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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第25部分阅读

    元香不能死!

    她死了一切都将走向绝路!

    这是穆青衣此刻唯一的想法。

    是以她想都没想,就用身子去挡方程的那一掌。

    方程肺都要气炸了,却不得不撤回内力收掌,内力逆行冲撞筋脉,猛地吐了口血才扼止住。

    就在方程吐血的瞬间,嗤啦一声响,穆青衣闷哼一声,跌入他的怀抱。而柳元香,一击得手后便迅速离去。

    可惜的是,穆青衣的身边不仅有方程,也不仅仅有怕泄露穆青衣身份躲在一旁的海棠牡丹,还有蒋家舅舅给的六个护卫,甚至还有明明早早离去,却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夏仪征,以及夏仪征的护卫。

    柳元香才跑出两步,就被夏仪征一脚踢出数米远,紧接着就被护卫们一拥而上团团包围。

    但夏仪征都没空理会她的死活,一个箭步冲到穆青衣身边,抬手给了方程一拳,然后便检查穆青衣的伤势。

    腰侧不断有血渗出,很快就浸湿了夏季单薄的衣衫。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夏仪征直接撕开穆青衣的衣服,在她腰际裹了一圈。

    “滚开!”方程低吼着将他推了一个踉跄,宽大的泛着莹光的手掌就覆在受伤的地方,夏仪征想推开他,但看见果然没有新的血渗出后便默默站到一边,神色复杂的盯着脸色苍白的穆青衣和同样面无人色的方程。

    穆青衣说那话时。他差点就点头了。可他知道,她心里真正牵挂的只有方程。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跑来跟他说那样的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十有也与方程有关。

    他以前已经够蠢的了,为什么还要犯蠢呢?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英明无比的。

    可这个英明无比的决定,让他好难受。难受的不能自已。

    看着月光下神色痛苦的两人。他默默的退后,退到皎皎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这伤悲是他们的,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定是疯了才那般折腾自己!

    疯了。都疯了!

    一咬牙,夏仪征转身离去。

    血暂时止住了,那种呼吸都仿佛停止的剧痛也慢慢变得麻木,穆青衣这才有力气喘气。

    “你知不知道会死!”方程吼着。

    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穆青衣委屈的想哭。

    她分明是为了他好。杀了柳元香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吗?不能!杀了柳元香就能堵住流言蜚语吗?还是不能!那为什么要杀她?

    至于柳元香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这不是略施手段就可以逆转的吗?为什么还要因此背负人命?

    “好了,别哭了。是我的错,别哭了……”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咳咳,打扰一下。”一个蒋家舅舅给的护卫,名为杨毅的年轻人道。“这匕首上有毒,还是先把小姐带回去解毒吧。”

    “不用了,毒已经解了。”方程小心翼翼的抱起穆青衣。面无表情道。

    杨毅:“……”卧槽,年轻人这么拽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过想到他那晶莹的手掌。又想到他对穆青衣的紧张程度,倒也不怀疑,只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面色为难:“这个女人怎么办?”

    瞥了柳元香一眼,方程心底发寒。

    没想到这个自视不凡嚣张跋扈的女人居然还有这等身手,是他大意了。

    “杀了!”

    “不行!”虚弱的穆青衣斩钉截铁。

    “相信我,我会处理的。”完了又补充,“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我不许!”

    “你——”方程恨的牙痒痒,可望着她惨白的脸,又不敢太过严厉,“相信我,一定办好。”

    “那也不行!”穆青衣开始挣扎。

    “好,留她一命。”暂且。

    方程咬牙切齿。

    不,他上辈子肯定不止欠她那么简单!一定是他要毁灭世界而她拯救了世界!这辈子他就是来赎罪的!

