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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星双瞳的枪使第15部分阅读

联队进入boss房间後,几回合的攻防之下,狗头人领主的剑技与判断都提高了许多。

    与几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一般战斗不同,联队与狗头人领主的交战时间,已经逼近了半小时。

    从一开始的威力压制,到现在狗头人领主的负隅顽抗,其中由玩家施展的剑技已经开始逐渐的让狗头人领主习惯了节奏。

    最好的证明就是现在,面对桐人与妮娜的猛攻,狗头人领主却自行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後施加反击。

    挥舞向妮娜的弯刀让红发剑士放弃攻击,直接朝地一滚离开了攻击圈,但这个攻击只是虚招,弯刀的剑刃一转,正准备发动剑技的桐人就被打飞了出去,并直接撞倒了後方想要跟上的亚丝娜。

    桐人弟!妮娜稍显焦急的喊着。直到看到桐人撑起地板的手才放下心来。

    我从右上的视野确认两人的hp,亚丝娜还在绿色的安全区域,而桐人则被这一击给直接削减了将近一半的血量。

    连续几次的攻击都被狗头人领主以格挡或换血的方式给挡了下来,虽然illfung所显示的血量有持续的被削减,但眼看只剩下一到两波的攻击就能够解决的对手,却逐渐的变强,甚至开始了反击。

    不,攻击力强劲这回事我们早就知道了,问题是刚刚的那个虚招…假如是那种速度下的变招,我也不认为有办法百分之百以武器挡下来。鹰眼只是由观察对手动作细节提供简单的走向判断,远远做不到预测攻击的地步。但也因此让我发现蒂尔贝鲁的异常。

    啧…看来感到棘手的并不只我,青发的骑士第一次面露碰到困难的表情,已经失去盾牌的蒂尔贝鲁,现在是以单手持剑的状态参与战斗。

    他清秀的五官微微的皱在一起,没有迟钝的左手做出些微有些焦虑的动作,在鹰眼的状态之下,就连这种细微的动作都会化为资讯进入视野。

    骑士轻微的吐了一口气,原本脸上有些阴郁的表情一扫而空,就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破困境的方法一样。

    像是察觉到我在观察他,蒂尔贝鲁回过头来,朝着我笑了一下。

    阿尔比雷欧?

    呃…是的。这是他第一次与我搭话,对於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这种明确的表现出自己想具有的特质的年长者向自己搭话,除了喜悦之外,应该是有些慌乱的感觉,就如同现在的我一样。

    黑川…不,米蕾优…,她是个很棒的队长吧?

    是!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困扰,对於这个状况,比谁都不甘心的人就是她吧。蒂尔贝鲁看着不远的地方,正在指挥晓与布兰德发动攻势的米蕾优。

    坚强、认真、负责,她的身上就是这麽多吸引人跟随的特质。我或许就是一面看着这样的她,一面在进行名叫蒂尔贝鲁的角色扮演吧。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这两人认识了很久了吗?而且不是网路世界中的认识…这语气,就像是现实中谈论熟识的人一样。就像是我平常谈论洸的语气。

    其实隐藏在这下面的。他以左手轻轻敲了敲银色的胸甲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帮助自己憧憬女性的自私自利灵魂罢了。

    我啊,很羡慕你呢。蒂尔贝鲁用如呢喃般的语调说道。

    正当我想开口的时候,蒂尔贝鲁举起左手阻止了我,他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积极的制造进攻的时机。骑士清澈的双眼中满是坚毅不管是你、还是桐人,或是那位女性刺剑使,也可以是在场的任何人。

    解决这个状况,把她带到更高的楼层去,让她去当场质问那个人为何要把这种技术用在这种地方吧。

    跟上,时机只有一瞬。在许久之後,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以及眼神,依旧存在我的记忆中,毫不变色。

    5被留下的人-4

    蒂尔贝鲁以手势知会正在待命的林德,这应该是他们队伍之间常用的沟通方式,只见林德迅速的移动到蒂尔贝鲁的身旁,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接着林德面露吃惊的神色,并且态度激动的朝着蒂尔贝鲁指手画脚。但骑士只是面不改色的盯着林德。最後,两人的僵持以林德铁着脸点头告终。

