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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20部分阅读

们的要求就纯粹取决于整体利益之外了。比如说,哪个部族会在独立之后的马扎尔国家作为主导?又比如说,是像可萨人希望的那样靠近西方国家,还是听从马扎尔七箭的意思与东方的罗斯人或者色雷斯人为友?

    这显然都是重要的利益分配,不过……这种事情,能放到明面上谈吗?

    成了精的老狐狸们突然有点看不清这三个微笑的年轻人了。

    第九十一章 青春豪情

    更新时间:2013-01-04

    入夜,王帐中,奥托三人已经离开。

    十几个长老吃着面前的食物,但不时飘忽的眼神显示了他们心不在焉的状态。偶尔抬头看看左近的他人,眼中已经隐约带上了提防。

    奥托白日里抛出来的那个问题,虽然有点低级,但的确有效。外人看不清马扎尔人内部的矛盾,可一旦捅穿了,他们或许比神圣凯撒诸邦更容易分崩离析。马扎尔人缺乏强大的外部压力来促使他们团结,谁会对贫瘠的马扎尔平原感兴趣?即使这次惹恼了温蒂,难道帝国还有余力来大举进攻他们?

    大陆乱成了一团,这对马扎尔人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好时机。但首先,他们得想办法解决内部的矛盾,不然,时机也会变成杀人的利刃。

    气氛有点冷,白日里长老们给不出一个答案,现在也一样。权力的分赃,往往带着无奈与血腥,哪里是三言两语能敲定的?

    “嗯,说说吧。”开口的是白日那个代表的长老,他似乎在诸位长老中威望甚高。此刻他带头打破沉默,王帐里压抑已久的火药味就开始爆发了。

    “大长老。那些该死的条顿蛮子比奥斯丁人更可恶,假借我们的名头不说,现在有挑拨离间,我第一个赞成今夜把他们全部杀光!”

    “对!不能姑息这些外国人,要我说。这次机会那么好,我们马扎尔一样有希望回复伊什万特先祖的荣光!”

    “有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选择依附他国?为什么马扎尔十箭就不能作大陆的主人?”

    “我的意见与柴科夫长老不同。我们的实力毕竟还不足,依附他国是有必要的。但条顿人的诚意实在不怎么样,和奥斯丁没多少差距。我觉得不如投靠波立同盟。”

    诸位长老炒成一团,只有以沙钵略为首的三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帐里的唇枪舌剑。

    “沙钵略,你们有什么想法?”第一个开口的长老有意无意地望了他们一眼,说道。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等待沙钵略开口。气氛有点诡异。

    沙钵略看了一眼众位长老,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先喝了口酒,才缓缓说道:“我支持和条顿人结盟。”

    “该死的可萨人!”一个长老立刻坐不住了。“是不是条顿佬又私底下给了你们可萨三部什么好处!”

    “沙钵略,你说清楚。在战前你们北方的部落就和条顿人勾勾搭搭。他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

    “扎什万你什么意思,我们虽然是北方部落可我们是正经的马扎尔人!”

    “好了!”威望最高的长老一声怒喝,打断了众人的争吵。他平静地看向沙钵略:“我想知道原因。”声音很沉稳。

    “很简单。”沙钵略笑笑。“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

    “以温蒂的脾气。他才不会管女皇的想法,只要惹恼了他,他一定会跟我们打到底,特别是如今帝国中央已经基本失去号召力。好吧,我们都明白东潘诺尼亚军的战斗力不值一提,可是他们有充足的物资,足够的人力。温蒂是很蠢,但我们得承认他的战术指挥是合格的。所以这已经是场苦战了。”

    “那么好吧,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与条顿人为敌会是什么结果?马扎尔平原上现在有多少支这样的条顿游骑队?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们擅长野战,来去无踪,警觉性很高,战斗力非常强。奥斯丁正面进攻,条顿人背后袭扰,我想问问。诸位长老做好准备了吗?”