    穆青衣不知道他的盘算,安心的晕了过去。

    他们这边发生了诸多事端,蒋泽那边却优哉游哉,好不惬意。

    “表哥,我娘真的找不到?”一个带着猴子面具的小娘子鬼鬼祟祟的四下打量,悄声对身旁的俊俏郎君道。

    “嗯。”蒋泽点点头,“但你若再这般大惊小怪,说不定会被发现。”

    戴猴子面具的小娘子不做声,她四下看了看,朝一个卖糖人的小摊跑了过去。那蹦蹦跳跳的模样,看得出根本没把蒋泽的话听进去。

    “喂,我是说真的,你能不能消停……”

    “表哥你看,这个糖人可真漂亮!”

    小娘子带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只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露在外头,配上雀跃的声音,可见的兴高采烈。

    蒋泽把话咽了回去,默默掏荷包付钱。

    今日是乞巧节呢,有情人众人眷属呢。

    看着那弯成月牙的眼睛,蒋泽不禁想到。旋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陪着小娘子几乎逛遍了所有街道,直到她脚上磨起的泡又被磨破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轿。

    “表哥,以后你还会陪我出来吗?”小娘子问。

    蒋泽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小娘子的软轿失去了踪影,他仍旧傻傻盯着那个方向。怔愣了许久,才抬脚回定国公府。

    一入梨苑,他就敏锐的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想也没想便去了穆青衣的厢房,探头一看,嗬。好家伙!自家爹和定国公都在!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一看就没什么好事,他还是出去吧。

    “进来。”

    才将将抬脚,就被蒋盟阳叫住。

    蒋泽也没多想,转身又进了屋子。谁知还没在蒋盟阳跟前站住,一拳头就挥了过来。

    虎毒不食子,他爹一定疯了!

    不用想,身形一闪就避了开去。

    “逆子。竟敢躲!”外甥女在眼皮子底下受伤。蒋盟阳本就羞愧交加,看见儿子就忍不住手痒——若是这小子跟着,亲亲外甥女也不会受伤了哇!

    结果混账小子居然躲了!居然躲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叫一声。又是一拳像蒋泽袭去。

    蒋泽当然知道老爹生气了,可他爹向来疯疯癫癫的,他娘又告诫过他,爹爹发疯的时候可以躲藏可以反抗甚至可以敲晕之。

    不过今日有外人在场。敲晕之影响不好。

    一个追一个躲,要追的没追上。该揍的也没揍着,反倒是穆青衣屋里的摆设遭了央。那只摆在门口的粉蝶大赏瓶,比穆青衣还高,虽不算名贵。可胜在精美大气,结果蒋盟阳一拳……

    那红木圆桌,也不名贵。可那镂空雕花精致绝伦,漆也是一等一的好。光泽明丽简直可以当镜子用,结果蒋盟阳一腿……

    “你们够了!”定国公大吼。

    可那两只怎么会听他的?吼了几次见根本没用,定国公气着气着也乐了——狗咬狗,管你!

    拂袖进了内室,看见穆青衣惨白的脸色,又心疼又悔恨又气恼。

    好一个柳家,竟敢伤我的宝贝闺女,等着,本国公定要你好看!

    定国公想要给柳家好看,谁想还没出招,就被人拆了。

    次日,定国公府的嫡长女,与方家庶子私相授受暗渡陈仓的丑闻长翅膀一般传遍了京城。

    京城上下一片哗然。

    这定国公府的嫡长女,不就是那个被威远候世子退亲的女子?莫非当初威远候世子正是知晓了实情才坚决退婚的?

    可不对啊,听说后来威远候世子还主动求娶来着……

    很快,又传出端亲王府的小少爷,和林家某姑娘有染的消息。

    穆青衣卧床养伤,却对这些了如指掌。

    她蹙眉,忍不住问方程:“纪闵那个也是你放出去的?不是说先让咱俩的消息传几日吗?”

    方程捏碎个核桃,挑出完整的核仁喂她,柔声道:“不是我,大概是旁的人。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你且安心养着,有我呢。”

    新鲜的核桃饱满晶莹,细细咀嚼唇齿留香。

    咽下核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穆青衣又问:“那,纪闵和林丹羽,不会是真的吧?他们互相都不认识,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怎么会有人把他们想在一起?”

