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了这个恶魔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小命要紧。
众人悻悻地走了出去。奥托看维多够识相，便放开了他的脖颈，让老头靠在地上好好喘了口粗气。
“行，你有种。我认栽。”维多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口气有掩饰不住的怨毒，两眼喷着火一样盯着眼前微笑的少年。
“呵呵，这样才乖吗。”奥托又是微笑着，突然打开了书桌的抽屉。
“嗯……没有，哦，这里。”在老人燃烧着的眼神下拿出了一张空白的斯威士金行金票。
“嘿嘿，抱歉了，老先生。”奥托温柔地笑着，把空白金票推到了维多跟前。“还是要麻烦老先生在这里按个手印。”
维多吐出一口长气，他知道这张金票意味着什么。斯威士人向来不参与政治，但他们的金行几乎掌控了尤罗巴的经济命脉，维多跟大部分人一样，愿意信任这些古板而守信的斯威士人，把大部分资产都存在了金行里。可斯威士金行向来是认票不认人，只要手印、签名吻合，他们就给钱，根本不在乎金票从何而来。
奥托不笑了，他正色道：“老先生，我已经给你选择了，希望你不要就这样让我失望。我是路过的你应该看得出来，杀了你无非是再也不进海登而已。这张金票只是做个保险，我不想看到你秋后算账的那一天。”他不再嬉笑，也不刻意恐吓，但久经考验的维多就是感到一股寒意。
老人终于放弃了，颓丧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在金票上按上那个手印。他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仅武力过人，狠辣果断，而且有的是办法整治自己。
“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来，老先生，刚刚的那份文件你也按一下吧。”
维多还能说得出什么话来，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依言而行。
科恩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觉有点说不出话来。
奥托把文件留下，金票收起，打开门。外头果然是桑尼那火红的眼神，不过奥托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刀片一样锋利的目光刺得桑尼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脑袋。
“让他们走吧。”维多发话了，瘫坐在地上发呆的他现在哪里还是海登城的教父，分明是个失去了斗志的颓丧老人。
两人施施然出了门，一路上科恩没有说话，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但又觉得气氛很怪异，终于还是开口道：“你觉得维多会来向我要五百金币吗？”他问出了口，心底却隐隐期盼一个答案。
奥托冷笑了一下:“他如果来，那他的尊严或许不止值五百金币，但他的命，就只值那个价。”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大踏步地走着。
科恩心头沉了一下，仰头叹了口气。
奥托，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懵懂少年了。
第五十一章 舞会上的姑娘
更新时间：2012-12-08
两人回到杂货店，哈克夫妇早就等急了，一看到他们回来就急吼吼地冲过去问：“怎么样，怎么样？”
科恩冷着脸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倒是奥托微笑道：“呵呵，办完了。爸，你明天放心去买吧。”
俩夫妇自然是开心不已，这个便宜儿子是真没白养。
拥抱过后的老板娘给了奥托一个媚眼：“对了，奥托。今天晚上城外有年轻人举办婚礼哦，到时候有篝火晚会的。艾丽娅也会去哦。”说到“艾丽娅”的名字，还特地冲奥托怪笑了一下。
奥托心下一热，三年苦修几乎让他暂时忘记了外界。艾丽娅，当年那个少数没有因自己的出身而嘲笑自己的可爱小姑娘，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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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对海登城的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将是个不眠夜。
