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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72部分阅读

措手不及,我瞧他二人手段,也是平常,我等切莫轻易祭宝,免中他的诡计,只凭仙兵妙式斗法,难不成他二人却能斗胜我等十一人?”

    原承天听到这里,也是皱眉,若对手不肯祭宝,自己便隐在空中,也是无用了,而以元黄二手段,又怎敌对手十一人之众。

    第1743章百年仇怨今朝解

    欲乱敌阵,非噬月虫不可。原承天毫不犹豫,暗动心念,向两只噬月虫传下法旨。

    自来仙庭,这还是噬月虫首次出战,刚才噬去灵蛇,也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在此灵气极沛之域,噬金虫畅快无比,既得法旨,立时就向那十一名修士扑去。

    这十一名修士不敢分散,聚拢而行,忽听到嗡声大作,急忙循声来瞧,不由得吓得面无人色。

    原来两只噬月虫此刻已是拳头般大小,又兼生得狰狞万状,便是不知世事之辈,也知此二虫绝非善物了。

    红袍修士厉声叫道:“此是两只噬月虫,诸位不可小视。”话音未落,噬月虫就冲进人群中,诸修一时大乱。就听一名修士大叫一声,手腕已被小白咬断,小青复又扑上此修脖颈,只需一口,就将此修脖颈咬断,横死当场。

    红袍修士叫道:“速速驱虫。”一边高呼,一边持剑向小白刺去,不想小白转身一口就咬在剑上,“喀嚓”之声不绝,就将这柄法剑咬得只剩下半截了。

    红袍修士瞧着自己法剑被噬,不由得如痴如醉。此剑绝非凡品,向来是得意法宝,哪知今日却成了噬月虫的美食,这种异景,平时哪里能够得见。

    这时诸修定下神来,或祭水火之宝,或持剑乱刺,只盼能将这两只噬月虫乱宝诛杀。

    但噬月虫本就是水火不忌,诸宝不理,任他怎样的法宝祭来,若是不曾尝过的奇材异物,自然大噬一口,若是寻常法宝,那便浑然不理,抽空便来修士剩上扑咬,转眼间又伤了二修。

    诸修使尽浑身解数,用尽法宝,也奈何二虫不得,信心刹那间崩溃,立时四散而逃。元黄二修则捡那落单的修士诛杀,二修寸步不离,各施手段,那对手逃命之际,怎有心思对敌,稍一分神,便被诛杀,因此片刻间又被诛杀二修。

    原承天暗御二虫,只拣人多的地方冲去,可怜十一名大罗修士,竟奈何两只噬月虫不得。

    原承天见噬月虫大施神威,惊讶之余自是欣喜。仙庭修士奇珍异宝极多,若是两只噬月虫每战必出,或有可能修成无所噬境界,那时就算不是天下无敌,也就剩下火凤火凰等大能修士可堪匹敌罢了。

    红袍修士被小白噬去法剑,已是肝胆俱裂,正想夺路而逃,却被原承天盯上,诸修之中,此修士境界最高,若诛了此人,余下对手则不足为虑了。

    两只噬月虫得了法旨,围定红袍修士上下翻飞,寻机噬咬,红袍修士连出青云三朵,皆被二虫噬了去,心中已是叫苦不迭。

    便在这时,身边多出一道身影来,那修士双目皆盲,身穿月白麻袍,手中之宝,不过一柄拂尘罢了。

    红袍修士见到此修,心中大定,叫道:“禅师救我!”

    盲修士淡淡的道:“怎会这般狼狈。速速来我身后。”

    那盲修身后闪现光华,好似一轮冷月一般,红袍修士急步冲进冷月光华之中,身形刹时不见。

    小白不知厉害,就冲着这盲修冲去,盲修不知是不曾瞧见,还是浑不在意,等那小白冲到身前三尺,身上拂尘一挥,不偏不倚,正扫在小白身上,竟将小白打落三尺。

    小白吃这一拂,对这盲修又敬又畏,怎敢上前,慌忙转身就逃,盲修见这拂尘杀不得小白,也是惊讶,举步上前,再扬拂尘。

    别瞧小白遁速如电,却被这修士一步赶上,那拂尘一落,四周空气如钢似铁,又怎能逃得掉。眼瞧着拂尘落下,又要吃一记了。

    便在这时,空中伸来一只手,在那拂尘上一托,一修道:“师兄,怎的与一只灵虫过不去?”