    “至于波立同盟、色雷斯帝国。凯撒佬搞不清东边的局势,诸位也一样吗?术赤汗国随着脱脱迷失的失败就要崩溃了,罗斯人、钦察人、蒙兀人就牵扯了波立同盟全部的注意力。更不要说色雷斯,哦它还是帝国。一个被奥图曼人逼到失却所有东大陆土地的帝国,能挤出兵力来帮助女皇在我看来就是奇迹,让他们跟女皇作对帮助我们?那是不可能的。”

    沙钵略冷静的分析给诸位长老泼了一记冷水。他们悻悻地坐下来,开始思考,越思考越觉得背脊发凉。前一刻还在想着这是马扎尔人最好的时机,如今一思考,却发现这几乎是一个死局。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最终的决定权,我留给大长老。可萨三部,与大长老共进退。”沙钵略又喝了口酒,把麻烦扔回给了那个老人。

    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在大长老身上,与条顿人合作,虽然在理智上是最好的方法,但在情感上,没有一个部落喜欢他们。

    大长老沉默半晌,最后幽幽地道:“还是……先看下卡利大师的意见吧?”

    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有点波动,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中走出来。那是个很诡异的人影,看上去有水的质感,即使在火光下依然一片黝黑。

    “卡利大师。”诸位长老,包括沙钵略都站起身来,弯腰鞠躬,向来人表示敬意。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响起。

    “条顿人那边,我会去观察一下的。”

    ——————

    平原上,一处篝火营地。

    近百个条顿骑士围着营地,有人在刷马,有人在磨刀。更多的则是拿着从马扎尔部落手里抢来的烈酒,围在篝火处载歌载舞,吹牛聊天。

    “哈哈哈。”奥托放肆地大笑,火堆旁伊凡正在和另一个罗斯裔的学长跳“霍洛沃德”,一种罗斯传统舞蹈,又称为轮舞。舞步粗糙而原始,却透着火热的奔放,在寒风冷冽下给众人带来欢乐。

    这才是他喜欢的日子。奥托看着这一幕,白日里的阴谋与血战在这气氛中尽皆忘却。战友情,就是这样的吗?马扎尔平原的游击日子很苦,缺水缺粮,兵器不容易得到保养,得时刻保持警惕心理,经常随时转移阵地,疲劳与伤痛没有牧师救治。

    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收获的是充实的心理,与战斗的荣耀。那是一种付出的充实,每一天的生活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保护战友,爱你的祖国和你的家人。奥托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没有碰上内战这种难以抉择的场合。现在的战争,只会让每一个条顿人骄傲地为之奋斗。

    “呼。”一曲终了,伊凡像个正牌的罗斯人一样低身敬礼,迎接众人的掌声。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跟那个沙钵略可真像。”奥托却只是喝口酒,嘲笑道。

    “哼哼,希望明天他们能给一个答复。”伊凡微笑,而眼神却是转冷。“沙钵略看上去像个聪明人,希望他能让那些愚蠢的长老看清现实。”

    “说这个干嘛,现在高兴,来,一起唱一曲!”斯芬克斯大手搭在奥托肩膀上。

    一个名叫伊戈尔的学长拿出一支大笛。用一种充满柔情的眼光,这是他的爱,他的寄托。大笛长约三米,携带很不便,但伊戈尔坚持带上了它,只为了那里面蕴含的故乡味道。

    “马赫诺老爹他往窗外望。”伊戈尔起了头,骑士们纷纷围拢过来,一起开唱。

    “马赫诺老爹他往窗外望。

    黑不溜秋的院子里没有光

    有个修士在那里

    踮起脚来不知在干啥

    修道院小村已睡下

    蚊子正撞着窗户

    除了月亮只剩星星

    四下里一片静悄悄

    死掉了,死掉了,躺在镰刀旁

    这就是入侵者的下场

    死掉了,镰刀旁,陛下啊

    血红,血红的一片啊

    小火苗啊,亮一点,再亮一点吧,燃烧起来吧!

    小火苗啊,亮一点,再亮一点吧,燃烧起来吧!

    条顿尼亚,条顿人啊,都看清了吧

    这就是敌人的模样

    穿过大雾

    “战士们啊,我问你,那么不高兴是为了啥?”

