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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43部分阅读

天这番苦心提点,公子我心法修行就好像换了天地,原以为那法像重修要耗费经年,哪知也就是数月时间,就已然恢复如初了。更因为此次修行得闻妙道,其修为逐日提升,比之初入冥界时,起码也强了三四成。

    这数月所得的成就,就在与步遥环的斗法中显示出来。步遥环先前虽知公子我技高一筹,可自己也大可与其周旋的,哪知道这次双方交上手,才发现自己处处受制。

    步遥环深知不妙了,想那原承天必定就在附近,只是碍于公子我在此,不便出手罢了,因此今番斗法,自己几乎是毫无胜算可言。看来也是时候跳出战场,引公子我与原承天入伏了。

    手中连掐数道法诀,于同时放将出来,一时间场上雷声大震,青光四射,总算将公子我略略逼退。然后就用手中扣着的银簪,偷偷的向脚下一划,空间就现出一道裂缝来。

    步遥环轻轻跨过脚下裂缝,等站定之后,其实已去了数千里了,这就是时空法宝的妙处。

    只是她去的虽快,公子我来的一点也不慢,就在她站在数千里之外回首去瞧时,那公子我的身影已在数百里开外了。

    步遥环不敢怠慢,以自身遁术加上这时空之宝,就与公子我大斗遁术起来,幸而手中有这件时空之宝,一时间也不担心被公子我追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的现出一道身影来,此人青衫大袖,在空中负手而立,不是原承天又是谁?

    原承天揖手为礼,淡淡笑道:“步长老何去之速?”

    步遥环见原承天阻路,自是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忙再用银簪划来,哪知道连划了两次,那地面却是纹丝不动。

    原承天再将手一揖,道:“好教长老得知。此处所在已被晚辈略施小术,改了法则,只怕长老只能在此停留片刻了。”

    步遥环心中更是惊恐,暗忖道:“不想此人变得这般厉害,当初若是狠一狠心,哪里会有今日困顿。”就将周祖所赠灵符一拍,那只黑翅大雕刹那间就出现在天边,向原承天疾扑而去。

    第0898章千万人仇吾往矣

    原承天见此禽冲来,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见九渊见识过大能异禽无数,这只小小的铁翅大鹏又算得了什么?正想用斧文收了此鹏,就听公子我的声音远远传到:“承天且慢,此禽为周祖所有,看来此次步遥环孤身前来,是为诱我等前去了。”

    原承天何等灵慧,既闻周祖之名,对此事的缘由也猜出个七八分了。

    那周祖是周不朝的族人,除了周不朝外,谁又能请得动?自己本想找周不朝的晦气,哪知此人就主动送上门来。若是诛杀了铁翅大鹏,岂不是打草惊蛇。

    心思这么转了一转,铁翅大鹏不知死活,已经扑了过来。

    原承天手中便暗掐一诀,便是惊禽诀了,此诀一发,那大鹏如何敢近身,惊的大鹏急振双翅而去,临行之际,又探出铁爪,将步遥环抓住,刹时就去了数千里。

    此时公子我也已赶到,二人相视便是一笑。

    原承天笑道:“此去危机重重,前辈意下如何?”

    公子我亦笑道:“虽千万人,亦往矣。”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我的对头合在一处,岂不更妙,此去有分教,冲冠一怒为红颜,仇人三千若等闲。”

    公子我哑然失笑道:“承天莫要取笑。”

    二人携手并肩,就循着空中大鹏留下的灵息,一路追去,虽知前方必定设有埋伏,可二人又怎会放在心上。这世间最痛快之事,莫过于纵情肆为,快意恩仇,至于生死利钝,又何必在意。

    二人不紧不慢,只管赶去,好在那大鹏本就有意诱敌,也不会飞去太远,就在前方千里处盘桓,只要二人离得稍近,就再次急急振翅拉开距离,若是见二人久久不至,就会放慢速度。

    二人见此情景,更是心中雪亮了。虽说二人联手,几可称得上凡界无敌,可对方毕竟有仙修之士主持,自不可大意了。

    二日之后,终于来至一峰,公子我转过脸来,向原承天问计。

    原承天知道以公子我原本修为,也足可与仙修之士周旋了,凡界能够修成神识的修士,毕竟是凤毛鳞角。而经这数月心法修行,公子我玄承增益不少,便是越境对敌,单独与仙修之士斗法,也可占六成胜面,故而今日之战,只要不持轻敌之心,怎样也不会错的。

