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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11部分阅读

    “他你不用管,反正就那德性。”完了又补充,“他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早晚有人收拾他。”

    虽然上辈子没有看见夏仪征倒霉,但他那性子迟早会踢到铁板,反正她已经准备好看他倒霉的。

    正说着,方程咳了一声,穆青衣这才看见夏仪征气势汹汹冲过来。

    他绕(撞)开穆青祺,立在她跟前:“为什么对本世子视而不见?”

    侍卫怎么放他过来了?穆青衣往他身后瞟了瞟,压根没理他的问题。

    “爷问你话呢!”

    “世子请自重!”

    ps:忘记定时了……::_::

    第四十七章 动手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夏仪征站在穆青衣一步半的地方,伸手就能够到她。海棠挤在两人中间,她比穆青衣高许多,正好挡住夏仪征不善的目光。

    方程立在穆青衣侧后两步远,视线在穆青衣和夏仪征之间流转。穆青祺在夏仪征身后,方才被夏仪征撞倒,小厮正手忙脚乱的扶他。

    穆青祺甩开扶他起来的小厮,沉着脸对夏仪征道:“世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夏仪征微愣。他冲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要个说法而已。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假装的也不行!可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他怎么说的出口?

    “你、我、我想和大小姐说几句话,你们都闪开。”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穆青祺寸步不让。

    那种话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还要不要脸面?夏仪征微怒:“不行,你们都闪开!”

    “世子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小女子洗耳恭听。”穆青衣无奈道。按着架势,演变下去一定是群殴啊!

    “洗耳恭听?”夏仪征面露讥诮,“哄傻子呢你!跟我去那边,我有话说。”他指了指院中露天的石桌。

    “君子坦荡荡,世子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吧。更何况男女有别,世子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姐姐。”穆青祺怒火中烧,却始终顾忌夏仪征的武艺和客人身份。

    “我夏仪征就是小人,就是蛮不讲理,怎么着了?”夏仪征斜了穆青祺一眼,脚一勾将他放到,手一曲越过海棠抓住穆青衣的肩。众人回过神时,穆青衣已经被他钳制。

    夏仪征擒住穆青衣的双手,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道:“爷让你过来,为什么不过来?嗯?”

    “夏仪征,放手!”

    “哼,有本事就来追啊!”说着就要跑。

    “爷,世子爷,侯爷在里边啊!”

    兰舟的哭嚎给美的冒泡的夏仪征当头一棒,他整个人刹那间从飘飘然的仙境跌入十八层地狱。

    “爷怕什么,她是爷未过门的媳妇儿!”怕爹的夏仪征逞强道,说着还把穆青衣抱紧了几分。

    穆青衣垂着头,柔软的小手反掐他的手背,她忽然后悔让海棠给她剪指甲了,就应该留着又尖又长的指甲抠他!饶是如此也让夏仪征疼的抽气。可他却不放手,反对穆青祺等人道:“老家伙来又能怎么样,我抢的是我媳妇儿!”

    “夏仪征你这个混蛋!姐姐绝不会嫁你!你这个登徒子、浪荡子!”穆青祺气的胸口疼,可又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激怒那头疯狗,谁知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府中侍卫虽多,可能从夏仪征手下救出人来的还真没有!

    诶等等!这不就有吗!

    “方师傅,请您救救姐姐!”

    方程好像这才抬头,他看了眼夏仪征,目光随即落在被夏仪征钳制的穆青衣身上。她在夏仪征手里,那对比就像大狼狗和小奶猫,光看着就让人揪心。被捉的她没有尖叫没有哭闹,她沉默的低着头,额前刘海下垂,挡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

    他点点头,朝夏仪征走去。

    “哼,打得过我夏仪征的人还没出生!”夏仪征嘴里狂,心里边却提高了警惕。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的方师傅是习过武的,从走路的样子看,武学造诣还不低。但这并不是他警惕的原因所在,他警惕他,是因为他从没见过方程的武功——他走路的韵律好奇怪!

