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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第一第5部分阅读

个角落隐隐隆起的失望啃噬着她的心,她在等的人到底是谁?

    “你还好吧?”她看上去湿答答的,滕启太脱下外套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像是怕她不够温暖,他将她抱在怀中,一直抱着出去,“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她微微点头,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想看到门外那些伤害她的嘴脸,她不想看到伤她的朋友。

    答答答答——

    那是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如此沉重的脚步是为了承担一具庞大的身体,她总是笑他壮硕的身体不适合加入赛车手的行列。

    还有他头顶的那窝草,即使最悲伤的时刻看到那窝草也好想笑。

    好想对着他笑啊!

    安全偏过头瞥了一眼,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果然不是白处的,她没听错,真的是他——司城佑!

    他来得好迟啊!像是迟到了一辈子似的。

    她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盯着她,盯着滕启太怀里的她——他来迟了,她已在别人的怀抱里。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来。

    司城佑呆愣地杵在一旁,不靠向她也不离开。

    滕启太被排斥在两个人的眼神之外,微微低头,他温柔的语气藏着微不可见的霸道,“我们走吧!”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任他抱着自己从司城佑的身旁擦过。她的脚甚至碰到了他的手臂,她能感觉到司城佑的身体微微向后退缩。

    他没有将她从滕启太的怀里抢过来——孬种!安全在心里啐道。

    从前到后,花芝莲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自编自导,却完全不在她掌握中的故事。冰冷的水让她蓦然明白,她不过是这部闹剧中参与演出的群众演员罢了,她不是主角更不是编剧。

    她无决定权。

    昨天之前,滕启太做梦也想不到他和安全之间会有如此巨大的进展。恍如做梦一般,睡觉前还陌生得只是点头之交,一觉睡醒,她竟然穿着睡衣在他眼前晃荡。

    “你可别乱想,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面对我哥,又没什么地方可去,才借你的地方小住几天。”滕启太迷茫的眼神让安全感到危险的兽性就藏匿在她身旁,赶紧提起锤头敲灭他的无限遐想。

    既然哥已经放出话,再去赛车场她就不能回家,她只好赶紧想个折中的办法。赛车她死也不会放弃,兄妹感情也不可能说断就断,先找个地方待一阵,期盼哥能在对她这个妹妹的思念中妥协喽!

    本来她可以去跟花花挤挤的,可惜拜滕启太的滥情所致,她腹背受敌,差点被淹死在教室里。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她还是先住他这儿吧!是他惹的祸,当然他得为她的无家可归承担责任。最重要的是,安全相信那些将她假想成情敌的那帮女人决不想在心爱的男人眼前杀人,就目前的战事来看,没有什么地方比躲在他身边更安全了。

    胡乱扒着饭,安全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我十一点就没课了,你去接我。”

    “你要我接你?”滕启太慢慢咀嚼着米饭,尽量延长吃饭时间,还时不时地抬头偷瞄她——要男生接自己放学,她是不是把他当成男朋友了?

    “要是你那帮亲卫队的女生知道我住在你家里,肯定会埋伏在半途中将我一举歼灭。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你去接我。”放下碗,她恶狠狠地勒令他,“一定得去哦!要不然我出了什么事,你上哪儿陪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给我哥?”

    滕启太不给面子地抬眉,“你?如花似玉?美人?”他倒觉得她更适合“活力四射”这四个字。

    夹起一颗蛋,安全将它用力地塞进他嘴里,这对促使一个人闭嘴很有功效。

    第7章(2)

    安全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回到了系里,遇到班里的同学该打招呼打招呼,该像平常一般开玩笑就开玩笑,她不觉得怎样,倒是她身旁的人个个神情复杂。

    惟一不同的是,她没有主动和花芝莲打招呼,伤口或许愈合了,可是新生的肌肤还是无法和原来的肤色完全相同。

    再过段时间,伤痕会看不出来吗?她的心愈发犹豫。

    安全习惯地坐在拐角里,生怕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最重要的是坐在这里可以偷偷打量从前门走进来的每个人,尤其不会错过某些发型奇特的异类,比如:一窝草。

    等了又等,这家伙又旷课!

