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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2部分阅读

    皱眉起身去挑那暗弱灯花:“死妮子,出门就成野人了,等下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灯光乍亮,却见一人直耸耸站在边上,吓得瑞珠魂飞魄散,差点惊叫。抬眸却是蓉大奶奶,吓得不轻,慌忙上前搀扶,连连惊呼:“我的好奶奶,您有事唤一声儿,自由奴婢们动手,倒要自己黑更半夜起身呢?奴婢们都是该当的。知道您一项待人好,疼惜奴婢们,却也不在这上头待待搀扶可卿坐下,奉上茶水方道:“再有,您这样不声不响的立在黑影里,夜半三更,也怪渗人呢!”

    李莫愁本不耐烦跟她罗嗦,却是口渴难捱,只得先接了茶盅,慢慢吮吸几口,方道:“你妹妹宝珠呢?怎的,还没回来?”

    瑞珠也觉得奇怪,论理宝珠去寻大爷,早该回了,莫不是偷懒玩儿去了。隧轻笑道:“这个小蹄子最爱聒噪,定是碰见夫人跟前银蝶几个缠在一起嚼舌去了。”

    李莫愁冷哼一声,只怕也着了道了。且顾不得这些了,吩咐瑞珠道:“我梦寐了,惊得一身汗水,你去备些香汤,我要沐浴更衣。”

    自从可卿进府,待人一贯和煦,且她夫妻情深,公婆怜爱,尤氏一早吩咐在沁芳苑里打了小厨房,子吃小灶。灶上婆子伺候殷勤,常年灶火不熄,热饭热菜随时伺候,要个香汤沐浴,不过些许小事体。

    瑞珠脆脆一声应:“哎,奶奶您歇着,婢子马上替您备来。”

    瑞珠出门半晌,方才弯腰提着热水进来,来来往往三趟总算是灌了半浴桶,勉强洗得了。

    李莫愁见她自行往来,并不叫人帮手,便确定了外面之人必定着了道了。李莫愁按下心念,并不动问。

    此刻,她最急切之事,是洗去这一身腌臜之气。

    待得可卿进入沐桶,瑞珠这才惊觉有异,自从可卿入府,瑞珠便贴身伺候可卿,可卿是新媳妇,夫妻恩爱不断,夜里要水沐浴,是寻常之事。只是,瑞珠心肝一个忽悠,顿时明白怪异所在:今日大爷不曾前来,奶奶如何也要沐浴呢?

    可是,瑞珠是丫头,主子吩咐什么做什么,只得压下疑问,慢慢凑近,替可卿搓背。

    李莫愁生性孤僻,放人之心甚重,从来不喜有人挨近。瑞珠手一挨上,李莫愁顿时身子一僵,强忍着没有斥责出口。

    瑞珠没想到可卿这般反应,忙道:“可是婢子手重了,搓疼奶奶?”

    李莫愁一僵之下马上警觉,这是本主生活习惯,自己要融入这里,必须适应这些,因顺势点头:“嗯,些微有些,你放轻些儿!”

    瑞珠遂放轻了力道,替可卿全身搓洗,因为奶奶一贯可亲,嘴里不免叽叽咕咕埋怨开了:“奶奶,您就是待人太宽宥了,蔡才纵得她们浑身犯懒,方才我想去叫奶妈养娘帮帮忙,谁知她二人竟然吃的大醉,死猪似的哼哼只是叫不醒神。”

    “还有几个小丫头也是可恼,平日精灵,今日一个个不知怎的了,雷打不醒,似乎八辈子没睡过了。”

    “小灶上刘婶子今日也背晦了,晕头糊脑,半天才清醒些。最是可恨守门的张嫂子几个,竟然一个个都吃醉了,杯碟碗盏堆了满炕头。”

    “害得婢子只好一人拧水,婢子倒是不怕累的,就是耽搁奶奶许多时候,心里不安得很。”

    李莫愁闻言,眸光凛凛一闪。心中暗恨:这些该死奴才,竟敢当值醉酒,若非他们贪杯吃醉,老贼必定有所顾忌,自己焉有今日屈辱浩劫?

    李莫愁眼眸骤冷,煞气凛冽:吃里扒外狗奴才,且别怪姑奶奶手辣!

    微微冷笑,招手瑞珠:“附耳过来!”

    6夺舍一之秦可卿

    翌日清晨,宁国府。

    李莫愁居住的庭院沁芳苑一片萧索,瑞珠宝珠姐妹二人,神情紧张的、聍听少主母可卿最后的叮嘱:“你二人要咬紧牙关,依计而行,否则就是塌天大祸,咱们谁也别想活,记住了?”

    瑞珠宝珠姐妹频频点头,分头而去。

    李莫愁半靠在床榻上,强压着内心的煎熬与怒火,虚眯美眸不是寒光乍现!

