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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三十六诀第9部分阅读

    爹!娘!”

    母亲见儿子归来,起身迎了过去,微笑道:“老爷,宝儿回来了。”走到近前对少年身旁的少女微笑点头,说道:“萍儿也来啦。”少女躬身作了一揖,道:“何伯母好。”何振天眉头紧锁,略有不快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少年说道:“路上遇到几个强盗,耽搁了些时间。”何振天愠道:“又惹事了?”少年不敢说话,朝母亲努了努嘴,母亲转头对丈夫说道:“老爷你看,宝儿才刚回来,快让他休息吧。”何振天皱眉说道:“你就知道护着他,你看他当着客人的面这样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少女听了脸上一红,将手缩回,少年瞧她一眼,没有做声。何振天接着又道:“宝儿,你过来,这位是灵和观观主玄空道长,这位是会心庵的明净师太,见过两位前辈。”少年走过去,见两人年纪都六十多岁,面色和蔼,在二人面前行礼道:“拜见道长,师太。”二人起身还礼,何振天对二人说道:“二位,这便是小儿何宝庭。”玄空道人微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何馆主,令郎真是一表人才。”何宝庭点头谢过,何振天说道:“宝儿,你先带萍儿去休息。”随后对何宝庭身后几人说道:“你们也下去休息。对了,德海留一下。”那四十多岁的青衫汉子应了一声,原来他叫张德海。其余几人都退了出去,何宝庭也带着那少女从偏厅走出。

    何振天见厅内再无旁人,便把张德海叫到一旁问道:“德海,这一路上可曾顺利么?”张德海道:“馆主,还算顺利,只是路上偶遇了几个强人,除此之外少馆主没有多生事端。”何振天叹了口气,说道:“那便好。”他从桌上拿起一个信封递给了张德海,道:“德海,你看看这个。”张德海接过,拆开看完,皱着眉头道:“馆主,明日雪山派要来拜寿?”何振天点头道:“不错。”张德海道:“馆主,咱们跟雪山素无瓜葛,他们这次来会不会是为了……”还未说完,转头看了眼一旁的玄空和明净,见二者不语,又看了看师父,只听何振天说道:“道长和师太与我乃是故交,德威武馆与雪山派的渊源他们也都知晓。你是想说他们是为了雪山剑谱编外式?”“阿弥陀佛”明净说道:“德威武馆虽然师出雪山派一脉,但几十年来两家不曾往来,况且据贫尼所知,当初何老馆主离开雪山派时吴家两兄弟也曾立誓,告诫过雪山门徒,永世不得叨扰何家子嗣,贫尼觉得雪山派不会如此。况且此信乃雪山派第二代大弟子谭云春所书,素闻‘雪中青松’谭云春为人质朴,这点只怕是多虑了。”“不错。”何振天说道:“信上言明只为祝寿,想他雪山派如果真为剑谱而来,必不会先行通知我等。”“但是馆主,数十年来两家从无往来,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何振天眉头瞧向玄空、明净二人,玄空说道:“依贫道之见,我等明日且静观其变,况且明日前来贺寿之人都是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倘若对方真敢乱来,势必讨不了好去。”“玄空师兄所言甚是。”明净一旁插口道:“明日在座的宾朋都是江南武林的好手,若是动起手来,雪山派日后在江湖之中再难立足。”何振天点头,对张德海说道:“德海,这两天一定加派人手,随时做好应敌之策。不过千万切记,不要对弟子们说得太多,以免人心惶惶,节外生枝。”见张德海点头称是,又对一旁的夫人说道:“夫人,你去看看宝儿和萍儿,萍儿来了咱们一定要招呼好才是。”

    何夫人来到后院,见儿子宝庭正和那同来的少女在花园之中相谈甚欢,便走过去唤道:“宝儿,萍儿。”何宝庭抬头一看,应了声:“娘!”少女也起身作揖道了声:“何伯母。”何夫人笑盈盈地走过去,拉着少女的手一同坐下,说道:“萍儿,你父母还好吧?”少女答道:“都很好,他们还经常提起何伯父和何伯母。”何夫人笑道:“上次见到萍儿还是几年前和你何伯父到杭州去的时候,那时候你还小,现在都长成大姑娘啦。”少女脸一红,低头不语。何宝庭在一旁调侃道:“可不是吗,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何夫人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萍儿,宝儿从小被我和你何伯父惯坏了,以后你可得多让着他。”“娘,好哇,你当着未来儿媳妇的面这么说你儿子,叫我以后可怎么当家。”少女听他这么说,红晕直到耳根,伸手悄悄掐他一下,何宝庭吃痛,叫了一声,惹得何夫人和少女哈哈大笑。

