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使这怪法害我!”对面少女不答,依然径直朝她走来。裴满真心中害怕,喊了句:“若再过来,休怪刀剑无眼!”见对方仍是不答,便朝着中间的少女横剑挥出,使了招拨云见日。

    众少女一共五人,裴满真所砍少女不躲不闪,好似看不到面前这一剑似的。裴满真本意是想出剑击退对方,此时见人家根本没有反应,毕竟她是心软之人,也怕伤了面前的小姑娘,便欲改个招式收回宝剑。岂料就在这当口,其他四个少女突然出招,不等裴满真反应,纷纷拔剑格住她的宝剑。再看先前那少女突然跃起,飞出一脚,直中裴满真胸口,将她踢倒在地。其余四名少女收起宝剑,一齐向裴满真跃来,分点她两肩,两腹四处|岤道。裴满真眼见不敌,绝望中也不及挥剑抵挡,闭上双眼大喊一句:“救我!”

    说来也怪,她这一喊果然随后听见少女惨叫。裴满真睁眼一看,见四女中的一女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捂着肩膀坐在地上痛苦不迭。这一下变故叫裴满真又惊又喜,环顾四周却不见搭救自己之人;众少女更是吃惊,纷纷拔出宝剑,四下张望。

    “女娃娃,你不站起来砍她们,却坐在那里干什么?”一个嘶哑的老者声音传来。这山林之中多有坟丘,此时天色已黑,伴随着老者的声音真是恐怖之极。裴满真料定相助自己之人必是出于好意,便站起来挥剑刺向面前一个少女。那少女武功也不甚弱,见她宝剑刺来,向旁一跃,反手就是一剑,砍向裴满真颈部。这一招以攻代守甚是精妙,裴满真看出对方武功不弱于己,当下抖擞精神与她战在一处。其余众少女则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边观战,边留意四周,生怕说话老者突然再放冷箭。而那先前被打伤的少女兀自趴在地上不住哼哼。

    战不多时,裴满真觉得胸口被踢到部位隐隐发痛,手上出招也就慢了些许。少女见状,招招紧逼,裴满真强忍疼痛,凝神接招,却是越来越落下风。又战一会,少女瞅准裴满真空当,一跃而起,一招天女散花,但见她宝剑在空中乱舞着向下刺来,裴满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听耳边又再传来老者声音:“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莫管真假,刺她面门。”裴满真来不及多想,道了句:“多谢前辈指点!”出剑直刺对方面门。果然,少女见状立刻转攻为守,横剑护脸。两剑相撞,裴满真只觉突有一股大力从后推向自己,“当”的一声,少女宝剑断为两截,裴满真手中之剑却兀自刺向少女面部。少女见状大骇,急忙侧头,这才躲过一劫,但左脸颊从嘴到耳却被豁开,待她倒地惨叫,已是鲜血直流。

    其余众少女见状大惊,先前踢倒裴满真的少女大喊道:“柳伯芳,你真不要脸!偷偷摸摸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么!”少时,老者哈哈大笑,道“回去告诉贱人古霜霜,她能做,老夫也能做。再不快滚,女娃娃们都得死。”“呸!真不要脸!”少女唾了声,眼见己方已有两人受伤,便给其余二人使个眼色,搀起伤者悻悻离去。

    裴满真惊魂未定,使用刀剑将对方兵刃削成两截原本也属平常之事,然而回想刚才那一推之力竟能助自己用剑尖刺断对方剑身,此等功力真是前所未见。今天如若不是遇此强人,恐怕能否脱身尚不得而知。想到此,便在原地恭恭敬敬作了个大揖:“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应答,裴满真正琢磨对方是否已经离去之时,却听林中又传来老者鬼魅之声:“哈哈哈哈,谢倒不必啦。”声音由远即近,等听到那“啦”字的时候似乎感觉对方就在近前。裴满真一个激灵,倏地回头,见面前不足一拳的距离竟有张鬼脸盯着自己,吓得她大叫一声向后跃去。定睛一看,才知原来面前是个长得奇丑无比的老头。只见他六十多岁,又矮又胖,皮肤又黑又粗,暴牙塌鼻,三角眼,吊梢眉,真是要多丑有多丑。