    这个家伙,有点难缠。

    包围着夏仪征的侍卫们都自动散开,留出不小的空地来给方程施为。

    方程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双眼睛,从他上前的第一步起,四周就安静下来,似乎连空气都粘稠了些,不少人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呼吸渐渐急促。

    赶来的威远候看见这一幕,拦住焦急的定国公,眼神有诧异,更多的是兴奋。

    定国公脸色阴沉的像天底下的人都欠他好几百万两银子,盯夏仪征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家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大概,看上你闺女了。”威远候摸着下巴,那里刚长出一小撮胡子。

    定国公和蒋氏的女儿被他小子搂在怀里,这真是……太好了!倘若将对面那个正在英雄救美的小子拎走就更棒了。

    唉,算了,这婚不退也罢,大不了跟小五一样做个闲散侯爷,只要儿子女儿幸福美满就好。四世同堂什么的,儿孙满堂什么的,他其实也向往来着。

    “你生的混账东西!”

    “是俺媳妇生的!”威远候毫不犹豫推给媳妇。

    “你!!!”

    “别吹胡子瞪眼的,小五啊,方才我想了,要是他们看对眼,咱也别棒打鸳鸯,姻缘这东西强求不得。万岁那边,大不了我学你,当个闲散侯爷含饴弄孙得了……”

    “你舍得?”

    “那总比被人惦记好啊。”他指了指天。

    “好!”

    两人正聊着,那边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彩。那声彩一出,四周都跟着活起来,先前压抑沉默的气氛一扫而空。

    威远候一看,自家儿子被人掀翻在地,怀里的媳妇也没了。

    “丢人!”他走过去,毫不留情的给了夏仪征一脚。

    夏仪征还呆愣愣的,明明一瞬间的事,他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子看见自家老爹,可怜巴巴的叫了声:“爹。”

    “闭嘴!”威远候瞪了他一眼,回头看见眉开眼笑的定国公,他赠送白眼一枚。转头钢铁般的大爪子在夏仪征伸手摸了一把,发现他没受伤,手一伸就将他拎小鸡似的起来,“给老子滚回去!”

    说完又丢下他,笑眯眯的朝方程勾了勾手指:“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说着眼神一变,“小子,跟老子干一架可敢?”

    典型的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旁人定国公才不管呢,可方程方才“救”了穆青衣,也正是为了救穆青衣才惹上威远候。定国公瞟了瞟方程干瘦干瘦的身子,又瞄了瞄威远候的虎背熊腰,好心道:“啧啧,多少年了都改不了仗势欺人的臭毛病,没品啊没品。”

    ps:又操作失误,爪机伤不起啊o_o

    第四十八章 正常的反应

    扭头便吩咐方程:“方师傅,劳烦送小女到书房,有劳。”

    送到书房,解了方程的围,等送走夏家两尊神,他再回来安慰他受伤的宝贝闺女。

    方程看了眼穆青祺,穆青祺会意,可他还没说话就被定国公抓了壮丁——陪夏仪征。无奈,方程只能送穆青衣了。

    不过他们也并不是孤男寡女,身边丫鬟侍卫跟了一大群。

    穆青衣走在前头,方程离她足有两步远,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穆青衣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她整个人都还有些懵。

    方程……有那么厉害?

    方才的一幕在脑海一遍遍重放,而她却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夏仪征的武力值是毋庸置疑的,而方程却轻轻松松放倒了夏仪征?虽说自己在夏仪征手里他多有不便,但也不可能落败的那么快啊!她都没准备好呢!这不合理!

    而且……这么厉害的方程上辈子私会小舅子是怎么被抓的,又怎么被打成残疾的?

    穆青衣脑子里一片浆糊。浆糊中隐隐有一道清明的方向,但她却有意不去看那清明之处,刻意把自己搅成浆糊糊。

    “姑娘……”海棠拉她。

    “什么事?”

    “……”海棠无语,半晌才悄声道,“您好歹跟方公子道个谢啊!”