    就这样一连等了好几天,安全也没见到草窝头的身影,他不会从此不来上课了吧?

    摸着下巴暗自盘算——这倒是非常符合他的个性。

    安全正思索着怎样才能状似无意地见到司城佑那个大笨蛋,他居然好死不死地出现在赛车场上。

    终于还是再见面了。

    她在赛道外晃荡来晃荡去,就是要他留意她的存在。他倒好,满心扑在小水仙身上,一点没浪费。

    要不要装作无意地走上前踩踩他的脚,然后无比温柔地说:“对不起!”继而神色惊讶地来上一句,“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狂假嗳!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她要是演变成这种做作女,说不定会被草窝头笑死的。

    不如冲上去狠拍他的脊背,然后大吼着:“哟!哥们,你在这儿呢!走,喝酒去!”

    好像太冲动了一点,而且她也没原谅他那天见死不救的冷漠。

    要不然野蛮温柔各搀一半?

    安全尚未找到最合适的打招呼方式,却发现司城佑有抬腿走人的架势。他甚至连一圈都没跑,只是将小水仙收拾了一下就要走?

    顾不得许多,安全冲上去挡住他的去路,“你要走?”

    “嗯!”他应了一声,眼神四处瞟着就是不看她。

    还在躲?安全索性单刀直入,让他无处藏身,“我在这里晃了这么半天,你为什么装作没看见?”

    司城佑目光聚焦在自己的鞋上,花了两分钟,他想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的理由,“我只能看到静的东西,看不见动的人。”“你是变异青蛙的后代吗?”还只能看见静的看不清动的?!这么蹩脚的理由亏他说得出口,愚蠢啊!

    想来这么笨的人也听不懂拐弯抹角的提问,安全干脆挑明了讲:“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没劲。”之前去学校是因为她,如今他已经失去了去学校的理由。倒是有了逃避学校的原因——他不想看到她和滕启太那小子泡在一块儿。

    “这么说你永远不会再去学校喽?”也就是说她以后想见他只能在赛车场?

    “不只是学校,我也不会再赛车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为小水仙做清洁,之后管家公会派人把车拖回家,从此以后这辆性能超越的赛车恐怕只能当摆设了。

    听说她目前住在滕启太家里,是花芝莲告诉他的。初听时,他差点拧断花芝莲的脖子。幸亏管家公怕他变成杀人犯而敲晕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他有种死过一次的疲惫。

    决定了,所有跟她有关的联系他会通通抛掉,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忘了她,否则他会死在对她的想念中。想见她,又怕见她,这种滋味不是他的力量能解决的,司城佑头一次发现这世上竟也有金钱无法触及的角落。

    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吧!他不想再体会心痛的滋味。

    瞧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安全竟觉得自己很残忍——不对啊!现在想割断他们之间所有联系的人是他,凭什么他还自怨自艾啊?

    罢了罢了!既然他都不珍惜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在意个屁啊!

    “不见就不见!谁稀罕!”安全扭头便走,赌气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踏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心里哽着一块骨头好不舒服。猛地转身,她一步上前跳起来,像个泼妇似的揪住他的衣领。

    “我给你打电话求救,你为什么不接?”

    因为气你跟滕启太在一起,我拿手机出气,它代替滕启太粉身碎骨了。你给我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我正在更换新手机。我发誓,听到你的留言我什么都忘了,第一时间赶到系里,只是你已在滕启太的怀中,我迟到了。

    于是,这个解释也因为迟到而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司城佑懊恼地瘪着嘴,眼睁睁地看着安全像头疯牛似的冲他瞪眼。

    他竟然……他竟然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好你个司城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解释,是你自己选择沉默以对的。既然你都不在乎我会怎么看你了,那么从今天起,我们绝交!绝交!