    第十五回 同行

    老者盯着裴满真半晌,裴满真被他看得不自在,便又作了一揖,恭恭敬敬说道:“刚才多谢老前辈出手相救。”老者只是盯着她阴阳怪气地好顿笑,末了才来了句:“刚才不是说了,不用谢我。起来吧,嘿嘿嘿。”说罢,伸手去扶裴满真。裴满真只觉老头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摸得自己好不自在,不自觉地将手缩了回来。

    老者又是盯着裴满真好顿瞧,裴满真只觉脸上发烫,道了句:“前辈。”见老者不答,又说了句:“晚辈该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岂料还未走出多远,便感身后有股劲风袭来,待到反应过来,已然迟了,只觉后肩一麻,一股劲力透过背后,直贯全身,双脚登时犹如灌铅般越来越重,直到再动不得半步。裴满真心知是老者从背后点住自己,只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适才听老者说话,看其动作,颇有些轻薄之意,莫非,裴满真不敢多想,心里紧张得咚咚直跳,凝神细听背后动静。

    良久,耳听并未有何响动,裴满真正感诧异,倏地后脖颈处有丝热气袭来,好似电流游遍全身,不禁竖起鸡皮疙瘩。只听老者突然嘿嘿笑道:“嗯,好香,好香。”原来是他将鼻子凑到裴满真颈后嗅她身上香气。裴满真心里大惊,这老头走路竟不带半点声响,真如鬼魅一般。而此时对方轻薄的举动再明了不过,采花!裴满真想到此倒吸一口凉气,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嘿嘿,爷爷活了大半辈子,尝尽天下美女,但似你这般容貌资质的,却是少之又少。嘿嘿,你倒是惹得爷爷不忍下手了。”裴满真心中害怕,料定今日难逃此一劫,心中打定主意,倘若这老滛贼胆敢轻薄自己,立即便咬舌自尽,以免遭受其辱。

    老者走到裴满真面前,见她双眉由紧锁逐渐变为平淡,知其心中已抱必死决心,倒也于心不忍,便说道:“不想活了?罢了罢了,爷爷也不难为你。只是爷爷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又该当作何报答?”裴满真见情形有所转变,老头不对自己用强,便反问道:“你要如何?”“爷爷年事已高,日常起居诸多不便,你若心怀感激,那便服侍爷爷三年,爷爷保证不动你分毫。如若不然,就算你死,也落不得全尸。”裴满真料想今日必死无疑,却不料对方中途改变主意,倒有些让她始料未及。不过此时既有活命机会,况且对方承诺不侵犯自己,想来以他此等武功之人,也必说话算话。自己不妨先应承于他,待得时机成熟,再另想他法。想到此,裴满真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说话可要算话。”“老头子说话向来算话!”老者见裴满真点头答应,大喜承诺道:“如此甚好!小娃娃,爷爷这就替你解|岤。”伸手在裴满真腋下揉了几揉,裴满真见他为自己解|岤之时双手竟然揉到||乳|下,虽然明知他在揉自己的||乳|中|岤,但心里仍然极不舒服,眼中泛起泪花。老者起先却有借着解|岤占些小便宜之举,但见裴满真如此,起了恻隐之心,反手一点,立时将裴满真的|岤道解开。他虽算不上绝顶高手,然以他的功力要解|岤本也不需用那最原始的推拿之法。

    老者替裴满真解完|岤道之后便要求她与己同行,裴满真虽心中惦记张三,也想在沿途给张三留下记号,怎奈老者看管甚严,也就只能先随他同行,再伺机寻找机会。一路上老者言语甚多,颇为能讲,裴满真得知老者本名柳伯芳,江南人士,一身好武功,年轻之时相貌英俊,只是遭遇变故之后变得现下这幅模样。裴满真问他是何变故,柳伯芳不答,问他先前那帮紫衣少女是何来路,也只是一带而过,说她们是些邪魔外道,只是一味夸赞自己如何了得,想来也是想在美貌佳人面前吹嘘自已而已。