    “哦。”穆青衣这才发现只几步便到书房门口,于是她停下脚步,扭头看一直跟她保持两步距离的方程。

    此时的方程和那日方家见到的方程除了衣饰普通些,更像平民一些,旁的倒没有什么不同。

    他为什么在穆家?还跟穆青祺在一起?穆青衣好奇不已。她看了看海棠,又瞄了瞄更远处的小厮侍卫,清了清嗓子,吩咐:“你们往后退些,我跟方公子说几句话。”

    这话好熟悉……

    “姑娘,这……”

    小厮跟侍卫直接退到抄手游廊上,海棠先退后十步,后又在穆青衣眼神威胁下退后五步。十五步不远,但穆青衣觉得凭海棠的耳朵(睡觉从来叫不醒)是怎么也听不见的。

    屏退左右,她目光才落在方程身上。方程现在的表情,嗯,有点尴尬。

    穆青衣忽然也觉得尴尬,她收回目光盯自己的脚尖,声音像蚊子哼哼:“谢谢。”

    方程一愣,旋即客气的回礼:“小姐客气了。”

    跟那天知道她是县主后的反应一模一样,冷漠又疏离。穆青衣不由瞪了他一眼,再开口语气就有些恶狠狠的意味:“说,到我家来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教令弟蹴鞠。”方程垂下眼眸,声音古井无波。

    对哦,下月端亲王府老王妃做寿,有个蹴鞠比赛来着。

    “那、你怎么不用真名?”方才喝彩的时候,穆青祺叫他做方何,可见他是没用真名的。

    “方某母姓何,故常自称方何。”

    这样也行?穆青衣微?澹?丛僖舱也坏交八怠7匠桃膊徽一埃??坎恍笔拥恼驹谀抢铮?酉叽幽虑嘁峦范ゴ┕??湓谑榉棵爬鹊勾沟奶倮忌稀?p  有点闷。

    “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喝茶……下棋。”穆青衣抬头,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她也不等他回应,转身推开书房的门,脚步轻快。

    方程怔住了。哭过的眼睛格外水润黑亮,再笑起来像会发光一般,尤其泪中带笑,格外惹人怜惜。

    他没有看见穆青衣流泪,但她眼眶是红的,想来先前是哭过。她的笑也没有带泪,可闪闪发光的双眼总让人心疼不已。

    有什么在他心上戳了一戳,留下一张清晰而生动的笑颜。

    “方师傅,您这边请。”有小厮领他往外走,“国公爷将才吩咐过,在世子爷的院子里给您收拾一间屋子,这些天您就住在府上,轻易不要出去。”

    是在担心威远候。方程点点头,夏仪征他不怕,威远候确实有些棘手,最关键是,他暂时还不想暴露太多。威远候护子心切,也爱才心切,保不准就跟踪他到方家,那后边就麻烦了。

    暂时住在定国公府上吧,只是……

    “能否请人给家里带个口信?”

    “当然可以,现在么?”

    “带我去偏门即可。”

    偏门外边是个小巷,方程扫了一眼,挑中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知道城西葫芦街吗?去那里找阿三,跟他说我暂时不回来。这些是给你跑腿的,带了口信回来还有。”

    另一边,穆青衣推开定国公的书房,在里边转了一圈,感觉没什么好玩的,便轻车熟路的拿出棋来,和海棠下起来。

    “姑娘,您为什么这么开心?”海棠觑着穆青衣的神色,不解的问。

    “我不该开心?”问完自己先愣了。她方才被夏仪征轻薄,还大庭广众的,此时不说寻死觅活,哭上一哭总是应该的。

    可哭不出来怎么办?

    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纤纤玉手往旁一扫,装饰用的芙蓉白玉杯应声倒地,哗啦碎了一地。

    一个还不够。

    于是她起身,掀了定国公的书桌,笔墨纸砚落了一地。又推倒门口一个半人高的白底粉彩赏瓶,陶瓷触地的声音让海棠心惊肉跳。看着一地狼藉,穆青衣却还觉得不够,但再打砸下去定国公一定会心疼的。她想了想,先掀了一个摔不坏的珐琅香炉,将后头书架上的书扑腾到地上——反正只是挪了个位置,又没有摔坏。

    做完这些她拍拍手,觉得满地狼藉终于足够表达她的“愤怒”,于是拉着话都不会说的海棠在棋盘上死掐起来。

    等定国公送走威远候父子进书房的时候,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儿——他的书房不长这样!