    原承天沉吟道:“既是设伏,最方便的不过是阵法了,而此处五气皆备,亦是天然布阵所在。就不知对方布的是怎样阵法。”

    公子我亦是无学不精,在凡界仙修之士,是顶了尖的人物,闻言点头道:“那阵法之道,我也算是略知一二,且瞧瞧对方布的是怎样阵法,再做道理。”

    言罢便与原承天分开,向东侧遁去,原承天自然由西侧前行。就这般迂回而行,由远至近,去欺近这座山峰。

    二人在前行时,当然齐齐动用神识,去查那山峰中的动静。

    瞧了片刻之后,公子我远远传音道:“此阵如何,我已知了。却不知承天瞧的如何?”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想来应该与前辈不谋而合才是。”

    公子我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各依胸中所学,冲进这阵法破敌如何。”也不说出那阵法的名字来。

    原承天亦觉有趣,道:“如此甚好,若是识错了阵法,被陷在阵中,便罚为对方高歌一曲。”亦不说出阵法之名。

    公子我抚掌笑道:“这也罚得妙。”这次已经是笑出声来,就将玉笛持在手中,大喝道:“阵中道友听了,今日公子我只破阵法,不问亲疏,若是念故旧之情,尽早避开,动起手来,在下可不会容情。”

    就见公子我立在一座湖泊上空,玉笛一点,就有一股狂风卷向湖水,掀起数百丈高的巨浪来,湖中之水,几乎为此而涸。

    原承天瞧见此景,知道公子我果然识得此阵了。

    要知道这座大天罗阵法包罗万有,绝无破绽可循,若想直捣核心区域,立时破了此阵,那是绝无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依仗本身属性,采用步步为营之法,一点点强突进去。

    公子我本是罕见的水属性,于是就借得湖水之力,从阵法的一角破去,就算那阵法运转了,但因这湖水本是阵法的一部分,公子我与这湖水浑然一体,亦可随意周旋,不被这阵法所斥。

    这等破阵之法极是高明,细微之处可谓是千头万绪,若是行差步错了半分,就会立时被此阵所迷,再也挣不脱了。

    原承天见公子我破阵之法井井有条,自是放心大半。那阵需得多处齐头并进,方收事半功倍之妙,于是就让金偶独行,银偶领着刀君,由玄焰跟随着自己,各依各灵属性,向这阵法中冲去。那猎风因要修行移花神宫,故而此战不可出战。

    而白斗化身的白泽,则立于高空处,观察阵中动静,若阵中有邪法阴术,则可立时动手化解了。

    原承天本是火属性,再与玄焰一道,自然要从密林中寻路了。

    金偶的元魂虽是火属,可身躯却是昊化之金,而猎风本是风属,故而三属之中,随意选一处皆可。

    刀君所领的法旨,本是要跟着银偶入阵的,只因唯有金银二偶与原承天知道破阵之法。

    可刀君见银偶步步为营,走得甚慢,又怎能忍耐得了,手中挥起三道刀炁,在前方开路,将那山石密林一扫而光,就想自己开出一条路来。

    银偶见刀君不识阵法,只好忍着笑,紧跟在刀君身后,就见这刀君一路冲杀过去,足足冲了百里路,也不见一个人影,而在此时,别处已是有杀伐之声了。

    刀君奇道:“银偶,莫非是你我走错了路,怎的这里不见一个人影?那设阵的人又在何处?怎地不见他们施法,亦不见厮杀?”

    银偶笑道:“人若不识阵法,就算在阵中绕上百年,也是见不到人影的,而既然你不知阵法之妙,别人又怎来理会?任你在里面乱转就好。”

    刀君已听到金偶的金枪破空之声了,急的叫道:“那边已然动上手了,你倒是快快将对手寻出来啊。”

    银偶道:“你只要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少不得你的厮杀。”

