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着，用那不再是少年而是男人的声音说道“爸，妈，哥，我回来了。”
就让自己替奥托称呼他们父母兄弟一次吧。
——————
埃里森来到一处镇外的庄园里。
他下马推开早已腐朽不堪的木栅门，却不料踩中了一团早已风化的牛粪。院子里鸡飞狗跳，但也仅仅是老狗母鸡，围墙的一处已经破了一个豁口，想必更多的家畜已经从那里逃了出去。
埃里森皱了皱眉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庄园，一股无名怒火正旺盛地燃烧。他早已预料到这个庄园会很破败，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他们，这两年就跟这种混蛋生活在一起？
他走到小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你们还想怎么样？老子没有钱还你们，早就说过了，要么杀了我，要么就给我等着。老子迟早发财了十倍还给你们。”一个粗犷霸道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光棍的语气让埃里森的眉头越发皱紧。
“我是镇上新来的治安官。想认识一下镇上的居民。”他只好这样说。
“来了。”门后面的声音好像嘟囔了几句，随即是一阵穿衣服的声音。
门打开了，老朽的门在主人粗暴的动作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一张满是红光的老脸从里面探出来。“好了，见到了吧。看够了就给我滚。妈的大清早的……”
埃里森没有给他说完之后的脏话的机会，右手狠狠探出捏住老头的下巴，逼得他说不出话来。斗气一个爆发就撞碎了木门，但他还不满意，继续推着无力反抗的老人前进。撞翻了家里面仅剩不多的几件家具，直到把老人按在墙上。
老人这会儿酒全醒了，对方的手好像铁钳一样有力，弄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不停地眨着眼睛，双手乱挥，示意对方自己投降。
“找错了？”埃里森读懂了他的意思，他轻笑着，那笑容在老人看来怎么都像是恶魔的微笑。
“不，费迪南·俾斯麦大人，我并不认为我找错人了。哦，对不起，我差点把冯给忘了。”埃里森眼中是冰冷的平静，手上缓缓使劲。
“但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称您为，继父。”
——————
俾斯麦他妈的名字是自己翻的，德国名字不懂读音，只能大致翻下。
“爸”，“妈”这些太“俗”的称呼不知道该不该用。特地查了下，中世纪英语里爸妈的说法是fdre和oodre，已经有“f”的使用记录，拉丁语则是pter，而且1500年dd就有了，我姑且认为和现在的称呼大致相同把
第四十九章 乌鸦与孔雀
更新时间：2012-12-07
维也纳，一个穿着全身黑袍的人走进了东城区的一条破败小巷。
在繁华的城市都有阴暗的一面，维也纳也是如此，在西城区繁盛典雅的背后，是东城区的鱼龙混杂。而这条小巷，则是东城区最衰败的地区之一，骨瘦如柴的流民们瘫坐在街头，残酷的现实已经让他们麻木，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连怜悯之心都提不起来。
黑袍人经过时突然停滞了一下，走到一个怀抱死婴的女人身前，把一枚金币放在地上。
女人麻木的眼神先是惊讶，然后狂喜，随后变成绝望。在这样的地方，突然有了一枚金币的巨款，对她这种手无寸铁的女人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她的确需要钱、需要食物，但在这个地方暴富，是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几个原本靠前站立、满脸凶光的人警觉地瞟向这边，看到金币后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手里拿着各色凶器。
黑袍人看看他们，掀起袍子一角，露出里面别着的一把匕首。歹徒们顿时退了一步，那把匕首寒光闪烁，显然是真正的军工凶器，根本不是他们手上的玩具能比拟的。他们活到现在，自然懂得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
但黑袍人没有放过他们，他低沉地说了一句：“谁都不许走。”似乎是为了加强说服力，伸出手在墙上一按，打出了一个破洞。