    “慕青!”定国公破着嗓子喊。

    “你来了?过来陪我磕一局。”穆青衣立刻抓壮丁。

    “青衣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他眼没花吧?

    “我干的,非如此不能平息我的怒火。”转头她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盯着定国公,“爹,你心疼了?”

    “心疼?怎么可能!你爹我的字典里就没有心疼二字!”定国公豪气道。

    第四十九章 忠心

    定国公说完觉得脚下有点咯,挪开一看,是碎成两半的白玉镇纸。他心脏抽了抽,傻傻道:“闺女,这镇纸值一千两……”

    “爹,你心疼了。”穆青衣肯定道。

    “不,你爹没有。”定国公同样十分肯定。

    “那就好,爹陪女儿杀一局?”穆青衣笑的像只狐狸。

    “呃,爹还有点事,你先等等。”说完定国公就溜了。他溜到偏厅找着慕青,阴测测追问他怎么回事。

    慕青抹了把汗:“大概被威远候世子气急了。国公爷你想啊,大小姐素日那是再温婉贤淑没有的,今儿个一定被威远候世子气急了,才失了理智……”典型的指黑为白啊,可实话他不敢说呀!

    “你说的不错。”定国公觉得是这个理,说着让慕青笔墨伺候。

    慕青铺好纸笔,站在旁边研墨,就看定国公在写“白玉镇纸一方,市价一千二百两;白瓷赏瓶一只,市价三百两;珐琅香炉一只,市价三百两……”

    他张了张嘴,想提醒定国公,那只白玉镇纸只值五百两,那只半人高的赏瓶也只一百两,那只珐琅香炉更是五十两顶天……

    定国公写好后晾干,再折好装进信封,封皮上写着“夏泽厚亲启”。

    “去,遣人送到威远候府。”

    等他再回到书房,高高兴兴的和穆青衣杀了几局,全都以穆青衣的惨败告终。

    “不玩了,都不让我!”穆青衣扔了棋子。

    “愿赌服输!”定国公瞪眼,“你这是输不起,棋品差劲。”

    “差就差,有什么大不了的。”穆青衣才不在乎呢,反正她又不去外边下。

    “咳咳,那个,青衣啊,你觉得夏家小子怎么样?”定国公突兀的转移话题。

    “不怎么样。”穆青衣撇嘴,十二分的嫌弃,“自以为是自鸣得意的渣滓。”

    “呃,评价这么低啊?”定国公汗颜,他觉得夏仪征是任性了些,有些小孩子心性,但说到底夏泽厚能生出并教出一个夏仪征已经很对得起夏家的列祖列宗了。

    “不差了,这已经嘴下留德了。”

    “那若是……”

    “对了,婚事退了吗?”这婚一天不退,穆青衣一天不安心。

    婚当然是退了,可夏家小子不是对你有意吗?!定国公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倘若退了,你当如何;不退,你又当如何?”

    她盯着定国公,斩钉截铁:“倘若退了,击鼓奏乐庆之;倘若没退,再接再厉。”

    “胡闹,婚姻岂能儿戏!”

    “反正我死也不嫁他!”

    “年纪轻轻,说什么死不死的!”定国公虎了脸。

    “反正就是宁死不嫁,你看着办呗。”

    穆青衣施施然起身,扔下鼓着对牛眼的定国公。

    ※※※※※※

    香苑。

    “姑娘,奴婢也不大懂这些个。不过,听底下的婆子们说,威远候世子该是喜欢那位的,只是年轻不懂事,所以才这样闹僵起来。不然,退婚便退婚,弄那么多事做什么?再说今儿个在外院,他搂着那个一口一个媳妇的叫呢!”

    百合学嚼耳根的婆子学的极像,可穆青灵却没有笑。她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笑意,反倒紧绷的青筋乍显,看上去可怕极了。

    “国公爷下了缄口令,可纸包不住火,这些事都会泄出去,不过一个早一个晚……”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