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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16部分阅读

    着花样吃上十天半月也不腻。

    唯一让她恼火的是,方才用了膳,海棠便端着汤药一脸固执倔强又不怕死的站在她面前。

    “青衣,快喝了,我都闻见一股甜味儿呢!”定国公笑呵呵的,这便是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转眼到你家。

    瞪了定国公一眼,穆青衣苦大仇深的端起药碗,眼一闭,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

    “姑娘,快漱漱口。”盛夏端来漱口水。碟子里还放着几块窝丝糖。

    将甜的腻死人的糖放在口里,穆青衣皱成一团的眉眼才舒展开来。

    “青衣,身子现下如何了?”

    穆青衣抬眸瞥了她一眼,沉默不语。而敏感的定国公敏锐的捕捉到她眼神的含义——到处裹着纱布的连早饭都是丫头喂的家伙没资格问这话!

    定国公囧了。海棠却极认真的回答:“小白咬的伤已经结疤,受凉引起的轻微风寒也快要痊愈,只是姑娘觉得身子爽利了便不大吃药,怕是拖的有些久……”

    “嗯,这药必须得吃,你是个忠心的,好生督促她。”

    海棠:“……”国公爷,奴婢不敢!!!

    用过早膳,穆青衣回了自己房间,定国公则在临时辟出来的书房里写写画画。

    晌午。府里头又来人了。

    本来这人应该直接见穆青衣的,结果因为定国公在,便先见定国公。

    “府里头来人了?”定国公惊的坐起来,一想到自己昨夜未归,现在又弄成这副模样。回去不知老夫人如何大发雷霆,于是吼道,“不见不见统统不见!统统赶走!”

    “国公爷,这不大好吧?”慕青顶着定国公凶狠的眼神,舌头一转变了话头,“府里头未必就知晓您在这里,说不定只是看望大小姐呢?您如若撵人。岂不是自个儿跳出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

    “小的以为,不如让他见大小姐,您就装作不知。”

    于是,方程兜兜转转又被请到穆青衣处。

    穆青衣正在同盛夏对弈。每当她要磨练技艺的时候便找盛夏,想要虐人便找海棠,两人分工明确绝不含混。婆子回报的时候她正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打破僵局的好法子。闻言头都没抬:“没空,不见。”

    婆子便说这是定国公的吩咐。

    “说了不见你没听到吗?”

    牡丹见状便往外头往了一眼,见是个男子,心有不虞:“怎是个小厮?打发来见姑娘,怎不遣个丫鬟抑或婆子?”转头便对婆子道。“你别为难,我同你去见他,看他有什么话说。”

    海棠注意力正落在棋盘上,她也会一二,又见盛夏厉害,便有心偷师。听见牡丹的话这才往半开的窗户向外看去,一看就看见一身石青色素面细葛布直裰的方程,惊呼道:“小姐,是方方……方何!”她是知道方程真名的,可方程在府里化名是方何,她险些叫破,幸而及时变了过来。

    “方何?”穆青衣一愣,旋即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说着就要跑出去。

    “哎呀姑娘等等!”牡丹不知情但还是一把抱住她,先吩咐不明所以的盛夏,“去把屏风展开。”旋即对掩饰不住惊异之色的婆子道,“你去把人请进来。”自个儿把穆青衣拉到屏风后头。

    穆青衣这才醒过来,看见一屋子人,羞的满脸通红,所幸躲在屏风后头不出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请人去啊!”海棠这才醒悟过来,见婆子一脸得知辛秘的了然,心头猛的一跳,旋即火起,毫不留情的喝。

    “屏风不是没弄好吗?急什么!”

    “你这是什么语气?”牡丹不似海棠迟钝,她最听不得不阴不阳的调调,“看清楚,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儿?!还不把人请进来!难道你还想喝杯茶再去?”

