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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道阻且跻第3部分阅读

    ,就此别过了!”随后也不拖拉,干脆利落的转身上了马车。纪四娘微微愣了一下忙跟上前去,走了几步忽有所感,回头望去边见卫贵嫔站在人群后面。

    纪四娘深深吸进一口气,对着魏帝的方向深深一个大礼拜倒下去。抬起身后纪四娘在没有任何犹豫,而是转身快步走向那辆朴素的马车。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卫贵嫔微一愣怔后,长长叹息一声便亦是快步走开了。

    马车慢慢的摇晃起来,纪四娘知道这就要离开了。便忍不住掀起车中布帘的小小一角,偷眼瞧出去,大约是马车正好驶进宫门,纪四娘只是看到了一片黑暗。她有些悻悻的将帘子放下,就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着。

    那老道士看了她许久了,终于出声道:“殿下可知老道是谁?”

    纪四娘也不抬头,不紧不慢道:“仙长是救我大魏百姓水火之中的老神仙。”

    老道士摇了摇脑袋,笑道:“非也,非也!不过是一个老道士罢了,哪里有这么大的名声。殿下休要给我戴高帽子,且说说,老道姓甚名谁罢。”

    “……”纪四娘词穷,只觉着老道士性子当真古怪,便只得叹气道,“是四娘无知了,敢问仙长高姓大名?”

    那老道士又是抹了一把胡子,意味深长道:“老道单姓一个柳,名随波。”

    纪四娘对于老道士的意味深长是莫名其妙,但她也不说啥,万一人家的爱好就是故作玄虚呢。这作为一个神仙,连小小的癖好都不能有?

    那老道士、也就是柳随波,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纪四娘,这下到叫纪四娘有些脸红,不禁心说:“难道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般想着便偷眼看那柳随波,却见那对方一脸的肃然。

    柳随波自然知道那小姑娘在看自己,他也自然……不晓得那姑娘在想些什么。柳随波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看着纪四娘道:“不知殿下高名?”

    纪四娘一愣,还是老实道:“我大魏公主,在及笄前是不会正经取名字的。”

    “好!”一头银发的柳随波似乎有些激动起来,他重重的点头道:

    “殿下往后便叫——启顺!”

    第8章 零三连日颠簸至蜀地

    蜀地,齐云山脚下,酒旗飞扬。

    “烦请二两牛肉,两碟馒头,一壶清茶!”

    张贵端起切下的牛肉等物,利落的放到桌上,扬声道:“二两牛肉,两碟馒头,一壶清茶!几位爷您请好嘞!”随后他拿了布巾擦了擦汗,正准备好生歇着,就见门口一阵尘土飞扬。张贵急忙起身迎至门口。

    果不其然,正有一个车夫“吁——”的一喝,同时一扯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张贵细眼瞧去,便知这马车中人定不是什么小角。张贵十岁便跟家里在这酒家中帮忙,现下已经是儿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这么多年经营酒家,不单单是酿酒的手段大有长进,也练出了好一双利眼。

    这马车粗看十分朴素简单,但是就凭刚刚车夫驾车的好本事,也不是轻易就有的。再看这拉车的马儿,虽不算好,但也是皮毛油亮,必然是吃了不少好料的。就这两点,就可以看出这车中人,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不是平常人家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有人将那车帘一撩,竟是个花白胡子的老牛鼻子。张贵心中一愣,但还是无奈迎上去道:“这位道爷,可要吃点什么?”

    那老道士倒是身体硬朗的很,也没要车夫扶自己就利落的下了车,随后对着车内的什么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见车帘被从里撩开,出来一个大约岁的女娃娃,穿着杏色的衫子。自然是纪、柳而人了。

    柳随波对张贵点点头道:“烦请一壶清茶两碟馒头,再来些许花生和咸菜。”

    张贵心中郁闷,老牛鼻子就是老牛鼻子,也就只会点些便宜东西。但面上还是笑道:“道爷请进,一共一钱银子。”随后便取了吃食放在柳随波这一桌上,收了银钱便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纪启顺毕竟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心中对这些地方的喧闹很是不习惯。但看到柳随波拿了馒头就着花生米,时而抿一口茶水吃的很是自在。她便很有些不自然的拿了一个馒头,学着柳随波的样子,就这花生一类的小菜吃了起来。

