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嫡嫁 > 嫡嫁第22部分阅读

嫡嫁第22部分阅读

    衣素来事事不过心,从来都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于是她一抬头,就看见方程绿的发亮的脸。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她正在想,忽地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方程已经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控着她的双手,眼神表情乃至周身气息都布满危险的味道。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傻子才说呢!

    穆青衣唇抿的紧紧的,坚决不开口。

    “不说?”方程挑了挑眉,他方才只是虚压,现在却是将整个身子都压在穆青衣身上。

    “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是你听错了!”犯傻什么的一次就够了,怎么可能还傻第二次?她脑子又没有抽!

    穆青衣一脸“我什么都没说你真的听错了”的表情,脖颈子伸的比天鹤还要长。方程又气又无奈,瞧见她的拧样,终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是……”他笑道,但那笑容很快黯淡下去。

    用眼角悄悄注意他的穆青衣没有错过他的变化,极自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胸口不知何时已经敞开,雪白的肌肤漏了出来。而那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红印子。

    是牙印。

    夏仪征……

    穆青衣一愣,莫名的痛楚蔓延全身。她挣开他的束缚,双手捂住那红痕。她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前一句燕语呢喃润物无声,后一句霸气凶悍不容拒绝。

    ps:  ps:一百章了,撒花~~鼓掌~~

    第一百零一章 真情

    穆青衣一愣,旋即猛地摇头,方程又气又心疼,正要附身去吻她,不料外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你的丫鬟。”方程道,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的丫鬟来了,说明纪闵做的很好,这事再也牵扯不上穆青衣了。但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埋怨纪闵动作太快,弄的他都没时间安抚自家受伤的宝贝。

    “我晚些再来。”说着方程紧紧的抱了抱她,在丫鬟推门进来之前松开。

    海棠和牡丹慌慌张张推开门,一进门就往内室跑,正看见立在床边的方程。两人一怔,因心神恍惚一时没认出方程,只当是哪家的少爷,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正要道歉,一错眼,看见外在床上的穆青衣,再回头一看,竟是方程,霎时吓的魂飞魄散。

    “别发呆了,你家小姐现在哭成了泪人,王府的人很快就会过来,还是想想怎么解释吧!”方程见两个丫鬟面无人色,显然是吓的不轻。虽然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可能做到古井无波,可方程就是厌烦——若是青衣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半点事也经不得,他如何放心?!

    他眉头大皱,终是放心不下,索性将理由借口说辞也给一并说了,还强要两个丫鬟非记住不可。

    海棠和牡丹两人心里头闹成一团麻,哪里听的进什么敷衍塞责的话来?两人愣了一会儿也回过神,又想起纪闵说的自家姑娘遭人轻薄的话来,此刻又见方程理直气壮的编理由诓骗王府里的人,直将方程当成纪闵口里的混账。两人对视一眼,又扫了眼床上低声抽泣的穆青衣,一个眼神交流,同时抄起一旁的家伙物什,齐齐朝方程砸去。

    “你们在做什么?”两个小丫鬟哪里能伤到方程?可她们的举动却让方程勃然大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关心你家小姐!你们若是小心些又何至于遭了那混账的害?穆家养你们到底是做的什么的?!吃白饭吗?!”

    “你、你这个登徒子,脸皮也忒厚了些。竟做出这等贼喊捉贼的事来!我要是你,早买根草绳吊死了清净!”

    “够了!”

    牡丹怒火攻心,也不管穆青衣就在一旁,张口便骂。结果没惹来方程的训。反倒遭了穆青衣的吼。

    “姑娘……”牡丹住了嘴,海棠瞄了瞄方程,大着胆子试探着朝穆青衣挪去。见方程没有阻拦的意思,一个箭步冲到穆青衣跟前,忙将她上上下下打量。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待会儿。”穆青衣背过身不看谁,冷冰冰的吩咐。

    “姑娘,您这……”

    “你们两个听着,待会儿若是有人来问,只说是端亲王府的小少爷冲撞了青衣。她才这般哭泣不止的,可明白了?”方程又一次嘱咐。

    (纪闵:“阿嚏!是谁在想爷?”)