歹徒们很识时务地停下，这种强龙他们可没本事招惹，在这种地方死几个像他们这样的混混也没人在乎，还是老实点好。黑袍人看他们识相，转头对那个女人说：“带着这些流民走，去买些面包充饥。”
女人感激地冲他离去的背影不住磕头，其他的乞丐们才回过神来，用比教士们跪拜上帝更虔诚十倍的真情磕头感谢黑袍人的救命之恩。可黑袍人没有停留，只是沉默地转身进入了一间小楼。
进了门的黑袍人终于拉下那身黑袍，原来是约瑟夫，不过他现在的脸上没有了那种自信、威武的气势，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每当看到刚才那幕情景，就更让他意识到自己所信奉的事业有多么伟大。
“约瑟夫，我看你越来越有最高指挥的样子了。”
约瑟夫消去了悲哀的气息，换上一副笑容。“你太抬举我了。”
“呵呵。”那个跟着他出现过的斯文男子走上来“办好了？”他问。
“嗯。”约瑟夫说着摇摇手上的卷轴。“就是差点沾了两个小尾巴。”他冷笑了一声。
斯文男人听到这个面色变了变：“要不要紧，怎么会有人跟着你的？”
“甩掉了，放心，只是阿尔芒的人。”他摆摆手示意安全。“我熟悉他，他只是想要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以他的性格做不到先下手为强。而且，我杀了那家伙，阿尔芒从死人身上问不出什么来。”
斯文男人松了口气。“那就好。”他说道，旋即又有点忧愁：“可惜尼古拉他们找了好久了还没找到阿列克谢那个混蛋。但是……”
他说到这里看了约瑟夫一眼：“高尔察克的走狗们这几天都不出来了，我怀疑阿列克谢已经作了叛徒。”
约瑟夫拍拍后者，弯起的嘴角满是嘲讽。“会抓到他的。那种货色我从不在意。乌鸦即使是披上了孔雀的羽毛，乌鸦还是乌鸦。”说到这里他突然收敛了笑容，在斯文男人奇怪的眼神中看向了窗外面的东城区。在他的视线所不能及的远方，正是那东区最热闹的龙与美人酒馆。
列夫，你这真正的孔雀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眯着眼想着，想得是如此投入，以至于不自觉地放出了森然的杀气。
————————
“在学院里过得怎么样？”科恩拿出一瓶老酒递给已脱下盔甲的奥托。
被一声爸妈弄得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哈克夫妇决定今天关店，一家三口好好庆贺奥托的归来。
“呵呵，还不错。”奥托还是决定打个哈哈。
“那行，没给你父亲丢人。咱们走一个。”科恩大笑，他是知道内幕的人。
奥托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喝了口酒。
两个年轻人在里屋聊得欢，哈克夫妇则在店中唏嘘。
“想不到啊，那个奥托还是个念旧的好人。”老板说着有点脸红。
“早对你说了，当年对别人好点。”肥胖的老板娘在那里嘟囔。
老板一瞪说风凉话的老婆：“你什么时候说过。”
女人坐到哈克身旁：“你说……我们要是求奥托帮忙……他应该会答应把？凭借他骑士老爷的身份应该不难的。”
哈克的身体晃动了一下，迟疑地转头：“嗯……要不我去试试？”
“还不快去。”哈克的老婆等得就是这句话，推着哈克让他快走。
哈克的进屋打断了兄弟俩的交谈，奥托转头打量了哈克一眼。这个店老板比原来瘦了点，看起来顺眼多了。但面色不太好看，似乎最近很累的样子。现在的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怕有事相求。
其实要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奥托很愿意报答一下他们。
但是科恩不愿意，他凌厉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摇摇头。现在的科恩的确是有股威势了，三年不见他虽然依然阳光和煦，但顾盼间隐有狠辣之色。现在他一瞪眼，哈克顿时缩了回去。
“科恩大哥，其实要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很愿意的。”奥托正色道。
科恩叹了口气：“兄弟，那人不是好对付的。关键是你要和他对上了，可能会难免引起你那个父亲的注意，你知道，他毕竟是鲁丁领主。”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奥托的反应。
奥托很平静，即使听到“父亲”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静静地回答：“说说吧，我量力而行。”