    目前正在与狗头人领主交战的是手持双手巨剑的晓以及牙王,艾基尔与布兰德则在一旁进行援护。

    除了米蕾优在中间进行指挥之外,其他人则在後方修整,桐人的嘴角还叼着一瓶药水的空罐,却双眼有神的注视着战局。

    在我们之後,则是剩下的三十多位玩家。每个人的目光都被进入最终的战斗吸引。

    就在晓的双手巨剑再一次与阔刃弯刀撞击之时,以火花与声响作为信号,蒂尔贝鲁与林德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首先是敏捷较高的曲刀使林德,以迂回路线从右後方逼近狗头人领主的林德,将曲刀高举至右肩之上,以突进加上旋转的力道发动了攻击。

    细线划过了狗头人领主的背部,但同时也将林德自身逼入了危险的境地。晓、牙王、艾基尔、布兰德,原本四人的站位就已经环绕了约90度的攻击位置,而加上林德此时的站位,就达成让狗头人领主的范围技能发动的条件。

    你在搞什麽啊!牙王惊愕的叫声还没有结束,狗头人领主就呼出恶臭的浊气,用力一脚将正在僵持的晓给踢了出去,接着阔刃弯刀直接以弧形的轨迹在原地旋转。

    猩红色的剑技以狗头人领主为圆心发动,笼罩在范围内的牙王早已平放宽刃剑准备迎接冲击,距离稍远准备进行防护的艾基尔等人则稍微退开了些许,准备在剑技发动後进行反击。

    而林德方面,正处於僵直状态的曲刀使无法做出防备体式,眼见冲击即将袭来,为其挡住攻击的,是与他一同冲出阵线的骑士。

    蒂尔贝鲁与牙王同样款式的宽刃剑,稳稳的平放於前。

    这种强迫对手使用范围攻击的方式,如果没有死亡游戏的性质,想必就是最适合攻略boss的方式之一吧。因为使用了范围攻击之後的破绽相对的较大,更加有利於後续的进攻。

    虽然危险,但的确是高风险高报酬的战术。而在蒂尔贝鲁平举长剑的同时,其身後的林德露出了安心、自豪与骄傲参杂的表情。

    但意外却在弯刀与长剑交击时发生了。

    清脆的铁器声响,而随着猩红色的风暴停歇,艾基尔正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我们都被现在的状况给吓着了。

    那并不是碰撞所发出的声音。而是,骑士手中长剑碎裂的声响。

    不知何时,我已经开始奔跑,随着我的动作,後方也传来了快步移动的声响。

    蒂尔贝鲁被击飞到了半空之中。他手中的宽刃剑化成的蓝色碎片还依稀可见,离他最近的林德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而这时候,狗头人领主的弯刀已经变成了居合的架势,刀势的去处,无疑就是身处於空中的骑士。

    给我赶上啊!!!!艾基尔的巨斧已经进入剑技发动的阶段,但在这个状况下是没有办法变招的。沈重的巨斧制造的砍击虽然确实的造成了伤害,但没有附加击退或是冲击的攻击方式,无法破坏剑技的发动。

    红色的弯刀在空中划过如月般的轨迹。

    猩红色的月亮在亮银色的铠甲上呈现出它的可怕,无力进行防御的骑士就这麽全无防备的吃了一技伤害。

    但攻击还没结束。

    斩击结束後呈现上段姿势的狗头人领主,紧接着又直接以这个姿势发动了攻击。

    我没有一刻这麽痛恨鹰眼所带来的高度视力。

    布满利爪的脚掌发力,传递到肥胖身躯,乃至於由双手握住的阔刃弯刀,在空中的转折势那麽的细微,却又毫不留情。

    如般豆般的眼睛中射出的光芒,是嗜血、残暴,还是得以血刃敌人的畅快?