    我才不在乎你呢!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

    安全坐在赛车里,将对草窝头的愤恨全都发泄在车上,速度直逼滕启太曾经创造的单圈记录。

    “好家伙!随便赛赛居然就破了记录。”豹哥对安全这丫头大加赞赏,“启太,我说了你可别不服气,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多个对手。”

    滕启太无言地立在一旁望着赛道上红色的赛车一圈圈地跑着,像一团火在他的眼里燃烧。他能感觉得到安全的怒火,她是把情绪全都发泄在赛车身上,所以才能不顾生死地超越着自己的极限。

    是什么让她如此生气?

    下午的时候,她见过司城佑,是因为他吗?

    无论是开心、烦恼、痛苦,甚至是怒气冲天,安全所有的情绪都源于司城佑,少了他,她似乎也少了让滕启太惊喜的生机勃勃。

    在安全心目中,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取代司城佑吗?

    从没看过启太如此困惑的模样,这次是真的遭遇对手了吧!石桥有点幸灾乐祸,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才担心永远无法超越启太,原来启太也有闯不过的关卡啊!

    原本高大到失去真实感的滕启太在石桥面前渐渐缩小,恢复成标准身高。

    “其实每个人能达到的速度,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你超越了自己也就赢了,总是跟旁人作比较,那是自己为难自己,活着也太辛苦了。”

    石桥把着他的肩膀,滕启太侧过头正对上他的笑脸,那是第一次他感觉队友给予的温暖。他不再是孤独的挑战者,他能不能代表车队取得好成绩也不再重要。

    回以石桥淡然的笑容,滕启太忽然觉得心很安静。

    豹哥挥舞着黑白相间旗,示意安全练习结束,一帮队友立在车道两旁等待着她的归来。车尚未停稳,就有人像马蜂似的冲了上来。

    “请加入我们!请加入我们吧!”

    胆敢当着他的面撬墙角,豹哥那张黑社会嘴脸正式挂上,“安全是我们车队的队员,你们要是敢捣乱,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们是佑城车队。”随着怪异的中国话响起,人群中走出一位灰白头发的洋鬼子,“算起来,佑城和飞城是一家。”

    听到“佑城车队”的招牌,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豹哥顿时被消音,滕启太也拉着死脸接受事实,惟有石桥不服气地跟洋鬼子干上了,“谁跟你是一家?少套近乎!”

    洋鬼子用蹩脚的中文讽刺他:“你至今还在做试车手不是没道理的。”

    被戳到软肋,石桥不甘示弱奋起反抗:“你说什么呢?”

    “说你太不了解业内状况。”巧书适时地挺身而出阻止石桥继续丢脸,“飞城和佑城同属于一家公司资助的车队,但是飞城车队的实力只能参与国内级别的赛事,而佑城是世界级车队中的佼佼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石桥更是惊讶地差点把舌头吞了下去,“这么说,安全可以直接晋升到世界级车手的行列?”

    “只要你加入‘佑城’,我们会向fisa帮你申请‘超级驾驶执照’,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我相信你能成为世界级赛车手新生代中最耀眼的新星。”

    洋鬼子别扭的中文说得安全云里雾里,不过重点她还是听清楚了——她一步登进赛车的顶层!

    “实在是太幸运了!”众人无不羡慕她的好运。

    即使是少年得志的滕启太也是一级一级向上艰难攀登,而安全甚至没有参加过国际上正式的赛车比赛。

    国际上通行的f1车手的“登天之梯”是指从卡丁车到雷诺、福特和大众方程式比赛,再从f3到f3000,最后晋级入f1这条路即便是极有天赋的舒马赫也花费了10年时间才走完,何况即使是参加了f3000的车手,也不一定就能被f1车队看中。

