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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10部分阅读

……

    可柳元香……

    摇了摇头,方程本想三两句打发他走,听到国公二字不由自主问:“国公爷,不知是哪位国公?”

    “小的定国公府上。”

    方程一听定国公府,眼前蓦地浮现棋艺极臭的某女来,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身边跟着的几个下巴都惊掉了。

    “劳您请跟小的走一遭!”小厮嘴巴咧到耳根,怎么拢都拢不住。

    “方兄今日吃错药了?”

    “不知……”

    方程忽视身边各种程度的惊讶、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坦然往外走。

    这场子地界偏僻、摆设陈旧,是平民蹴鞠的地方。因而小厮虽觉方程气质谈吐不像平头百姓,但看他的衣着和这地方,便没多问。

    至于小厮为什么来平民的地儿,并不是信那句真正的好手在民间,而是贵族那里他也去了,不说那些师傅开出的天文数字,便只他们肥头大耳的样子他便信不过。要是真请回去,他相信不用国公爷,大管事就能要他半条小命。

    一边和方程攀谈,一边想着怎么跟大管事解释长的白头粉面人畜无害的方公子与其超强实力间的不协调性。

    小厮还在烦恼,一黑脸魁梧壮汉挡了去路:“小子,哪儿去?”说着伸手就拎方程。

    方程一早就防着他,在被拎的一瞬前往后微移躲了开。他躲开了,小厮却遭了秧——被方程躲过的黑脸心有不甘,一巴掌略用劲的扇在小厮肩膀上。

    “您今儿个又输银子了?”

    “臭小子,老子像输的人?”黑脸双眼一瞪,瓮声瓮气。

    方程翻了个白眼,心道若不是输的精光,他又何必过来撑场子?

    “嗯?”黑脸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咳咳,当然不是,您财运如虹,金银满钵。”

    黑脸这才眉开眼笑,乐了一会儿,瞄了眼小厮,将方程拉到一边,低声耳语:“他干啥的?要债的?不像……”

    不得不说,欠银子的人眼中只有债主。方程难得开他玩笑,他叹了口气,作抑郁状:“还不都是因为您……”

    “啊,臭小子,方才那谁找我还有事来着,我先过去哈,失陪失陪。”眨眼不见人影。

    方程:“……”-_-

    等他过去唤小厮的时候,小厮半边肩膀都还是木的,他眼角挂着泪:“那大爷是何方神圣呀,小的没惹他啊!”

    “街头混混,别介意。”

    好厉害的混混!

    方程跟小厮到了定国公府上。

    本来这事是大管事在管,但当时大管事正巧在跟定国公汇报庶务,正巧定国公问了一句,听说是儿子的蹴鞠师傅找来了,便让人请到书房。

    一个蹴鞠师傅还担不起这般礼遇。大管事在旁边提了句,定国公不以为然,执意要见。

    小厮听了紧张万分,忙嘱咐方程:“……你可都记住了?”

    万一方何(方程化名)表现不佳,他也是要挨训的!

    方程只是点头,末了见小厮实在紧张的过分,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跟大管事走了。

    定国公见到方程愣了愣,一是没想到请来的蹴鞠师傅那般年轻,二是,善蹴鞠的难道不应该跟包公一家子?而眼前这位,也许、大概、似乎、仿佛、更像……戏子?

    “咳咳,国公爷?国公爷!”

    “啊?哦,那个,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唤十多岁的白面小生先生……这真是!

    梨苑。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海棠急躁的转了好几圈,可看姑娘似乎浑不在意?

    穆青衣是真不在意,不管穆青灵是庶还是嫡,其实都不碍着她什么。又不是继承家业的儿子,姐妹们过的好反倒更能互相帮衬,虽然她并不稀罕穆青灵帮忙,而穆青灵也未必会帮她,但理始终是这个理。

    再说,庶女认嫡和正经嫡女能一样?虽然她这个丧妇长女也不算正经嫡女,但她还就真看不上穆青灵,哪怕她真成了嫡女。

    “那位动作真快,老夫人刚露出议亲的意思,她就顺杆子爬求了个嫡女,虽说现在只是份例换成嫡女,可早晚……姑娘,您倒是说句话呀!”

