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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21部分阅读

没有运转。

    那种情形,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她终于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等她终于弄清正在上演的戏码,等她终于打定主意救那个女子的时候。却只看见夏仪征一个人直挺挺躺在那里。

    她以为他死了。

    之前明明那么喜欢他,可那时候她心里边只有痛快。只想笑。

    可她李明珠终究不是冷血之人,尽管磨蹭了许久,但她还是准备给夏仪征披上被子——他死了自然是罪有应得,可赤条条死在床上实在难看了些,好歹蒙块遮羞布,也对得起自个先前的那份爱慕。

    可她是黄花大闺女,看赤身捰体的男人着实难为情。尤其是那样的男人,李明珠觉得瞧他一眼都污了自己的眼睛!

    她便低头不去看他,靠近时也半眯着眼睛。只凭先前的印象找被子。谁知如此失了先机,被他……

    然后所有的一切放佛都事先算计好了一般,有人推开了门,有人尖叫,紧接着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原本偏僻的只听得到蝉鸣的地方涌来了一屋子人……

    李夫人先前便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看见李明珠时特意打量了她的衣着,看见她衣衫并不见凌乱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可李明珠那么一哭,她心底的难过委屈和心痛也跟着涌了出来,抱着李明珠放声痛哭。

    眨眼睛,屋里便只剩母女两个的几乎掀了屋顶的哭声。

    端王妃头疼欲裂。

    “李夫人,快些收了泪!”端王妃听了李夫人那话。又见她娘俩哭的不能自已,她脸上火辣辣的,何况周围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她面上更是挂不住,语气便有些重。“令爱现在惶恐无措,还需要您安慰。您若不稳着些,李小姐可该如何是好?”

    话一出口端王妃便后悔了。李家个个彪悍,便是李夫人不是李家养出来的,可嫁到李家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便是小白兔也变做了大灰狼。

    这事着实棘手。

    换做旁的人,便是看在端王府的面子上也会退几步,可李将军是什么人?端王府在他眼里又算个什么东西?!怕是连他府上一条狗都不如!尤其今日出事的是还是他的心头肉,当日为了一句戏言便将朝廷大员打的下不了床,如今这……

    端王妃一想到李家的反应便想一头昏过去了之,可她知道便是她今日真横着出去了,按李将军那出了名的胡搅蛮缠劲,他也是万不肯也不可能就此咽下这口气的。

    却还不知要闹到几时!

    只期望李将军看在他家闺女的名声上,稍稍收敛些,不至于满城风雨。可他是讲理的人吗?!

    端王妃心念百转,这头李夫人一听她那话眉头便是一挑:“端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受了欺辱连哭了都不许了?世上哪有这么霸道的理?”

    她声音尖锐语气咄咄,生生让端王妃架在火上烤。

    端王妃赶紧赔笑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扫了圈周围的人,面露难色,“……只是李夫人,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李小姐是您的掌上明珠,也是我的贵客,她受了委屈,我端王府必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

    端王妃一个劲的给李夫人使眼色,李夫人一瞧屋里这么多人,也沉了脸。

    “各位,此间事关系李小姐清誉,委实非同小可,还请各位夫人小姐将它烂在肚子里头,对谁都不要轻易提及。”李夫人沉着脸,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自然自然……”

    女眷们脸色都讪讪的。

    “发生了什么?不是李小姐看见老鼠尖叫么?”

    一直在外头的七皇子忽然道。他手里提着只死耗子,见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便将那耗子高举:“看,我都把吓着李小姐的罪魁祸首捉来了,李夫人您瞧是要杀还是要刮?”

    话音未落,屋子里响起一串直刺耳膜的尖叫声。

    “七皇子您在做什么?还不把那劳什子东西扔掉?!”端王妃亦脸色发白。

    “我这就去!”七皇子于是拎着耗子走了,临走前,他忽然回头,一脸疑惑的问,“不过,这屋子不是青衣表妹歇的么?何时变成了李家姑娘?可是李家姑娘同青衣表妹换了?”

    “青衣表妹?谁?”