北神圣凯撒的民风淳朴中带着奔放，喜好自由的年轻人往往不愿在城市的教堂里结婚，而是选择在野外亲朋好友的欢乐呼喝中定终生。
而对与会者来说，这样的婚礼更多的不是肃穆，要的就是欢乐。更是还没有找到对象的男女们最好的猎场。
此刻舞会已经渐渐开始，但真正入场起舞的还是只有那些已经确立了关系的男女们，所谓僧多粥少，尚武的男孩子们这时候往往也比拼一番才艺才能吸引心仪女孩的关注。一群半大小子在一边又是摔跤、又是射箭的比试，少女们则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的表现窃窃私语，不时发出令男孩们面红耳赤的纯真笑声。
两个高大的男子就在这时进了场，他们的到来一下子就吸引到了不少目光。科恩且不必说，已经是城中大多数年轻人的偶像。而另外一位来者自然是奥托，三年离去，他早已从当年的“小杂种”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比科恩犹有过之的壮实青年，此刻这个青年正眉目含笑地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嘻嘻，艾丽娅，那个男的在看你呢。”青年终于定下目光，找到了目标。那是一个被少女们众星捧月般蔟在中央的美丽姑娘。姑娘的皮肤白皙，虽然干过粗活却没有让她的皮肤上留下证据，双眼如星星般明亮，乌黑色的长发被随意披散在脑后，平添几分自然淳朴的美丽。脸上隐约可见的雀斑让她最近很苦恼，看在青年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青春的风味。
她叫艾丽娅，十八岁的艾丽娅·贝里席。
姑娘早就注意到了那个青年炽热的目光，那张英俊的脸让她非常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此刻闺蜜的话揭穿了事实，顿时让她羞得面红耳赤。
“别瞎说。”她嗔怪道。
“嘻嘻，怕什么。我看看，很帅哦。最近东边的庄稼比较长。”
“好你个凯琳娜，你要死了是不是……”
就在两个姑娘的嬉闹声中，高大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俯下身，就像一个诗人口中的骑士那样彬彬有礼，道出了那句无数次让艾丽娅魂牵梦萦的话：“美丽的姑娘，我有这个荣幸请您跳一支舞吗？”
少女又是高兴又是羞怯，下意识地伸出手，又突然意识到不和风俗，收回来：“我……啊，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但青年毫不动怒，只是微笑，和煦而自信地微笑着，让艾丽娅更加无力拒绝，不想拒绝。
一个同样高大的青年突然过来打断了这一幕，他恶狠狠地推了青年一把：“外乡人，你懂不懂规矩？要想请姑娘跳舞，你得先射箭赢过我再说。”
被推了一把的奥托只是又一笑，这一推根本没有撼动他铁铸般身躯分毫：“我很愿意跟你比箭获得艾丽娅的芳心。不过伍德，我可不是外乡人。我是奥托·雪诺。”
“什么，小杂种！”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青年，他们都听闻过奥托去骑士学院进修的传闻，但他们更愿意相信奥托是死在了外面而已。三年后，小杂种归来，却变成了这么一个英俊有礼的青年，又怎能让他们不惊讶。
伍德上下打量了奥托两眼，无法相信这就是以前没少挨过他打的小杂种。不过最终他还是说道：“好小子。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今天你要不在箭术上让我心服口服，我说什么也不让你的脏手碰姑娘们一下。”
“到底谁的手脏，谁的手圣洁，一会儿就知道。”奥托和煦而自信地说。那自信让周围人看了都是一愣。
莫非他真得去骑士学院了。
早有人给两人递过来两张弓，奥托试了试，太轻，太粗糙，他不禁眉头皱了皱，但还是没说什么。
“就射二十米外那个靶，每人五箭。”伍德朝前面指了指，虽然距离不远，但现在已经是黑夜，很难视物，一般的人射中靶子都不容易。
但伍德不同，他的父亲年轻时当过猎户，后来作了铁匠，但打猎的手艺却没有生疏而是传授给了儿子。所以伍德的武力在年轻人中可是佼佼者。
他沉稳地站在那里，张弓发箭。
“七环。”早有人在那里看了靶，大声喊道。伍德得意地望了奥托一眼，却发现后者连眼皮都没抬。
哼，等下输了看你这杂种还有什么本事装。
伍德快速射完四箭，成绩都不差，最后一箭更是中了十环。最后得了三十八环的成绩，不由洋洋自得。