    “登徒子,自己做下的事偏要推的旁人身上,窝囊!没担当!”

    方程这才听出味来,敢情纪闵根本没将整件事解释给这两个人听啊!可他现在也没空给她们解释。他离开众人视线已经很久了,夏仪征不论,二皇子七皇子却是盯着他的,倘若他出现的太迟,指不定要在这上头做起文章来。他个人名声是小,可累及穆青衣,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他只得威胁:“倘或错了一个字,你家小姐的闺誉便毁在你们手头。到时也不必我出来了,穆家便第一个容不得你们!”

    海棠和牡丹不知他要干什么,想抵回去又怕他真做手脚毁了穆青衣的名声,犹豫间,方程已经翻窗出了屋子。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都落在背对着她们的穆青衣身上。

    “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您总该说给奴婢听,奴婢也才晓得如何行事啊!”

    穆青衣默然不语,两个丫鬟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出声。又待劝,却尚未开口,穆青衣已道:“照他说的去做。”

    他要的,她都会给。

    只是这妻,这白头偕老,她怕是要辜负他了。

    不出一刻钟,端王府果然来问。来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端王妃、七皇子和纪闵。海棠牡丹慌忙见礼,问起时,略一犹豫,终是将方程嘱咐的那些一一说了。

    端王妃又近前看了看穆青衣,虽穆青衣只露了个脸,但瞧见她双目红肿,绝不似冲撞那般简单。端王府心中一凛,多年后宅练就的一颗玲珑心很快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正要问一问,好确定自己的猜测,却见小儿子一直给自己使眼色。她这才想起,自家小儿子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生就一副无情的冷硬心肠,便是当真冲撞了穆家大小姐,也绝不至于如此热心。今日却这般一反常态……

    定了定神,端王府拉着穆青衣的手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关切话,又替小儿子再三的道歉,做完一整套功夫才起身离去。

    端王妃走后,七皇子仍旧留在穆青衣房里。

    他方才便一直盯着穆青衣,眼神既探究又好奇,隐隐的还带有几分怅然。一直观察他的纪闵纳闷不已,但七皇子那眼神再奇怪,也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只想一走了之不再管这事,却又担心七皇子乱来,这才勉勉强强的留下来。

    见母妃已走,纪闵便直截了当的赶人:“七皇子,走吧,这是女子闺房,不是你该呆的。”

    七皇子不走,他好像脚底生了根,无论纪闵怎么挖苦讽刺他都不理不睬,更遑论拂袖走人。

    直到纪闵想拂袖走人的时候,七皇子才开口:“是他救的你?”

    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穆青衣没有回答,她觉得她和七皇子、夏仪征之流已经彻底撕破脸,不必留什么脸面,也不必虚情假意曲意逢迎。

    “纪琛,你还懂不懂规矩?还有没有意思了?这一局你已经输了,何苦再纠缠?是君子大丈夫就爽快些,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似的!成什么体统!”

    “他不过是低门庶子,露不得脸的存在,便是有几分模样几分才干,终其一生,也够不上定国公府的门第,你又何苦?什么同命鸳鸯,什么神仙眷侣,都是哄人的鬼话!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真情?亲热恩爱,那都是装出来的,都是逼不得已的,哪里就当真放在心里头了?哪里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哪里就……”

    沉默许久的七皇子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初时还着些边际,知晓是挑拨离间的,到后头却尽是发牢马蚤抒感慨,浑然不知其真意。

    穆青衣不知他究竟想说什么,闷头不说话,于是屋子里头便只剩七皇子喋喋不休的声音。

    纪闵瞧着不是个事,况七皇子后头的话越听越像宫廷辛秘,越听越令人心惊胆战。他喝了几次,七皇子全然不理,他只得上前捂他的嘴,可他功夫不如七皇子,没捂着反倒给推了个踉跄。纪闵一怒之下也甩袖子走人——好心当驴肝肺,爷不管了!爱咋咋地!