    田野啊,让我们驰过

    火焰啊,愤怒吧!

    战士们的剑啊,咆哮吧!

    弟兄们,有啥好伤心,像个男人一样活下去吧!

    弟兄们,像个男人一样战斗下去吧!”

    苍凉豪迈的歌声弥漫在原野上,年轻人笑着,唱着。尽情挥洒他们的热血,他们的豪情。

    烈酒弯刀,夫复何求?

    没有地位、没有权势、没有财富,那又如何?

    像个男人一样活下去、战斗下去吧!

    夜已经深了,四周一片静悄悄,除了月亮只剩下星星,这里没有修士、没有村民,只有战士。

    但……在战士们忽视的不远处,一处黑影隐隐有点波动。

    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他们。

    ——————

    远处的一座小屋中。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忽然挣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睿智而幽深的眼睛。他略微沉默了一下,随后对身旁的人开口道。

    “魏,你有没有兴趣?”老人的声音苍老,却直达灵魂。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是个魁梧的战士,罕见地穿着老式全身铠,这样的铠甲重达六十公斤。一般人穿了活动都困难,即使是成名的骑士也不愿意在平时无战斗的情况下保持重甲。但这个男人,显然有所不同。

    男人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戴着面具,让人看不见表情。只是默默点点头。

    第九十二章 深夜访客

    更新时间:2013-01-05

    夜已经深了,条顿骑士熄灭篝火。停下歌舞,进入了梦乡。

    几十个黑色的身影在偷偷接近,他们动作轻柔,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嘣”一个清脆低微的响声,一个身影突然滞了滞,看向脚下,却是一个小小的触发警报。

    “敌袭!”高亢的大喊声。条顿骑士们用最快速度站起来,简单的穿戴很快就完成了。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和衣而卧,兄弟一样的武器就在手边放着。火把点燃,周围终于亮起来了。

    黑影们发现偷袭失败,转为强攻。跑着向这边冲来,火光下,他们终于露出了原形。奇怪?条顿骑士们看着这些袭击者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他们的通性是,很高大,但脸上的表情都异样的麻木。

    奥托离得较远,倒是有机会多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眉头也因此皱得比所有人更深。怎么会,自己看错了吗?为什么这些人的样子,那么相似?就像……就像是一个人在不同年龄段的长相?

    不过没有时间给他多考虑了,双方已经短兵相接。袭击者的实力很不错,奥托接下一剑,心头微沉。这一下有中阶守护骑士的力量,如果这些人的水准都有这么好,那这将是一场苦战。

    周围不断叮叮当当,偷袭者主攻。他们约莫有三十来人,剑法高超,却走得是稳的路线。靠着配合与略胜一筹的实力压住了奥托一方,他们攻得很稳,一时间却是陷入了僵持,没有人受伤更无人战死,只是徒劳地互相消耗体力。

    奇怪?奥托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和他对砍的那人太冷静了,冷静得可怕。奥托和同伴一样不敢积极进攻,他们毕竟是客军,两败俱伤吃亏的是条顿人。可这些人是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攻得这么稳重?奥托看不懂,他已经数次运用风之舞突袭,但对方除了稍稍一滞外毫无惊讶。虽然动作略显笨拙,可他还是挡住了自己的一次次突袭反攻。

    奥托的心有点毛躁,但长久的锻炼不断提醒自己要镇定。余光观察周围,同伴们似乎也打得是这个主意。对方来得太蹊跷太古怪,先观察一阵再说。

    奥托忽然心中有些悸动,下意识地一偏头,一枝快箭从后面射过来,正好从奥托的耳朵旁经过。钉在奥托对手的脸上。

    “呼……”奥托心有余悸,一身冷汗,不满地冲后面大吼:“你疯了吗?伊凡,差点把我宰了。”

    伊凡无谓地持弓耸肩:“你太客气了。”