    回头却说宁国府当家主母尤氏上房一片宁静祥和,这日卯正二刻,尤氏准时醒了。

    昨日东府宴客,她跑前跑后恭敬西府一干长亲,很是疲惫。虽然她很想睡到日落西山再起身,却是撩起幔帐轻轻一声咳嗽:“什么时辰?”

    守夜的正是尤氏跟前大丫头银蝶,闻言忙道:“卯正二刻了,太太昨日累了一天,今日何妨多睡一刻,左不过那边有佩凤偕鵉两个。”

    宁府男主人贾珍之前一般都歇在书房里,一月不过日歇在尤氏房里,多数都在小妾房里厮混,尤氏却要巴巴上赶去服侍。后来贾蓉娶亲,贾珍陡然间似乎明白自己位置,一月倒有二十天跟尤氏同房,喜得尤氏了不得。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烦,佩凤偕鵉两个贾珍宠妾顿生紧迫之感,每月务必装病装痛,互相帮衬,势必生拉死拽上贾珍回房,睡上几夜。

    尤氏身为大妇,也只有心里发酸的份儿。

    银蝶身为尤氏贴心丫头,很为自己主子不值,又心疼主子昨日劳累狠了,夜半梦里直哼哼,这才多嘴说这话。

    说起这尤氏,实在是个可怜人。说是正妻,拜堂之前却要对着元妻牌位磕头奉茶执妾礼。

    她嫁入威威赫赫宁府,却无相称妆奁陪嫁,更无得力娘家。却有个不着调儿继母,时不时进府打秋风。更有两个心比天高,身为下贱,水性荡漾的继妹子。每每进府探亲,必定跟姐夫贾珍,大外甥贾蓉,明眸善睐一番,将尤氏仅有尊严,也撕碎了。

    尤氏本身也有缺憾,相貌无奇,膝下空虚。

    宁府大哥儿贾蓉并非亲生,媳妇可卿不仅才貌双全,贤良淑德,怜老惜贫,上孝敬长亲,中和服亲族,得到两府老祖宗贾母特别喜爱,西府少主母凤姐也爱如骨肉。

    尤氏无子继室,在可卿光环之下,越发边缘淡化。

    尤氏唯一能做便牢牢抓住丈夫贾珍这个靠山,小意顺从,博个宽仁敦厚贤名儿。期望能够在这府里长长久久活下去。

    她每日都会卯正起身,亲自安排丈夫饮食,服侍穿戴行头,伺候贾珍上朝。

    尤氏原本有四个贴身丫头,如今两个大丫头佩凤偕鵉攀上了贾珍,做了姨娘。

    一个名唤蜻蜓,前年病死了。

    这银蝶丫头,便是唯一剩下丫头,她万事以尤氏马首是瞻,等闲不往贾珍跟前凑。

    尤氏因此对银蝶甚是偏疼,听她絮叨,嗔道:“瞧你能的,只顾多嘴饶舌,也不说服侍主子。”

    银蝶嘴里抱怨:“您自己个都不心疼自己,还能指望谁!”却是手脚麻利上前勾起幔帐,服侍尤氏穿戴。

    正在忙碌,忽见一个看门小丫头上来通报,赖大娘求见太太。

    尤氏闻言一愣,旋即撇嘴一哼,心里道一声稀罕,吩咐道:“让她凡事征询少奶奶就是了!”

    小丫头答应着去了,片刻回返:“太太,赖大娘说有十万火急之事,必要面见太太不可。”

    尤氏闻报,甚是讶异。

    赖升两口子一贯眼高于顶,眼中除了贾珍,从不把尤氏这个继室夫人放眼里。尤其赖升这厮,惯会讨好贾珍,贾珍嫖女人,他能乐颠颠去帮忙人家脱裤子。

    赖升媳妇更是个伶俐人儿。今儿为何不去抱紧可卿热大腿,倒来奉承自己这个过气主母呢?

    尤氏眼眸虚眯一下,心中疑惑顿生,直觉赖升家里来得蹊跷!

    尤氏故意磨蹭半晌,方在银蝶搀扶下来至花厅。

    赖升家里早就等的心急火燎,一眼瞅见尤氏,急不可耐上前行礼:“小的给太太请安,太太安好!”

    尤氏微笑额首:“还好,劳你记挂了!”随口吩咐婆子搬杌子赐座。

    赖升娘子那里敢坐呢?低头恭敬道:“太太跟前哪有小的座位!”