    “谁知道呢。”方程才不想管纪闵玩什么把戏,他只需要知道这事对他没坏处就行了。

    穆青衣又吃了几个核桃,吃的舌头发苦这才想起件要命的事来。

    “我想起来了!”她激动的跳起来,结果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这还是方程及时按住她,若等她真蹦起来,那口子该裂了。

    “想起什么了?这么兴奋!”脸色有些臭。

    “嘿嘿……”穆青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却不知怎么跟方程解释。

    她终于想起前世有关林丹羽的事了。

    她不过一介庶女,还门第不高,却不知怎的被高门公子看上,意欲聘为妻。

    这本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惜,她的嫡母却玩了手李代桃僵,让嫡出的女儿代她出嫁。不仅如此,还在新婚之夜将她鸩杀。

    当然,事情到这里远没有结束。(未完待续)

    ps:ps:上一章章节名取错了,看来阿芜是太希望干掉她了……既然都已经错了,那就来个三部曲好了~~o(n_n)o~~此为中章~~

    pps:感谢允武的香囊和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诉衷肠

    得到赐婚那日,他得意的尾巴都翘上了天,心更是猫抓狗挠的难受,后来更是直接跟着传旨的内‘侍’直奔林家。--

    待林家老小接了旨,赏了内‘侍’,他便巴巴盯着林丹羽瞅。林家大老爷也就是林丹羽他爹,实在受不了,又觉得反正脸已经丢光了,再也丢无可丢,于是一挥手,让他们‘花’园独处去。

    纪闵的尾巴就再也收不回来。

    “喂,‘女’人,怎么样,爷是不是说到做到啊!”他得瑟的夸耀着,却不想林丹羽一直背对着他,头都不曾抬。

    “喂‘女’人,几天不见你哑巴啦?”纪闵‘摸’着下巴想了片刻,忽然拍手笑道,“莫非害羞了?有什么可羞的?咱现在名正言顺!你瞧,婚期就定在十一月十三,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

    “啪”的一声脆响,林丹羽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跑。

    纪闵被打‘蒙’了,呆在原地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还是林丹羽跑的太急不慎踩着裙角摔倒,他才惊醒追了上去。

    ∽wán∽書∽ロ巴,“死‘女’人,你发什么疯?!”

    林丹羽不理他,趴在地上呜呜噜噜的哭。

    “你——”

    纪闵恨恨盯着自个儿指着林丹羽的手指,又愤愤收了回来:“反正爷说到做到,剩下的就不关爷的事了!”

    言罢拂袖而去。

    这便是尊贵的世家子。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从不知人情冷暖世事艰辛。

    羽儿,你若亦为世家‘女’千金躯。配他那是再好不过。可你只是低贱的庶‘女’,连你的生身父亲,也不过不入流的小官。姨娘不知他如何相中了你。但,听姨娘一句话,罢了吧。不该你的,别去争,竹篮打水的事,多的去了。

    姨娘不望你妻凭夫贵荣华富足,只愿你夫妻和鸣一生顺遂。

    纪小少爷。不适合你。

    他是烈日骄阳如日中天,而你是夜蛾是飞蝶,他的在乎和心悦。只能让你无法承受香消‘玉’殒。

    姨娘的谆谆教诲响在耳畔,可一切已然尘埃落定无法更改。她就像那只飞蛾,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宿命的罗网,而最终……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生的眼泪都已流尽。再也挤不出一滴来,林丹羽艰难收了泪。

    她起身,却因起的太急眼前一黑,直‘挺’‘挺’栽了下去。

    “真蠢。”

    头顶响起一个冷冽的声音,林丹羽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落入陌生而熟悉的怀抱。她想要挣扎出来,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禁锢住。

    “说你蠢还不信!”纪闵将下巴搁在她青丝上,黑而长的青丝松松垮垮的挽着单丫髻。只在侧面‘插’着一排指甲大小的珠‘花’,看上去别致可人。

    纪闵对这发饰十分满意。因为他可以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而不用担心那些烦人的钗环,这让他可以专心致志的训斥怀中香香软软的人儿:“也不用你蠢的要死的脑子想想,倘若爷真走了,你的丫鬟,你们林家的丫鬟,你那个爹,不来找你才怪了!岂能容你这般痛快的哭?做梦吧!”