    盲修听到此声,面上肌肉微微一动,似笑非笑道:“原来是你。”

    那修士正是半残,他虽面上含笑,却生出十分警戒来,单手加额道:“百年来寻你不着,不想在此撞见,本禅子不胜之喜。”

    盲修叹道:“不想匆匆一别,竟是百年了,时光如电,转瞬便逝,师弟怎的变成今日模样?”

    半残笑道:“半残有今日造化,全拜师兄所赐,不想师兄居然忘却了。”

    盲修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你那手臂大腿被我化血神刀所伤,终究是没曾保住,可惜可惜。”

    半残笑道:“师兄一对慧目怎的不复光明?”

    盲修道:“自然是拜师弟的耀目神针所赐,今日相逢,正好是要领教的。”

    半残笑道:“好说,好说。”

    二人谈笑风生,机锋暗藏,原承天听罢,才知道二人原来是早有缘源。

    这时剩余修士齐向盲修转来,齐齐跨进盲修身后的月轮之中,那些修士虽从半残身边经过,半残却不曾伸出手来挡上一挡。

    只因在这盲修面前,若是轻举妄动,那便是取死之道了。

    原承天动用神识向这盲修探去,却正遇着此修禅识探来,神识禅识无声的一撞,只激得空中霞光万道,将那冰城上打出无数道裂缝来。二人试出对手高明,皆是暗暗吃惊。

    原承天的神识修成,向无对手,今日却与盲修斗了个旗鼓相当,这却不能说盲修的境界就比原承天就出一筹来,实因盲修所修禅识与众不同,其中杀意凛然,已非禅识所有。

    看来这盲修自从双目皆盲,便另辟蹊径,以奇术修成禅识。

    盲修道:“难怪诸修法宝皆被收去,原来此地有大修莅临。师弟,今日既有大修在场,我等怕是无缘深唔了。”听他话音,已生退却之意了。

    半残淡淡道:“师兄,那位大修最是知趣,怎会扰你我谈兴,师兄放心,那大修绝不会出手的。”

    盲修笑道:“百年难逢,师弟果然忍得辛苦,竟是再也等不得一时半刻了。”

    半残道:“此番相会,若不能尽兴,师兄又怎能安枕。”

    此话说罢,半残转向空中一揖道:“大修,我与师兄百年未遇,实有满腹话语要说,还请大修在旁观阵便是。”

    原承天已听出二人仇深似海,绝难化解,半残之所以落到今日模样,是被那盲修的化血神刀所伤,而盲修的一对眼珠,也是被半残刺盲,今日相会,二修皆要一血前耻。二修若不能亲报此仇,日后怎能安席?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一切遂禅师之意。”

    就见那盲修身不动,手不摇,面前半残却是身躯微晃,嘴角就泌出一丝鲜血来。原承天虽不曾施展神识来探,也知道盲修刚才动用禅识,胜了半残一场。

    那盲修的禅识与众不同,半残不知其中玄机,果然吃了苦头。

    半残轻抹嘴角鲜血,笑道:“师兄,这是怎样的神技,小弟自愧不如。”

    盲修淡淡笑道:“百年来无所思事事,思慕师弟甚殷,便修成这道禅杀,师弟以为如何?”

    半残叹道:“以杀意入禅识,终非禅修正道,当初七昙师祖将你逐出师门,也是因师兄行事偏激,当初诸师弟皆说禅祖罚得重的,今日看来,却是罚得好。”

    提到七昙禅祖,盲修面上露出一丝怨怒之色,却轻叹道:“禅祖一向可好?”

    半残道:“弟子沦入红尘,杀心难息,仙庭大乱将倾,欲拯无门,却又怎能得个好字。”

    盲修道:“我既不在禅祖身边,你等也该时常劝慰才是。”此话虽有怅恨之意,更多了一份殷切之情。

    半残面色亦转平和,道:“师兄教训得是。”

    盲修道:“那五界将倾,势难挽回,正该另辟天地,以安天下大德。禅祖心地过于仁慈,天下苍生,竟是一个不肯舍的。此志虽宏,终究难成。”

    半残正色道:“天下苍生,总是一般,何况孰为大德,谁就该死?师兄谬论,请匆复言。”挥手便施禅言一道。

    就见那道禅言符文在空中急转,便汇成一个“杀”字,其字由青转赤,复又转紫转黑,便有黑光数道,向盲修急射而去。

    盲修笑道:“你我同修禅言,此技虽好,于我何用?且从这禅言瞧来,师弟心中杀意亦是不少。”

    手中拂尘轻挥,就将黑光扫落了。

    半残大喝一声,独袖微微一动,数道青光便出。

    这数道青光祭在空中,竟是耀目之极,元黄二修虽是离得远,但被这青光所迫,哪里能睁得开眼睛,就连原承天亦要侧目避这青光。

    盲修哈哈大笑道:“师弟,你这耀目神针虽好,奈何师兄双目皆盲,难不成再盲上一回?”竟不理那耀目神针光芒,手中拂尘轻轻一挥,就向半残头顶拍落。

    元黄二修见此情景,也是大摇其头,那半残莫非是痴了,竟忘了对手已无双目?