    第三十七回 做寿

    次日何振天寿宴按时召开,武林各界人士纷纷率弟子前往何府拜会。什么点苍派的掌门胡铁匠、石洞门的掌教刘长河、天人教的教主韩白铭等悉数前来,就连百草翁、铜头罗汉、天聋、地哑这些早就归隐江湖多年的奇人异士等也都前来贺寿。将近午时,又有二三百位宾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梅英松、泰州威龙镖局的尚馆主带着三个儿子、川北铁枪王龙鸣剑、东海巨鲨帮帮主武十三、关西四大刀客等人也是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则是仰慕已久却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寒暄之声四起。玄空道人和明净师太不喜喧闹,分别在客房之中休息,心里却想:“今日前来贺寿宾客之中,有的固然在江湖上地位显赫,有的则却是不三不四的之辈,甚至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这何振天乃是威震江南的德威武馆的总馆主,怎地如此不知自重,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都去结交,岂不堕了我名门正派的名头?”

    德威武馆的众弟子指挥仆人杂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五六十席。何振天的亲戚、朋友、以及门徒等招呼众宾入席。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推举玄空道人入坐首席,其他如明静师太、梅英松等依次排开。忽听得门外锣声响起,迎客童子叫道:“有客到!”刚一说完,大厅前面已高高矮矮的站了二三十人。堂上群雄都在欢呼畅饮,突然见这许多人闯进厅来,都是微感诧异,但均想此辈定是为何振天前来贺寿的,眼见这其中并无相识之人,也就不以为意。

    何振天眼见进来这群人个个是僧侣打扮,自己却又不识得,忙堆着笑脸上前招呼。当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僧人向旁边一个瘦高个的老和尚说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引见,这位就是江南武林大名鼎鼎的德威武馆的馆主何振天,何老英雄。”那老和尚点了点头,双目似开似闭,何振天笑脸相迎,抱拳寒暄,问道:“敢问这位高僧是?”年轻僧人朗声说道:“这位便是西域高僧,世人尊称为金刚罗汉的西域少林寺达摩院首座,当今大蒙古国第一护国法师苦智大师。”原来这瘦高的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日前在忽必烈府上的苦智禅师。年轻僧人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响亮,厅上群雄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相顾愕然,均想:“如今我大宋全力抵御外敌,怎地今日却来了个蒙古国的护国法师?”席间有些见多识广的心中却想:“这苦智大师可是西域响当当的人物,他今日前来想必绝非善类。”而玄空道长与明静师太等却想:“这何振天未免太不像话,怎地连这般异域外敌也滥交!”

    何振天一听对方来头,一时不知如何对付这几人才好,便似笑非笑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请多喝几杯。”

    苦智不言,众僧侣中挤出一个蒙古官员模样的人,向前两步,居中而站,身后众僧均后退一步,双手合十。那官员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朗声说道:“大汗陛下圣旨到!何振天接旨!”说罢,将黄|色卷轴缓缓展开,宣读道:“册封扬州德威武馆为:御赐蒙古国第一大武道馆,馆主何振天赐号‘护国神武玄门大宗师,德威无量先生’统领江南武林……”宣读到这里,见没人跪下听旨,大声道:“德威武馆总馆主何振天接旨!”

