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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迷第3部分阅读

如果有一天,她想要一个专属她的丈夫,他能否轻松地放手、让她嫁为人凄,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能吗?他能看着她投入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的怀中吗?她对他也是没有爱的,为什么想要他的承诺?还是她着迷的也只是他的身体而已?

    这算什么?告诉她,她也是他的莺莺燕燕之一吗?李嘉蕴苦涩地笑。

    “你爱他吗?”何子平看着她的笑容问。

    “我爱他。”李嘉蕴虔城低语,眼波柔似春水。他们之间无需太多的语言,一句话就知道对方要问什么。

    看着她可以醉死人的眼神,他竟想抓狂。她爱那个人,那他何子平算什么?她为什么要让他上她的床?要知道,如果她不愿意,他是绝对不会强迫她的。

    他到底撞什么邪了,他从来都不介意他的床伴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的,也不会要求他的床伴爱上他,更甚者,他不希望他的床伴爱上他,因为男人与女人之间一旦扯上爱的问题,就会变得很复杂,也很难掌控。她没有爱上他,那不是他所希冀的吗?为什么他心里的不悦令他想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他并不是介意她的所爱不是他,真的不介意。他受创的也不是心,而是他的男性自尊,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何子平牵强地给了自己一个很烂的理由,那种受创的感觉只是男性的自尊作怪而已,一定是的。

    他不会爱上她的,因为爱上一个女人,就意味着失去自己,也意味着可以让她予取予求。他怕自己会拒绝不了她而给她想要的东西,他绝对不可以爱上她。

    冬去春秋,又是一年的开始。

    外一区的医护人员都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就是何医生不再迟到了。不过,中心医院的风流医生好像终于浪子回头了,不再与任何女人传出风流事,这也让外一区那一票已婚的男医生的心理稍微平衡了一点。

    也难怪何医生会就此收手,如果是他们,也愿意早早进入坟墓。因为李嘉蕴这种女人,没有男人不想娶回家独占、不让别人偷窥她的美丽的。就不知何医生还在等什么?难道如此美好的女子也拴不住他的心?

    下班后,李嘉蕴跟大家打过招呼,独自一个走出了中心医院。下班前何子平告诉她有事、不用煮他的饭,然后便先行离去。既然他不说有什么事,她也不会去问,没有身份去过问。

    初春的空中飘散着寒冷的空气,毛毛细雨笼罩着整个城市,竟令她感受不到一丝新年的喜庆气氛,有的只是说不出口的惆怅弥漫在都市的夜空中。

    天色暗了下来,夜更冷了。李嘉蕴把冰冷的手放进风衣的口袋里,却依然是冰凉的,她的体温一向比别人低,所以,自己的体温仍是温暖不了自己的。可以给她温暖的人在哪里?但别人能给的温暖也会是短暂的。

    前面就是那间有着温暖灯光的餐厅,子平第一次也是带她来这里的。李嘉蕴快步地过去,去汲取里面的温暖,也填饱自己开始抗议的的肚皮。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隔开了城市的喧嚣,静静地品味独自一人的心情。餐厅里依然回旋着那首她最爱的英文歌——《orethanicansay》,可见播音乐的人像她一样相当地喜欢这首歌。

    点了一个套餐,她在等待的时间里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上次没有留意。餐厅装修得很典雅朴素,没有那些夸张的装饰,一如家里的摆设一样舒服,有着专属家的味道,温馨地缠着每一个人。

    用餐的人不多,邻桌一对吻得难分难舍的情侣令李嘉蕴迅速收回打量的目光。非礼勿视的道理她懂,可是他们也未免太过彰显了吧?

    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很熟悉,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像一个人,但又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不去探究,就让她自欺一下、当什么也不曾看到就好。有些事情不用太费心去考究,免得自己痛苦!

    侍应送上她所点的晚餐,然后被邻桌的人招了去结账。

    李嘉蕴迅速地低下头,是他,真的是他。她不敢让他看到自己,怕他以为她故意跟踪他来这里。女人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清脆敲击声远去,李嘉蕴抬头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黯然地垂下眼帘,两滴眼泪滑落在前面黑色的咖啡里。

    早知道为他陷落会是很惨,但她仍是选择了这种早知道不可避免的心碎。她早就有心理准备,怎么能期求那种用身体维持的关系可以永久啊?但为何那种心碎的痛楚还是蔓延到四肢百骸来呢?

    爱在心头口难开!因为她深深地明白“爱”用于他与她之间,是可悲的,亦是可笑的。因为他从不祈求她的爱,他——不屑爱,所以,她的付出没有价值。对他而言,她的爱是如此的廉价,那么她又何必把这种无人会珍惜的爱说出口呢?

    爱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幸福呵!特别是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男人,还有那爱也不能说出口,只能任它在心里压抑发酵,那才是最痛苦的。当她的爱发酵到心里、直到装不下而泛滥成灾的那一天时,她该如何是好?

    她能把心里的爱告诉他的时候,不是要分手的那一天就是她快断气的时候。她到底执着于什么才会这样爱?没有他的爱,没有承诺,更没有婚姻,这种只是单方面的爱又何必执着下去、让自己痛苦呢?他是否已经开始厌倦她了呢?

