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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99部分阅读

,在这种局面下本是常情,然而原承天之虚怀若谷,却是极难得了,两相对照之下,更觉得原承天心胸不俗。

    云冲鹤暗道:“此人虽是玄修境界,可有这样的气度胸怀,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我若与此人为敌,岂非是取死之道?”他本来仍是摇摆不定,此刻则是下了决心。

    三人计议已定,正想出塔行事,原承天忽觉得袖中翠羽黄雀一阵大动,知道它见到故主,已是按捺不住了,忙将黄雀取了出来。

    上次他在七寒海边,为了突破迷障,不得已逼出体内姬怜舞所赠的一滴仙族之血,虽是救诸修脱险,却从此与翠羽黄雀断了联系。

    黄雀遁出袖中,就向姬怜舞扑来,姬怜舞见到此雀,既是欢喜,又觉惊讶,忙上前拢了此雀,柔声道:“你怎能又念起我来,我可不是说过,你此后便该侍奉原道友才是。”

    原承天便将七寒海边之事略略一说,姬怜舞道:“这有何难,我再将一滴鲜血赠与你就是。你今日与百大凡族一战,已成了他们的死敌,体内若有了这滴仙族之血,日后飞升,自然有十大仙族照拂。”

    不想原承天却摇了摇头道:“仙族与凡族之争,在下颇不愿置身其中,而在下心中亦存了一点心思,只是此刻却不便说明,这只翠羽黄雀也该物归原主才是。”

    姬怜舞眼睛一亮,道:“莫非你是想……”随即黯然道:“此事只怕是极难。”

    原承天笑道:“知我者,姬道友是也,此事固是极难,也总该有人去做,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罢了,又何必计较成败利钝。”

    姬怜舞叹息不已,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有此愿,我怎能不助你?也罢,这只黄雀,暂时就归属了我吧。大不了我求恳族中大修,多费些力气,将这只黄雀也一并带走罢了。”

    想了想,又道:“我也不知何时就会离了此界,亦不知何时才能在昊天重逢,昊天界广阔无极,纵是你日后飞升昊天,只怕也难以相逢。好在我曾修了件合体法宝,我便一道心诀传予你,日后你到了昊天,只需动用这道心诀,我便知晓了。”

    原承天喜道:“如此甚好。”

    姬怜舞嫣然笑道:“这黄雀擅吸极阴之气,本是昊天界十大灵禽之一,比叶惊海的朱鸫还强了些,你却弃之如敝履,为何我传你这个小小的心诀,你反倒欢喜起来?”

    原承天道:“想到能用这心诀与姬道友相会,自然欢喜。”可是毕竟言不由衷,神情就有了几分尴尬。

    姬怜舞格格笑道:“原道友其意在彼不在我,让怜舞好不心酸,是了,日后若知你来,我便紧紧的瞒了她,只是单身与你相会如何?”

    原承天被她调笑,神情更是不堪,然而姬怜舞瞧在眼中,却是喜在心里,暗叹道:“九珑可谓得人矣,却不知我那师兄此刻可曾脱了险境。”

    当下就将一道心诀授予原承天,此诀原是姬怜舞合体法宝的御控之法,但法宝既与姬怜舞合体,又怎能御控得了,故而此诀只起到信诀的作用罢了。不过信诀的传递,毕竟有所限制,此诀一动,就算是隔了天罗界力,也是立时知晓。

    日后原承天飞升昊天,正愁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九珑,那冥明血雀此刻又不在手中,也不知冥明雀的灵识如何,有了姬怜舞这道心诀,又何愁寻不着九珑。

