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嫡嫁 > 嫡嫁第17部分阅读

嫡嫁第17部分阅读

    让你跪吗?怎么还站着,给我跪下!”

    他上前摁方程,不仅没摁住,反倒被方程带了个踉跄。当着众人被晚辈甩面子,他当即下不了台,高声嚷嚷“反了反了”。有心想再去摁他,却想方程年轻气盛,他去必定出丑,于是唤小厮。

    “还跪什么?直接打,打到说为止!”方三老爷不同他媳妇喜欢耍嘴皮子,他性子火爆,素来喜欢直接动手,最不耐烦说理逼问。

    “老三说的对,不过我还是有一言要问。”老夫人盯着方程,“你可知昨日是柳家办吟诗会的日子?”

    “知道。”柳家原就给他下了帖子,只是他后头忘记了。但昨日在定国公府时又正好瞧见小厮准备赵氏等人去柳家的马车,正巧听见小厮议论柳家,便又想起,可到底没去。

    “你既知晓如何不去?”老夫人陡然拔高了声音,看眼神恨不得狠狠给他几杖。

    “既是吟诗,我既无诗才词意,又何必丢人现眼?”他虽曾被父亲逼着练得一手好字,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却是不甚精通,也没时间学,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柳家,他是玩玩不想与之牵连上的。

    “这话说的真没良心,亏得那柳家姑娘为你落的泪……”方三夫人又掩着手帕闲闲挑拨。

    柳元香为他落泪?这是方程一生里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好好好!你既不去,便怨不得我,来人,给我打!”

    老夫人一声令下,小厮便抬出长凳,方程也不反抗,自己就躺了上去。

    “咦~这真是……娘,媳妇看不惯这场面,便先行退下了。”

    “去吧去吧,你们都散了。”方老夫人一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去。

    “娘,这里有大管事和几个嬷嬷在,您便回屋歇着罢!”

    “是啊娘,您先回去歇着,这里有儿子呢!”

    方大夫人先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表孝心。

    “行了行了,你们的孝心我都知道,只是他既嘴硬,我偏要打到他说实话为止!也不必劝,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见过的人那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个未及冠的毛头小子也敢跟我横?哼,做梦!今儿个我非细细拾掇他不可!”方老夫人见那棍子结结实实落在方程身上,他却始终一声不吭,也被激出气性来,拧着不走了。

    她不走,其他人倒不好走了。

    “娘说的是,必得逼问出他这十日干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逼问出来,若是惹不起的,便再将他打个一百大板,五花大绑交给人家,也好消人家的气。反正,他惹出来的祸事便得自己扛,万没有拖累家里边的。老爷子不在了,我们这一家老小可再也担不起什么祸事来……”一见走不成,方三夫人又嘴痒了。

    ps:

    ps:求自动订阅求打赏求粉红~~~

    pps:推荐好基友以宁宅斗文:《匹嫡》,简介: 小庶女,真匹嫡,占先机,谋前程。

    第七十八章 挨打(下)

    见老夫人变了脸色,方三爷忙瞪了眼妻子:“闭嘴,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烦死个人!”

    “你——哼!”方三夫人说的正欢被打断,又当着一大家子,面上搁不下来,正欲反驳却看见方三爷欲吃人的脸色,喏喏噤声。

    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听的人心惊肉跳,方程却连哼都不哼一声。不知过了多久,打板子的人都换了两批,方程腚子上亦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他才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大管事一直盯着他,见他晕厥忙急声道:“五少爷昏过去了!”狠松了口气。

    打板子的人立刻住手,齐齐望向里边的方老夫人。

    听说晕厥方老夫人心中一惊,却旋即诡异的产生“终于昏死了”的念头来,她不由扭头问:“什么时辰了?”