    李嘉蕴默默地垂下了眼睑,端起冷掉的咖啡默默地喝着,很苦。

    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门,门却自动打开了,何子平正握着门把看着发愣的李嘉蕴。她不知道他会在里面,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以为他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我等了你很久。”何子平对在门外发愣的李嘉蕴说。

    “哦。”会吗?他会等了她很久吗?李嘉蕴愣了一下才进门,她不相信他会等了她很久。

    “嘉蕴。”何子平关上门,跟着进去。

    “我很累。”李嘉蕴放下手提袋,拿了衣服进浴室。她不想去面对何子平,不想去猜测他与那个女人做过什么?那会令她的心很痛。所以,她只能逃避,因为她没有权去过问。

    看着李嘉蕴仓皇地逃进浴室,何子平不明白她为什么故意躲着他。她今天晚上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如此低落,并且不敢面对他?

    在餐厅的时候,曾经是他最有感觉的,配合得最好的情人吻他时,他所想到的居然是李嘉蕴青涩的吻。送旧情人回家,对她的挽留与挑逗,他想到的是李嘉蕴撞见他和青青一起时那受伤的表情,也使他想与旧情人调笑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驱车回来,他只想看到她恬静的面容。

    但他进门时却看到了一室的黑暗与寒冷,他还希望她在一盏昏黄温暖的灯光下等着他的夜归呢。

    夜更深了,她却还未回来。已经过了她所定的睡眠时间了,还未见她回来。他等待的心开始焦急不安,拔打她的手机,却没有任何响应,顿时使他想到最坏的一边去,也让他自己吓得心惊胆颤、坐立不安,突然有种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也活不下去的念头,他——怕失去她!

    他讨厌自己对她的在乎,他不喜欢这种在乎别人的感觉。他更恨她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当他告诉她,他等了她很久时,她只是“哦”了一声,令他看不到她心里有什么想法,是无所谓?还是不在意?他的担心没有人会懂。

    她为什么要急急地逃离他?为什么不敢面对他?她的电话为什么接不通?不,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他从来不会为任何女人困扰,不会为女人猜疑、探究。他和她之间,只是一段用身体维持的关系,所以谁也不该去过问对方的任何事。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是……

    李嘉蕴泡了个热水澡,她还未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去面对他。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在家的,可当她回来看到他在等她的时候,她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为她不用孤独面对无眠的黑夜而笑,因为他在等她回来而哭。她还真是容易满足,就因为家里有个等着她归来的身影就会感动得想哭。

    无论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最终会回来这里,她就满足了!

    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清洗,习惯地检查衣服的口袋,因为他总是大意地把皮夹手机留在口袋里,却看到衬衫的胸前有一个粉红色的唇印,不耀眼的粉红色却刺痛了她的双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他今天穿的是套头毛衣、衬衫打底,如果没有脱下毛衣,唇印又怎么会印在穿在里面的衬衫上呢?他和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她不要去想,再想下去她就要发疯了。

    第6章(2)

    走进卧房,何子平正半靠在床头上看着杂志。李嘉蕴掀起棉被躺下来,轻声地道了句“晚安”就闭上眼,也不管能不能入睡。

    何子平放下手中的杂志躺下来,轻轻扳过背对着他的她。她平时入睡前肯定要他抱着她的,因为她体温较低,也比一般人怕冷。但她今晚为什么背对着他?难道不敢面对他?

    “你有心事。”何子平不是在问,而是肯定地说。他把她露在棉被外面的双臂抓进被窝,初春的低气温令她的双臂冷得像冰一样,他怜惜地把她冰冷的双手贴近他的胸膛,想用体温使它温暖起来,但那刺骨的冰冷穿透了她的睡衣,几乎把他的心脏也冻伤了,使他打了个寒颤。他的心不安起来。

    李嘉蕴的双臂攀上他的颈背,感受他雄健的身躯贴着自己的,醇厚的温暖气息使她迷恋不已。

    “嘉蕴?”何子平拉高棉被盖严她冰冷的身体,感觉到她的愁绪。

    “我在听雨”自小她就爱听雨,雨可以带走她的所有心事。可是,今天的雨声却无法把她的心事带走,也许是这个大城市的雨和故乡的雨不一样的吧?她把头埋进他的胸前,眼泪终究不肯凝住、悄然滑落,只怕他也不会理解她此时的心情的吧?

    “你不开心。”何子平抬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脸,竟发觉两行清澈的眼泪在她苍白的脸上滑落,她哭了?为什么?会是因为她觉得内疚吗?

    李嘉蕴轻轻地挣开他的手,再度把脸埋进他的胸前,牙齿咬着他的衣服,抑制着不让哭声溢出口,但眼泪却狂泻,就像外面突然转大的雨,怎么也停不下来。子平,很爱很爱你,却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知道这爱有多深,这痛有多痛。她在心里哭泣。

    “为什么?”今天晚上他有很多“为什么”压在心里,不说出来始终不能安心。她的眼泪渗透了他的睡衣、冻伤了他的皮肤,也冻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使它们在一刹那揪痛起来。她的眼泪明明不是冰粒,却是如此的冰冷。

    “我觉得在你怀里很幸福!”李嘉蕴哽咽着说出口。真的,能躺在他的怀中,她真的觉得很幸福,至少在他怀中的这一刻是幸福的,她一生中最幸福的就是可以躺在他的怀中。她以为她会失去这个幸福了,没想到在她回来的时候,这幸福还在等着她、没有离她远去,她真的很幸福啊!