奥托站到了他先前的位置上，先是试着开了两次弓。那熟练而毫不费力的样子让伍德心里一沉。
不会有事把……
奥托开弓了，力道十足，可怜的粗糙短弓发出一声悲鸣。
“三环。”众人发出哄堂大笑，弄了半天还是就这水平啊。伍德更是笑得大声，在他看来艾丽娅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但奥托却只是笑笑，在人们嘲讽的目光中再次射出一箭。
“十环。”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奥托似乎连瞄准都不用，连发三箭，都是带着风啸声的强矢，五箭射完短弓就裂成了碎片，他也不在意，随手一扔。
“十环，十环，十环。全是十环，全是他妈的十环啊。”报靶的人像疯了一样狂喊，他们这里的乡下把式哪里见过这种箭术。
人群突然变得死寂。随后像是炸开了锅，齐声呼喊：“奥托，奥托，奥托……”
在少男们的呼喝、少女们的惊叫中，奥托只是平和而安静地向艾丽娅走去。
“美丽的姑娘，我有这个荣幸请您跳一支舞吗？”
如出一辙的温柔邀请，让人们更加兴奋。此刻他们哪还在意奥托的私生子身份，他们只是知道，奥托是有本事的人，这就够了。淳朴的北凯撒人，一向尊重强者。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少女终于伸出了羞怯的小手。
早有吟游诗人拉响乐器，是《一步之差》，这首来自卡斯提尔的探戈舞曲热烈而奔放，最是让年轻人所钟爱。
奥托和艾丽娅在舞会中央领舞。奥托没有学过跳舞，他以前的低微地位让他没有机会跳。所以一开始脚步有些生疏，却是艾丽娅技高一筹，带着如同木偶般僵硬的他舞动起来。
“嘻嘻，想不到你这么笨拙。”艾丽娅眉目含笑，趁着交错的时刻偷偷靠在奥托耳边说道。
“嗯，以前没有跳过。不太熟悉。”奥托苦笑，这幅笨拙的样子更让艾丽娅觉得可爱。
“那你怕不怕？”
“怕什么？”
“怕出错啊。怕丢脸啊。”
“那有什么好怕的，探戈不像生活，错了还能继续，所以它才那么美妙。”青年自信有力的语气让艾丽娅心头一动。
但只是一会儿，奥托的动作就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协调。他是徒手格斗和剑舞的高手，对步伐的研究足以跟舞技大师相比。只是一段后就把握了节奏和舞步的奥妙，他年轻而富有活力，瞬间就跳出了探戈舞的神髓。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痴痴地看着奥托那协调无比的舞姿。奥托带动已经渐渐跟不上节奏的艾丽娅，随着音乐的起伏时而舒缓时而奔放。
曲子到了高嘲，奥托从怀中把艾丽娅甩出来，两人的手却依然紧紧搭在一起不肯分离。艾丽娅在那有力的大手紧握下又找回了那一丝最初的悸动。奥托炽热而充满对生命激|情的舞步让她感染，让她如痴如醉。她又旋转着回到奥托的怀抱中，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举过头顶。艾丽娅在紧握的双手下不断旋转美妙的身姿，而奥托总能在她即将失去平衡时推一把帮助她找回节奏，两人的双目随着旋转一次次对视，又一次次分开，年轻的激|情在这一刻擦出了火花。
艾丽娅终于停下旋转，两人的一双手依然紧握，另一只手互相扶着腰。相对着并行，踩着节奏的步伐好像踏在了围观者的心上。这是一个风车步，艾丽娅的身形以奥托为中心划出一个八字，两人的双目则依然火热地黏在一起。
又是一个扫步，两人分开身躯，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共轴转。男人后退一步先结束旋转，身形依然英挺而自信，稳健有力的步伐不偏不倚。少女相比之下略有些跟不上节奏，在回转到男人怀抱的过程中手臂错了位，但那青春迷人的笑声弥补了一切，炽热的激|情掩盖了舞步的瑕疵。
舞曲渐渐舒缓，一曲终了，奥托一手握着艾丽娅，一手扶住她的腰，下身勾腿。艾丽娅紧闭双眼，嘴角翘起，如痴如醉地靠在奥托热火汹涌的胸膛中。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发出真挚而热烈的掌声，谁都看得出来两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舞蹈训练，但如火的激|情却让这一场探戈震撼灵魂。
艾丽娅羞红了脸睁开双眼，但此刻却是幸福的羞涩。可她没有时间多想，奥托就抓着她又开始了舞动，下一首曲子开始了。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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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曲循环数十遍，不断脑补《闻香识女人》