    我无法判断。

    但蒂尔贝鲁的脸上,却是擒着微微的笑意。

    我想起不到一分钟之前,他说的话。

    时机,只有一瞬。

    没有任何的阻碍,转折砍下的弯刀再次命中蒂尔贝鲁,飞出的骑士被身旁的林德挡了下来。

    来不及确认蒂尔贝鲁残余的血量,我感觉到血气充满了脑袋。我超过面露惊愕的米蕾优,斧枪斜举,在奔驰中发动剑技的方法练习过很多次了。我不会失败。在心底这麽告诉自己。

    阿尔酱!!!

    阿尔比雷欧!

    身後是米蕾优与桐人的呼喊,但我往前踏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方法与时机,骑士已经以自身的攻击证明了突破困境的道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贯击。

    透过奔驰的加速,以及最後猛的停下的加剧作用,大型斧枪的枪尖以直接突刺的姿势刺进了狗头人领主的背脊。

    如果纯以一击作为攻击力的判断,枪所造成的伤害并不低於双手剑以及巨斧。吃痛的狗头人领主放弃继续攻击眼前抱着蒂尔贝鲁的林德,转过身来向我挥刀。

    低头闪过这一记刀势明显的攻击,我将枪尖朝下,以直立的方式锁住想要抽回的弯刀。

    就在我等待夥伴攻击的时候──

    蒂尔贝鲁!牙王与林德同时喊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空间,与之还有其他观战的玩家门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的目光越过被枪尖命中的狗头人领主,看向林德怀中的蒂尔贝鲁。

    蒂尔贝鲁以口型无声的朝我张了几下。接着,他的目光越过我、穿过人群。

    我知道他在看谁,他的眼中流露出怀念、不舍,以及一丁点的解脱,最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青发的银甲骑士,成为floorboss讨伐战之中,第一个牺牲者,永远的自艾恩葛朗特退场。

    如果我没有会意错误,他最後说的话是:带她到上面去。

    蒂尔贝鲁的死亡造成了混乱。

    林德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前一刻,他的队长还躺在那里。

    而牙王,自手中脱落的单手剑已经将这个仙人掌头的暴躁剑士如今的心情表露无疑。

    就连感觉沉稳坚毅的艾基尔,持斧的双手也微微的颤抖。

    寡言的晓、沉默但可靠的布兰德依旧不发一语,但从两人望着蒂尔贝鲁最後存在的方向,也能知道他们目前内心受到的冲击。

    更别提观战的那些,因为蒂尔贝鲁号招而聚集的玩家们了…。

    视野能够看见的视觉资讯,在短短一秒内将这些人的举动传递到脑中。但有个方向,我却不敢转动些微的角度去看。

    我无法想像,她会是什麽表情。

    从之前简短的对话里,我得知蒂尔贝鲁认识现实之中的米蕾优,但还有太多的不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蒂尔贝鲁所说的米蕾优之所以会不甘心的理由,那是否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少年可以了解的事情?

    不知道、不了解、不明了。

    唯有最後蒂尔贝鲁的微笑还浮现在脑中。

    我并不知道自己对於米蕾优的感情是如何,喜欢是肯定的,但那不像是男女间的感觉,那对於现在的我来说还太远了些。

    而那也不是如同我与洸之间,可以嘻笑怒骂,青梅竹马之间默契的感觉。

    真要说起来,我对米蕾优的感觉,那应当是类似憧憬一般的情感。

    刚认识之时,她的外表无法让我有面对年长者的态度,那个时候,米蕾优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共同冒险游玩的夥伴。

    而在受困这个世界之後,相互支撑的这一个月,那逐渐变成对一个处处照顾自己的大姊姊一般的憧憬。

    这是否最後会演变为蒂尔贝鲁对她的感情一样?

    我不知道。

    但无论如何,我不想看见她受伤,或是哭泣的表情。

    内心情感的涌动翻覆,让手中武器的重量似乎又重了些。为了转移心情,我将注意力转向前方,甫一抬头,就看见眼前喘着气,高举弯刀,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狗头人领主。

    目标是…我?