    “我的表妹呀!”

    七皇子装傻,人群中却有人大声道:“是穆青衣!”

    李明珠从李夫人怀中露出双眼睛,正好瞧见说话那人。她盯着那人,使劲眨了眨眼——倘若她没有认错,那人便是方才蹴鞠时坐她邻桌的定国公府的姑娘,也正是同那被欺负的女子一起的人。

    她们……是姐妹?

    ps:

    ps:阿芜昨天晚上十点多才回来,今天一早又出去找房子,本来以为找房子是件很容易的事,结果……本来说好三千字的,现在只能两千了。而且因为房子和工作的事,这个月剩下的几天估计都只能两千……阿芜在这里郑重的向大家道歉,同时欠下的字数等阿芜一定补上!今天是24号,到月底有八天,如果每天两千的话阿芜欠大家八千字,这个阿芜争取在下月初还上!握拳!!!

    第九十九章

    这屋子本来歇着另一个女子?

    李夫人和端王妃都是一怔。

    “穆青衣?莫非是定国公府上的小姐?”

    人群中不知谁嘀咕了一句,李夫人陡然清醒,她猛地抬头,目光锁定说话那人,起身直直朝那人走去。

    “你刚刚说什么?定国公府上的小姐?哪位?”

    “……我、我猜的……你若要问,不如直接问七皇子……”

    李夫人遂将吃人的目光挪移向七皇子。

    七皇子摸了摸头,十分为难:“虽说这屋子里的本来应该是青衣表妹,但我也不知什么原因就变成了李家小姐。您别瞧我,我真不知……不若将青衣妹妹找来?这是她的屋子,她自该知晓来龙去脉,唤她来岂不是一问便知?”

    “穆青衣?!”七皇子虽然吞吞吐吐,但李夫人还是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首先,这屋子里先前歇息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定国公府的穆青衣。其次,如何从穆青衣变成自家闺女,显然同穆青衣脱不了干系。最后,这显而易见不是意外,而是掺杂诸多势力而结成的阴谋!

    好个穆青衣,好险恶歹毒的心肠!却不知我家珠儿如何招惹了你,非要用这般下作的法子毁我家珠儿!

    可穆青衣是谁?

    定国公府上,听说只有一个继室所出的嫡女,但似乎不唤青衣?莫非是庶女?

    哼,区区庶女竟敢算计我李家的嫡女,果真吃了雄心豹子胆!

    李夫人的目光喷出火来,端王妃眼前事情越闹越大,甚至牵扯上了定国公的小姐,也是心惊肉跳。望着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她赶紧将人都打发走,旋即又吩咐人去寻穆青衣。

    “母妃,您可是要找穆家大小姐?”

    穆家大小姐?端王妃正吩咐人寻穆青衣就听见有人问。她抬头,只见小儿子纪闵不知何时进了屋,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听口气好像知道这个穆青衣?

    “是,你可曾见过穆家大小姐?”

    纪闵毫不犹豫的点头:“何止见过。儿子还送她到落幽阁呢!”

    “落幽阁?”端王妃一怔。

    落幽阁是她长女出嫁前的居所,后来长女病逝,落幽阁便作为对长女思念的寄托保存了下来,至今空着。只有她与端王爷偶尔去瞧瞧,再除去洒扫之人便再无人去过。

    他怎么将人带去落幽阁的?

    “你怎么把她带去落幽阁了?”

    “是这样的……”纪闵面露惭色,“儿子不小心冲撞了穆家大小姐,又恰巧穆家大小姐在寻会雁阁,儿子想会雁阁也忒远了,况府中又不止会雁阁一处清净的,便自作主张将她带去了姐姐的地方。”

    见端王妃不悦。纪闵立刻解释:“儿子带她去会雁阁,一来是赔不是,二来也是不想跑这么远……再说,穆家大小姐生的极美,姐姐素来喜见美好的人与物。她住进落幽阁,姐姐定然欢喜!再说落幽阁常年只几个促使婆子,姐姐该多寂寞呀……”

    端王妃听完神色稍缓,但语气依旧严厉:“胡说,你姐姐倘若有灵,自会去你自个儿家中,怎会在娘家逗留?”