    “娘,现在是申时一刻。”

    足足打了半个时辰。

    足足半个时辰呀!方老夫人有些愣,一直绷着的脸色也微微舒缓——罢了罢了,嫡庶都是自己亲孙子,拧便拧些,娶亲生子就知道软和了。

    “既如此,那便……”

    “娘,这什么都没问出来,柳家那边……如何交代啊?”方大夫人见方老夫人有就此罢手不再追究的意思,忙将柳家扯出来。

    “是啊娘,啥都没问出来呢!柳家那边且不说,单是他在外头这十日咱也毫厘不知,十日啊!又还带着伤,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您若不过问那还了得?”方三夫人也跟着掺和。

    方老夫人瞄见门槛上溅着的血,有些已经泛黑。又见两个媳妇衣着光鲜面容切切,都巴不得自个儿下令继续打,不由怒火中烧:“打死了他你们便高兴了!”

    方大夫人和和方三夫人一愣,旋即跪下:“娘,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媳妇只是希望问出事情来,觉无那般狠毒的心肠啊!”

    “是啊是啊。娘,小五十日不归也没留个只言片语,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啊!今日你好言相劝他亦是不理,可见顽劣异常。您若不给他次狠的,他如何记得住?”一直没说话的方二老爷也帮腔。

    “哼,既然你们都是想知道,那便等他醒了再问也是一样。他或是不说或是撒谎,自是待他好了继续拾掇。倘若你们想要他的命,便接着打罢。只是倘或打死了他,不知你们是否做好面对老大和他的几个舅舅的准备!”方老夫人冷冷盯着几个儿子媳妇,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方老夫人不怕杀人,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说如何多却也是有四五个的。但纵是她对方程如何不满,可终归是自己孙子。她狠不下心下不去手。加之方程背后又有几个在黑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舅舅,他若真出了事,那几个人一闹起来,方家怎么倒的都不知道。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收拾方程。而非打死或打残他。

    听见方老夫人的话,几人都低头不吱声了。

    “老爷子去前怎么跟你们说的?气结连枝气结连枝,你们是亲兄弟,是一家人,方程是你们大哥的儿子,是你们的亲侄儿!有多大的仇恨嫌隙让你们巴不得他死?”方老夫人说到气头上,将手中拐杖重重触地。发出一声脆响,一屋子人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们都受过他几个舅舅的欺辱,可他们帮咱们家的还少吗?老爷子倒的那会儿,城里的那些个旺铺,没他们能保住?西山的那些地,没他们能是现在的样子?白眼狼白眼狼。你们才是白眼狼!只记得人家的恶,不记得恩,长此以往,谁愿意同咱方家往来?”

    她声严色厉,严厉的目光一一在众人面前扫过。而后便听一片砰砰的跪地声。

    “娘,儿子(媳妇)知错了。”

    “这世上偏有那起子人,十件事里完完全全的帮了九件,只末了一件未帮,便如同仇人一般。你们,是要做这种人吗?”

    “儿子(媳妇)不敢。”

    “不敢最好!还不快把程哥抬回去好生将养着!”

    方大夫人正要应,外头便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丫鬟:“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大老爷来了!”

    “老爷他……”方大夫人面露惊慌之色,其他几人脸上也讪讪的。

    “慌什么慌?我还不能动家法了?”老夫人一杖触地,安了众人的心,“人是我打的,他要理论,我便好好同他论论教养之道!”

    方家大老爷一进宗祠的大门就看见自己儿子屁股上触目惊心的红。旁人瞧见那红定吓的六神无主,他却心安了一半。旁人不知,曾在刑部当差的他却是知道的,这打板子有打板子的技巧,别看有些人连血都没打出来,其实内里的经脉早已寸寸断了,当场虽未断气,却绝活不过三日。而那些皮开肉绽的,多半只吃皮肉苦,经脉无碍。

    他松了口气,脸色却更难看——虽然他顶着香蕉大小的唇和核桃大的眼睛已经够难看。

    “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先把他送回去,该喝药的喝药,该将养的将养,省的落下旁的症候来。对了,我库房里有根五十年的人参,你拿去给他补补身子。”

    方老夫人轻描淡写的话让方大老爷脸色更臭,他看了眼被小厮架着的方程,又扫了眼几个兄弟弟媳,视线最终落在方老夫人身边的方大夫人脸上。迎着他的目光,方大夫人初时还有些畏缩,后头想这事都是老夫人做的主,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便理直气壮的瞪回去,气的方大老爷当即吹了胡子。