    二人一路南下,过不几日便来到一处城池所在,裴满真抬头一看城墙匾额方知乃是到了石家庄。此处仍为蒙古人领土,汉人入城时是需要经过仔细检查盘问。柳伯芳不想惹事,便裴满真装成了一对进城的父女。谁料二人正欲通过城门的时候,却被守备头领叫住。那头领上下反复打量裴满真,显然是见她貌美,心中起了歹意,便对柳伯芳说道:“这女子生得如此好看,你这老头却这般丑陋,你说她是你的女儿谁会相信!”说着伸手去拉裴满真。柳伯芳不愿无端生事,但又见裴满真眼神闪动,心中生怕这女子趁乱逃脱,便伸手拉住裴满真,大喊道:“官爷,官爷行行好,这真是俺的闺女。”裴满真原打算待得蒙古士兵拉过自己之后,便说出是被柳伯芳挟持,待两方打起来再趁乱逃走,却怎想柳伯芳早就料到她的心事,先拉住了她。裴满真感觉小臂微麻,显是已被柳伯芳扣住了脉门,便不再作声。

    守备头领不听,只是说道:“你这般丑陋的老头会生出这么俊的闺女,你骗谁!”说完,竟要强拉裴满真。柳伯芳见今日之事实难摆平,便从怀中摸出一锭大元宝,悄悄地塞给对方,笑嘻嘻地小声说道:“官爷行行好,放咱爷俩过去吧。?”头领接过银子,看了看柳裴二人,笑笑缩回去拉裴满真的手,转身对众守备示意开门放人。柳伯芳连声称谢,急忙拉着裴满真入城,却并未察觉头领的笑容中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入得城中,但见一切都是新鲜的,石家庄虽不比陪都燕京那般繁华,却也是座名城。此日天气甚好,这里虽然已沦落蒙古人手中,但此处汉人却未遭杀戮,因此街上的过往行人甚多,看起来也比燕京热闹些。二人不多时便走到一处市集所在,此时已过晌午,柳伯芳只想尽快找个酒家歇歇,因此拉着裴满真不断赶路。眼看前面就有一家客栈,不料裴满真越走越慢,转头看她,见她不时回头瞧着不远处的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便问道:“怎么,女娃娃,想吃冰糖葫芦?”裴满真微微笑笑,指着前面的客栈说道:“没什么,咱们走吧。”其实她幼年之时曾随家人到过此处游玩,那时父亲曾亲手给自己买过一串冰糖葫芦,那是她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只觉回味无穷。此时已然过十余载,冰糖葫芦的香甜之味犹在口中回旋,然而物是人非,自己家破人亡,父母兄弟都惨遭蒙古人毒手,又怎能不让她心生感慨。

    第十六回 重聚

    柳伯芳见她如此便不再多言,二人进入客栈,径直来到靠窗的一张桌边坐下,柳伯芳招呼店小二过来,点了二斤熟牛肉,一斤烧酒,几碟小菜,也不管裴满真爱吃与否,独自胡吃海喝起来。裴满真原也饥饿,但见柳伯芳吃相颇为不雅,唾沫星子满天飞,筷子在菜盘子里不住搅合,顿时没了胃口,只是吃了几口自己近前的一碟小菜,便坐在那里发呆。柳伯芳见她不吃,只道是她不饿,此时两杯烧酒下了肚,嘴上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对裴满真说道:“女娃娃,你可知这世上武功最高之人是谁?”裴满真见他脸上红扑扑的,满头是汗,显然是酒劲已然上来,心中生怕这老滛贼酒后糊涂忘记了先前承诺之事过来轻薄自己,倘若真是那样,自己可毫无办法,便随口说道:“知道,公孙慕容,独孤轩辕,怎么?”“嘿嘿,狗屁!你个小女子知道什么!那公孙无忌生来便是个怕老婆的主儿,性格软弱无能,慕容紫嫣更是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欺软怕硬,倘若不是她夫妻二人的正反两仪剑厉害,恐怕落单早就死了七次八次了!”裴满真应了一声,想来这老头武功虽高,也绝不至于高过那名满江湖的武林四杰,此刻只不过是借着酒劲吹嘘一番罢了,权且依着他就是,便问道:“那后两位呢?我听说独孤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