    的确,许多f1车队,尤其是注重培养年轻天才的车队都会从f3000里寻找他们的目标。至今为止倒是有两个特别值得一提的人跳过了这一级,一个是去年的世界冠军舒马赫。另一个人则是“未来的冠军”莱科宁。

    这位“芬兰新飞人”甚至连f3都没有参加,就被索伯车队直接从雷诺方程式提拔起来。这种“跳级”在f1引发了极大的争议,向莱科宁颁发f1车手“超级驾照”的国际汽联主席莫斯利都曾受到强大压力。

    好在莱科宁在自己参加的第一场f1比赛里就得到了积分,如今更成为f1新生代的代表人物。

    像莱科宁那样“坐火箭”跳级的天才根本是稀有动物,像安全这样一步登天的更是前无古人,后面不知道有没有来者。

    “我能加入世界级赛车手的行列?”

    安全呆若木鸡地卡在车里,估计不花了十几二十小时是无法回到现实中了。而她所面对的最大问题是,回到现实生活,哥会允许她去赛车吗?

    第8章(1)

    安逸、安全兄妹俩对峙着,中间夹着巧书,三个人间的气氛无比诡异。

    用手肘捣捣僵硬了足有半个小时的雕塑,巧书率先举手投降,“我承认,拉你来这里是想让你被你妹妹的表现所折服。但剩下的事就不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了,料谁也想不到安全单圈速度能超越启太,更不会想到小小年纪的她会被佑城车队看中,直接晋升f1行列。”

    原本只是想让安逸承认安全的确颇有赛车天赋,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曾经也是赛车手的安逸年仅二十就活跃于国内大型赛车比赛上,天才成了他的代号,他曾经希望通过两三年的努力能够被世界级车队相中。可惜世事难料,他因肌腱受伤被迫退出赛车的世界。

    万万想不到十年以后,他的妹妹不满二十,跳过所有比赛,目标直指顶级赛车。

    他该为妹妹骄傲还是该为自己天赋不足而惭愧?

    好半晌,安逸的嘴里蹦出两个字——

    “你狠!”

    “多谢夸奖!”安全厚颜无耻地接下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了,她还要去忙自己的事呢!

    她不屑的态度让安逸想伸出手将她掐死,如果他的手臂肌腱能够使力的话,“如果我不让你继续赛车,你会听吗?”

    “不知道!”安全诚实以对,她喜欢风驰电掣的感觉,喜欢一次又一次超越自己的极限。可是,当佑城车队向她发出邀请的时候,她除了有点成就感以外就没什么其他感慨了,“世界级赛车手”这个称谓对她来说似乎吸引不大啊!

    安全的表情不像在伪装,她兴趣缺缺的模样让巧书惊愕,“要是别人能像你这样一朝飞上赛车界的顶端,肯定睡着都笑醒了——安逸,可见安全还是挺在乎你的想法。”

    “她不是在意我的想法,内心里她并不向往最高层次的比赛。”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安逸一语道出安全的心事。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是该给她自己做主的时候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人生。

    “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赛车吗?”他不想继续白担着霸道的罪名,那一日安逸将原委一一道来。

    “我和滕峰……”

    提到这个名字,安逸的手臂微微颤抖,只因他留意到巧书脸上迅速变幻的神色——她还没放下那个已逝的男人。

    “我和滕峰曾是飞城车队的主力车手,我们俩都被称为天才赛车手,实力相当的两个人虽为队友暗地里却是竞争对手。滕峰比我年长,比我先加入车队,脾气也更稳定。所以每次大赛基本都由他出任主车手,我担当后备或者是试车手的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不满意自己在车队中的位置,总觉得那是在浪费青春,消耗我的才能。于是,我向滕峰提出了私底下的比赛。”

    就是那场比赛让安逸手臂受伤,从此远离梦想,更远离他爱的女子。

    巧书和安逸四目交汇后迅速闪避,只好由安全来当扭转尴尬的恶人,“拜托,哥!这个故事我都知道十年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