    何振天上前躬身行礼,说道:“敝馆分属大宋国,蒙古国大汗厚爱,老夫感激不尽,只是这圣旨却不敢拜领。”那官员甚是不快,皱眉说道:“何馆主,你又何必客气……”未等他说完,何振天转头对身后的张德海说道:“德海,你去准备些礼物送给这些贵客。”那官员问道:“何馆主……”何振天忙笑着说道:“既然来了都是客。”又走过去对苦智等人说道:“大师等也快请一起上座。”

    少时,张德海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缎做的大包裹。何振天双手取过,笑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众位笑纳。”说着递了过去。那官员顿时眉花眼笑,刚要伸手去接,只听先前那年轻僧人干咳了一声,说道:“我等不请自来,赴何老英雄的寿宴,厚着脸皮做了不速之客,但一想到能够得见诸位江南武林英雄,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有一事不明,方才何老英雄百般推却,不接旨又不跪,不知是何意思!”

    从那官员宣读圣旨开始,群雄就已议论纷纷,有的火气大的早已经按耐不住,此刻一听这话,更是一个个怒目相向。这其中巨鲨帮帮主武十三脾气最为火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吼道:“混账!我大宋子民何以授你蒙古鞑子册封!你这帮贼秃带着个蒙古官到这里来读个哪门子圣旨!”年轻僧人斜眼看他,笑吟吟地说道:“素闻中原乃礼仪之邦,今日一见却不免失望。”“狗屁!”武十三骂道:“你这贼秃驴凭什么来这念旨!”年轻僧人不理他,朗声说道:“今日乃何老英雄五十大寿,我等不想多生事端。不过今日之事却需有个结果。今日恰好中原英雄皆尽于此,依小衲之见,既然何老英雄不肯接旨,但大汗的旨意又不可违背,我们不妨另行他法,在此推出一个领袖统领江南武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群雄一听这话,都已明白这些人的来意,显是想借此机会让江南武林人士听他蒙古号令。如今蒙古强势,大宋人尽皆兵。倘若这帮和尚能够技压群雄,在座豪杰虽然决计不会听从号令,却也是削弱了汉人抵御蒙古的声势。今日是何振天的生日,他又是此间主人,便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瞧他,心想:“这几十个人武功再好,也决不会是这里数百人的对手,不论单打还是群斗,我们都不会落下风,大家且看何振天如何应付罢了。”

    何振天知道今日若不动武,决难善罢,群殴己方自然必胜,只是难令对方心服,便朗声说道:“既然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有此建议,我看也未尝不是好事。正好今天就借此提议,推举出一位德才兼备的英雄来,统领大家一同抵御外敌入侵,不知大家以为怎样?”众人听得他话里有话,不住点头称赞,有的性子急的甚至叫出好来,弄得那蒙古官员和年轻僧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听何振天继续说道:“依老夫之见,今日在座各位之中恐怕论武功与德行,该以灵和观的玄空道长为首,老夫在此建议推举玄空道长为领袖,不知大家同意吗?”群雄纷纷叫好,玄空道人忙起身道谢,连连推辞。苦智抬眼看了眼座中的玄空道人,缓缓说道:“能持,你去和那个老道士过几招,我看看。”原来那年轻僧人名叫能持,只听他应了一声,便走上前去。武十三早就对他甚为不满,此时见他大摇大摆,丝毫不把玄空道人放在心上,顿时火大,跳了出来,大声说道:“就凭你也想和道长过招,先让老子教训教训你吧!”

    第三十八回 垫场

    能持眯眼看他,微微一笑,说道:“请吧!”两个字刚出口,已从背后拔出戒刀,刀影闪动,一阵劲风向武十三迎面砍去,武十三见他来势凌厉,忙侧身避开。能持一刀挥出,见被武十三躲过,跟着又是“刷刷刷”地三下,一刀比一刀快。武十三东躲西闪,虽不至落败,但赤手空拳,渐渐感觉招架吃力。一后跃,离了能持丈许,朝后喝道:“拿我兵器!”原来初时他只道能持年龄不过二十多岁,纵得名师指点,武功也高不到哪去,自负空手也能取胜。不料几招下来,渐感不支,再也不敢托大。巨鲨帮的帮众听他叫喊,扛出一把两米多长的大钢叉来,几人一齐将钢叉抛了过去。武十三跃起接过钢叉,见厅内施展不开,一纵身从窗户跃出,能持见了挥刀从厅门跟出,群雄也纷纷起身朝厅外涌出。