    “说什么?哦对了,小白,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

    穆青衣拍了拍小白,小白打了个鸡血似的抬起头——现在?

    ps:某妹纸口口声声说“存稿是命根子”“绝不像你手贱”,结果生生弄错42和43哒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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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夏泽厚

    得到穆青衣的首肯,小白唰的跑没了影。

    “姑娘,小白是……”

    “逮耗子去了。”

    穆青衣作闭目养神状,海棠无奈只得给她打扇。

    她现在越来越无所谓了。反正小白都说了她对海棠、张嬷嬷等人的生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穆青灵那就更不是问题。至于程姨娘,她姑且将那事当做意外,若有下次,管她有多少心机手段,她都要她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次……先记着。

    约莫一个时辰,小白回来了。它兴冲冲的跳进穆青衣怀里,双眼闪闪发光。

    看样子办的不错。

    牡丹那事是百合煽风点火,穆青衣额上的伤也是她推搡的,不给个教训小白跟穆青衣都不爽。于是穆青衣便让小白收拾百合。

    说是小白收拾,其实它也只是跑个腿。穆青衣的意思是让她们窝里斗,最后坏人由穆青灵做。小白无所谓,反正能出气就成,于是它“借”盛夏的皮囊使个离间计。

    “海棠,去拿些鱼干。”

    小白听了双眼更亮。

    穆青衣给它顺了几把毛,感慨道:“小白呀,你还是不要吃那么多了……”手摸下去都找不见骨头,全是跟棉花一样软的肉。

    小白当即瞪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后腿一蹬就跳下追海棠了。临走前见屋里没人,低声说了句:“外院来了个可怕的人,你若无事不要去外院。”

    它现在想起来爪子都有些发软。

    那是个极年轻的人,也生了副极好的面容,便是放在俊男美女满大街的修仙界,也是令人惊艳的人物。

    而让小白爪子发软的却不是他的美貌,而是貌美皮囊下隐藏的让它都心惊肉跳的力量。虽说它现在修为大减,仅有初阶六级的水准,前头升的一级还给程姨娘那一罐粥给散了,但定国公府的侍卫它还是可以睥睨的。

    夏仪征算是它遇到的强劲对手,可全力施为它还是不虚的。如果对上那个年轻人……它还是开溜吧!

    不过,他如果肯帮穆青衣,那它是不是要轻松许多?

    这个念头很快被它消灭——要他到穆青衣身边,它还有活路吗?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

    穆青衣身边有它就够了,死劫什么的都有它担着,那谁完全没必要嘛!

    “好像叫方何,你若是不小心撞见了就立刻开溜,千万记住了啊!”

    完全没弄明白因果的穆青衣见它那般紧张忙点头,顺便决定这几日都不去外院,反正在外院也没事,最多陪定国公小酌几杯。

    ※※※※※※

    六月二十这日,夏家来人了。

    除了夏仪征,夏家之前也来过人,不过是留在京城的庶出,定国公连人都没见。这次来的却是山东兖州的夏家人,也就是夏家嫡支。

    再换句话说,夏仪征他爹来了。

    威远候夏泽厚绑了夏仪征,一脚就将夏仪征踹跪在定国公府正门前。定国公府占了一整条胡同,正门正对着荣华大街,夏泽厚这一脚出名了,夏仪征这一跪也出名了。

    这两父子都一样,一样的无赖!

    本想晾着这父子两个的定国公一听就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夹着一肚子火去大门口接人,二话不说板着脸把两人“请”进来,大门一关又是一番夹火带棍。

    可和威远候父子相比,定国公就是一书生。俗话说的好,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在那边越说越火越说越带劲,夏泽厚左耳进右耳出的喝茶,直夸国公府的茶好哇、国公府的水好哇、国公府的茶盅好哇、他就是一粗人哇、就只知道说好哇、没别的词用哇……

    定国公再大的火也整没了。

    他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咬牙切齿:“你到底什么意思!”