    “气冲冲的跑来,这会子倒是不管他死活了。也随你,有什么想说想问的便都说了问了吧,省的回去又给谁摆脸色,闹的家宅不宁。”

    方大老爷憋了半晌,触及昏迷的方程,终是妥协。

    止了血敷了药,又强灌了两碗汤药,方程终于醒来。他一醒来就看见香肠嘴核桃眼的方大老爷,悚然一惊:“爹,您……”

    “得得得,你也别问,不过就那些事。”牙齿豁了的方大老爷没了方才为儿子出头的气势,说话顿时漏风了,这使得本该慈眉善目的他和本该温情和煦的一番话变的啼笑皆非,“你呀,随便编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又何必要死撑?你这样,你姨娘知道了又得落泪了!”

    “……您别告诉她。”

    “我这个样子怎敢见她?那岂不是得水漫金山!”方大老爷瞪了儿子一眼,“你放心,我吩咐了下人,谁敢乱嚼舌头一律交给人牙子。”

    “你倒是说说,你硬撑是为那般?我教你那些搪塞敷衍虚与委蛇你都学哪里去了?我也不要你像你几个舅舅学成地痞无赖,可也不能跟你娘一样全都死扛吧?”他一时口快,将姨娘说成了娘。

    “爹,儿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他本就趴着,这会儿更是将脸埋在软枕里,声音像是蒙上了层牛皮,沉沉的嗡嗡的。

    方大老爷一愣,下意识道:“娶回来呗!”说完才想起他已经有了婚约,眉头顿时皱在一起,“那不如纳进门?你瞧你爹和你姨娘,虽说磕磕绊绊,可好歹在一起了不是。”

    娶的是妻,纳的是妾。方程苦笑,他简直不能想象穆青衣当妾的样子。

    “不可能的,她不是能给儿子当妾的女子。儿子……想毁婚。”

    方大老爷沉默了。

    柳家的婚事其实是他给方程保住的。柳元香一开始是定给方程,但后头柳家发达了,不可同日而语,方大夫人便起了心思定给嫡次子。虽说柳家是书香门第,看重一言九鼎,但也万没有弃嫡子而就庶子的理,尤其还是方家主动提出。只因他曾同柳元香父亲谈过,这才给方程保住了这门亲事。

    倘若没有这中间的曲折,倒是可以给小四,可现在若是又反复,柳家如何想他?如何看待方家?这亲还结不结了?怕不是结亲是结仇吧!

    “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既然不是可以当妾的女子,不是性子烈便出自高门大户。平心而论,他还是希望方程看中的是高门的千金。

    方程摇了摇头:“爹,儿子只是告诉您一声,您不用操心,我自有盘算。我在这府里的处境您也清楚,儿子是万不能就这样娶她的,儿子……想出府单过。”所以说,退婚只是开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喜欢上穆青衣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而娶她,又是件多么需要勇气胆气和实力的决定。可既然决定了,他就要全力以赴。柳元香也好,夏仪征也罢,还是这方府里见不得他好的那些个男男女女,又或是定国公府上那些阴谋算计,他都会一一摆平。

    他要娶她,要给她荣华富贵和一生顺遂。这个决定他那晚没能说出口,但不代表他不会做。说也好不说也罢,一切行动从他决定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你……”方大老爷叹气了,“你这性子也不知跟了谁!”

    “放开手去闯吧,你老爹肩上有整个方家,不能不遗余力的帮你,可大开方便之门还是可以的。再说你爹也有私存,有需要只管说。”

    “娘那边,您还得瞒着。”

    “用得着你操心?!”

    ps:

    ps:推荐好基友大妮欢喜种田文:《喜农门》,简介:穿越农门,欢喜过日子。亲们请猛戳啊

    第七十九章 觉察

    慕青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家媳妇绣的兰草鞋面子上,汗水一滴滴从额头滴落。

    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他何苦要来传这捅心窝子的话?人艰不拆啊!

    穆青衣听了愣了许久,手里边打着的惨不忍睹的络子一下子松了。将手放在袖中摩挲那块温热的玉,半晌才问:“方太太?谁?”