    原承天为此事一喜,足见其与九珑的情意之深。

    三人这便商定,由原承天与云冲鹤出塔行事,姬怜舞留在塔中,以做为奇兵,姬怜舞虽也是玄修之士,可此人是仙族弟子,妙法无穷,凡间等闲羽修,又怎是她的对手。

    原承天与云冲鹤出了金塔,原承天随手就将金塔收了。径直向六道宗遁去。

    第0736章虚应故事不可得

    因原承天来此之地时,曾数次动用传字真言,因此离六道宗已是颇远了,二人也不掩饰行藏,一路上大大方方,只管缓缓遁去,以便让那位大士容易探听他二人的行踪。

    原承天细问云冲鹤服丹之后的发应,云冲鹤也不隐瞒,将其中细节一一道来,以原承天的道丹道玄承,自是一听便知。

    原来此丹的玄机,并不在于灵药之力,而是暗藏了一道灵符,只需服其此丹,就好似立了符誓一般,终身只能皈依魇龙,至于服丹后再立的符誓,反倒是虚应故事了。

    这就难怪此丹不必采用昊天之材,就可增进灵识了。

    服了此丹后,魇龙已生感应,自然以其强大神力,庇护修士,云冲鹤在斗法之时身上所罩的淡金光芒,便是魇龙的神识之力了。

    说来这魇龙虽是九渊恶物,但毕竟是传承于真龙之能,故而其神识亦是光明正大之极,又怎会有丝毫魔息鬼气,在修士瞧来,这淡金光芒便是天赐神通的,哪里会有怀疑。这也是魇龙迷惑人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原承天的眉头就紧皱起来,若只是丹药之力,凭他的无双玄承,或不难破解,但此事牵涉到魇龙的神识,符誓。那就不是轻易可破了。

    看来只有先弄到一粒妙谛丹,细剖其中玄机,才会从容应对。

    云冲鹤道:“若只是得到一粒妙谛丹,自是不难,那大士还巴不得你服了此丹才好,只是得了妙谛丹之后,那大士自会眼瞧着你服下,又怎容你弄鬼,这才是极难之处。”

    原承天道:“此事只可临机应变罢了,到时云兄瞧我眼色行事。”

    云冲鹤道:“这是当然。”

    遁了半日之后,空中忽的闪来一道白光,这白光来时甚疾,不过到了近处后,却是缓缓落下了,云冲鹤点了点头,忙用手一招,就见白光中露出一块玉牌来。

    云冲鹤忙将玉牌交给原承天,以示无他,原承天见玉牌上并无字迹,便用手握动,动用灵识一扫,那玉牌上隐藏的讯息就浮在脑海之中了。

    玉牌说的是:直行五百里,只在红山中。

    此人以玉牌传讯,而不动用信诀,分明是怕有人寻着信诀上的一点灵息追踪而去,果然是极为小心。

    这也难怪,此人代百大凡族来凡间行事,自然担心会遭到仙族阻击,别看百大凡族在凡界势力深植,可仙族之中,高德大士如云,百大凡族在凡间的行踪,未必就能瞒过仙族大士的耳目。

    更何况此人所行之事,是代为魇龙收奴,这等逆天之为,亦不敢让天地得闻。

    原承天说了玉牌上的讯息后,云冲鹤道:“离此五百里处,的确有座小红山,此山本以产赤铁矿出名,却是七真宗的产业。”

    原承天听到七真宗的名字,心中就是一怔,难不成此事与七真宗有所牵扯不成?

    他这边心中一动,那边猎风已然知悉了,猎风立时道:“主人,你只管放手施为,我离宗千年,早已不是七真宗的弟子,何况七真宗若是真的行此逆天之事,猎风也是不耻与其为伍。”

    原承天点了点头,收了玉牌,就向小红山方向缓缓遁去,五百里的路程,对羽修之士来说,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罢了,眼见得前方一座赤岩红峰在望,分明到了。

    离赤岩红峰尚有五十里,就有两名玄修之士迎面赶来,一名玄修笑道:“听闻原道友来投,大士心中极是欢喜,此刻正在山中翘首以待。”

    原承天笑道:“若非云道友,怎知世间还有这种好事,这就是不打不相识了。”

    云冲鹤也笑道:“以原道友的仙基,服了妙谛丹后,成就必定惊人,日后飞升昊天,指日可待了。”

    二人相视大笑,就让两位玄修在前引路,片刻间,已来到小红山的山顶。

    此刻山顶之上,新结了一座草庐,四修降到峰顶时,就见一人从草庐中大步迎了出来,大笑道:“原道友七陆扬名,今日终得一见,幸甚,幸甚。”

    原承天见此人头戴竹冠,身穿灰布法袍,相貌清癯,却是不识。

    云冲鹤见到此人,却是微觉惊讶,上前揖手道:“道友莫非是七真宗护法元观大师?数十年前一见,不想今日重逢,道友仍是风采如昔。”

    原承天暗暗摇头,不想此事果然与七真宗有关。

    元观笑道:“云道友,如今你我皆是大士座下弟子,又何分你我,倒是让原道友早得妙谛,超脱苦海才是正经。”

    原承天道:“难不成大士不在此处?”