    “真不知道你这么蠢,怎么长这么大的!难不‘成’人家看着你蠢,不好意思下手?!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尤其大宅‘门’,从来哭不能哭,笑不是笑,恩人冷眼相对,仇人见面言欢?哎,人家一定见你蠢才放过你的!”

    “不过,从今以后你可走运了!跟着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别藏着掖着了,爷这个人宽宏大量,从不计较这些个。旁的人……哼,你都是爷的人,还用看谁的脸‘色’?!”

    林丹羽:“……”

    “不过,这巴掌可不能随便扇,不然爷的面子往哪儿放?”

    “我……”林丹羽张了张嘴,眼睛一眨,大颗大颗的泪又滚落下来。

    “傻瓜,想哭就哭吧,没事,爷给你撑着。”说着又紧了紧手臂,“其实我那日后想了想,以爷的身份,怎么着也能娶个县主啊郡主啊大小姐啊什么的回来。可是,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一个赛一个无聊,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爷娶的是媳‘妇’,又不是宅斗对手,再说爷是小儿子,又不需要支应‘门’庭,哪里需要那些个?”

    “你就刚刚好,蠢笨又胆小,却倔的要命,最关键是有趣的紧。娶了你吧,别的不说,以后的日子不担心,肯定每日都有乐事。爷也不用担心你有什么贰心,反正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丹羽:“……”莫名好想踹他!

    咦,自个儿怎么会生出这种胆大妄为的念头?莫非魔障了?

    林丹羽大惊失‘色’。

    “怎么了?”一直关注她的纪闵立刻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莫非哭久了哭出病来?”

    “我……”不知怎的,林丹羽毫无阻碍的将方才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纪闵气的七窍生烟。

    原地转了几圈才冷静下来:“林丹羽,你说,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对爷!你知道爷是谁吗?爷是端王府的小少爷,是今上将将封的瑞安郡王,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居然……你你你,爷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啊!真是气死爷了!”

    倘若穆青衣在,一定会说:真相了啊小少爷,您上辈子真欠了人家,还欠的好生厉害呢!

    可林丹羽不是穆青衣,也不知道上辈子的那些个纠葛,她深深埋着脑袋,紧张的揪着手绢,好端端的手绢被她拧成了麻‘花’。

    纪闵见了又气又乐,围着她转了几圈才镇定下来。

    “林七,你真有本事,爷真佩服你!打心底佩服你!”

    林丹羽又不是真的傻子,她头埋的更低了。

    日子就这么娇羞的过去了,一晃眼,已经到了端王府和林家下小定的日子。不过,不管是穆青衣还是方程都不宜与林丹羽或者纪闵走的太近,因而这一日两人都没出现,但该表的心意还是早早送了出去。

    穆青衣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方程不像前些日子来的那么勤,好在小白已然完成赎罪任务回到穆青衣身边。不过现在的它安分的很,别说挑拨离间‘棒’打鸳鸯,连句方程的不是都不敢说,跟个小媳‘妇’似的,也不知道方程到底把它怎么了。

    不过,它好像更‘肥’了。

    “好久没吃西湖醋鱼了,做条吃吃吧!”小白甩着‘毛’茸茸的尾巴,‘肥’成球的身子轻轻蹭着穆青衣的裙角。

    穆大厨本不是吃货,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比吃更忧心的事。

    “小白,今儿是八月十五呢!”

    “对呀对呀!团圆的日子呢!大厨出手整一桌呗!”小白不自禁的‘舔’了‘舔’舌头。

    “倘若我没记错,再过半月,那什么使者就要进京了呢。”

    她上辈子的命运,就是从那时注定的呢。

    “小白,你可想到什么办法?”

    “这个简单,让方程娶你不就好了。总不能让有夫之‘妇’去和亲吧,皇帝脑子又没长包!”

    跟没说一样!穆青衣闻言白了它一眼,心底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