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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14部分阅读

    顿骑士的咽喉。灌注着守护骑士斗气的长剑轻易刺破护喉甲,穿透咽喉,钉在沙土地上。

    全场一片寂静,傻子也看得出来刚刚那个倒地者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但对付这样的敌人,马赛骑士依然选择了杀手,这种冷酷与狠毒,实在是让人背脊发凉。

    “不!”奥托怒吼,被杀的骑士是罗兰,就是那个在勃兰登堡欢送中第一个邀请少女上马的罗兰。他比自己高了二年级,平时不熟,但依然是自己的战友。罗兰还有父母在等他回家,有少女在等他凯旋。他不应该死在这里,他不应该像这样落马后被屠宰一样屠杀。

    奥托催动战马狂奔,古拉姆已经被举起,斗气疯狂运转。“死!”怒火给了奥托无与伦比的力量,他从未觉得斗气的运转这么流畅,肌肉的动作这么顺利,酸胀、伤痛都可以被无视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了他。

    但怒火也蒙蔽了奥托的理智。他没有注意到那个马赛骑士冷静得过分,只是转头沉默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动作。在覆面甲之后奥托看不见的脸上,是一抹冷笑。

    马赛步兵动了,他双手挥剑,长剑斩出。居然想跟奥托硬碰硬,后者楞了一下,他在想对方是不是疯了,但仇恨立刻淹没了怀疑。他觉得这会是一个机会,于是更加迫切地刺出长枪。

    长剑与骑士枪碰在一起,却不是与枪尖相碰,而是重重砍在古拉姆的枪身侧面。奥托手腕巨震,积蓄的力量在这一刻反噬了。冲击力撞得他身躯不稳,失去平衡不断摇摆,终于控制不住从坐骑上摔了下来。

    一路从布吕歇尔身上滚落,奥托的脑袋与头盔不断碰撞,手臂上被怒火压下的痛楚全面爆发出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失去对手臂的控制权了。

    眼睁睁地看着马赛骑士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奥托奋力与伤痛战斗。“站起来,站起来。奥托,你是一个条顿骑士,你要站起来。宁愿站着去死,也好过被屠宰。”坚强起了作用,意志起了作用。奥托浑身颤抖,那是痛楚在抗议,但他还是站了起来,额头上流下丝丝冷汗,可他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哲业丹。

    马赛骑士似乎没有料到他还能动,有点意外,居然停在了那里没动。但奥托不能等,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再一次倒下,他必须在意志的极限达到前击倒对手。

    他挥动手中的剑,此刻意志支撑着身体,他的感知反而更加灵敏。挥动的剑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协调,劈砍速度极快,却没有带动一丝风声。

    “咦?”马赛骑士也惊异了一下,他刚要抬手格挡,才发现手臂的动作僵硬,仿佛周围有一个空气构筑的牢笼在束缚他的行动,猛力催动斗气,才算破除了这个制肘。长剑与奥托的攻击相交。

    果然,奥托心里一沉,对面传来的力量有中阶守护骑士的水平。怪不得一击就差点震散了自己的骨架。但有风之舞的特效相助,自己的力量不会输给他。

    那么,奥托眼神一沉,接下来就是自己意志与对方体力的较量。

    他仿佛又回到了死亡训练中的那种状态。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意识却无比清醒,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产生作用,只要意志撑住,就能压制伤痛。血管中传来一丝丝悸动,代替体力支撑着自己去战斗。他把哲业丹舞成了风,空气是他的盟友,不断提醒他周边风流向的变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四面八方的环境都在帮助他,突然向右跳起,在空中一个竖劈,借势砸得马赛骑士身体一沉,背后是一柄骑枪扫过,却因为奥托的突然起跳而落在了空处。

    刺、砍、劈、削、脚踹、拳打。奥托越打越快,攻击源源不断,斗气绵绵不绝,连环打击编成了一张网,从各个角度发动潮水般的攻势。剑像龙蛇一样翻飞,马赛骑士又要躲避随时可能冲来的条顿复仇者,又要勉力抵挡,不断后退,不断中剑。铁铠甲上一道道划痕显示着奥托的战果,单薄的哲业丹对全身甲略显无力,但奥托暴风骤雨般的进攻锁住了每一个缝隙,长剑一次次从铠甲的连接处划过,留下一地血迹。