哈克再也管不住嘴巴了，倒苦水一般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奥托你也看见了，现在这家店的位置不好，我就计划着拿存款出来换个地址。但看中的那个位置被别的人也看中了，就是那个著名的恶霸维多。也不用你帮忙，其实我都准备好钱了，就怕他跟我耍横的啊。“
维多？奥托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是海登左近一个著名的恶霸头子，所谓的柯里昂家族扛把子。不过说是家族，其实毛的爵位封地都没有，纯粹是因为维多的姐姐跟鲁丁区主教莫特据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才让一干别的势力忌惮不已。
奥托是不想见那个父亲，但对付这种恶霸，他还不屑借势为之，于是说：“没事，这应该不难。这忙我能帮，什么时候科恩大哥去找他谈，我跟去就行。”
科恩刚想开口，哈克就立即插嘴道：“就是今天，今天中午跟教父维多约了。”
奥托喝尽最后一口酒，大马金刀坐在位子上，眯着眼，风轻云淡道：“那就现在去会会他。”
第五十章 少年的改变
更新时间：2012-12-07
海登城教父，维多·柯里昂最近几天过得不是很顺心。
这位凭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老大已经称霸了海登十几年，如今的他是个五十多岁将要颐养天年的老人。不过作为一个有修养有品位的黑道人物，他希望把自己的事业发展成家族基础，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他的老大地位。
奈何他的三个儿子，老大莽，老二软，老三纯，没一个有这本事的。维多花了好几年时间给他们机会锻炼，到头来反倒把三个儿子的无能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柯里昂家族的三个弱智继承人一度成了城里的笑柄。而在他们三位的低能衬托下，就反倒显出另一位年轻人的不凡。
科恩·利凡特，这个杂货店出身的穷小子，现在已经成了维多的眼中钉。科恩讲义气，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没少干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情，现在手下有一批能打能拼的小伙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忠诚度极高，远不是维多的那批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与此同时，科恩在勃兰登堡民兵训练上也大放异彩，得到教官的高度评价，与之相比，柯里昂家只有老二因为懦弱被教官当众训斥，才算是放了一点光彩。
维多恨得牙痒痒，这个臭小子是自己家族事业的头号敌人且不说。现在居然惹到自己头上来了，说什么父亲跟自己看中了同一处店铺，分明是找茬挑衅，要不然怎么会今天中午约自己会面。不过他也够有种的，居然敢来自己的老窝，的确算个好汉。
想到这里，维多不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儿子。老大桑尼在得知消息后已经叫嚣了一个上午要杀掉科恩。老二躲在房间里压根不敢出来。老三差点让维多吐血，居然跑到自己书房里建议大家公平竞价。可惜啊，维多仰面望天，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没一个跟科恩一样成器的呢？
手下走进书房打断了教父的深思“科恩来了，带着一个陌生的家伙。”
维多警觉地道：“看起来怎么样？”作为一个经久不衰的老混混，眼力才是他的最大本领。
手下摇了摇头：“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维多这才舒了口气，看来是那家伙新收的小弟，不是什么过江的大哥，那就好办。
“让他们进来吧。”
一身便服的奥托和科恩被领进了门。科恩靠在奥托耳边偷偷道：“一会儿还是让我先试试。”
奥托心里好笑这位大哥的自尊心，不过他也理解，只是点点头答应，但却不看好。
闻名已久的教父维多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进来的两个年轻人。他虽然真实年龄不过五十出头，但长久以来的勾心斗角让他显得老相了很多，华贵的衣服很贴身，穿在身上自有一股贵气。眼神略有些稀松，但偶尔冒出的精光让人看了心头一凛。