    他们从东都出来后,便一路颠簸着往西,开始纪启顺自然是分外不适应。后来到了可以休息的小镇,柳随波先送纪启顺去了客栈,自己则去药铺抓了几副药。倒也奇怪,药才下去一天。纪启顺就渐渐地好了起来,身体也是比以往好了不少。

    随后便又是颠簸着往西边去,花了两个月有余的时间才到了蜀地。

    柳随波看着纪启顺将手上的吃馒头吃完了,便示意可以走了。出了酒家,却没有见到马车。纪启顺皱了皱眉,有些奇怪道:“仙师,马车……”

    柳随波一笑,洒然道:“我们已经到了,接下来的路马车可走不了。”

    一个时辰后,齐云山腰。

    纪启顺右手扶着青竹,觉得脚酸痛的几乎麻木。以往在宫中就算是早上吃的少了,也会有人关切的问候。然而如今她再怎么狼狈,也无人会像以前那样关切了,自己已经不是魏国公主了啊。纪启顺经过这两个月有余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是以她只是弯着腰扶着青竹微微喘了几口气,随后便皱着眉道:“仙师,我们继续吧。”

    柳随波见她如此,心中不由得赞了一句:“不愧是师傅转世,这韧劲倒是不错”。心中虽是欣慰赞赏,但是面上只是点了点头道:“穿过这片竹林便是了。”随后也不多说,转身踏上了一道小道。

    纪启顺见状咬咬牙就一路扶着身边的竹子,略微踉跄的跟着柳随波向下而去。这纪启顺虽是从小在皇家娇生惯养着长大,但是向来是不愿意服软的性子。是以只要柳随波不说休息,她就咬牙跟着。

    顺着当年柳明砍出的道路而下,走了没多久,便有几间略显简陋的竹屋映入眼帘。柳随波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竹屋,不禁想到多年前自己告别师傅下山游历的场景。谁会想到再次回到此处,自己已是白发翁了呢。

    他转身看向身后踉跄而来的纪启顺,又是叹气:“多年前是师傅带自己上山学艺,现如今倒是反了一反。”他无奈的笑笑,这孩子按理说是自家师傅的真灵转世,但又确实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与自家师傅并不怎么相似。当真是世事多变,弹指间便是物是人非了。

    纪启顺见柳随波笑着摇摇头,心中很是不明所以,但双腿已经酸疼的隐隐有些发软了。便忍不住出声道:“仙师可是有何吩咐?”

    柳随波指了指意见竹屋道:“你且住在那里,这屋子多年没有人居住了,还要你自己打扫一番。”

    纪启顺心中一愣:“自己打扫一番?”她自幼娇生惯养哪里会做这些事,心中想着便不禁问了出来。

    柳随波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老神在在道:“那是自然,此处深山老林间,那里来人服侍你。殿下难不成还当这里是千里之外的东都么?在此处,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来,即便是老道也不例外。”

    纪启顺张了张嘴,忍不住质疑道:“仙师,你说要带我去蓬莱山外求仙,为何却是一路来了蜀地?启顺很是不明白,还请仙师指教!”

    柳随波“呵呵”一笑,心说:就等你这一句了。随后道:“蓬莱山外多仙人是不错,我欲带你前去也不错。只是带你去蓬莱之前,须得让老道传下自家道统。”

    “你家道统?”

    “不错”柳随波眼光定在天际,郑重道:“老道之所以可以习得仙术,多亏了吾师十年的教导。若不是吾师的剑诀,老道是无法在不惑之年便破碎虚空进入修仙界的!”

    纪启顺蓦然听闻“修仙界”三个字心中一愣,随即想了想问道:“破碎虚空?启顺曾在游记上看到,有民间侠士破碎虚空而去,从此飞升仙界,位列仙班了……”

    柳随波摇头苦笑道:“若是破碎虚空便飞升仙界了,那世上神仙可不是多了去了!”

