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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69部分阅读

    紧张地上打量着儿,又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儿啊,你没发烧说胡话吧?”

    罗海成轻轻拨开了母亲的手:“母亲,孩儿没有说胡话,孩儿真的想上战场!”

    “可是,为什么呀?”罗大人不明白自己这个一向不成器的小儿今儿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跑来说这样的话,而且看样,并不是开玩笑。

    “这还用问为什么啊?”罗海成说,“如今西沙国、北燕国、月枝国三国联手,攻打我大齐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我作为大齐国的民,作为一个正四品的少詹事,不该为国效力吗?”

    “可你在詹事府做事,不是一样在为国效力嘛,何必非要去战场?”罗夫人一听“战场”二字,心都提到了嗓眼儿,“战场上刀剑无情,你可不能开这个玩笑啊!”

    “谁开玩笑了?”罗海成平静地说,“我是说真的。父亲,孩儿希望,明日早朝时,您能帮孩儿请缨。”

    罗大人第一次对自己的这个小儿刮目相看了:“海儿,你真的要去战场吗?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上了战场,那就是九死一生啊。若你真的胸怀大志,为父自当成你。可若你只是一时兴起,那为父决不能答应。”

    “父亲。”罗海成郑重其事地说,“孩儿已经考虑好了。孩儿这二十二年来,文不成,武不就,学什么都不精,枉了二老悉心栽培孩儿的一番苦心。可今天,孩儿不能再游手好闲了,不能只靠着女人的裙带去博取功名。虽然。孩儿没有姜雨晨那样的勇气,拒绝这个正四品少詹事职位,可孩儿要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我当得起正四品的官阶。”

    “海儿……”罗夫人弄不明白,小儿为什么会忽然想起来去战场,可出于母亲的能。她不希望儿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于是埋怨丈夫,“老爷,海儿这是在胡闹呢,你得好好劝劝他。”

    可是罗大人仿佛已经明白了些什么。毕竟,纸包不住火。当初姜雨晨抗旨拒婚自请镇守西北边塞的事情,虽然皇室一直在隐瞒,可还是有星星点点的议论,从宫禁内苑传了出来,所以,在小儿与云沛公主定亲之后大婚之前,他才会和妻关上门窗讨论那些话题。因为当时,他们就已经猜到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圣上为什么这样匆匆忙忙选了自己的小儿作为云沛公主的驸马。

    那么就是说,现在,小儿自己,也知道了这些事情。

    罗大人对妻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虽然咱们罗家并不尚武,历来做的都是文官,可出一名武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

    罗夫人也猜到了儿坚决要去战场的原因。因为她这几天听小儿府里的一个婆说,小少爷都快半个月没和公主同房了,似乎是公主忽然生了他的气,将他赶到了房去住。这个婆是罗海成的||乳|母,对待罗海成。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儿一样,所以她的话,罗夫人是仔细考虑了的。可猜来猜去,都猜不出来,公主到底为什么要把儿撵到房去睡。小两口儿成亲还不到两个月啊,刚开始不也挺如胶似漆的吗?即便是两个人吵架拌嘴,可这刚成婚,哪儿能就互相不理睬了?更何况,她与丈夫早就对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让着公主,因为公主是金枝玉叶,万万不可得罪。

    想到了这一层,罗夫人叹了口气:“儿啊,你若真的心意已决,那母亲也不拦着你。可是,你去了战场,一定要自己小心,一定要……一定要平安回来……”说到最后,罗夫人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竟然泣不成声了。

    “母亲。”罗海成反倒哭笑不得了,“孩儿这还没走呢,你别哭啊,孩儿答应你,一定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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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您今天觉得好些了吗?”皇帝了早朝,直奔母后的寝宫,坐在母后的床边,从妹妹手里接过了药碗,一勺一勺喂母后吃药。

    皇太后咽了最后一口药汁,笑道:“母后今天觉得精神好多了,杨太医说,最多再过三天,母后就能出去走动了。”

    皇帝放心来:“那就好。”又对在一旁侍奉的云沛公主说,“这几日,妹妹辛苦了、”