    直到后头二皇子派人来催,七皇子才收了声。

    他重重抹了把脸,起身朝外走,走到门边又顿住,踟蹰了许久方问:“这人世当真有情?”

    穆青衣愣了愣,扭头向七皇子看去,他站在门口,外头明晃晃的光线打进来,正落在他身上,将他照成一团黑影,反倒看不真切。

    她的心忽然颤了颤——那些看似活的鲜活的人,是否内里其实一片黑暗混沌?

    她不敢也不愿往深了想,只冲他点了点头:“有的。”

    七皇子沉默良久,忽地将她答的话念了几遍,又陡然大笑,旋即出门去了。

    穆青衣疑窦丛生,却又想自己都拎不清,怎么就操心起旁人的事来?苦脸笑了笑,将其丢开了。

    李明珠和夏仪征的事虽然没有传开来,但府里的女眷都隐约感觉生了大事,一些不相熟的,或自忖招惹不起的,便陆陆续续的离了去。

    穆青衣以为自己很快也能走了,谁知因端王妃看在小儿子的份上只当不知,便是在李夫人面前也不曾透过只言片语。她又怕纪闵瞧上了穆青衣,论起婚嫁来,倘或那样的事传了出去,到底不好听,于是在赵氏面前亦不曾提及,只在老夫人跟前透了些风声。

    而老夫人御宅数十年,早练就一翻不动声色的沉稳来,又素来重声誉重面子,越是生了事面子上越不露半点风声,竟是捱到戌时才回府。

    回了府里,老夫人照样不曾发作,只这般吩咐:“跟哥儿姐儿们说说,今日累了,明日也不用请安,好好休息一日,后日又是乞巧节,都精心着些,别出了什么岔子。”

    倒不是她忽然如何了,而是一来她不清楚究竟生了何事——衣姐儿究竟是受了委屈呢还是自作自受呢?二来她摸不准端王府的意思——只是息事宁人呢还是真心示好?

    若是穆青衣自作自受,端王府又只是想要息事宁人,那她定不会轻饶了穆青衣。可倘若她受了委屈,穆家的女儿受了委屈,那岂不是穆家受了委屈?

    ps:

    ps:阿芜已经不记得自己欠了多少了……刚刚上班,阿芜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大家请手下留情……

    第一百零二章 飞刀传书

    外间的海棠已经熟睡,穆青衣能隐约听见她略粗重却均匀的呼吸,她忽然松了口气。幸好留下来的是海棠,若是牡丹……这会子定与她大眼瞪小眼吧?

    端王府一行,本是祝寿,却不想生出那么多事端,且一个比一个要命。她惹不起,只能躲,只能脑袋一缩当乌龟。

    窗棂轻响,一个黑影身手利落的跃了进来。

    穆青衣听见声响本能的扭头,却又生生止住了。

    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方程进来后并没有立刻来到她身侧,只是静静立在锦帘旁,好像在等待又好像在犹豫。

    隔着帷幕的穆青衣觉察到他的驻足,垂了垂眼,清亮的眸里闪过难言的苦痛。

    不该她的,为什么又偏要让她遇见,让她期盼,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重生之后的她确实比上一世要风光体面,可仔细一想,她的际遇并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依旧是丧妇长女婚嫁困难,与夏仪征的婚事也还是退了,她仍旧名花无主,待年末使者进京求婚,她仍旧……

    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不会变,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奢望而已。

    狠狠地闭上眼,将眼中深刻的绝望掩去。

    可毕竟不一样了。这个穆青衣和那个穆青衣,虽纵有着相同的皮囊,里头的芯子始终是不同的。

    在一切来临之前,她要放肆一把,为了他,为了在最漆黑绝望之途遇见的,鲜艳明亮浓墨重彩的他。

    也为了自己。

    说不出是恐慌还是兴奋。穆青衣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衣衣……”