    又见纪启顺很是懵懂,便一一解释道:“我等道门修士有一套修炼体系,这修炼体系分为练气和元神两个个阶段,其中又划分了诸多等级……”

    练气阶段大致划分为:锻体、养气、出窍、引气、神魂、金丹、阴神。元神阶段则是分为:元神、天人、半步金仙、合道、永恒。

    一般俗世中人得以修仙的,就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类似于纪启顺这样,被修士传下道统从而踏上仙路。第二种就是柳随波这种,自身乃是修武之人,从小周天突破到半步入微,之后再靠着契机突破到入微境。(此处入微境指的是引气)

    俗世的小说话本中所说的“破碎虚空”,实际上是这些俗世间的修武者达到了入微境,被修仙界布置在俗世的阵法转移到了修仙界。

    有些目睹之人不知真相,只见到自己面前好端端的一个人,蓦地身上冒出清光,随后不知所踪。这才有了所谓了的“破碎虚空、飞升仙界”。实际上这些人的境界方才引气,离真正的破碎虚空可是远的很啊。

    待到收拾停当的时候已是申时末了,纪启顺又跟柳随波一道做了些清粥小菜。纪启顺从未学过这些东西,自然是觉得新奇的很。

    吃过晚饭后,纪启顺打了一盆水将身上擦了擦。又脱了鞋袜准备洗脚时,竟是看到了一脚的泡。幸而柳随波早就料到了,吃完饭后就给了纪启顺一盒药。纪启顺打开药盒就是一股扑鼻的清香,涂在伤处虽也痛,但却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纪启顺微微一笑,将青瓷的药盒轻轻放在桌上,并没有因为一天的劳累而心生不满。以往她生活在,每日都是平静的度日。从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呼吸间,她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甚至知道今天会遇到哪些人,那些人会说些什么。东都的安逸,像是一滩带着沉水香的死水。平静,却无趣。

    但是下午柳随波说的那些话,好像在她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这扇门内的事物无一不是自己闻所未闻的,纪启顺第一次期待明日会发生什么。

    后来纪启顺又看了一会柳随波给自己找的书,没多久便熄灯睡了。大约是这一天实在太累的原因,才沾到到枕头,便睡得一阵昏天黑地。

    第9章 零四深秋掌风惊竹林

    蜀地,齐云山腰,屋后竹林。

    柳随波手执竹枝,轻轻一弹,点在纪启顺的肩膀上,淡淡道:“重新来过!”

    现在已经是十月的深秋时候了,齐云山的竹子上也都泛起了些许斑点,从远处看去浅浅的金色,煞是好看。纪启顺穿着单薄的麻布短打,听见风穿过竹林的“沙沙”声响,却丝毫没有凉意。

    听见柳随波的话,她停下动作,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她背后褐色的一大片汗湿。纪启顺此时已是全身酸软的不行,但她只是对着柳随波点了点头,咬牙又重复起了那一套动作。大约是体力消耗太多的原因,动作已经是十分滞涩。但是隐约可以看出,欲左先右、欲进先退的味道。

    正是多年前柳明所创的《逍遥踏歌决》的身法——踏歌决,纪启顺现在自然是无法将其使的行云流水的。柳随波显然也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是以并未要求太过高,只是在动作出错时令她重来。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纪启顺才滞涩的左手下压收了势,眉间带着疲色望向柳随波。

    柳随波点点头,笑道:“时候不早了,已经巳时了,你回去休息一下。一刻钟后我们下山买些东西,顺便也在镇上用饭。”

    纪启顺恭敬的点头应是,随后便拖着身子回了自己的小竹屋。才回了屋,就“砰”的将自己瘫在了床上。四个月前,她随柳随波来到了蜀地。

    才到齐云山上,第二天便开始了令她之前难以想象的清苦生活。每日寅时处便要起床,一刻钟内就要洗漱完毕,寅时三刻便要煮好饭。随后休息片刻就要开始一天的修行。

    值得一提的是,柳随波此人看似和蔼,实际十分严格且说一不二。他曾对纪启顺说过,必须寅时一刻就在厨房见到她。但是十分不幸的是,纪启顺从来都是有人服侍着起床,穿衣洗漱。