    婆子这才收了神色,点头哈腰:“这就去这就去,姑娘别生气……”

    方程进来了,懵懂的盛夏看见他吃惊的捂住嘴巴,露在外头的眼睛也瞪似铜铃。海棠知道的比她多一些,扯了扯她衣袖,她才慌忙掩盖惊讶之色,朝方程行了个礼:“方公子。”

    海棠:“……”o(╯□╰)o所以叫你别多嘴啊!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方师傅说。”屏风后头的穆青衣一听不对,忙赶人。

    海棠:“……”姑娘您敢不敢每次都用一样的借口?

    “姑娘,这怕是不妥。”隐约洞悉实情的牡丹瞧着方程白净俊美如女子的脸和平常百姓的穿着打扮,又听见穆青衣的话,吓的心惊肉跳,急忙出声制止。

    “是啊姑娘,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您假装奴婢们不在就好了。”海棠也连忙道。她心计眼力不如牡丹,可知道的比牡丹多。若说第一次方家对弈她还没什么想法,那次在府上方程英雄救美后,她心底就对方程来穆家的目的有些妄测了。

    有些人看着光鲜华美,背地里不定怎么坏的冒泡!况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方家少爷好端端的放着少爷不做偏来咱府上当蹴鞠师傅,绝对绝对有鬼!

    海棠下定决心不放方程和穆青衣单独相处。

    “我说的话你们都不听了?!”穆青衣怒了,转身从屏风出来,锐利而凶悍的眼神从三个丫鬟身上一下下的剜过。

    盛夏最先低了头,牡丹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在穆青衣的滛威之下。只有海棠,一来跟穆青衣最久;二来尚未被穆青衣拾掇,又最受重用,底气便足些;三来,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驴性子,且又认定这般是为了穆青衣好,更是分毫不让。

    “你你你——”穆青衣气的说不出话来。

    “奴婢是为了姑娘好,您终有一日要感谢奴婢。”海棠梗着脖子道。

    “感谢你毛线!你现在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o⊙)?毛线是什么?

    “咳咳。”作为争吵的根源,方程终于出声。

    穆青衣听见声音就僵硬了,她悻悻收回指着海棠鼻尖的手,脸色飞快的由怒变喜,跟换脸谱似的。

    眼瞧着一息之内从泼妇变成淑女的穆青衣,方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知说什么,便只好笑,穆青衣见了也陪着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穆青衣压低嗓门,唇齿不动的说。

    海棠伫立不动,牡丹瞧着也不挪步子,盛夏见她们两个不动,也像长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

    “你们……”

    方程清了清嗓子,穆青衣立刻改口:“还不快看茶看座!还要我教吗?”

    牡丹立刻引方程坐下,盛夏迅速沏了杯茶来,穆青衣就像牛皮糖一样坐在方程最近的地方,目光灼灼盯着他。

    众丫鬟:“……”姑娘,您不要这么明显好吗?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虽然很想看看穆青衣,但方程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她的几个丫鬟会生吞活剥了自己,于是他假咳了声,冠冕堂皇道:“大小姐,世子嘱咐我来看看你是否还有缺失,顺道送来几瓶极好的药膏,祛疤无痕……”

    听见他那话,穆青衣的眼神霎时就暗了几分,黑幽幽的,晶莹剔透的,莫名的让人心疼。

    顶着她幽幽沉沉的眼神,方程后边的话便说不出口。瞥了眼身边虎视眈眈的三个丫鬟,又看了眼委屈不已的穆青衣,他暗叹了口气,径直道:“七皇子你也不必担心,他尚未建府,出宫不易,便是有心也最多交代些狐朋狗友。有着定国公的招牌,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最多便是昨日那些手段。你应付的很好,他们定吃了教训,少说也会消停个几日……”

    那些担心与关心,也不必假托谁,反正都心知肚明。

    穆青衣听了眼睛锃亮,眉眼不自觉笑弯成月牙,方程见了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得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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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方程暴露?(下)

    定国公没见方程,又听人还没走,心头也不安,便遣慕青打听。

    传话的婆子吃了牡丹的训,心中有气,又看出穆青衣与方程,想添油加醋一番。但转念一想这事也不光彩,万一定国公盛怒发作大小姐,大小姐知道是自己漏出去的,定不会轻饶。而定国公若是想锁死消息,自己一个庄子上的老婆子,定不会有好下场。心思百转,那婆子还是什么都没说。

    慕青虽是外院管事,但好歹在定国公身边,没有几分能力心眼是不成的。他一眼就看出婆子心里藏着话,也不威胁恐吓,只旁敲侧击的问,不一会儿便将事情弄的一清二楚,脑门上立刻冒了一溜儿汗珠子。

    大小姐真是……胆大包天!