    夏泽厚也不装蠢蛋了:“仪征的事是他自作主张,我只是让他给他表妹送亲。吴家的情况你知道,就怕方家怠慢,让他壮壮声势……”

    “方家也不是什么大户!”定国公语气很冲,脸色依旧臭臭的,但和方才相比已经好上不少。

    “到底商强不过官……”

    “这婚事,你到底如何说?”

    “老五,你还不明白吗?这事……不敢啊!”谁能想到,当年备受冷遇的六皇子竟登大位呢?夏泽厚不曾,定国公亦不曾。

    定国公不吭声,夏泽厚看明白了——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认输。或者说,在自己身上怎么都成,可牵扯到子女,那他一步也不想退。

    “那位,不乐意的。”想了想,他劝道,“便是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他们的命,都只是那位一句话。你心疼女儿,我难道不心疼儿子?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走上绝路。”

    皇后母族和封疆大吏成姻亲,皇帝不做噩梦他都不信。尤其他统帅山东,掐南北运河,直抵京城咽喉,倘若局势有变,快马半日便能入京……

    “这事是我不好,若早些下定主意,也能悄无声息的揭过。是我对不起嫂子,对不起衣姐儿,你若有气,便冲我撒吧。”说到底,心里边还是有些盘算的。

    “冲你?”定国公终于抬头瞄了他一眼,“给你几拳还是砍几刀?给几拳我比你疼,砍几刀,哼!”

    婚,终究还是退了。

    两人在书房,内院只听见夏仪征跪的事。

    穆青衣心头狂跳——夏仪征这是负荆请罪?那这婚还没告吹?

    她腾的站起来,衣服也不换就往外院闯。海棠盛夏呆愣住,随即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小白悠哉吃着点心,心头鄙视她——没规矩。

    穆青祺正被方程拘着负重跑,听到消息倒比穆青衣还迟。

    “威远候世子也来了?”穆青祺问小厮。

    小厮瞄了眼方程,暗示这种事是不是不用给外人知道?

    “直说无妨。”穆青祺略一犹豫道。反正也瞒不住,遮遮掩掩还显得小气,更何况,他还在打着方程的主意呢。

    夏仪征听说是个小将军,拳脚功夫不俗,府里侍卫无人敢与他单挑。穆青祺本来还苦于找不到人,结果定国公就请来了方程,真是知子莫若父!

    第四十六章 请自重

    定国公和威远候在书房洽谈,夏仪征就被他爹丢在院子里。

    六月天的晌午,院里又无树遮阴,夏仪征手还被反捆着,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世子,您到偏厅歇歇罢!”定国公身边的小厮第二十九次劝。

    夏仪征高仰着头,半眯着眼(汗水迷的),充耳不闻。

    小厮继续劝,才一会儿便衣衫尽湿,而夏仪征仍旧是那张二万五八的脸。兰舟看不过去,拖小厮到阴凉处:“诶,你别管他,晒点太阳好,身体倍儿棒!”

    心中却想,别看他家主子这会子拧上天,等侯爷出来踹两脚啥事都没了。简而言之:欠踹!

    欠踹的夏仪征顶着毒阳,汗顺着脸淌,眼睛都睁不开,耳边响起的却是兰舟与小厮的窃窃私语声,不由怒火中烧:“兰舟!!!”

    吐槽正欢的兰舟扭头应:“主子啥事?”

    “赶苍蝇!给爷赶苍蝇!”

    兰舟扭回去,拍了拍小厮的肩:“俺主子让俺赶苍蝇去,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你先下去吧。哦对了,你们府上冰镇的酸梅汤啊解暑茶啊端点上来,记得多放些糖哈。”

    “兰舟!!!”

    “爷等等,小的这就来。”扭头又对小厮道,“扇子也拿两把来,算了,一把就成。”主子手捆着使不了咧。

    夏仪征肺都气炸了,震断绳子,转身就去揪他。兰舟不可能给他揪,可也不能不给他揪,他为难了一会儿,低头主动凑上去:“爷,轻点。”

    穆青衣来正好听见这场景,不自觉就愣住了。或者……她该退回游廊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她正要退,书房外边守着的小厮正巧看见她,双眼一亮,脆生生的喊:“大小姐,您可来了!”