    才到齐云山的第二天,她虽是早早就起床了,但是奈何不会束发。光一个平常的双螺髻就耗了许多时间,还梳的松松垮垮。随后的穿衣洗漱,又是好一番折腾。

    到了寅时三刻这才才进了厨房,那时候柳随波自然是已经煮好了泡饭,酱菜也都一一放在了小小的木桌上。但是显然那小小的一锅饭不是两人份的,柳随波头也没抬只是平淡道:“你迟了两刻钟,幸而未曾误了时间。待我吃了饭,便可以开始今日的修行了。”随后纪启顺便看着柳随波细嚼慢咽的,就着酱菜吃了早饭。

    随后柳随波也没有耽搁自己的安排,直接将纪启顺带到了屋后的竹林,随后就开始教纪启顺如何扎马步。想纪启顺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家,自然是被折腾的够呛。但是她并未抱怨或是不满,卫贵嫔从小就告诉她:“轻易不可以犯错,因为其后果别人不会帮你承担。”

    后来便是每天白日里扎马步,晚上就看看柳随波给的书籍。这样过了两个月,柳随波见她每日扎马步已是很稳,便开始教她一些简单地拳脚功夫。纪启顺倒还真是这块料,将将两月不到,便已将那套掌法打得十分熟练了。

    原本柳随波见纪启顺这么些时间就将掌法打熟,就打算教纪启顺一套江湖上广为流传的精妙指法——《拈花拂尘指》。这指法最是精妙,也最是细微。习了指法后,再教给纪启顺一套拳法,在这之后才打算将《逍遥踏歌决》交给她。

    但是有一日晚上柳随波忽觉不妙,细细一想,深觉恐是三四年中大限将至。便也顾不得在循序渐进想法,第二日一早便开始教授纪启顺踏歌决了。

    纪启顺微微缓过劲来就起身出了屋,去竹林后的小溪里打了一盆子水,好生的将自己收拾了一番。随后换了一身素色的袄裙,又将头发打散重新梳了一个双螺髻。

    她看着梳子叹了口气,这几个月倒是令自己束发熟练了不少。还未来得及感叹更多,她便透过窗户看到柳随波已经出了竹屋,便放下梳子匆匆出了竹屋。

    大约用了大半个时辰纪、柳二人就到了山下,这到是挺出乎纪启顺的意料。原本她以为这一次大约会和上一次一样,折腾一个时辰才能累死累活的到达。随后她转念一想这四个月好歹也是习了一番武,才四个月她便长高了不少。幸而她带的一些衣物都是较大的,不然的话恐怕平日里连能穿的都没有了。

    这时候已经是巳时末了,柳随波二话不说直接进了一家小小的面铺,叫了两碗叉烧面。面端上来时正冒着白乎乎的热气,在这深秋时节看着就叫人全身热腾。雪白的面条上撒了些许碧绿的葱花,当然还有看着十分大块的叉烧。

    练了一早上的身法,纪启顺自然是早就饿了。此时也不讲什么客气话,直接一抄筷子就吃了一口面条。这面条入口及其柔韧,面汤也足够的鲜。即便是纪启顺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舌头,忽然遇见这样的美味也不由得赞不绝口了。

    纪启顺喝下一口汤,奇道:“这家的面条倒是格外的鲜美好吃!”

    柳随波呵呵一笑,和蔼道:“不妨尝尝这叉烧,这家的叉烧才真是一绝!”纪启顺听了话便夹了一块叉烧,果然是鲜甜美味。

    纪启顺意犹未尽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便随柳随波踏出了面铺。往镇子东边行去,走了百步就看到有一家名为“仁济堂”的药堂。

    纪启顺见柳随波走了进去心中很是奇怪,但也没多问便跟了进去。

    立在柜后的小药童见有人进来,便忙不迭的行了上去。见是个穿着朴素道袍的老者,便问道:“这位老爷爷,不知是想来买些什么药么?”

    柳随波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道:“麻烦小朋友帮我抓这些药,一共五十份。”

    那小药童便接过药方,有些诧异地看了柳随波一眼。但毕竟不管他什么事,便利落的去抓药了。纪启顺一听五十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