    元观道:“大士听说原道友来投,也不知有多欢喜,只恨事务繁忙,分身乏术,不得已,只好令贫道前来迎迓。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原道友海涵。”

    原承天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机警,竟是不肯献身,若此人不露面,却该如之奈何?”

    他原先的打算,是想见到大士之面,探查了此人的修为之后,再定诛杀之策,如今对方棋高一招,自己的打算却是落了空。

    他皱眉道:“在下虽是玄修之士,好歹也是七陆扬名,难不成大士竟是瞧我不上,让为在下不值得亲自来迎吗?”

    他这一番发作,让元观和两位玄修皆面露难色。

    云冲鹤亦道:“元观道友,这也难怪原道友生气。别瞧原道友只是玄修境界,却曾在天梵大陆力敌十大魔神。试问你我皆是羽修之士,可有这样的手段?说来惭愧,昨天与原道友斗法,在下亦是失手被擒,若非得闻妙谛丹之事,只怕在下这条性命也要断送了,试问这等高人,大士怎的不亲来一见?”

    元观嘿嘿笑道:“云道友,贫道亦是得了大士的吩附,这才前来侍奉,莫非是云道友信不过贫道不成?我等仙修之士,又何必在意什么繁文褥节,此事之要旨,只在于这妙谛丹罢了。”

    说罢将手一伸,摊开手掌让原承天来瞧。

    此人的手掌之中,有一粒手指头大小的丹药,色呈五彩,丹香扑鼻,端的是一粒好丹。

    两位玄修在旁边瞧见此丹,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垂涎之状来。

    元观笑道:“你两位已服过此丹,便是再吞一百粒下去,也是无用,这世上佳丹便是如此,也只能一粒见效罢了,否则这灵识涨到天上去,难不成要夺了神执之位?”

    两位玄修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承天只是摇头,道:“元观兄,非是我不信你,实是在下胸中难平,我也不怕伤了云道友的脸面,为何云道友服丹之时,那大士就在身边陪着了,我却难享此遇?我又有哪一半比不过云道友了?再说我胸中还有数个疑团,想向大士请教,还请元观兄不辞辛苦,将大士唤来便是。”

    云冲鹤听了此言,心中暗笑不止,表面上却只能苦笑罢了。

    原承天这番做作,其目的不过是想激大士出来罢了。好在世间之人,本来最重的就是颜面风光,原承天这番发作也是常情。

    元观脸色微变,道:“原道友,实不相瞒,大士虽是怀着大慈大悲之心,欲渡天下有缘道友,可总有些无知之辈,说大士此举暗藏歹念,因此大士行踪实不敢泄露,便是在下,也不知大士此刻身在何处,道友只管服了此丹,那便是自己人了,大士自然就会现身一现。”

    说到这里,将声音一顿,冷冷的道:“若是原道友一味的推三阻四,那元观着实要怀疑原道友的动机了。”

    原承天气道:“你说我有何动机?”

    元观呵呵干笑了数声,道:“大士以妙谛丹结交天下道友,我等自然也与他倾心结纳,那受益的道友越多,大士的声望也就愈发大了,我听说道友是天一宗的特奉,莫非道友是受天一宗之使,来此探查此事不成?以天一宗的性子,又怎会坐视其他势力坐大?”

    原承天心中气苦,在这些修士的眼中,这大士简直就是代天普惠一般,别人若是生疑,就是心怀歹念。看来这些人得了好处之后,就已是身在迷局之中。

    他心中暗道:“我若是将实情相告,此人执迷不悟,又怎肯深信?与其费这番唇舌,不如仍按原计划行事,只管去寻这大士的晦气。”

    便佯装生气道:“在下为的不过是一丝颜面罢了,哪里有什么居心?罢了,你只管将妙谛丹拿来,在下服用便是。”

    元观这才转嗔为喜,忙将妙谛丹奉上。原承天取丹在手,却是沉吟。

    云冲鹤不知原承天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也是忐忑,双方说到这份地步,这丹药那是不可不服了,可若是原承天服了此丹,便是魇龙座下侍奴,又怎能再反抗?若是失了原承天,又有谁来拯救自己跳脱魇龙魔爪?