    那盲修拂尘拍来,元黄二修心中皆跳得厉害,只因便是噬月虫万法不坏之身,也禁不得这拂尘一拍,半残禅体再强,又怎能强得过噬月虫?

    见盲修拂尘落下,半残独臂一伸,便来抓那拂尘。这独臂刚才倒是托住拂尘,或可承受拂尘一击。

    那盲修虽是瞧不见,拂尘却似生了眼睛一般,那拂尘忽的鼓荡开来,千丝万缕绽放如花,就在半残的独臂上扫下。

    只听“啪”的一声,半残臂上法袍尽碎,便露出独臂的肌肤来,那肌肤上却被扫出血痕数道。臂上原有雕青无数,却也是血肉模糊了。

    盲修道:“师弟修成这条雕青神臂倒也厉害,可惜却逢着我。”拂尘再次落下,半残四周青光乱闪,原来那四周空气已化铁壁铜墙,半残若是力不能持,便是逃也逃不出去了。

    第1744章三尸难斩嗔难消

    虽见半残形势危急,原承天却苦于已答应了半残之请,不便出手。而元黄二修便想近身,却因双方境界差距不小,离两位禅师百丈处,就是灵压如山,又怎能突得进去。

    那半残高诵禅言,勉力与拂尘相持,同时独臂上雕青一阵大动,飞出一豹一蛇。就向盲修疾扑而去。

    盲修笑道:“师弟若修成龙虎臂,便是青龙也要让你三分,只可惜功力不济,便是化画不成反类犬了。”左肩一动,身后月轮向下一落,就将那雕青化豹收了去。

    那雕青化蛇甚是灵活,围着盲修急转起来,盲修动用身后月轮,连收三次,每次皆差一线。那盲修的神色也不由严肃起来。

    虽有这雕青化蛇分去半盲小半心神,但拂尘势大,半残独臂难支,独足已陷进冰面三尺,那拂尘好似铁锤一般,将半残打进玄冰,拂尘之威能,由此可见一斑。

    半残小半个身子都陷在这玄冰之中,又因与盲修斗法,哪里有空闲施展御寒之术,就见身子已罩了一层寒冰,只因丹田之中真玄如海,热气四溢,寒冰才无法突破此处。

    便在这时,忽听盲修身后月轮中传来巨响,好似山峰崩塌了一般,那月轮寸寸而裂,本被收进月轮中的诸修身影齐现,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盲修修成的这道月轮,并非法身之宝,而与原承天修成的脑后红光大致相同,这道月轮可纳物藏人,亦可收去对手法宝,与原承天脑后红光只是功用不同罢了,端得是十分厉害。

    却不知因了何故,那月轮居然碎裂。而在诸修显现身形的同时,那道雕青化豹也飞了出来,豹爪如电,就在盲修肩上一拍。“啪”的一声,盲修肩骨已碎,身子好似玉山倾倒,差点就倒在玄冰上。

    盲修面色铁青,点头道:“竟是小瞧了师弟,原来这件耀目神针,已被你修至大成,在下真玄如沸,已然御控不得,厉害,厉害。”

    诸修这才明白,半残明知对方双目已盲,为何仍要祭出这耀目神针来,看来那神针光芒,已将盲修体内真玄激发,修士真玄若是难以御控,又该如何对敌。这也难怪月轮难以维持。

    半残哈哈大笑,独臂向上一扬,已抓住拂尘,“铮铮”数声响来,拂尘上的云丝被扯断数百根,盲修好似醉酒一般,面色赤红,脚步亦是踉踉跄跄,分明已落下风。

    但此修玄承似海,神通莫测,虽是摇摇欲坠,却仍是不倒,只见一道道白气从玄冰中生出,向盲修身子急速涌来,原来此修要以玄冰寒气,压制住如沸真玄。

    那玄冰寒气何等厉害,只需数缕入体,就足以抵御耀目神针煮沸真玄的威能了。

    半残叹道:“师兄手段果然高明。”