    “姐姐也会想父亲想母妃啊。一定也会常回来看看的。”纪闵见端王妃神色微霁,便涎着脸凑上来,“儿子还不知母妃为何寻穆家大小姐呢!可是她爹娘或姐妹寻她?那儿子这就去将她换来……”

    “你说穆青衣在落幽阁,不曾来过这里?”李夫人冷声问。

    “是啊,我亲自送的,自不会错。”纪闵十分肯定。

    “可七皇子说穆青衣歇在这里。”

    “哦。她本是要往这边来的,结果中途给我请去落幽阁了。”纪闵面带微笑,心底却有一万头牦牛呼啸而过。

    穆青衣,方程,爷上辈子欠你们啊!!!你们给爷记着。爷迟早要收回来的!

    “七皇子?”李夫人对纪闵的话似信非信,于是又转向七皇子。

    七皇子脸色阴沉的像糊了一层墨汁,可当李夫人视线扫过来的瞬间又笑起来,他笑的云淡风轻天高海阔,好像对纪闵跟他对着干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

    “这中间的插曲我亦不知,不过我和青衣表妹确实是在秋芳院告的别,另外两位表妹可以作证。至于我如何知晓这是青衣表妹的房间,只因方才瞧见了她的丫鬟,也不知是否看错了……”

    “那定然是七皇子看岔眼了,因为我方才来的时候路过落幽阁,正巧碰见穆家大小姐的丫鬟在给她取水呢!”

    纪闵笑嘻嘻看着七皇子,眼神脸色充满了挑衅——跟小女子斤斤计较,没风度!

    七皇子气的牙痒痒,却深知纪闵既然敢那般说,自然是留有后手的,因而也不敢把话说实了,只得道:“也许吧,可我确实瞧见她的丫鬟了,就在隔壁屋里,不若瞧瞧去?”

    “好啊!”谁怕谁啊,那几个中招的丫鬟他早弄出去了,找的着才有鬼呢!纪闵一点也不担心。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穆家大小姐什么丫鬟?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窝在床上的李明珠忽然道。她大睁着眼睛,孕育着水汽的眸子显得格外晶莹。

    “你……”七皇子想斥责她装傻,可对上那双眸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同李明珠大眼瞪小眼。

    “珠儿,你进来前这屋子有人吗?”李夫人被纪闵和七皇子的争论弄的云里雾里的,一时间也分不清他们谁说的真一些,听见李明珠的话才猛地反应过来——穆青衣到底有没有来,她闺女肯定知道啊!

    “娘,您说的什么话!如若有人女儿还会进来吗?女儿是那等蛮不讲理的人吗?你们与其在这里讨论什么穆家大小姐二小姐的,不若将夏仪征给我抓来,我非要将他大卸八块不可!”李明珠带着哭腔,明明充满血腥气息的狠话却让人无端心痛。

    被人撞破的时候,夏仪征反应快,卷起衣服就跳窗逃了。这让李明珠对他的印象落至谷底——没勇气没担当,懦夫!

    “好好好,娘这就把夏仪征那个混账东西给你捆来!”李夫人说完便转头向端王妃,“不知王妃可抓到那混账了?”

    “这……”端王妃犹豫了,交出夏仪征,按着阵势,他还有活路吗?可不交……待李将军杀进来,她还有的选吗?

    “母妃,你们说的可是威远侯世子?儿子方才瞧见他往外院走了。”纪闵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一致注意着七皇子,他以为七皇子至少会帮夏仪征说几句话,谁知他一直盯着李明珠,竟没有一丝帮夏仪征的意思。

    不过,他看李明珠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是他的错觉吗?