    何子平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中,他的心为她的话而悸动不已。从来没有女人告诉他,在他的怀中会是很幸福的事。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幸福不幸福,又如何可以令别人幸福呢?可是,他知道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认为在他的怀中会是幸福的。

    “你去了哪里?”李嘉蕴突然问。

    “和朋友吃饭。”何子平心虚地说。

    “女的?”他是和朋友去了吃饭,但吃完饭之后呢?

    “男的。”

    “是吗?”她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她心里有什么想法。

    “你呢?你去了哪里?”何子平聪明地不去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他也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她会不会像他一样说谎呢?

    “我一定要说吗?”李嘉蕴轻叹一口气,问。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今晚也去了那间餐厅,而且碰到了他和另一个女人在热吻,还看到他们结伴离去。

    “为什么不?”她这样说,何子平就更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而且回来后她的心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伤感和无奈呢?

    “我去了我们第一次去的那间餐厅吃饭。”既然他一定要知道,她也没有了隐瞒的理由。

    “你没权质问我任何事。”何子平提高了声音,脸上的神情是狼狈的,有点像恼羞成怒。原来她都知道、也看见了,为什么还要问?而他傻傻地为她说谎,却只换来她的嘲笑吧?毕竟他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看着他为她说谎,她心里会是因为终于可以把他玩弄于指掌之间而高兴吧?她凭什么这样问他,他并没有赋予她这个权力,而他该死地竟不敢实话实说,她看出了他对她的在乎,所以才会这样质问他吧?她的心里正在得意地笑着吧?接下来她会要求他的承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会答应吗?他好像没有拒绝得了她的信心。

    真是欲加之罪啊,她是在质问他吗?是他要求知道她去了哪里的!子平,如果我不再吸引你,或是你已经开始厌倦了我,这大概都是同一种意思吧?你想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直接地说出来呢?让我们好聚好散的。李嘉蕴从没有奢求这种关系可以永恒,为什么他要用这种借口呢?

    椎心的痛楚让李嘉蕴的额上泛起了汗水,在这初春的深夜。

    “子平,你厌倦了吗?”她颤着声问,要来的总会来,要面对的也逃避不了。

    “我们的关系只是各取所需,你要明白。”明知残忍,但他却不得不表明自己的立场。

    早就知道了啊!何必残忍地说出来刺伤一个爱你的女人呢?子平,你太残忍了。

    “我知道。”她的身体更紧地贴向他,以求他的体温能温暖她开始沁着冷意的心。

    雨仍在下,早春的雨夜是个难入眠的夜。

    翌日,何子平醒来,身边的床铺已空、而且已经冰冷,证明睡在这里的人已经离去许久。

    窗外的雨仍在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让人心烦。他起床步出房间,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令他心里一阵彷徨,就像小时候放学回家找不到妈妈的心情。

    找遍了整间房子也没有看到她,她走了吗?可是如果真的要走,也应该是他走吧。昨天晚上他该死地对她说了那么残忍的话来,伤了她的心,也让自己的心里不好过。他认定他的话伤到她了,她昨晚伤痛的表情仍留在他的脑海。他要去找她,请她原谅他。何子平冲动地打开门,但又颓然地关上,原谅他什么?原谅他的言不由衷吗?那他干脆直接地告诉她,他爱她,这样不是更省事了吗?

    天还未完全亮,她已经出去了那么久,会去哪里呢?不会是想不开吧?这个想法吓了何子平一大跳,拉开门,他要去找她。

    打开门,却见李嘉蕴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

    何子平如重释负地把李嘉蕴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冰凉的身体,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认了吧,何子平,你那种怕失去她的感觉就是爱了。可是她都不爱他,他如何说得出口啊,只怕是自取其辱罢了!

    “你该死地去了哪里?”悬着的心得以归位,他的怒气随即升了上来。她这样突然消失一阵子是为了考验他吗?那么她做到了,她几乎使他发疯了。都成年了,她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何子平推开李嘉蕴怒吼。恼她的突然失踪,更恼自己的在乎。

    “我……”李嘉蕴不知所措地看着盛怒的何子平,前一刻还把自己抱在怀里,活像她是世界硕果仅存的人类一样珍惜,下一秒却一把推开她、对着她怒吼,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而罪不可赦似的。她到底哪里惹他不快了?李嘉蕴在心里认真地检讨了一下自己,没有啊?!

    何子平看着欲言又止的她,然后转身回房去收拾他的衣物。她为什么要像一般女人那样,为什么不是特别的?他更讨厌自己对她的在乎,像着了魔的在乎,他要离开这里,让这种着魔般的在乎解除。

    李嘉蕴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