    马赛骑士依然沉稳,但已经略显慌张,他弄不懂前一刻已经被逼到死地的奥托怎么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战力。自己有更强的斗气,更好的装备,却落在了下风。引以为傲的剑术只能封堵威胁性最大的刺击,分神观察周围的结果就是小伤不断积累,就快要演变成大伤。

    怎么办?覆面甲下的冷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表情,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即使是那些比自己高了一级的强者也多次败在自己的狠辣与阴险下,弗朗索瓦这样的强人他也没放在眼里。也只有约瑟夫、贞德、安东万三人让自己感到无力。可眼下的奥托算什么?他只是一个刚刚踏入守护骑士等级的菜鸟而已。

    决胜,一击决胜,他看不到奥托爆发力的尽头,他怕拖下去先躺下的会是自己。面甲下的眼神一闪,他突然放弃守势,改为双手持剑,长剑像陨石一样砸向奥托。

    以力破巧,就是他的法门!

    熟悉的凝滞感又出现了,这回他注意到了,是奥托在挥剑时才会产生这样的压制。

    既然如此,就锁得他不能挥剑,马赛骑士心中一定。长剑挥砍,被奥托格住,果然,不出所料,对方一停止挥剑,压制感就变弱了。

    那就把他拖进角力。

    拼命狂催斗气,死死压制住了奥托的剑。双方的力量开始此消彼长,马赛骑士感觉到制肘越来越弱,凭借对方的斗气,还无法抵抗自己的力量。

    长剑压到了奥托头顶一寸处。后者单腿跪倒,不断运转斗气,但低了一级的情况下较力占了大劣势,根本无法抵挡。

    第六十五章 杀人

    更新时间:2012-12-17

    千钧一发之际,马赛骑士忽然收回了将要劈到奥托脑袋上的长剑。剑身“叮”一声挡住重箭。

    马赛骑士恼羞成怒,他再也维持不了冷静,自己花了多大的心力才差点结果那个家伙?却被这该死的偷袭阻住了致命一击。

    失去压力的奥托支撑不住,轰然倒地。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是伊凡救了他。

    “奥托,你撑着。”伊凡一边狂奔一边连续发箭,近距离的速射又准又强,饶是马赛骑士身穿全身甲也被冲力打得生疼。

    要死就先成全你,马赛骑士彻底恼了,一个小小的高阶骑士也敢对自己挑衅?他一步踏前,明白要杀奥托必须先杀掉这个烦人的家伙,毕竟箭矢入脑传奇强者也是一个死字,他可不敢放任一个神箭手在旁边威胁自己。马赛骑士双脚划着八字左右挪闪前进,不让伊凡有机会瞄准他的要害。

    伊凡擎着弓,被对手的步伐迷惑不知该射向哪里,一阵慌乱中,他只是虚弱地射出一箭,也被对方用长剑格住。近身了,一剑横扫,伊凡弓身躲过。长剑忽然改变走势,却是虚招,中段竖劈。伊凡的头皮被砍中,连忙一个翻滚避开,但头皮仍然被削掉一层,不断流血。

    马赛骑士不依不饶,一剑跟着一剑,伊凡左躲右闪也避不过终于被逼入死角。

    战马的奔驰声又一次打断了马赛骑士。斯芬克斯骑在马上,双手持剑斜着扫过来,巨大的威势连他也不敢力敌,只能退步躲过。后者一击不中翻身下马,巨剑蓄满了力猛砸。

    马赛骑士连退数步,心中有火焰在燃烧,这些家伙简直跟牛皮糖一样,可恶又甩不掉。斯芬克斯大开大合的剑法在他眼里尽是破绽,仅仅退了几步就找到了对方胸口的漏洞。长剑递出,直刺中央。

    身后又是劲风袭来,马赛骑士都要崩溃了,这些人本事不怎么样,尽会攻敌必救。他回头竖起剑身挡住攻击。“咦?”他惊奇了一下,动作又开始凝滞了,原来是奥托又爬了起来。

    伊凡也抛下弓箭,拿出两把短剑加入近战围攻马赛骑士。他的灵巧狠毒恰好和斯芬克斯的大开大合配合。奥托身体还很虚弱,只能勉强支撑着挥剑,用风之舞给马赛骑士制造困扰。

    四个人在竞技场边缘形成了一个小战圈。马赛骑士的斗气受到风之舞的干扰,居然无法压制斯芬克斯与伊凡,以一敌二两人又攻得猛烈,反而不断中招,虽然都是刻在铠甲上的划伤也是狼狈不堪。