    云沛公主娇嗔道:“显见得我是嫁出去了,皇兄跟我这么见外,我照顾了母后几天,皇兄还要跟我道声‘辛苦’。”

    靠在榻上的皇太后呵呵笑道:“你们兄妹两个呀……”

    皇帝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妹妹真是冤枉皇兄了。皇兄来想着,你与妹婿成婚还不到两个月,正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却要你进宫来侍奉母后,也不知道妹婿有多么冷清啊。所以皇兄才有些愧疚么,和你道声‘辛苦’,你还要不高兴。皇兄真真是冤啊!”

    云沛公主被皇帝逗笑了:“皇兄在朝堂之上多威严啊,咳嗽一声,大臣们都要伏地而跪,口称‘恕罪’。可回到母后身边啊,皇兄还是这么淘气。”

    “淘气的是你好不好?”皇帝无奈地笑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云沛,一会儿你闲了,到御房去,我新得了几好,给你看看。”

    皇太后没好气地说:“皇帝又胡闹了。云沛如今已嫁做人妇,该好好学着怎样服侍公婆夫君才最要紧,你又给她看什么啊。”

    “母后……”云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吧好吧。”皇太后合上了眼睛,“我睡一会儿,不管你们兄妹两个了。不过云沛啊,你什么时候让母后抱上外孙呢?母后已经有了两个孙儿,这心里啊,不知道多么欢喜,可就还差几个外孙,若是再添几个外孙啊,那就更圆满了。”

    云沛公主眼前闪过罗海成的影,接着又闪过姜雨晨的影,只得说:“母后,还早呢。儿臣嫁过去才两个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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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您要给我看什么啊?”来到御房,云沛公主好奇地问皇帝。

    皇帝端坐在龙案后面,示意云沛也坐,将一旁侍立的几个小太监打发出去之后,才说:“今日早朝时,罗大人代罗海成向朕请求,求朕允许罗海成随援军去西北战场。”

    “什么?”云沛公主十分惊讶,“罗海成要去打仗?为什么呀?”

    “朕还要问你,这是为什么呢!”皇帝神色凝重地盯着妹妹,“按照人之常情,你与罗海成才成亲不到两个月,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可罗海成却在这个时候,主动请缨要去西北边关抗御敌军。这其中的原因,应该是他的妻才最清楚吧。”

    “可是这……”云沛公主不知道该怎样与皇兄说。她总不能说,皇兄啊,其实我不喜欢罗海成,我喜欢的人,是姜雨晨,可当初为了什么皇室颜面为了我的颜面,你们匆匆忙忙给我挑了罗海成做驸马,而我也以为,姜雨晨死了,所以才接受了这桩姻缘。可是现在,姜雨晨没有死,他活着回来了。这叫我怎能甘心?

    所以,云沛公主只能低头沉默。

    “云沛,”皇帝缓和了一语气,“皇兄知道,你心里一直忘不了姜雨晨。可是,姜雨晨喜欢的人不是你啊,即便你是公主,可这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就像……就像我和你皇嫂……”

    云沛公主说:“皇嫂不是已经为皇兄生了嫡皇吗?而且,皇祖母和母后都说,皇兄与皇嫂,恩爱多了。”

    “虽然你皇嫂不是皇兄最喜欢的人,可皇兄既然已经娶了她,并且封了她做皇后,且不论当初皇兄情愿不情愿,可皇兄,都要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其实相处得久了,皇兄发现,你皇嫂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

    “皇兄,妹妹明白了。”云沛公主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泪,“可是,妹妹还是不甘心。凭什么姜雨晨就对我不屑一顾?凭什么那个商户的女儿就可以得到他的心?凭什么我的夫君,就远远不如姜雨晨?”