    尤氏眼眸飞快掠赖升娘子,勾唇哂笑。

    赖升娘子心中焦急,额上冷汗滴子,一串串的滑落。她不时偷瞄尤氏神色,心里思忖,如何才能说动尤氏出头,好歹消弭了眼下这桩祸事。

    主仆僵持着,最终赖升家里败阵,她顶着尤氏冷眼,趋前几声禀报道:“请太太屏退左右,奴婢有要事禀报。”

    尤氏今日就是要压一压赖家气焰,并不理会,只是慢慢饮那菊花水,半晌,方才挑眉一哂:“要事?”

    赖升家里顾不得许多,躬身上前,细细回禀起来。

    却是今日清晨,赖升家里刚到议事厅,就见可卿跟前大丫头瑞珠气急败坏走了来,命她速速点起执事婆子,前去奶奶的院子回话。

    赖升娘子不敢稍怠,领了四个执事婆子到了沁芳苑。

    这才知道,沁芳苑里出了窃贼了。

    蓉大奶奶秦可卿气息奄奄躺在床上,气得四肢冰凉,哭得浑身颤抖。

    原来那失窃首饰,虽不值钱,却是可卿已故母亲留下的念想,意义非常。

    再则,首饰都是贴身之物,竟在卧房之中不翼而飞,若是不能寻回,也只好青灯古佛去庙里赎罪云云。

    尤氏闻听,差点惊跳而起。

    宁府虽是铜墙铁壁,外男难以入内,却是昨日天香楼开夜宴聚赌,贾珍父子招了许多京都纨绔助兴。沁芳苑与那会芳园天香楼只有一墙之隔,那女墙虽高却并非不能攀越,莫非是谁图谋不轨,夜间潜入偷窥美色,顺手牵羊偷了头面?

    女人名节无异性命,若是媳妇果真让人占了便宜,不说可卿活不成了,阖府都没脸面。

    “门房婆子呢?都问了没有?可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7夺舍一之秦可卿

    赖升娘子闻言一个哆嗦,她此刻最怕听这话。

    你道这赖升家里为何今日屈尊来给尤氏低头呢?

    正是可卿院子怪异,让赖升娘子心生恐惧,后怕无比。

    侯门深似海,贼人竟然闯进侯府少奶奶屋子里,赖升两口子身为侯府大管家就该以死谢罪了!

    再者侯府深宅大院,外人岂能进入?还有蓉大奶奶那股子风流婉转,贼人其实眼瞎的?

    人精一般赖娘子,敏锐察觉这是而不简单。

    这事后果实在很严重,赖升家里直吓得腿肚子转筋儿,腿杆一软就跪下了。

    “两个门房婆子,四个巡夜婆子,都一体醉死了。大爷奶娘养娘,再有满院子大小丫头,除开那瑞珠宝珠姐妹,无不酩酊大醉。”

    尤氏脸颊不自觉抽了抽,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这就是你们信誓旦旦挑出来的忠心奴才,很好,好得很呢!”

    这话甚是诛心。赖升家里吓得直磕头:“求太太超生!”

    尤氏胸脯子剧烈起伏,皱眉思忖对策,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起沁芳园不是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陶婆子?

    尤氏心中大悦,老婆子平日作威作福也风光够了

    她沉声道:“大爷奶娘呢?沁芳园上下不是归她掌管么?你问了她没有?出了这样大事,她竟不理睬?”

    赖升家里眨眼间便明白这话含义,不由心头暗喜,是啊,自己真是等下黑啊,沁芳苑一直都归大爷奶娘打理,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赖升家里言道:“小的寻着奶娘时,鼾声如雷,好用茶水方才泼醒了,问起首饰一事,奶娘竟然一味叫屈,什么有用的话也没有。”

    尤氏心头窃喜,却是捶桌大怒:“门上的婆子呢?巡夜的呢?”

    赖升家里嘴里只是发苦:“门房婆子与四个巡夜的婆子,也是浑身酒气,让人泼了茶水也不成,小的摸了摸他们鼻息,竟然出气多,进气少,也不知道活不活得成。”

    尤氏闻言错愕不已:“不过醉酒,怎会如此?可请游医瞧了没有?”

    “小的倒是提了这话,却被蓉大奶奶跟前瑞珠拦下了!”

    赖升娘子愁眉苦脸:“只是这些人不醒,如何审问呢?又往哪里去寻失物呢?奴婢不敢擅专,还请太太示下!”

    “不敢擅专?”

    尤氏看着赖升媳妇,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赖升娘子闻言浑身一僵,唯有磕头:“求太太好歹看在小的一家子几辈子情分,救下奴婢一条贱命,从今往后,小的这条贱命就是太太的!”

    尤氏心情纾解不少。手摁着太阳|岤,皱眉揣摩。可卿是个聪慧人,内宅失窃可大可小,如何竟然这样不管不顾嚷嚷起来?名声还要不要?