    能持走到院内,见武十三双眼火红,想要进攻,却被对方气势震慑住,一时不敢冒进,站在原地盯着武十三。武十三端着钢叉绕能持走了一圈,能持莫名其妙,见他转圈,也跟着转身。倏地,武十三猛地大喝一声,挥动钢叉,往能持胸前直刺过去。能持身法好快,提刀一架,戒刀正好卡在钢叉的叉缝里。能持转动刀柄,只听刀叉摩擦之声滋滋刺耳,众人听得浑身汗毛倒竖。能持本想借此巧劲搅下武十三的钢叉,不料武十三臂力惊人,竟逆着能持的劲反转钢叉。两股力道一冲击,能持力小,只被震得虎口隐隐发痛,知道对方力大,便向后跃起,借势将兵刃抽出。能持小声嘀咕一句,武十三没听清,便用辽西土话大声骂他。二人怒目相向,突然欺近身来,刀叉齐发,又“叮叮当当”打在一起。

    武十三臂力本就极大,早年在辽西一带未成名之时,日日以铁桨划舟,逆流而上,于大风大浪之中舞动钢叉捕鱼,双臂练得筋骨似铁,外家硬功厉害之极。此时只见他钢叉飞舞,前后左右地强攻。这钢叉足有百十来斤重,他却举重若轻,与常人挥舞几斤重的棍棒一般灵便。

    能持初时在大厅中见武十三被自己打得极为狼狈,便心存轻视之意。不料此刻在院内这北方汉子钢叉一拿,立刻变得生猛无比,对方不但力大,招数更是精妙,当下全神迎战,再也不敢存半分轻敌之心。

    苦智双眼时开时合,似于眼前战局浑不在意,实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眼见在这院内武十三钢叉得以施展,能持却近身不得,渐渐已处下风,突然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蛮语,众人不知他这几句话说些什么,能持却知师父提醒自己,不可一味坚守,须得与对方抢攻,当下大叫一声,戒刀挥出,鼓起一阵疾风,急向武十三劈去。劲风力道凌厉,旁观众人不由自主的渐渐退后,只听他口中不住嘟哝着什么,武十三显然被他打得有些淬不及防,表情上也颇有些心烦意乱,料想这临阵对敌除了兵刃拳脚之外,原来嘴上功夫也是克敌制胜的一门厉害手段。

    两人翻翻滚滚又拆了百余招,局面已不似之前那般武十三占据上风。初时能持还无办法应付武十三的钢叉,但苦智提醒之后,能持招招抢攻,往往不等武十三出招,便先发制人。武十三钢叉不得施展,急得哇哇大叫。倏地能持一刀劈来,武十三使叉隔开,见能持跃到自己身后,猛地转身使足全身气力插向能持。能持闪身避过,却不料武十三这一下用力过猛,钢叉直接插到了大院的围墙之中,深深没入。武十三一愣,想要拔出钢叉,能持早已举刀欺近。砍他右手,武十三只得松手躲避。能持翻身一脚对准钢叉使劲一蹬,将钢叉又没入几分。纵然武十三力大如牛,想要在顷刻之间拔出钢叉也绝非易事了。

    武十三失了兵刃,力量优势发挥不出,武功顿时大打折扣,能持招招进攻,打得武十三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功,局面更是险象环生,不一会,已身中数刀。又打一会,武十三渐渐体力不支,连躲避也显吃力,能持瞅准时机,朝武十三颈中砍去。武十三眼见对手刀来,只得闭上眼睛。众人惊呼声中,能持收力,将刀架在了武十三的脖子上。

    见武十三睁眼,能持将戒刀收起,笑吟吟地看着他。武十三叹了口气,起身摇着头朝厅中走去。何振天见他垂头丧气,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只说了“武帮主”三个字,武十三便摇摇头对他说道:“何馆主,小弟无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能持胜了武十三,站在院中洋洋得意,游目四周,大有不可一世之势,笑道:“适才这位施主武功精妙,小衲侥幸才得以反败为胜。不过刚才这一场比试实在是算不得的,家师有命,小衲不敢不从。”转头看了眼玄空道人,继续说道:“因此小衲还是想领教一下道长高招。”

    能持与武十三的这番恶斗弄得众人面面相视,都不由分说地把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