    “皇兄的意思,你还是没有明白。”皇帝看着自己的妹妹,叹了口气,“明日一早,罗海成就要随大军出发,你今天回家去,和自己的夫君告个别。”

    “我不去!”云沛公主执拗地一转头,“我才不想看见他呢。他以为,他学着人家姜雨晨上战场杀敌就能和人家一样了?他比姜雨晨差得远呢。更何况,就他那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在战场上做什么呀,别拖了大军的后腿。”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勇气

    第二天清晨,云沛公主和三个还未出阁的妹妹,随着皇帝皇后一起为将士们壮行。之前接到战报,朝廷已经火速派去了十万援兵,可经过几次大的战役,大齐国军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不得已,李元帅只得再次向朝廷请求增援,所以这一次,皇帝从各地调集了二十万兵马, 准备今日开赴边关。

    皇帝走得很慢,因为他的心情很沉重,若是这二十万兵马派过去,再不能获胜,那么,他就不得不在民间强行征兵了。可是,他极不情愿这样做。这十年来,大齐国周边战事消弭,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收入逐年增长,四海之内,一片升平。可若是抓壮丁的话,势必会破坏这种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乐,不仅会造成国库的空虚,而且会给百姓造成恐慌和负担。

    所以,他暂时没有强行征兵,而是征召了非边疆地区的守军,凑足了二十万人,开往前线。

    皇帝的目光,从一列列手握长矛、站得笔直的士兵脸上滑过,他真的希望,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在战争结束后平安归来,与家人团聚。

    忽然,皇帝看见了一个十分瘦小的士兵,他没有站在最前排,而是站在第五排,个头儿明显比其他的士兵矮了许多。

    皇帝问跟在身后的秦将军:“为什么还有那么小的士兵?”

    秦将军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说:“启奏陛下,这名士兵今年刚刚十四。他的家乡在郾县,本来,他不够年龄入伍,可他说,他的哥哥在李元帅麾下,上个月已经阵亡,是死在了月枝国敌寇的刀下,所以,他要参军,要去边关,替他哥哥报仇!”说吧,招了招手,示意这个士兵出列。

    皇帝问道:“这么小的年纪上战场,你的父母不担心吗?”

    这名士兵单腿跪地,响亮地回答:“回陛下,我从郾县出发的时候,我的父母告诉我,一定要多杀几个敌寇,替哥哥报仇,替死去的大齐国将士报仇!我的父母好告诉我,好男儿志在四方,要我不惜流血,誓死卫国!”

    二十万大军举起长矛,齐声高呼:“不惜流血!誓死卫国!不惜流血!誓死卫国!不惜流血!誓死卫国……”

    此景此景,让几位公主也颇为振奋。尤其是云沛公主,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去寻找自己的丈夫——罗海成。今天早上,母后刚刚告诉她,罗海成身为正四品少詹事,却要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凭着自己的实力博取功名。

    虽然这不免有效仿姜雨晨的嫌疑,可在这样激动人心的时刻,云沛公主也不免担心起罗海成,此次去边关抗敌,他只是一品普通的士兵,会不会受伤?会不会……

    云沛公主快步向前走,也不管皇帝皇后和其他的几个妹妹。

    终于,在最后一列,云沛公主看到了罗海成。

    虽然罗海成平时夸夸其谈很有些纨绔气息,可这会儿,一身盔甲,紧握长矛,神情坚毅,倒让云沛公主刮目相看了。

    “你这是何苦呢?”云沛公主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做。”

    罗海成依旧目视前方,保持着整肃的军姿,平静地说:“公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只是想尽到一个大齐国子民该尽的责任。”

    “那你也用不着做一个普通的士兵啊!你是正四品的少詹事,即便要出征打仗,那完全可以做一名将军啊!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云沛公主不知道那天夜里罗海成已经看见了自己妆台抽屉里绢帛上姜雨晨的画像,可也有点儿心虚,毕竟,夫妻之间,对这样的事情是很敏感的,而且她都已经将罗海成撵到书房里去睡了半个月,罗海成就是个傻子,也要问问为什么了。因此,她怀疑,有宫人嘴不严,七传八传,最终使罗海成知道了自己是在思念姜雨晨。

    罗海成的目光依旧平静,依旧没有看她一眼:“不管是将军还是普通士兵,都是报效国家,何分贵贱?”