    这下夏仪征跟兰舟都看见了她。

    得,走不成了。

    “爹爹呢?”穆青衣问。

    “国公爷在书房,和威远候议事。”

    “姑娘,我们回去吧,国公爷在谈正事呢!”海棠觑着穆青衣的神色试探道。

    里边的“正事”肯定是她的婚事,这事她很在意,可也知道定国公再容忍她也不可能容她再“放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儿女们在一旁“娇羞”就是了。

    “姑娘?”海棠看见穆青衣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不由有些担忧。

    穆青衣沮丧的摇了摇头。兴冲冲的跑来,人没见着,自个儿却像霜打了的茄子,心底攒着的“气”一下子就泄了。

    不该跑这一趟,反正什么都做不了。唉……

    她哭丧着脸,有些无助。

    来定国公府之前夏仪征也设想过见穆青衣时的情形,无论是吵一架还是打一架,还是纯粹的眼神战他都想过,可实际的情形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穆青衣出现在错的时间错的场合,见着他也当没看见,好像他在她眼里就只是空气。夏仪征满脑子想的不是“穆青衣此时此刻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合理”,而是“她居然对我视而不见”!!!

    他咬着牙,恨不得将她喝血吃肉。

    “穆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声音阴测测的,还带着从齿间迸出的咬牙切齿的力度。

    穆青衣听见了夏仪征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也不朝他看,反倒扭头对海棠道:“那张芙蓉方巾还没绣完,快些回去吧。”说着就朝游廊走。

    “什么方巾?”

    海棠一脸“姑娘你懒的像小白怎么会绣方巾”的惊讶神情,被穆青衣不容分说的拽走了。

    夏仪征不可能让她走了,可他一旦靠近穆青衣,毫无存在感的侍卫们就涌上来了。人还笑呵呵的“问世子安”,可就是挡着路不让追。

    面色几经变幻,夏仪征终于服软:“我就和大小姐说几句话,绝不做出格的事。”

    侍卫一脸“你骗鬼啊”的笑呵呵神情:“世子您还是去偏厅吧。”

    “这位爷,不然这样,您让我家世子爷和您家小姐说句话,您就在旁边看着?”兰舟出主意道。

    侍卫笑呵呵的摇头——您的功夫可俊了,上次的事不敢忘咧。

    趁这个时间穆青衣快步走了,谁知和穆青祺迎面遇上。

    “没事吧?”穆青祺上前就问。

    穆青衣纳闷的看着他:“能有什么事?”

    “我听说夏家那个混蛋又……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教训他的。”

    怎么回事?

    “诶,别走,你先说清楚。”

    “方才侍卫说威远候世子又纠缠您,让我们快些过去,他们可能顶不住。”这是穆青祺的小厮说的。

    “什么叫纠缠?”穆青衣蹙眉,又看了看穆青祺,“你想干什么?”找茬?

    说着扫了眼穆青祺带的人,看到方程时愣了愣——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揉了揉眼,却发现他仍旧站在那里。

    “在下方何。”方程朝她点点头,目光有些……嗯,复杂。

    方何?不是方程?可分明长的一模一样啊……

    穆青衣脑子卡了,她盯着方程看了片刻,旋即眨眨眼,“哦”了一声。别看她好像反应过来了,其实她脑子还是木的呢。

    瞄了瞄两人,穆青祺不舒服。穆青衣视线已经移开,看神色却还有些迷糊,方何表情倒是淡淡的,可目光似乎还在姐姐身上流连?这让穆青祺有些难受。他清了清嗓子:“姐姐先回去,弟弟一定狠狠教训夏家小子给你出气!”

    “哦。”穆青衣都“哦”完了才发觉穆青祺的称呼有些问题。姐姐?弟弟?他以前是这样叫她的?于是改口:“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