    方才他怎就让人给领后头去了呢?直接拎来见国公爷不就没事嘛!(便是有事也不是他扛!)

    纸包不住火,且愈到后头烧的愈旺,所以瞒是不能瞒的,可怎么说也有讲究。他回去的时候步子放的极慢,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定国公说。

    后头大约是他说的太过婉约,又大抵是定国公太过信任穆青衣而不曾往别处想,慕青不由加重了语气:“……这外男内眷,怕是不成体统……”

    “有什么!身边不是还有丫鬟嬷嬷吗?放心,青衣知晓分寸,不会胡乱来。”

    定国公言罢又低头仔细端详写写画画一上午的图纸,慕青心中着急,欲再言,却是连“国公爷”三字都未说完便被定国公抓了壮丁。

    “来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手不方便,画的不大细致,但该是看的清。”

    “……是。”慕青无奈凑上去,才发现他画的是堪舆图,且是陵墓的堪舆图。他惊出一脑门汗,声音都在发抖,“国公爷您……”

    定国公叹了口气,声音颇为疲惫:“夫人的墓太过简陋。我准备重新修缮一番。况将来我百年之后也是要同夫人一起的,那墓可放不下两副棺材。你看我这样设计,修筑时恰好绕过,也不必惊扰了她……”

    “国公爷思虑的是,只是这事是否问问大小姐?大小姐虽是晚辈,却与夫人母子连心,大小姐的主意定合夫人心意。”

    “你说的对,去请大小姐来。”

    慕青一听便眼前一亮,语气却犹豫道:“可大小姐还在见府里的小厮呢……”

    他说完便抬头偷偷瞟定国公,果然定国公一听眉头就是一蹙:“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见多久了已经?”

    “快半个时辰了!”慕青说完又加了把火。“想必是有紧要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便耽搁了。国公爷您也不必介怀,大小姐最是知书达理不过的,必是知道分寸。不会乱来。”

    定国公一听极为不悦:“她又未管家,能又什么大不了的事?!”哼了一声,在屋里气鼓鼓的转了一圈,又问,“府里来的是个小厮?”

    “是的国公爷,不过小的想……”

    “去把那小厮给我叫来!”

    慕青又偷偷抬头睃了眼定国公黑臭黑臭的脸,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肃,恭敬应:“是!”

    很快,慕青到了穆青衣处。他见是方程愣了愣,回过神来盯着方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几个来回,额头便又冒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子——这个方师傅,身材颀长面容俊俏。人品相貌气质都极为出众,又有一身极俊的功夫,还对大小姐有恩,这、这不出事他慕青就把名字倒起来写!

    到的此时,他却希望是自己小人之见了。

    说明来意后。慕青便顶着穆青衣幽怨极了的眼神。

    “慕青慕大管事,你若不安好心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穆青衣敏锐的感觉到出了问题,定国公那个家伙就是只乌龟,来她这里便是避难来着,现在却要主动见方程,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也懒的想究竟是什么变故是谁搞鬼,直接给慕青扣头上,不想竟是歪打正着。

    “大小姐,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您便别难为小的了。”慕青苦着脸,坏水确实是他冒的,可他也是为了她好呀!今日他也委实倒霉,先是自个儿出主意让方程独自见大小姐,随后才发现事有原委,不然怎么着也不该他头一个撞见呀!便是让他先知道府里来的人是这个什么方师傅,他也绝不会自作聪明给定国公出主意!谁料的到呀!

    再后来请人,他深知大小姐不好惹,小气又记仇,也打好主意让旁人去的。谁知跟着出来的侍卫竟都成了精,一听大小姐,一个个都推诿不去!侍卫便罢了,人本就不是干这跑腿的事,可这庄子上的婆子竟都不肯!这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要噎着!