    第一百章 你是我的

    落幽阁。

    穆青衣拿被子蒙过头,遮住自己的头脸,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成一只蛹——她不知如何面对方程,只能以这种鸵鸟的方式躲避。

    尽管她知道有些事避无可避。

    “衣衣……”方程坐在床边,轻轻拉穆青衣包裹的被子,他动作轻柔,好像稍一用力就会伤害她一般。

    穆青衣往里缩,人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你走吧,别再理我了,我已经……反正从今以后我与你再无瓜葛,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看见你……”

    “说什么呢!”她带着哭腔,明明想哭却又极力忍耐,连身子都跟着颤抖。

    方程心疼极了,用力扒开被子,将穆青衣从被子里捞出来:“胡说什么!什么毫无瓜葛,这种话是能轻易说出口的吗?”

    “我没有胡说!也没有胡闹!反正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你走,走的远远的不要让我瞧见,不然、不然……”穆青衣又挣扎着缩回被窝里,强撑着想将话说完,可到后头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爱方程。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的意识到,她爱他。

    可她已经失了名节,已经没有爱他的资格了。

    两世为人,穆青衣感受到最强烈最深刻的感情是恨,恨到忘记欢喜的滋味,恨到连自己都容不下。可这一刻,她没有恨,只有痛,心痛,缠绵不尽、痛彻心扉。

    仿佛整颗心从中央地带被彻底挖空,灵魂抽离,只留下一具冰冷的空壳;放佛整个世界轰然崩塌,所有的欢笑都被坍塌的残垣断壁掩埋,层层沉沉尘埃下,连追忆缅怀的勇气与力气都失去了。

    她捂着胸口,浑身僵冷,止不住的颤抖。

    “衣衣!”方程从身后抱住她。隔着薄衾也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他心痛难忍,只得紧紧的抱住她。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惩罚自己。”

    “对。我没错!是你的错!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穆青衣挣扎着,尖叫着,崩溃的情绪疯狂倾泻:“都是你的错!你走你走!”

    “穆青衣!”

    方程忽然大吼,穆青衣被震住,以张牙舞爪的姿势僵在那里。

    “不是,我……”方程吼完就后悔了,他看着呆滞的穆青衣,全然不知该如何抒发自己的歉意。

    穆青衣怔了片刻,忽然哭起来。

    没有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泪从眼眶滚落。

    方程心痛极了,他捧起她的双颊,手指在她脸上摩挲,擦去那不断滚落的泪珠。

    “我没事。”说着穆青衣背过身,她强收了泪。又用袖子重重抹了几把,将脸抹的通红。

    方程紧抿着唇,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不容分说的扳过穆青衣,强迫穆青衣盯着他。

    “我……”他眼神温柔疼惜,决绝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她便说不下去,只好别过目光不去看他。

    她已经是不洁之人。她已经配不上他,他理应得到比她更完美的女子。

    她应该放手,而不是以肮脏的身体去占有他,她不能那么自私。

    紧了紧拳头,定了定神,穆青衣佯装镇定的盯着方程:“方程。我跟你……”

    穆青衣话说到一半,方程比眼神更温柔缱绻的手指已经抚上她的唇,后头的话便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唇上粉嫩的膏脂已经没了,唇瓣却像樱桃一半又红润又饱满。还有些……肿。方程眼神一暗,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周身更是散发出令人心惊的浓郁杀气。

    下一瞬,他附身吻上穆青衣被夏仪征吻的红肿的唇瓣,令人窒息的杀气渐渐消弭。

    方程不是第一次吻她,也不是最用力最深入的一次,可穆青衣整个人都被吻蒙了。

    她懵懵懂懂的愣在那里,双手还做着半推之势。

    好像经历了一生那么漫长的等候,方程终于放开她。

    “穆青衣,你记住,你是我方程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经历怎样的艰苦磨练,无论中间有多少困难坎坷,你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谁也夺不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你一生一世都活在我的影响之下,活在我投射的阴影之中,无法逃离!”

    他笃定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响在她耳畔,穆青衣却觉得云里雾里虚虚幻幻。

    “第一个抱你、亲你、吻你的人是我,这就足够了!”

    第一个抱我的人不是你……

    那人是夏仪征,在定国公府的外院,然后你将我从他手上抢了过来,快到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对方程,穆青衣素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