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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骑第30部分阅读

  “既然如此……”奥托叹了口气。“保持警戒吧,如果实在避不过……”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那就打他一个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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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恩,这位卡尔曾经的左膀右臂,如今全国军权第二人。领元帅衔,一路带着新建的白衣军团,重新踏上了东郡的土地。

    今天距离奥斯丁王国失去东郡控制权,正好是半年时光。

    一万大军携新胜之威,兵锋所向无人敢阻。两个落单的马扎尔部落作鸟兽散,即使是沙钵略所带的马扎尔精锐在凯恩元帅咄咄逼人的威势下也退避三舍。

    这路北进,是荣耀的路程。敌人星散而百姓夹道,不断有看到希望的奥斯丁残余人民志愿加入这支队伍或者为补给做出自己微博的贡献。当队伍从维也纳出发,抵达东郡,部队的人数已经从一万膨胀到了一万六千人。

    不论是在公理、气势、还是实力上,这支部队都是标准的精锐之师,至少就奥斯丁的标准来说,是的。当那些不甘失去权力的救国军首领们妄图拼死一搏,大军甚至没有停顿犹豫片刻,就将他们碾成了肉泥。

    凯恩甚至没有出面,他把指挥这些战役的机会交给了那些还不太成熟的新手下。救国军,在他眼里无非是土鸡瓦狗一样的东西。这些义军的生存基础就是爱国情绪,而现在,他们就是国,爱国义军妄图抵抗大国正军,那就是一个玩笑。

    凯恩不关心他们,他和卡尔一样,真正感兴趣的,是那支北行回归的条顿游骑。

    二度掌权的阿勒莱恩重新铺开了他的间谍网络,很神奇,虽然这张网一度在政变中失灵,但大部分功能却还保持了完好,对于这一点,锅匠本身也疑窦丛生。不过不论如何,他成功抓住了几支东线游弋的幽灵部队,对付他们,间谍头子有的是办法。

    在牺牲了大半俘虏后,锅匠还是撬开了条顿铁汉的嘴。东线的幽灵计划彻底暴露在卡尔面前,对于此,独裁官只是嫣然一笑,这谈不上一个非常出色的计划,明暗并行他也会。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条顿人如何成功煽动了马扎尔人,进一步带动温蒂那愚蠢的野心,使奥斯丁整个东线溃烂的。

    很可惜,这些被捕获的游骑,没有一个参与了这项计划。

    那么,北方的那支小部队,就是关键了。凯恩沉默木然的脸下面掩藏着兴奋与欣赏,虽然他们给帝国带来了大麻烦,但这样一支灵活有效的小部队战术,是他和卡尔孜孜不倦追求的战略精华之一。

    一切都很顺利,先锋部队的大队长是自己的老部下,他没有让自己失望,包括那个被独裁官直接提拔的里尔中士,他们做到了自己的义务。队伍前行速度很快,离那些小老鼠们还有一天的距离,这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将在进入波西米亚条顿控制区之前截住他们。

    “急报~”远方,一名游骑狂飙而至。

    “散开,发生什么情况?”凯恩抬头,大吼着让传令官进入军阵。

    “元帅。前方,前方急报,先锋部队遭遇伏击。似,似乎是条顿人!”

    来了,凯恩眼前一亮。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截杀

    更新时间:2013-02-15

    “突击!”

    白衣军的先锋大队被突然冲出来的条顿骑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是黑衣黑甲铁面无情的条顿死神,幸好,他们不是战争初期那些孬种,更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

    他们打败过这样的敌人,现在,他们要杀死乃至活捉一支。

    只是一刹那的错愕,奥斯丁人很快在大队长的指挥下反应过来。

    相比起白衣军团在面对东部蛮人骑兵下培养而成,用长枪阵克制骑兵冲锋的传统。这支没有历史束缚的新锐士气昂扬,没有传统束缚,也更崇尚进攻。在条顿人的身上,他们看到了战争的新方向,快速、凶悍,散兵线。

    面对刺目的寒光,战士们选择了逆流而上。散乱但却隐含互相掩护的松散阵型,人自发一组,反冲锋迎向条顿骑士。

    奥托持枪冲刺,眼中寒光一闪,心下略微忐忑,这些白衣军,显然不是过去的那些废物了,至少,他们已经不缺乏勇气。

    但可惜,他们学到的还不够。

    “箭!”小毛奇一声大吼,条顿人突然集体做了一个动作。挂抢,从腰后掏出十字弓,那还是在拉古萨截获的武器,原本是运给奥斯丁人的,但现在,却成了条顿骑兵屠杀奥斯丁人的利器。