    “小的也不知……方师傅只说今年年底或是明年开春成亲,至于娶的是谁,他未明言,国公爷亦没追问……”跟他说话的不是小的是国公爷啊,大小姐您要发火也要认准罪魁祸首啊!!!

    “方太太……”穆青衣摩挲着手心的玉,想了想道,“或许该称方夫人。”

    “啊?大小姐您可是说了什么?”夫人?有官职在身才称夫人,方何一介庶民,什么夫人!唤声方太太都是抬举他!

    穆青衣正了正身子:“没什么,你去跟爹爹说,就说我知道了,定会备下丰厚的添妆,以谢方师傅当日搭救之恩。”

    反正最后都是自己的,怎么丰厚都不为过。她摩挲着玉,心里甜滋滋的。

    要说穆青衣说的轻描淡写,慕青则下巴都惊下来了,他陡然抬头,想从穆青衣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直到他走出院子,他都没发现不妥之处——或者大小姐的反应好平常反倒不妥?这果断的不合理啊!

    送走了慕青,穆青衣一反常态的换来牡丹,继续耐心学习打络子。

    “姑娘,给方太太的添妆……”穆青衣的钱财器物由海棠收着,一听说要往外拿,她心疼的不得了。不久前还有好几千银票和数不清的首饰物件,现在加起来不过一千的数,她恨不得全都攥在手里,谁抢也不给。一听说要给什么方太太添妆。她忙不迭来问,生怕穆青衣将贵重的拿出去。

    海棠一开口,牡丹和盛夏都下意思的停下手里的伙计,屏声静气的看向穆青衣。

    穆青衣对方程的热情亲切有目共睹。牡丹已知人情世故,一眼便看破。而盛夏虽因年纪所限,情智未开,但看牡丹的反应也瞧出了端倪。只海棠,便是心里头懵懵懂懂的晓得了,遇事依旧大大咧咧没个避讳。

    这才一问便让伺候的人尽提醒吊胆。

    迎着守财奴海棠哀求的目光,穆青衣突生揶揄之心:“那定是要往多里备的!”海棠顿时肉疼了,而穆青衣仿佛没看见似的继续说,“不过你现在不用忙,一则他大喜日子未定。便是准备了一时也送不出去。二则嘛,现在你姑娘手上也没甚好东西,拿出去平白叫人笑话,不若待后头手里边宽裕了,再来好好的、细细的备。”

    “姑娘……”海棠听完快哭了。

    穆青衣今日本已小睡过。但因身子未见大好,打了一会儿络子便被几个丫鬟往床上按,非要她歪会儿不可。

    待穆青衣熟睡,牡丹见海棠守在跟前,便借口描花样子去了隔壁,顺手带走了盛夏。

    “小蹄子,那个姓方的究竟是谁。姑娘又如何认识的,你还不一一说与我听!”

    盛夏早知逃不过牡丹的拷问,又明白瞒着对自己对姑娘都没有好处,因而也不待牡丹说更多的威胁话来,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原来叫方程……好好的方家少爷不做,偏到咱府上当个蹴鞠师傅。他究竟有什么图谋?”牡丹听完瞠目结舌,旋即眉头紧蹙。

    “不安好心呗。”盛夏瑟缩着嘟哝了句,换来牡丹一记白眼。

    “还需你说!”

    吃了骂的盛夏缩了缩脖子,忽而想起那日方程对自家姑娘的态度,以及那日外院方程对姑娘的冷淡(海棠转述)。不由道:“牡丹姐姐,您说有没有可能只是巧合?他若并非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们岂不是冤枉了他?”

    “这世上偏有那么巧的事?前几日方才第一次见着,后几日便给请进府里来,不早不晚刚刚好!冤枉又如何?!这男女之事,吃亏的总是女孩子,便是冤枉他一回又怎地?!再说,是不是冤枉还是一说呢!”

    盛夏见她气的不轻,又怕她责怪自个儿没看住姑娘,便缩着脖子不再说话。

    牡丹自顾自骂了会子,也消了气,又想起今日穆青衣的反应,竟是前后大不相同,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所为。非是魔障魇着了,便是内有玄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穆青衣的清白的。可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