    等不到穆青衣的反应,方程忍不住轻唤出声。倘若没有今日那事,他大可以走上前掀开帘子,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可生了夏仪征那个混账干的混账事,他不得不一万分的小心谨慎。

    他爱她,他要娶她,要给她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和荣耀。要给她一世的安康顺遂和宠爱骄纵。他要呵护她宠爱她。要将她放在心尖尖最重要的位置上,不想让她感到哪怕一丝丝的轻慢和无礼。

    低低的应了一声,穆青衣下意识的抓紧了藕粉锻被。

    “我可以……”

    “你过来……”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屋里豁然喧嚣又陡然一静,十分突兀。

    穆青衣不吭声了,虽则下了决心,可实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那种事情,任哪家未出阁的女子都不可能冷静自持吧?

    尤其是真见到他。心更是砰砰砰的要跳出来。

    方程眨了眨眼,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旋即依言踱了过去,立在床边。低声道:“我来了。”

    穆青衣:“……”是她想多了还是想歪了?

    她大瞪着眼睛,迷糊又可爱。

    昏暗中扑哧一笑,低沉醇厚的笑声像是喷在肌肤上的热气。让人心痒痒的。

    原本躺着的穆青衣却忽然坐起身来,扭头凶狠的瞪了方程一眼。

    莫名的。心里边的决绝和坚冰裂了一道口,温暖的阳光洒了进来。

    这一笑一动,气氛就好了许多。

    方程松了口气,慢条斯理的坐在床边,大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穆青衣的头。钗环银簪都被褪下,她一头黑发柔顺的披在肩头,像一匹锦缎,让人忍不住想要揉碎。

    他那样想,便就那样做了。

    “喂,你适可而止啊!”穆青衣拍开他的爪子,低吼。

    “好。”方程很好说话的收回了手,目光却渐渐凝在她赤裸的肌肤上,眼神逐渐隐晦。

    有着不良企图的穆青衣做了十足的准备。

    事实上,她不仅里头只穿了一件薄的透明的纱衣,还给外间的海棠喝下了多了味东西的热茶。别问她那东西怎么来的,她身边可有只作弊神器小白。

    不过,她现在有点拿不准主意了。真的要那样做么?未免太、太……

    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一只精壮有力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肩。穆青衣一愣,还没想明白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有力的心跳在耳旁砰砰砰的鼓动,她身子一僵,立刻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

    “别动!”

    低醇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环住双肩的手臂也更紧了,穆青衣一怔,旋即心情复杂。

    她是想…没错,可主动和被动,还是不一样的。垂了垂眼帘,遮住眼中本就无人看见的纷涌情绪。

    “乖,我就……就抱会儿,就一会儿。”方程的声音更低更沙哑,手臂也搂的更紧,连呼吸都急促的不能自已。

    在穆青衣看来他动情了,而他也确实动情了,但他心里的愤怒远多于欲望。

    怀里的人儿香香软软,跟暖玉似的,好像一用力就会碎一般。他连亲亲都舍不得,可是,但是,可但是!夏仪征那个混账东西居然……

    他怎么忍心!!!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愤怒之中,他的力道更大了。

    “喂,你弄疼我了!”穆青衣被箍的喘不过气来,而且方程虽然看上去不瘦,但身上除了骨头就是肌肉,虽然不十分夸张,但一用力就绷的跟铁板似的,弄的她好像被铁板夹住,难受极了。

    方程闻言低头,对上那双蓄满委屈的湿润眸子,愣了愣,下意识就凑了上去。穆青衣扭头避过,却将白白嫩嫩认同珍珠般的耳垂送到方程嘴旁。

    他微微一愣,啊呜一口含住。

    敏感的耳朵被偷袭,一股酥麻的电流就那样淌遍周身,穆青衣霎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软软的缩在他的怀里。

    包含着爱意和情欲的吻在耳垂上逗留了一会儿,慢慢的转移阵地。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嘴唇和洁白脖颈上。

    穆青衣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无论如何,她也是爱他的,她根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