    元观也不催促,只是笑吟吟的瞧着原承天,原承天动用神识扫过此人心念,知道此人心中的确是一团欢喜,甚至还微有妒嫉之意,由此看来,此人果然也是受大士蒙蔽,不知这妙谛丹的背后玄机。

    而对大士来说,自己服不服此丹,却是事关重大,只需服了此丹,自己纵是天大神通,也得受此人摆布了,但若自己不服此丹,这人又如何会轻易露面?

    想到这里,忽的一仰脖,就将这妙谛丹吞了下去。

    第0737章欲战需得分其众

    云冲鹤见原承天真的服下妙谛丹,怎不吃惊,他便是羽修之士,也情不自禁的“呀”了一声。

    元观目中狐疑,奇道:“云道友,你这是怎么了?”

    云冲鹤心知不妙,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忽的苦笑道:“原道友本就仙基极佳,灵识强大,此丹一服,我等又怎是对手。”

    元观笑道:“大士的宏愿,就是盼天下修士皆能飞升昊天,到时众志成城,驱尽十大仙族,独占昊天。像原道友这样的人才,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见原承天服下妙谛丹,便将原承天视为自己人了,说话也就不再隐瞒。

    他这边话音刚落,天空出现三道光芒,两青一白,正急速的向小红山飘来。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定是大士来了。

    他所服下的妙谛丹若以丹力而论,本无多大用处,唯其中暗藏的一道符誓,可用来与魇龙虚识通玄,而若想启动这道符誓,完成祷天之术,则非大士亲自到场不可。

    原承天当然不会甘冒奇险,亲自服下妙谛丹,早就出塔之际,真身就被银偶换过,那银偶制造精奇,就连云冲鹤也被骗过了,至于原承天的真身,则藏身于域字真言之中,在一边冷眼观瞧。

    那灵偶并非肉身,服此丹药怎有用处,因此这妙谛丹还好端端的在灵偶中空的腹中,而等到大士一来,动用祷天之术时,这玄机就会被揭破了。

    青白光芒转瞬便到,三道光芒在峰上闪了闪,就现出三道身影来,其中一名穿白的修士身材虽与原承天相差无几,可目光却是威棱四射,虎步龙行,一瞧就知道是修了极高明的肉身功法。

    另两名穿青的修士,亦是羽修境界,幸好只是初修,但其灵压之强,却胜过云冲鹤不少。

    原承天心中暗忖,若不将云冲鹤计算在内,连同元观一同算上,自己与姬怜舞的对手,就是四名羽修之士,此战之凶险,可想而知。看来此战仍需智取,不可力敌了。

    白衣修士立在峰顶,向原承天缓缓抬起手来,道:“得闻原道友前来,宁某不胜之喜。从此以后,大家皆是手足兄弟,日后飞升昊天,也好有个照应。”

    原承天道:“早闻宁道友大名,只恨无缘一见。原某听说,宁道友是受昊天界大修之托,前来渡化诸修,如此大慈大悲,岂不是与天地同德?原某先替天下修士谢过宁道友了。”

    白衣修士哈哈大笑道:“原道友此言,愧不敢当。实不相瞒,宁某的确是受昊天界落伽氏之托,前来渡化天下有缘之人,日后我等飞升之后,就可投效落伽氏旗下,共襄大业,岂不快哉。”

    原承天道:“落伽氏是百大凡族领袖,若能侍奉座下,自是万千之幸。只是原某心中有个疑惑,若能得宁道友指教,则是感激不尽。”

    白衣修士心情甚好,摆了摆手道:“你我已是兄弟,不妨直言。”

    原承天道:“原某听闻,服此妙谛丹之所以能增长灵识,开启灵慧,因为得了魇龙的庇护。那魇龙本是真龙恶念凝成,与真龙势不两立,我等托庇于魇龙座下,岂不是与天地作对,又如何能有好结局?”

    此言一出,白衣修士身边的两名青衣修士以及元观都露出惊讶之色来,但细细观之,三人的神情却又不同。

    元观于惊讶之中,更带了三分惊恐,显然是这“魇龙”二字让其措手不及,两名青衣修士则是微露惊慌,分明是事泄之后的不安之情。

    原承天瞧见这三人的神情变化,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看来元观亦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此事幕后牵涉到九渊魇龙。

    白衣修士则将一张脸沉了下来,冷冷的道:“原道友,这等无稽之言,你从何听来?落伽氏执掌百大凡族万年,亦是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