    5被留下的人-5

    面对近在咫尺的弯刀,明明知道必须以武器抵挡,或是乾脆躲开。但不知为何,手脚似乎僵住,充斥在脑里的是蒂尔贝鲁在空中被斩击的那一幕。眼看弯刀即将临身,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弯刀差之毫厘的从我头上掠过,一睁开眼,就看见抱着我滚到一旁的桐人。

    第一下劈空的狗头人领主紧接着对还未起身的我们发动了追加攻击,弯刀的破空声显得极为漫长,但最终最被金属交击的声音给取代了。

    阿尔弟!你在发什麽楞啊!以长剑挡住弯刀的妮娜朝我喊道,明明是重量较轻的武器,却稳稳的架住了弯刀的劈砍。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自责与懊恼的情绪交互混杂。

    现在还在战斗。给我振作一点!桐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明知他说的没错,但一时之间我的思考难以拉回平时的状态,我茫然的看着眼前被迫采取防御姿态的妮娜。我的默不作声让桐人叹了一口气,他以空着的左手搔了搔头发,朝着下一个往这方向走来的人露出无奈的表情,旋即拔剑往前支援妮娜。

    下一刻,艳丽的栗色长发进入了我的视野。

    挡住我与狗头人之间的亚丝娜,以她布满坚毅神情的目光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想到蒂尔贝鲁…前一刻消失的骑士,在与我短暂的对话时,也是带着这种眼神,然後…他死了。

    就算是这样也免不了死亡吗?

    游戏与现实的差距,受困一个月,亲眼见到突如其来的死亡……消失,这种认知虽然一直在脑中存在,但如此之近还是第一次。

    会死吗?会死吧。连蒂尔贝鲁都死了…

    我会死吗?在某次战斗之中?还是,就在下一次战斗…?

    不,如果刚才桐人没有推开我的话…

    死里逃生的恐惧缠绕着我,身子开始战栗不止。原来,并不只是近的程度,而是真正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啪!

    受到系统保护的痛觉减低,让我的脸颊只有感到些许的刺痛,但整个脸部被少女毫不留情的力道给打向右下方。

    我被亚丝娜给打了一巴掌。毫不留情,绝决的一巴掌。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吃巴掌。

    没有大喊些类似:连我爸爸都没有打过我!的话,也没有愤恨的想法,我只是呆呆的轻抚着些微发红的脸颊,看向还维持着打完巴掌後姿势的亚丝娜。

    不知何时,袭击全身的战栗已经停了下来。

    她以近似於瞪的方式看着我,丝毫没有半丝我记忆中优等生的模样。

    少女缓缓的开口:…如果想死的话,请你自己找个地方死去,但请不要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好友的青梅竹马死在我看的到地方,那只会增添我的心理负担。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这算是另类的打气吗?

    尽管对亚丝娜的态度有些哭笑不得,但她确实提到了洸,一想到如果知道我的死讯,洸可能会有的反应就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死了的话就感受不到那种无言的怒气,但假如真有幽灵存在,那麽我大概会被这股怒气绑的无法升天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有一只手拍在我的背上。

    不轻不重的力道,就是以往成功完成战术,或是获得胜利报酬时,队伍成员间相互打气的那种举动。

    是我很熟悉的动作,我当然知道那是谁的手。

    阿尔酱。

    她的声音在如今的我听来,显得有些空洞,但一字一句却是如此的清楚明白。

    什麽是现在最重要的?她如此询问,这是在一个月间,我们讨论过无数次的问题。

    是生命…。

    没错。…须川…蒂尔贝鲁…他在这里的生命是结束掉了没有错。但你的还在,我希望你可以记住这一点。

    她知道蒂尔贝鲁对她所抱持的感情吗?为什麽…她依旧可以表现的如此坚强?

    妮娜也是,桐人也是,就连亚丝娜也一样。

    这些人,为什麽可以这麽快的接受这些事?并且随即调整心态面临战斗?

    感受到我的沉默,米蕾优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着:没有谁应该为谁的死亡负责。这是显得有些无情的正论,在这个时候听来更是有些讽刺,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