    尤氏不由眼皮子乱跳:倒是什么事情,让可卿宁愿青灯古佛,也不肯咽下去呢?

    尤氏脑子飞转,如今看来,想要想善了,还得看可卿态度。隐下不安,她不动声色道:“都醉了,莫不是她们赌钱输了,酒壮怂人胆,偷了少奶□面?”

    这话正合了赖升之意,忙道:“这个要搜过才知道。”

    看着赖升媳妇忐忑惧怕,尤氏心里哂笑,这会子倒乖巧了,平日眼里出了贾珍还有谁?

    只是,自己再是生气也不能置宁府脸面不顾,她起身:“如此,我跟你去看看,见着你们蓉大爷没?”

    赖升娘子道:“回太太话,奴婢们去时,蓉大爷并不在,说是夜不归宿,至今不知踪迹。”

    尤氏哼一声,只怕还在天香楼胡混,速速派人找了来!”

    赖升娘子终于恢复些机敏,急忙派人去了。

    尤氏说话间出了房间:“你带人守住门户,别让闲杂人等靠近沁芳苑。”

    赖升娘子答应不跌。

    一行人往沁芳苑而来。

    回头却说瑞珠,一早按照可卿吩咐搅扰起来,心里却是直打鼓,奶奶平日最是平和温柔性子,这回如何这般大动干戈起来?再有昨夜晚可卿所作所为让宝珠后颈脖子冷飕飕冒寒气。

    原来,昨夜晚可卿沐浴过后,恰好宝珠返回,被可卿当即责令跪下,喝问她何故夜半不归,威胁要将她送给管家娘子管教。眸中杀意腾腾。

    宝珠吓得魂飞魄散,忙着交代了行踪,却是她奉命去往天香楼催促大爷贾蓉,哪知贾蓉正在赌桌上鏖战,赌场内吆三喝四,许多俊俏小倌儿穿梭卖媚,宝珠只看一眼,吓得头也不敢抬了。 那里还敢进去传话呢?

    无奈之下,宝珠只好在楼下长廊等候,守株待兔,希望大爷自己尽兴早归。恰好碰见在天香楼伺候茶水鲍二家里,这鲍二家里惯常老少通吃,混没那羞耻之心,在宁府很是混得开。

    其时,宝珠已经等的十分心焦,便叫一声鲍二嫂子,托她进去叫了贾蓉小厮名唤树儿出来说话,因着树儿一项总跟宝珠要针线,宝珠便塞了他一个丝扣扇坠,央他告诉大爷贾蓉,家里蓉大奶奶盼着。

    树儿知道主子迷恋少奶奶,忙不迭进去通报,少时树儿回来,却说贾蓉手气正顺不敢打搅,等下候他下了庄再行回禀,只叫宝珠暂时等候。

    奶奶吩咐没伺达成,宝珠不敢离开,只好耐心等待,却不料那鲍二家里不由分说拉着宝珠进了茶水间,接连灌了三杯女儿红。

    可怜宝珠平日滴酒不沾,三杯下去便晕乎乎不辨东西,被那鲍二娘子搀扶到榻上躺了。宝珠就此着了人家道儿,睡得不省人事了。

    这一趟只躺了一个时辰,她是鼓打二更出来传话,醒来便是四更天了,彼时贾蓉依旧鏖战不休。宝珠无法,只好独自回返。

    此刻,贾珍已经得其所哉,浑身通泰了。

    宝珠万想不到,她这里一来一去不过两个时辰,眼前这位蓉大奶奶秦可卿已经今非昔比,那吩咐她去寻找夫君秦可卿已经万劫不复。活过来这位奶奶已经换成了赤练仙子李莫愁了。

    依照李莫愁多疑秉性,她对宝珠之话压根不信,亏得她继承了可卿记忆,这宝珠就是个怯懦丫头,这才半信半疑。

    不过,李莫愁心中杀意已定,这些人护主不力致使自己受辱,主辱奴死,理所当然。

    其实,眼下刚刚夺舍成功李莫愁,就是个矛盾体。可卿虽然离魂,她性格中种温柔娴静依然主导这具身躯。可卿厌恶血腥,不忍杀伤人命。可是,李莫愁性格刚毅,睚眦必报。她自有成百上千种杀人不流血手段。

    即便拥有可卿记忆,李莫愁眼下除了瑞珠这个被打晕丫头,旁人一概不敢轻信。

    可卿身受贾珍滛威日久,这府里丫头、小子无不是身不由己的家生子儿。若是迫于压力必须出卖可卿这个贫家出身主子奶奶,他们绝对不带犹豫。宝珠出去传信,竟然一去不返,很难说她清白。

    李莫愁嘴角噙着冷笑,直眉瞪眼瞧着宝珠,很明显,她不相信宝珠之言。

    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