    随着条顿一方渐渐发力,战局开始倾斜,诚然对方守得严密,而且士气很诡异地丝毫不变。但随着条顿骑士的配合越发默契,局势已经明朗化。

    两个条顿骑士有意识地带动对手移动,在交叉的一刹那两人忽然对位,背靠背站立。旋转着攻击。两个对手被分割开来,刚挡开一剑下一道攻击就刺过来,猝不及防双双中招。两个条顿骑士再度分开来,三拳两脚结果了对手。

    “啊……”的一声惨叫,这个嗓音对奥托他们来说太熟悉了。所有的条顿人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过去,看到了让他们怒火中烧的一幕。

    一把冰凉的长剑,正缓缓地从斯芬克斯腋下抽出。

    “死!”数个解决了对手的条顿骑士一齐向凶手冲过来。他们在怒火中保持了理智,站位默契,包围对手。奥托攻左面,战意在心中激荡。但当他真的从黑暗中隐约看清这个对手的全貌,仍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

    这是怎样的一个巨人啊。身高在两米以上,虎背熊腰,魁梧挺拔。身上穿着一件老式的全身铠,已经带上了锈迹。这怎么可能?这种全身铠的重量超过六十斤,只有重步兵在结阵防御或者法兰斯重骑兵冲锋时才会选择穿戴,可这个人披着重凯动作依然敏捷,竟然仅凭一人之力就压制了他们的默契配合。

    侧撞,旋转。力量巨大动作敏捷,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战士。随手一剑就能劈得奥托虎口巨颤差点握不住武器。穿着全身铠的身体灵敏中不失威猛,踏步、转身、肩撞,一个条顿骑士被整个撞出去,往后飞的过程中吐出一口鲜血,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越来越多的条顿骑士加入围剿,但这个戴着面具的武士丝毫不惧,以一敌多却牢牢占据了主动权。他的剑法沉稳中带着浓烈的野性,一旦抓住机会就如野火燎原般急攻不止。而且背后好像长了眼睛,每每在偷袭前侧身躲开。动作的衔接性让奥托叹为观止,每一次躲避都可以迅速转化为一次进攻。

    果然,他刚一后仰躲过一击,反手肘子打在偷袭者的脸上。带着铁叶的肘部刮擦在人脸上,偷袭者的嘴里满是血腥味,被打飞出去。

    但他的武器,可不止是身体与铠甲!

    剑法突然变了,依旧是那般古拙的剑路。但已经产生了细微的改变。一个条顿骑士看到面具武士的长剑刺来,下意识地竖起武器格挡,却不料长剑忽然加速,在防守到位前刺穿了他的肩膀。

    回头,劈向另一个人,这回好快。但偷袭的是小毛奇,以他高阶守护骑士的实力勉强能抵挡,可当长剑举起,对方的攻击忽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小毛奇来不及反应,长剑就改劈为刺,骤然加速,右肩一阵冰凉,小毛奇无力地软倒在地。

    快、慢、慢、快,面具武士依然像个稳重的石头,他的剑法并不如何刁钻,走的都是正大光明的路线。可速度的不断变化打乱了防守者的节奏,让他们抓不到剑锋所向,根本无法抵挡。

    这到底是什么强者?奥托越看越觉得可怕,对手暴露出来的实力至多为冲锋骑士。但仅凭招术与身体就把他们十几个人逼得狼狈不堪。

    可恶,奥托咬咬牙。骑士的力量,就是永不认输。即使这个人强得无法抵抗,他们也不会选择放弃。哲业丹带着风声斩过去,他要告诉这个武士,他也有杀招。

    对方转身的动作果然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么短短的一个时间差,却对计算精妙的面具战士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来不及了,他只能略微后仰用覆甲的背部挡住这一击,奥托的斩首没有砍到脖颈,但剑上的力量依然打得面具男身体一晃,铠甲上留下一道白印。

    成功了,条顿骑士们的眼睛闪亮,这是开局以来他们第一次打中这个不知名的强者。

    但这小小的胜利,却让成功者奥托心下一沉。

    一剑旋转着斩来。奥托根本看不清,只能凭着直觉一躲。好快……他的额上流下冷汗,好快的剑,好有力的剑,只是一击,就击碎了他先前所站立的地面,带起一片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