    突变来得太快,新兵们难以回应,发动反冲锋的他们大多只配了小型盾牌,在近距离下完全抵挡不住十字弓的可怕威力。

    几十只十字弓发威,嘎吱的咆哮声就是死神的召唤。条顿骑士的配合来自于半年的苦战,在默契之下,没有多少重叠目标,箭雨高效而精准,瞬间洞穿了四十多名白衣战士的咽喉。一支更快更强的箭更是脱颖而出,直奔远处指挥的大队长而来。

    那是伊凡的箭,他要一举击杀敌人的大脑与旗帜。

    千钧一发,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反应救了先锋大队长一命,蓦然回头侧过避让,箭矢在头盔上滑过,躲过了破颅的下场,但上面附带的强大力量还是让战马一晃,上面的人更是坚持不住落下马来。

    “你们的指挥官死了!”条顿人一齐扔下十字弓,把长枪夹在腋下,不用人引导,六十多位冲锋者大声喊道,动作整齐得好像一个人。

    躲过了弩箭一击的奥斯丁人本来就阵型破碎,孤立无助,条顿军的整齐喊声震慑了他们,到底是缺乏经验,居然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回头的动作,一个会致他们于死地的动作。

    机会,奥托一马当先,布吕歇尔欢快地嘶吼,庆祝即将饱饮的鲜血。

    长枪在高速下掠过一个战士的咽喉,他冲得太近,最接近荣誉也最接近死亡。此刻他正沉浸在指挥官落马的惊慌中,当听到风声马声回头时,死亡已经降临。

    奥托没有挥动刺枪,只是轻柔地用枪尖划过那人的喉咙,古拉姆的枪尖很长,而且跟短剑一样两面开了刃,锋利异常。这样的杀戮甚至不像骑士冲锋,而像是情人之间的爱抚。

    温柔、静谧,而致命。

    冲击力轻柔地释放,死者的尸体旋转了两步,倒在地上。

    尸体倒下的声音终于唤醒了那些震惊的奥斯丁人,他们蓦地回头,可此时已经晚了。

    或许第一个死者是幸运的,他死得很痛快也很温柔。可条顿骑士从来不是信仰艺术的善男信女,他们很明白一个真理,战场上,不仅要制造杀戮,更要制造恐怖。

    飞骑掠过,各式异种长枪好像在开展览大会,当然是杀人艺术展览大会。一个步兵被棍子一样的枪杆扫飞,格拉维骑士“长刀”借助冲击力把一个奥斯丁人腰斩,雷沃的鸦啄永远抢眼,冲锋时的巨大威力让这把马锤式的凶器即使隔着头盔也能把人打得脑浆四溢。

    当然,他们的风头都被斯芬克斯这个人熊盖过了。无锋破盾枪拥有无与伦比的冲击力,斯芬克斯干脆奔向三个站在一起的小团体,伴随着他的怒吼,无锋枪在令人心颤的嘎吱声中捅穿了第一个人体。

    就像推倒一面墙,枪体碎裂的同时三个人被一齐打飞掀翻,一路碾压,碎裂的木渣子切割他们业已死亡的肉体,血肉残渣漫天飞舞。

    斯芬克斯停下,无锋枪已经碎裂了,他丢下枪,冷笑着擦拭手上的血迹。尽管凶器已经不在,但凶神那冷漠的形象已经在白衣军观众的心中深深扎根。

    他们开始犹豫了,尽管前一刻还士气昂扬,但对方是那么凶残,而自己的指挥官却甫一照面便被杀落马,他们开始迟疑了,不曾想过溃退逃离,但撤退与否,却开始煎熬他们的身心。

    而条顿人没有,他们冷静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奥斯丁人的犹豫。加速,再加速,摧垮他们,打得他们无力追击!

    两支队伍都经过了长时间奔袭,体力完全不在巅峰期。但即使只剩一半体力,即使疲劳难挡,条顿人也很清楚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发挥出完全的战斗力,即使只有一瞬。而奥斯丁的新兵,显然还只是菜鸟。

    更何况,区区几个月的训练,即使有了一次大规模实战的经验,但斗气实力的差距,依然客观存在。

    挥舞着长枪,条顿死神们杀入敌阵,气势一往无前。让奥斯丁人甚至都难以理解,他们不是要逃跑吗?他们不是该打一阵就撤退吗?为什么这个架势看起来是要……彻底吃掉自己!