    刀君这才知道这阵法厉害,也就是布阵者见她刀气惊天,无法可破,不敢来招惹她罢了,若是换成其他人,早不知受伏多少回了。

    就见银偶三转两转,手中法诀连施,处处生出冲天大火来,可林中虽是火光冲天,那浓烟却不四散,而是沿着一条路径,斜斜的升向天空。

    银偶喝道:“就在这里了。”抬足跨去,便到了一处所在,刀君紧跟其后,怎敢有半丝怠慢,忽觉眼前晃出一个人影来。

    此人是为一名羽修之士,手中执着一面阵旗,见到银偶和刀君冲到面前,不由的大吃一惊。

    自己执旗在手,这阵法又是瞬息万变的,只有自己能瞧得见对方,对方本不该瞧见自己才是。

    震惊之余,却不敢上前迎敌,只因布阵之时,周祖已经交待分明,所有阵中修士,其职只在变动阵法,不负接敌杀伐之责。这是周祖担心对手过强,若是与阵法中修士交手,说不定瞬间就分出胜负来,而一旦失去一名修士,那阵法的缺陷也就多出一分来。

    他忙将手中阵旗一晃,刀君只瞧见面前忽的又现出一座山林来,再想去寻那修士,又哪里能寻得着?她急忙将刀炁扫去,也只是扫去无数枝叶罢了,情形和刚才并无不同。

    刀君急道:“可不是又让他逃了。银偶,你快快将此人寻出来。”此时四周也无厮杀动静,看来这阵中修士,总是不肯与人厮杀的。

    此时有原承天法旨传来,银偶细细聆听了,对刀君道:“主人已探知此阵核心所在,正一步步逼去了,我等要速速去抢几面阵旗来,减弱主人的负担才是。”

    刀君道:“此举正合我意。”

    银偶手算阴阳,目测五行,就在这阵中七拐八弯,也不知行了个怎样的路径来,刀君自是步步跟随,一点也不敢大意的。心中则暗叹仙修不易。

    原来那仙修之士,竟要无所不知,无所不精才是,否则稍一疏忽,就要被人所算,多年修行也只好毁于一旦了。

    银偶双足连踏方位,手中法诀连施,其实已与那阵中主阵者大斗阵法了,那主阵者洞悉阵中所有变化,自然是大占优势,这也是破阵极难的原因所在。

    奈何原承天当初在天阙之中,已知这大天罗阵法之妙,本身又是阵法的大行家,故而主阵者不论怎样变化,都尽在原承天的算计之中。

    这银偶对这阵法的玄承,与原承天再也不会有一丝错的,这阵中就等于同时来了三名极强对手,主阵者左支右拙,其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忽又见面前人影晃动,那执旗者总算又被刀君和银偶寻到一个,刀君见到这个人影,其心情之喜悦绝不亚于得见故人,只是这招呼的手段难免热烈,那三道刀炁连同刀体,齐齐向这人劈去,果然是好不亲热。

    第0899章四路破阵如破竹

    刀君此次出手,可谓蓄势已久,其速之快,其势之强,怎是那修士所能抗衡。故而面对刀君的攻势,此修唯有错愕罢了。

    好在此修的法像与法身之宝遇袭齐出,来护卫自家主人。

    只可惜那法像尚未成形,就被一道刀炁打散,就算是那修士的法身之宝,也被刀君的刀体劈得粉碎。

    法像与法身之宝齐齐被破,此人受创之重,可想而知了。银偶身子晃动,已先夺了此人手中的阵旗。那人连遭重创,已是惊骇到失魂落魄了,就怔怔的立在哪里,已不知如何是好。

    就见刀君从他身边掠过,口中叫道:“那里不是还有一面阵旗?”对这修士却不理会。

    此阵的修士,每人主控两面阵旗,一面执在手中,一面就依方位不同,各按次序分布,如今修士手中的阵旗被夺,阵法的这处角落,也就失去阵法掩护,第二面阵旗也就显示了出来。

    银偶与刀君夺了两面阵旗之后,马不停蹄离了此处,就去抢他处的阵旗。

    在银偶的指引之下,刀君气势如虹,眨眼之间,已是连夺六面阵旗,这座大天罗阵法的一角,就露出老大的破绽来,无论阵法怎样转动,这个缺陷总是难以弥补了。

    刀君正杀得兴起,就听到头顶轰隆隆传来雷鸣之声,抬眼望去,只见空中黑云滚滚,黑云之中显出一名黑甲妖修的身影来,这妖修手中持着一面血红的镜子,对着刀君就是一晃。

    一道红光照来,刀君顿时眼前一空,也不知跌到了什么所在,口中叫着银偶的名字,却哪里有回应?

    刀君心中忖道:“不好,这阵法之中大有古怪,我也不知被摄到什么地方去了,又该如何夺旗?”