    这数枚耀目神针,原本是他苦心孤诣炼制出来,专用来对付盲修,也算是一击得手,碎裂了盲修肩骨。哪知却被盲修借玄冰之寒气化去,心中大有不甘,于是再施五道禅言,以配合空中那个杀字。

    此五字禅言,第一字是个“阴”字,此字摭天蔽日,便成阴杀,第二字为“影”字,此字借半残一道虚识残影,是为影杀,另三字,分别是“玄,真,炎”。其为五杀。

    这禅言五杀一出,果然威能绝伦,先是盲修身后诸修遭了池鱼之灾,五字禅言围定诸修,玄冰面上断肢残臂飞舞,已是血流成河。

    原承天见半残施出这禅言五杀来,亦是叹息,半残责盲修偏离了禅修正道,修成禅杀,其实半残又何尝不是如何。

    那心中的仇恨,好似毒草的种子一般,一旦种下,就是疯狂滋长,难以御控。半残为求向盲修报仇,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转眼间,盲修身后诸修被诛杀大半,那盲修将牙一咬,身后月轮复生,却与刚才不同。

    刚才那道月轮清冷明辉,倒也算是禅修正道,但此番月轮赤红如血,分明已入邪魔了。

    半残忽的向原承天道:“大修莫要管我,去救那火狻猊要紧,那神善若被火凤御控,必定后患无穷。”

    原承天暗叹道:“瞧二修手段倒也是旗鼓相当,只怕拼到最后,便是同归于尽了,我此刻出手,虽可杀了盲修,却违了半残心意。”

    那半残矢志复仇,又怎肯让他人插手,且有半残在此拖住对手,正可趁机救出火狻猊来。原承天便有无双手段,却也难事事如意,只能长叹一声道:“禅师务必保重,万金之躯怎能与草木同朽。”

    半残急急挥手道:“速去,速去。”

    原承天无可奈何,只得向元黄二修招了招手,三修施展遁术,就向冰城深处遁去,只行了千里,那冰面上白气蒸腾,已然瞧不见半残与盲修的踪影了。

    元啸林叹道:“不想禅修之争,竟是惨烈如斯。”

    黄玄成道:“百年积怨,非同小可,可惜以半残禅师境界,却也堪不破这‘仇恨’二字。”

    原承天道:“修士境界越高,体内三尸越强,说到斩却三尸,又怎能如此容易。若是你一世顺遂,或可无怨无嗔,就觉得断却七情,斩就三尸不过是等闲尔,一旦有事临身,恶念丛生,才知道那三尸的厉害。”

    元啸林道:“大修教训的是,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原承天复又想到,罗无寂修大绝杀神功,以三尸寄于他人,斩三尸而修大道,固然是取巧,但绝非正道,日后有怎样的灾祸,也是着实难测了。

    便是罗无寂修成阿神陀那般境界,又有怎样的好处?这世间也不过又多了一位阿神陀罢了。

    也许罗无寂此刻心中尚存一丝仁心,可借杀伐修行,血光之下,仁心何存?杀一人以拯天下,或可称之为“仁”,杀万众而救苍生,可不是缘木求鱼?

    行了千里之后,元黄二修已落后不少,原来越是接近冰城深处,寒气越强。空气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每行一步,皆要耗去真玄不少。

    原承天借体内灵台妙境之力,真玄绝无断绝之虞,且以神火诀开路,倒也不受限制。

    这时前方白气更浓,而于白气之中,隐约可见十七八道人影,就听一修士喝道:“离火狻猊已是近了,诸位努力上前,此番若能得手,定可蒙赐火凤凤篆,终身受益无穷。”

    诸修发一声喊,齐皆向前急奔,奈何那寒气阻路,就算心头热血上涌,却也化不开面前寒气。

    原承天后发先至,很快就欺近诸修身后,诸修只管赶路,谁能料到身后有人追来。原承天稍稍一纵,就与落在最后的一名青衫修士并肩了。

    那青衫修士见身边人影闪动,急忙转首来瞧,虽不识原承天,倒也不以为意,此次来了三十余名修士,仙庭二十八境皆有人来,又怎能尽识?便笑道:“道友,那边战事如何?”

    原承天道:“有禅师坐镇,想来必胜无疑。”

    青衫修士笑道:“这是当然,那盲修乃是七昙座下高徒,岂是浪得虚名的,只不过那半残也甚是厉害,此番师兄弟相遇,定是一番好厮杀。可惜却无缘一睹了。”

    原承天见这修士倒是好说话的,又何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