    此时第一阶段的冲锋战已过,骑兵们大多都已落马。现在的情况是七对十二,条顿占了优势,双方化成了五个小战团。条顿骑士们围殴马赛人,但在斗气和装备的微弱劣势下,马赛人一时半会儿还能坚持,但已经隐隐露出败象。

    观众们才不在乎呢,他们就喜欢看这种你来我往的近战搏斗。之前的冲锋回合虽然血腥过瘾,但未免太短暂而且让人浑身发冷。如今这样的分团混战,才是他们的最爱。

    战团不是固守原地的,他们在移动。奥托一组人撵着那个马赛骑士不断后退、躲避,渐渐接近了另一个战团。

    “换手!”斯芬克斯眼睛一亮,突然大吼。条顿同学会意,那处战团中的三人连续几下重手逼退被围攻的马赛人,抽身就走,加入奥托一方的战团。六人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阵,同时攻击,封死了马赛骑士的每一步退路。

    “啊啊。”马赛骑士终于躲不过,只来得及格住两剑,被三下重击打中,终于坚持不住,失去平衡,踉跄着要倒下。被斯芬克斯大手勒住脖颈,伊凡扯住右腿,奥托拉住左腿。三人同时发力,狠狠砸在地面上。对付这种铁壳,摔打比刀砍更加有效。

    马赛骑士被连续几下重摔震得头脑发晕。迷糊的意识中只发现自己的头盔被摘下。

    “梯也尔,果然是他。”奥托咬着牙,捏紧了拳头。就是这个自己苦心寻找的敌人,让罗兰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但是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奥托抽出随身的小匕首,倒转,一刀插在了梯也尔的脸上。

    结束了,他死了。伊凡和斯芬克斯有点不知所措,奥托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软倒在梯也尔身上,后者在生命受到威胁的一刻回复了意识,却只能徒劳地看着匕首插进自己的脑袋,愤恨地瞪着双眼,也无力抗拒生命的逝去。

    我杀人了?我终于杀人了。奥托把头靠在梯也尔的胸甲上,他有些恍惚,体力和斗气早就耗尽了,现在连意志也受到了挑战。虽然一直知道自己所学无非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人,但当这一天到来,他还是觉得有种……害怕的感觉。

    我会害怕?奥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种情感了,尤其是当经历死亡训练之后。但现在他才发现,死亡的威胁,远不如道德的审判有威力。

    沉沦吗……意识渐渐模糊了,被压制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奥托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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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普正在闭目养神,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守旗,不敢放松,所以只能维持略微的警惕休养精神。

    “啪嗒”轻轻的碰撞声,但没有逃过菲利普的耳朵。“谁?”他站起来,左看右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周围还是只有一片火灾后的惨状、军旗、自己还有被捆着熟睡的弗朗索瓦。

    我听错了?他皱着眉头,其实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感觉出错,但眼下除了等待似乎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边思考边坐下。“啪嗒”又一声,这回菲利普可以肯定不对了,他站起身子,警觉地扫来扫去,可依然一无所获。

    肯定有鬼。他对自己说道,但如果谁想要靠这种拙劣的把戏引自己离开军旗,就未免太愚蠢了。

    他亦步亦趋地移动,缓缓靠近军旗,拔出长剑,警戒地站立着。

    菲利普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他一步踏前,长剑举起,却没有刺下去。原来是一只田鼠。呼,他松了一口气,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把田鼠错认为敌人。菲利普暗暗告诫自己,只要努力看守好军旗,他就成功了,没必要关注范围以外的事物,以免分散注意力。

    在他看不到的森林阴影中,埃里森正用手指搓着面包屑,眼神森冷,却隐隐透着一抹期待。

    菲利普看不到埃里森,也没有注意弗朗索瓦。自然就无法发现,那只被他忽视的田鼠,钻到了弗朗索瓦的背后,啃噬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几粒面包,同时,还有那面包左近的绳索。