不过奥托才不为所动，他心里都想吐了。这老货可真够能装的，一个靠裙带关系发家的老混混而已，装什么腔调？自己早上还看着老国王呢，也没他那么能装。
他不由用余光扫了一下科恩，发现老哥也是有点嘴角抽动的样子，想必憋笑可不容易，而内心也是极度鄙夷这个只会装腔作势的老东西。
“两位小兄弟果然是年轻有为，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青年俊杰。只是不知今日找老夫有什么事啊？”维多坐起身子，睁大眼睛，用眼中的刀锋扫了两人一眼。
两人心下直欲作呕，但也不提。科恩先开口了：“柯里昂老先生，您应该很清楚我此次造访的目的。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在那处店面的争夺上，我愿意让步，我准备了一份文件。”说着他拿出一叠纸张递给老人，维多拿起文件扫了几眼。“这里面的大意是如果柯里昂家主如果答应放弃争夺，我愿意支付五百金币给先生。”
维多听了放下文件，双眼阴沉地盯着科恩。“小伙子，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科恩眉头一皱，知道大概是没戏了，也就不想再给他面子。“不想，实话恐怕绝不会是好话。”
维多被科恩的话刺得噎了一下，越发恼火。“那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你这个文件。”他说着用手指狠狠敲了两下纸张。“一文不值。五百金币，我还没放在眼里。我老实跟你说，我当年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小子。最好放尊敬点，也不打听打听，我教父的面子，就值五百金币不成！”说罢一股威势从面前的老人身上放了出来，尽管已显衰老，但此刻维多的气势哪有半分颓势。
不过至少面前的两人就不吃他这一套。科恩已经意识到谈判没戏了，五百金币没用，八百估计也是一样，更何况这老货这么欠抽，他也不打算再给他面子了，只是冷着一张脸，话都懒得答。
奥托更简单，他连多看一眼维多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木然地转头看向科恩：“你的没用，换我试试？”
科恩点点头。
奥托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抓起维多的领子，强壮的体魄发力，单手就把老人提了起来，狠狠按到墙壁上。维多的那个手下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被奥托随意一脚踹过去就成了滚地葫芦，这家伙大概有扈从的实力，凭借吩咐的打架经验也能对付些象牙塔里的骑士，不过对奥托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来说他还远远不够看。
“你想……”维多刚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张嘴，就被奥托拿一个图章堵住了嘴。那股恶心的油墨味让维多想吐，但这个凶恶的年轻人可不止满足于此，他直接对着维多的眼睛就是一记封眼锤。随后把他整个人倒提着翻过来，拿老人的额头使劲撞书桌。
眼下这位教父八成会为自己当初花重金购置这张胡桃木书桌的决定后悔了。坚硬的原木跟脑袋碰撞，虽然是木材战败，但脑袋一样碰得头破血流。
一边把维多的额头当锤子一样猛砸，一边用平静乃至温柔的语气道：“让你再装x？让你再耍横？让你再卖老？”“乓乓”的敲打声早就惊动了其他人，桑尼带头冲进书房，就看到这一让他青筋暴起的一幕。
“你他妈……”桑尼刚要发飙，就见奥托停止了敲榔头，抓着老维多的脑袋：“谁动一下我就让这老东西开瓢。”随后赶到的人急忙拉住暴怒不止的桑尼，但桑尼依然狂吼着要冲进来。
奥托把嘴凑近维多的耳朵，此时老头的脸已经被血糊满了，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唯有奥托平静地说：“看来你的大儿子急不可耐要继承家业呢？”离间又低级又无趣，现场人再蠢也不会上当，但都意识到了这个不带杀气的家伙或许不是说着玩玩而已。
“都……都住手……出……出去。”维多颤颤巍巍地道。
“可是……可是……”桑尼还不死心。
“都给我滚！真想害死我啊。”维多使劲力气大吼，奥托终于停下来让他松了口气，不过他早就意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