    “罗海成!”云沛公主气得插进了队列里面,站在了罗海成的正前方,迫使罗海成看着自己,而不是一个劲儿地盯着他前边那个士兵的后脑勺,“你到底什么意思?”云沛公主使劲儿压抑着满腔怒火,低声问道,她认为,罗海成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两人大婚不到两个月,新郎官儿就主动要求出征,这难道不足以叫人怀疑,他们夫妇的感情究竟如何吗?

    今天一大早,她刚刚起床,母后就对她说,罗海成是个有志气的孩子,不仅自请去边关抗敌,而且还要从最普通的士兵做起。

    还没等她惊叹出声来,母后紧接着又问,可是,你们两个成亲才两个月,驸马怎么就舍得撇下新婚的妻子去冲锋陷阵?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母后紧接着又问,是不是你对驸马不好?皇太后当然知道,罗海成不敢对公主不好。

    母后一连串的问题,让云沛公主简直透不过气来。

    皇太后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儿,叹道:“母后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姜雨晨。本来,你以为他死了,所以,你才会答应嫁给罗海成,与他一心一意过日子。可谁也没有料到,姜雨晨竟然没有死,所以,你本来埋在心底的那份倾慕,又浮了上来,是不是?”

    云沛公主抬起一双泪眼:“母后,儿臣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儿臣嫁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商户之女的夫婿。”

    “商户之女?”皇太后先是惊讶,可随即明白过来,女儿指的是徐心然,“你是说那个徐心然吗?那个女子,倒是真的有些本事,前一阵子,你皇嫂对内务府采办的丝绸锦缎不满意,最后,内务府从福盛祥订购了一批,却深得你皇嫂欢心呢。认真说起来,福盛祥的衣料做的真是不错,连母后都硬是和你皇嫂要了两匹紫缎呢。”

    “母后!”云沛公主气得直跺脚,“母后竟然对一个商户之女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啊!她有什么好的?长相、家世、才学……哪一点儿比儿臣出色了?可那个姜雨晨,竟有眼无珠,不愿意娶儿臣,反倒因为一个商户之女抗旨!”

    皇太后正色道:“云沛,这男女之情,是讲究缘分的,你与姜雨晨没有这个缘分。”

    “儿臣不信!”云沛公主气咻咻地坐在椅子上。

    皇太后无奈地摇摇头:“云沛,姜雨晨固然不错,可罗海成又差到哪里去了?你已经嫁给了他,就不能再有别的心思了。而且,你们刚成亲的时候,不也很好吗?”

    “可那是因为……”

    “就算姜雨晨没有死又能怎样?”皇太后柔声打断了女儿,“他的心,终究不在你身上。或许,你是埋怨母后和你皇兄没有给姜家施加压力,若是你皇兄以天家的威严强逼姜家,他们也不敢不从。可是,那样得来的姻缘,你会喜欢吗?记得你的曾祖父孝武皇帝那时候,就有一位公主,喜欢上了一个七品县令。为了成全她,你曾祖父下旨刺死了那个知州的妻子,还将那个知州擢升为正三品侍郎。那位公主,心愿得成,满心欢喜,高高兴兴地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可那位驸马,对她总是以君臣之礼相待,说不上不好,可也不似寻常夫妻那样亲密。后来,那位驸马思念被赐死的亡妻,刻意折磨自己,使自己得上了不治之症,还不到三十岁就撒手人寰了。”

    “竟有这样的事情!”云沛公主惊叹道,“那么那位公主呢?”

    “那位公主?”皇太后说,“自尽身亡了。可最终也没能与她的驸马合葬在一起,因为那位驸马早有吩咐,所以他的几个贴身仆人,在他咽气之前,就给他换上了他当初与第一个妻子成亲时的衣服,等他一闭眼,就将他烧成了灰烬。”

    云沛公主低下了头,似有所思。

    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云沛,天底下做父母的,无论贫富贵贱,无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得到一份美满的姻缘,即便是不能够十全十美,至少,也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得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