    “得,别摆出那副苦瓜脸,你先带他去见爹爹,若是……然后便送他回去吧。”她本想说若是时辰尚早便再过来,结果见方程给他使眼色,她也怕定国公看出端倪,便也作罢。

    瞧瞧,都让送了,这没点原委能这般?慕青腹诽着领方程去见定国公。

    同慕青一般,等着见“府里的小厮”的定国公看见来人是方程,也怔愣了半晌,还是慕青假咳才唤回来的。

    “方师傅,久仰久仰,请坐请坐,慕青,看茶。”定国公笑眯眯的,像只老狐狸。他一边吩咐一边打量方程,容貌气度自不必说,他见第一面时便已惊为天人,那日又见识过他的功夫,横扫同龄无敌手的夏仪征亦败在他手上,他想轻视他都不成。

    定国公本不在意慕青方才的话,别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穆青衣同她母亲一样,心气高,眼光更高。别说府里的小厮,便是真正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公子少爷,怕也不是能轻易看上的。谁知所谓的小厮竟不是小厮,而是他请回来的蹴鞠师傅,偏他还曾从夏仪征手上救过穆青衣!慕青的话,定国公现在已信了五六分。

    “方师傅,您是祺哥的蹴鞠师傅,怎……”怎冒充小厮?!真是岂有此理!定国公脸色阴沉下来,欲问罪。

    “国公爷难道不知?”方程十分诧异,他目光在定国公脸上扫了一圈,眼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吃惊。

    “不知什么?”定国公被他那般一问,又见他那般作态竟有些惴惴,难道府上真发生了什么?

    “贵府老夫人昨日昏厥,府上的哥儿姐儿都守在老夫人屋子里,今日一早世子见实在抽不出身来,又碰巧看见我,便托我上庄子瞧瞧大小姐……啊,这里还有世子亲笔信,方才只顾说老夫人的事,竟给忘记了!该死该死真该死!”

    定国公听个一愣一愣的:“老夫人……昏厥了?”

    “是。”方程见定国公似是不信,又道,“国公爷不若遣人回去,一打听便知。”

    “不用了。”定国公摸了把汗,若是遣人回去他岂不是暴露了?虽然这个方师傅为人倒是可信,可他一个外男,凡事都只是听说,万一这是老夫人设的局诓他回去呢?他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国公爷听说老夫人昏厥……似乎并无担忧?”方程有些奇怪,定国公和老国公夫人的关系,没听说有多么僵硬呢,怎么……

    “不不不,方师傅您误会了,只是老夫人身子向来硬朗,怎会突然昏厥,这……”其中必有蹊跷啊!他说完发现方程眼神有些不对,意识到母亲身体有恙做儿子的却不闻不问,纵有疑惑亦是不该,忙改口,“您看我这样子,教她老人家瞧见又要伤心,怕是于身子不利……不过你说的对,是该派人问问,慕青……”

    方程:“……”我什么都没说呀国公爷,您脑补过度了吧!

    待定国公交代完,再瞧见方程,忽地就生出几分尴尬来。谁料慕青使了几个眼色,他方想起最初的目的的,虽经了老夫人的事,底气有些不足,但想着自个儿好歹是穆青衣她爹,多少还能开口。

    “一直不曾问,方师傅年方几何啊?”定国公同先前那般,笑眯眯的,似只拨算盘的老狐狸。

    他问完轻啜了口茶,也不尽盯着方程看,可方程还是看见他眼角露出的诡异寒光,不由汗毛直立。他心道正戏来了,虽则心底有些打鼓,但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回国公爷,方某翻年十九。”

    十九?青衣翻年及笄,足比青衣长四岁,不过他行为举止倒是不像未及冠的少年。定国公心中思量着,又问:“家中可有妻儿?”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真对上定国公,真关系到他和穆青衣的未来,方程手心仍旧止不住的冒汗。他悄悄在衣袖上擦去汗渍,抬头恭敬答:“承蒙国公爷记挂,方某尚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