    犹豫与恐惧在散播,他们,乱了。

    “你们在干什么!都拔剑,拔剑!在害怕什么?拖住这些条顿人,他们只有六十人,一会儿援军兄弟就会过来!”在最慌乱的时刻,可怜的指挥官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大骂。

    大队长没死?大队长没死!前线最紧张的一批白衣将士忽然有了主心骨,不再犹疑,不再慌乱。虽然条顿人的枪尖还是那么可怕,但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即使为了这个希望,他们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奥托心下一沉,但此时箭已经在弦上,由不得他们犹豫。条顿骑士甚至不敢设想冲杀一阵后撤退北行,因为这样只会软化他们的意志。必须要创造出一番战果,或是震慑住他们,或是彻底杀光他们,己方才有撤退的余地。

    双目一亮,奥托沉身加速,他知道办法,杀掉那个指挥官,对方脆弱的士气就会再度崩溃。

    骑士枪旋转飞舞,好像一阵旋风。回过神来勇气在身的奥斯丁人的确难对付多了,但高等级骑士冲锋对步兵依然有可怕的优势。古拉姆旋转切割,习自魏的快慢变化让枪势带上了一层诡秘。

    抓不住的诡异枪头,往往在格挡的缝隙中插入,割开一个个咽喉。奥托和手持双手巨剑的斯芬克斯是冲锋阵的双箭头。与后者的大开大合不同,风之舞与快慢变化配合,长枪看似杀气四溢,却盈溢着难以捉摸。尖刀气势依旧,但却多了柔性。

    相比之下,白衣军宁愿去对抗那个绞肉机一般的人熊,也不愿面对奥托这神秘莫测的刺枪。没有冲锋,没有支离破碎的人体,奥托的杀戮安静、温柔而高效,枪尖千变万化,但最终落点只有咽喉和前额。奥斯丁人抓住了这一点,但总也避不开那精准高效的枪头。

    一种冥冥宿命难以逃避的恐惧感笼罩住了奥托这一线的白衣步兵,这如何抵挡?这个骑士不说话,不咆哮,只是沉默地挥舞长枪,甚至连死在他手下的人都没有多惨叫,可奇怪的是,尽管身为旁观者的他们很清楚地看到那长枪的轨迹,那些死去的兄弟却总也挡不住那致命一击。

    不可捉摸,难以理解,神秘感很快演化为恐惧,恐惧在意志的强压下变为慌乱。不知不觉的脚步游弋,奥斯丁人不约而同地试图避让这个沉默的死神。队伍有了些散乱,哥哥难抵挡如狼似虎的条顿骑士。

    而对奥托来说,这条松散的通路,终点就是白衣军指挥官。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陷阵

    更新时间:2013-02-16

    奥托的骑士枪再次舞动,但这一轮攻击,却没有收割到任何生命。

    白衣军的战士们面对那神秘莫测的枪尖,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他们也在奇怪,他们也在自责,为什么会后退?不像是恐惧,更像是一种……忐忑?

    骑士或许无所畏惧,但面对未知,总会有片刻的犹豫。

    而这犹豫,给了奥托一条通路。

    夹住马腹,布吕歇尔明白主人的心意。呼呼喘了两口气,埋头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条顿骑士组成的尖刀阵型中,其他人却在扎入步兵阵后就停了下来,埋首制造血腥。

    不用回头,奥托也能明白,兄弟们已经把破阵斩首的希望押在了自己身上。

    那就再快点!

    一踢马腹,布吕歇尔吃痛,发疯一样狂奔起来。仅着皮甲的他冲刺速度快得惊人,长枪再动,好像写字一样点出,快慢难以捉摸的枪头轻柔地带来死亡。大量的新兵甚至难以反应,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喉部枪尖进出,鲜血喷涌,便不甘地倒了下去。

    “护卫!”守护在大队长身边的是一队亲卫。只可惜即使是亲卫他们的实力也略显低微,几个月的训练他们还不惯骑马。只会下马步战,权当骑马步兵。此刻亲卫们竖起盾牌,组成了一道铁桶阵。