第五十二章 风雨将至
更新时间：2012-12-08
黎明前的星空下，一对男女肩并肩坐在草地上。
“这么说，你是挨了三年的揍了？”艾丽娅听了奥托的故事，笑得不行。
“是啊，要不是这么没命地练早被人踢出来了。”奥托也只能苦笑。
“作骑士很有意思吧？你一定会得很多。你能教我写字吗？”
“好啊，想学哪种语言？”
“看看你，现在就开始炫耀了。”
“怎么样？震惊了吗？”
“呵呵，我应该吗？”
“那当然，我可是为了这个效果才学那么多的呢。”
“那……”艾丽娅似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勃兰登堡是不是很美，你更喜欢这里还是首都？”
奥托看着艾丽娅似乎含着深意的眼神，忽然呆滞了一下。少女那期盼的样子让他不知所粗，可内心隐隐有股冲动，鬼使神差下，他用少女不懂的古凯撒语说道：“那里很美，但不如你美。”
少女没有听懂，问：“那是什么意思。”
奥托迟疑了，叹了口气道：“那里很美。”少女的脸色黯淡了。“但我一样爱这里。”少女笑了下，但有点勉强，这不是一个坏答案，但也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奥托低下头，他不想告诉少女自己的苦衷，不想告诉少女，几天之后自己或许就没命回来。
该承受的，自己承受就好了。
天渐渐明了，太阳初升，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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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特雷西亚端坐在皇座上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厅里除了他们两人外空无一人。这个男人留着光头，一身麻袍，肤色和容貌有异国特征。低着油光发亮的脑袋，神色似乎很谦卑，但细看之下却只有虚伪。
“希望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特雷西亚轻轻扣着皇座的扶手，严肃的表情在她绝美的容貌下别有一番风味。
“是的，尊敬的陛下。不知您还记得一个月前色雷斯使节被杀，还有三个月我向您汇报的事情吗？”光头男人的声音异样的阴柔，跟他的大脑袋一对比，显得很滑稽。
女皇有了兴趣，她把手指搭在下巴上，简单的动作却透出非凡的魅力，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受到诱惑。“哦？两件事有关系？”
光头男人果然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继续谦恭地说：“是的。陛下，今天色雷斯的高尔察克将军说愿意在此事上两国联合，即使那一百万金币无法追回，但两国现在或许有共同的敌人。为此，他还向为臣举荐了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抬眼小心地看了一眼女皇，顿了顿，因为接下来的信息让久经沧桑的他也感到有些惊讶。
“一个来自那边的人，他愿意帮我们指证北方的那位老人。”
女皇的动作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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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森重新追上了队伍。
马车中的腓特烈一世看了看他鞋跟上依稀的血迹，没说什么。
拜见完国王后埃里森凑到法金汗身边：“有什么消息？”
法金汗凝重地点点头：“很多。前面传来情报了，是关于比赛形式的。新生组还没定，但我们的比赛确定在海尔曼森林里。”
“海尔曼森林？那个立柱之地？马赛人还真是高傲，居然想在我们祖先的立国之地击败我们，算是一种挑衅吗？比赛形式呢？双方人数呢？”埃里森不屑地笑着，他最无视这种没用的小把戏。
法金汗咬咬牙：“比赛形式是雅克圣徒提出的建议。他会把六块圣矛碎片放在森林里，双方各出五人，各有一个在地图上标注出的军旗位置。拿到四块碎片的队伍把对方的旗帜带回到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