    弗朗索瓦感到双手发疼,打了个寒战,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第六十六章 胜利

    更新时间:2012-12-18

    菲利普发现弗朗索瓦醒了,而且在诡异地扭动身体。

    “你想做什么?”他皱着眉,问道。

    弗朗索瓦低垂双眼。“没什么。”话语中似乎有点言不由衷。

    菲利普觉得有点不对劲,眼皮直跳。他继续保持警戒,但缓缓一步步走向弗朗索瓦。“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提高了语调。

    弗朗索瓦没有答话,只是减小了扭动的幅度,并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菲利普。后者被那眼神刺得心里很不舒服。

    走近了,走近了。弗朗索瓦心中默数着,估算两人的距离。他的眼睛不断上下闪烁,好像在打量着菲利普。

    “你到底在……”低下身子的菲利普突遭偷袭。弗朗索瓦忽然从地上蹿起来,把菲利普扑倒在地上,双手牢牢捏住他的手腕。菲利普不得不松开剑盾,“你疯了吗!”他大骂,但换来的是一记头槌,被砸得脑袋都昏了,意识模糊好像有无数景象在旋转。弗朗索瓦好像发了狂,不顾额头上淌下的鲜血,右拳连击菲利普的脸颊。

    “你再捆我啊?你再骂我啊?你算什么东西,安东万的小跟班,也敢这么对我!”弗朗索瓦发泄似地狂击菲利普,还觉得不解气。站起来一脚踩在后者肚子上。

    菲利普痛苦地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铁靴子在柔弱的肚子上撵动的感觉可不好受。他深深吐气,才压制住痛楚,挣扎着说:“你……你疯了吗?”

    “我?我可没疯。我只是想报复而已。”弗朗索瓦怒极反笑,运足斗气给了菲利普两个耳光,虽然体力下降没法发挥出全力,但戴着锁子手套的双掌依然打得菲利普满嘴鲜血。

    他吐出一口血,“你就不想想,你是怎么被解开的?一定是有该死的条顿人在背后挑拨。”

    弗朗索瓦闻言住了嘴,也停了手,疯狂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肯定是条顿人的小计谋,那只田鼠出现得未免过于蹊跷,但……为何心中还是有强烈的冲动要打菲利普一顿呢?为什么不愿和他一起再为了学校荣誉而战呢?

    埃里森躲在森林中看到了一切也听到了一切。他只是讥讽地冷笑。有些人就是奇怪的生物,对自己人总是比对敌人更狠。己方俘虏了弗朗索瓦,他心中只会对自己感到畏惧,但马赛人不肯原谅弗朗索瓦,他就会加倍地报复回去。

    他轻轻抚着刀。这些腐朽的老牌贵族,还真是愚蠢得可笑啊。

    弗朗索瓦终于放过了浑身是伤的菲利普,他站起来,环视四周,可什么都没有发现。随手一脚踩死给了自己自由的田鼠,他站在那里,蓦然感到一点慌乱。

    “你……你会害死我们的。”

    弗朗索瓦一脚踩中菲利普的胸口,把后者痛晕了过去。“闭嘴!”他接着观察,对手依然没有出现,可慌乱感却越来越强了。

    他不断转头,看向四周。“谁?出来!”他怒吼着,本就空虚的灵魂越发无助,只觉得森林中尽是杀机,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可以信任。

    拨拉草丛的声音传来,弗朗索瓦猛地转头。“呼!”他长出一口气,是只狸猫,但额头上的冷汗暴露了他的紧张。

    “在找我吗?”一个声音响起,惊得弗朗索瓦面色惨白,猛地回头,却见一把短刀当头砍来。埃里森铁着练,不带一丝表情,杀气纵横,一把短刀一往无前,杀意强得让弗朗索瓦汗毛竖起。

    能杀人的不是刀,是心。埃里森的心坚硬得如同钢铁,而弗朗索瓦投降敌人、内讧队友,道德防线已经崩溃,精神像个脱光了衣服的女人般无助而软弱。面对埃里森冰冷的刀锋,弗朗索瓦两天内又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或许有了第一次,之后就容易多了吧。

    他勉强支起长剑挡住这一击,但手腕的巨颤暴露了内心的恐惧。“当”的又一声,弗朗索瓦差点弃剑,但离真正放弃看来也不远了,不断后退的他已经有逃跑的打算。

    埃里森注意到了弗朗索瓦闪烁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