    塔盾如山,长矛如林。这是传自古凯撒帝国最传统的军阵,机动性虽然奇差,但正面战斗中方阵就跟要塞一样牢不可破。

    过去的白衣军团常年与罗斯人、马扎尔人、蒙兀人作战,对付骑兵是最重要的课题。相比之下,尤罗巴本土的骑兵文化非常不发达,步兵依然是主流。历代白衣军团统帅都把如何用步兵对抗骑兵当作终身的理想。

    到了欧根亲王这位集大成者手中,白衣军的方阵真正成型了。

    既有古凯撒方阵的坚如磐石,同时也能像精锐轻步兵那样发动反冲锋。通过配合与最新式的锻造工艺武装自己,强大实力的背后是一整套严格到近乎苛刻的训练手法。很可惜,在卡尔离任后,传统白衣军的训练就归于懈怠,即使如今他重新踏上权力宝座,时间上的紧迫也不允许他再培养一支精兵。

    眼前的白衣方阵,虚有其表。但对于独个的骑士,方阵依然强大得不可思议。

    可是……奥托微微一笑,方阵的淘汰已经不可避免,条顿军的训练或许不如白衣军严酷,但从经验吸取的方面讲,更加宽泛,也更加实用。

    用盾牌遮挡身体的白衣亲卫们紧张地呼吸,他们目睹了那个沉默死神优雅如艺术般的杀戮,他好像不会失手,从来不会。不论己方的战友们如何抵抗,如何躲避,咽喉上总会被枪尖点出一个血洞。那杆充满弹性的骑士枪,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没有冲锋过,在他手下没有支离破碎的人体,但那枪身上盈溢着异样的灵巧。好像一条毒蛇,穿透一切障碍,无视一切阻挡,直击要害,一击致命。

    面对如此的神乎其技,塔盾方阵还会有用吗?新兵,到底是新兵,他们迟疑了。流着汗,透过缝隙的长矛微微有些发颤。

    仿佛能闻到那股退缩犹疑的味道,奥托心中的冷笑更甚。

    冲锋没有如期到来,白衣亲卫等了许久,却没有等来因有的碰撞。奥托在最后一刻紧急勒马,调转方向,往侧面走,长枪随着转向时的圆弧摆动,枪尖在塔盾墙壁前擦出一道火花,这不算太大的震颤力被弹性枪身化解,没有伤害到奥托的手臂。反过来,本就犹疑不定的奥斯丁人却是一阵摇晃,塔盾墙不由露出了缝隙。

    一个刚当上兵不过四个月的小战士晃了两下,奥托已经有了初阶冲锋骑士的斗气实力,即使只是轻轻一划,也让他踉跄了两步。怀着好奇,他没有第一时刻收回盾牌,而是摇了摇脑袋,打算看清楚那个死神的模样。

    死神的样子尚未看清,死神的爪子却伸向了他。

    “刷。”战士前额被打中,强劲的力量把他整个身体带了出去,带着劲风,塔盾与人体近乎同时落地。

    那是一支短标枪,奥托双手轮换,主手从腰后接过短标枪,借助奔马的去势投掷。目标还处于愣神中,毫无防护,被这精准的一击直接破脑致死。

    一片错愕,即使是大队长,也看不懂奥托在做些什么,他没有见过这种战法。如果是东方弓骑,他们不会如此接近,如果是西方重骑,他们不会躲避冲锋。

    他们在迟疑,奥托却没有浪费时间,标枪出手后他就再度调转马头。蓄力冲刺,第二轮攻击来了。

    “快,结阵,结阵!这回主动点,杀了那个混蛋!”指挥官气急败坏地大吼,奥托的冷笑让他有种被愚弄的愤怒,当下狠狠踢了手下两脚,痛骂这些因为犹豫贻误战机的菜鸟。

    奥托杀回来了,还是那种沉默却不可阻挡的样子。这次白衣亲卫们不再害怕,毕竟一个会躲避的人,就意味着他也有不足。可替代恐慌的不是镇定,而是些许的放松,下意识的,他们认为奥托会再次避让,再次使出那样的小伎俩消磨他们。

    可奥托没有,条顿骑士的准则就是,面对强敌,消耗他们,面对软弱的敌人,就冲垮他们!

    世界上最弱的敌人,就是自傲的敌人。

    因为放松,阵容不再严密,因为放松,盾牌墙壁露出了缝隙。尽管很小,但对奥托来说,足够了。

    他再次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