    她也没记挂自身安危,唯记得夺旗之事,着实是没将这阵法放在眼中了。

    正在焦急之时,空中传来吟唱之声,接着是白光一闪,白斗现出身影,原来是白斗破了这妖修的血镜之法。

    刀君笑道:“白斗,谢谢你啦。”

    白斗点了点头,复又藏进云端之中。

    此刻那黑云,妖修又出现在眼前,而银偶正手持无界之剑,与这妖修斗法。

    这妖修也不过是六级罢了,怎是银偶的对手,自是被银偶逼得狼狈不堪,奈何此妖修的血镜着实厉害,每次向银偶晃来,银偶总是要先行闪避了,不敢与这血镜争锋。

    银偶传音过来道:“此妖修的血镜最擅摄人,可要小心了。”

    刀君叫道:“又是这血镜害人,我就不信破不了你。”

    她也学了个乖,不敢径直用刀体破镜,而是挥手祭出三道刀炁来,也不是同时发出,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瞧来并没有法度。

    那妖修也知道刀君的刀炁厉害,何况身边又有个银偶,哪里敢大意,慌忙将身子一跳,就避过了第一道刀炁,不想刀君对此妖修的避法早就算到,第二道刀炁恰好遇到,正撞上胸口。

    这妖修仗着身上黑甲,倒也不怎么惊惶,只是连声大吼,那吼声传出来,就形成音波之力,将这道刀炁的威能削去三成,剩下的七成,铁甲足可以承受了。

    刀君道:“应得好。”第三道刀炁不偏不倚,正中妖修手中血镜,此宝虽强,又怎能挡刀炁一击,自是击得粉碎了。

    妖修手中既失法宝,银偶放心上前,手中的无界之剑祭下一道金罡来,将这妖修半个脑袋都扫烂了,怎还有命在。

    这妖修刚刚殒身,空中就现出一名修士的身影来,此修身穿黑衣,左手持着一面小鼓,好似孩童的玩具一般,右手持着尺长的银锤,则是光华灿烂,不可逼视。

    刀君瞧出此人是仙修境界,却也不惊惧,只是吐了吐舌,笑道:“你这修士,可是那货郎摇鼓卖锤的吗?只是你这锤虽是好看,倒只能用来砸核桃。”直把这仙修大士,当成货郎般戏耍。

    此修正是罗援,刀君与银偶所攻之地,正是他主持的分阵了。不想被刀君与银偶势如破竹,连夺六面阵旗,诛了自家的侍兽,大阵由此动摇。这罗援的面子可是挂不住了,只好亲自来与刀君斗法。

    原承天本是瞧出此阵分有四座分阵,故而也从四面来破。四个方向中,金偶因是孤身一人,只夺旗两面,算是稳扎稳打。公子我已夺旗三面,进度也不算慢了。

    至于原承天这里,则是夺了八面阵旗,直奔着主阵者而去。

    虽然夺旗不少,但因原承天心存慈悲之念,只夺旗而不伤人。好在那修士一旦被夺了阵旗,也不敢来迎战,都是纷纷躲进阵中去了,故而这一路行来,也只是击破了数件法宝,损伤不少修士的法像,法身之宝罢了。

    阵法既是残破,四个方向彼此间就不受这阵法阻隔,可以互相瞧见了。既能瞧得见,自然就可出手援助。

    原承天也不急着速破此阵,一边指点玄焰寻路破阵,寻找阵旗布置处,一面动用神识,去查看周遭动静,以便随时出手援助。

    那边公子我一路破阵夺旗,倒也没遇着大敌,只因周不朝与周祖邀来的修士,大多是天一宗藩宗大修,皆与公子我有故旧之情,更是知道公子我的威名的,又怎好意思舍命来敌?

    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了,原承天修为虽是最高,可若论声名,却怎样也敌不过公子我的。

    这些修士在阵中见到公子我的身影,都是巴不得推别人上前,自家则想方设法,缩在身后,也免得见面时不好看。

    至于金偶那里,倒是遇到颇为激烈的阻击,好在金偶用手中金枪使开仙兵妙式,那些修士如何近身,而就算祭出法宝来,也难以打破金偶的昊化之躯,便是侥幸得逞了,金偶的不碎身法动用,又是安然无事。

    此刻人人皆是瞧出,对方虽是人数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