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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20部分阅读

    这话很是,那就定了,我去跟珍大嫂子说去。”

    李莫愁一笑:“有劳嫂子。再有,索性莲花儿一家子我都不要了,就把”

    李莫愁故意等了一等,方道:“我记得之前宝玉房里有个丫头,就是袭人前头那个大丫头可人?”

    凤姐一嗤:“可人骨头打得鼓了,都,你说的媚人吧,只是这个丫头如今不再府里伺候了,一家人都被,都在昌平庄子上头伺候去了,媚人也嫁人了,她男人就是庄子上的农户,据说是凶悍的很,无事吃醉了就打老婆。”

    李莫愁闻言神情一变,只怕又是王氏捣鬼儿吧。因道:“正因为她男人凶悍,我要她来才是帮了她,她也才会对我忠心。”

    凤姐闻言眉头一挑,旋即笑道:“那好,我替你把他一家子都拢上来。”

    李莫愁心中有些愣神,上一辈子媚人一家人因为自己干涉跟了林如海,嫁给了林平,和和美美一辈子。没想到这一辈子倒了这样霉头。

    想起媚人,李莫愁又想起瑞珠宝珠,这一辈子两个竟然都死了。

    李莫愁不由咬牙,贾珍这个畜牲竟然还活得好好的,真是老天爷瞎眼了。

    凤姐见迎春愣神,顿了顿,伸手拉住迎春手:“我知道,妹妹心里对我,对你二哥都有些看法,只是这府里错综复杂,不是我们能够左右,譬如妹妹婚事,譬如妹妹妆奁,我与你哥哥都是替你争取过的,只是,妹妹想必知道,不是老爷独断专行,就是咱们太太,那也是油盐不进的主儿,想要她拿出一份银子也是不能够。”

    说这话,摸出几张纸来,递给迎春:“这里是老祖宗吩咐给你准备的庄子,太太本来说只给你三百亩的混过去就是了,是我怕你回去又要受那孙绍祖的气,故而,替你准备了个四百五十亩的,虽然离五千银子还差点儿,只是,我一个内宅妇人,也只有这些手段了。这是地契,妹妹收好。”

    随后,凤姐再把几张纸卷展开,递给迎春:“这里是两千两银票,是我私下攒的,你哥哥不知道,知道的话早给他花光了。你收下,也别说出去,让人听见,只怕我又要被絮叨了。”

    李莫愁闻言愣住了。

    凤姐可是放高利贷的主儿,竟然平白给自己银票?

    遂退了回去:“凤姐姐也不容易,一大家子的”

    凤姐不等迎春说完,就把银票给她推回去:“正是一大家子,我累死累,也没谁感谢我一声,我如今也想开了,家有多少银钱,我就可着办多大点事儿,若谁嫌弃我,当家权利拿去就是了。”

    凤姐无利不起早之人,能给自己这个无用姑子两千银子,实在是破天荒了。

    李莫愁心中半是惊讶,半是感动,又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什么让凤姐这般改变,反常即为妖,迎春实在有些犯疑惑。

    疑惑半晌,迎春并未收用银票,试探问道:“凤姐姐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

    凤姐闻言脸颊抽了抽,旋即一笑:“别瞎说,能有什么呢,左不过是府里有老太太,太太们。”

    李莫愁想着挨过百日还要回去孙府,要跟老虔婆母子斗法,没有银子不顺手。

    再者,凤姐那样悲惨结局,巧儿平儿被官卖,这些银票自己且先收起,只当是凤姐提前给女儿准备赎银了。

    思及此,李莫愁一笑收起银票:“如此,妹妹就不客气了,他日嫂子手里不方便,直管开口。”

    言罢,李莫愁拔下耳朵上一对珍珠耳环来,递给凤姐:“算我跟嫂子质当了。”

    凤姐见她说的好笑,伸手接过去:“成交!”顺势握住迎春:“妹妹真是应了一句话。”

    李莫愁此刻心情大好,笑问:“什么话?”

    凤姐伸手一刮迎春鼻尖儿,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李莫愁一嗤:“鬼门关里转一圈,睁开眼睛,恶人就在眼前蹦跶,凤姐姐说说,不刮目相看有待如何呢?”

    凤姐闻言瞬间黯淡神采,点头捏捏迎春手心儿:“你哥哥约了东府贾蓉,贾蔷几个,去衙门寻了那孙绍祖说话,那孙绍祖竟然推说是吃醉酒错手之过。”

    迎春又是一嗤,谁家醉酒三天不醒呢,真他妈的哄鬼鬼也不信呢!

    凤姐额首:“我们当然不信这话,今儿你哥哥也撂下话了,说是他若不亲自上门来给你赔情致歉意,下个保证,再不动手,再把你风风光光接回去,这门亲事就甭做了。咱们贾府养得起姑娘,也不怕跟他孙家打官司。

    “那孙绍祖总算还识趣儿,说是让你安心养伤,还托你哥哥带回来这些包裹,再有他孙家的铺子对牌,说是你要什么东西,只管去铺子上头取。是你哥哥说咱们荣府不稀罕,叫他自己来跟你说话,当即给他摔回去了。”

    贾琏总算硬着头皮给自己捡回些面子。

    李莫愁起身一福:“多谢兄嫂疼我,替我出头,妹妹身无长物,这情,妹子我记在心里了。”

    凤姐挑一挑眉,之前二姑娘迎春,从来不兴给人道声谢,她总以为别人帮她都是理所该当。

    凤姐眉眼不由飞扬起来,她从来不觉得将来会求谁,却不妨碍她喜欢别人奉承。见迎春知情识趣儿,越发心中亲近她。伸手拉她坐下:“自家兄妹,谢什么,快坐下。”

    迎春一笑坐下。

    凤姐却是笑一笑,叹一声,又笑一笑,一幅欲言又止模子。

    李莫愁知道凤姐这是故弄玄虚,有话要说,只等自己去求着她才好说出来。李莫愁却是有些不耐烦跟她弄这些弯弯绕,有这些曲里拐弯的时间,她宁愿去静心打坐,练练功夫。一旦看谁不顺眼,该下毒,下毒,该断腿儿便教她断腿儿。这样的口角官司,她不屑于费心。

    李莫愁不兜受,凤姐便含着不好说下去了。

    却是绣橘在门边站着良久,见二奶奶有话要说,自家主子装糊涂不接招,遂笑道:“二奶奶这是听见什么话呢?莫不是有人说了咱们姑娘什么?”

    凤姐露齿一笑:“都说绣橘丫头聪明灵巧,今儿我算见识了,这是会读心呢!”

    绣橘闻言索性凑趣儿买他个好儿,故意那么一愣之后,一惊一乍道:“哎哟,我这里胡乱说的,奶奶还真的听人说了什么?”

    凤姐却是故意看了门口丰儿一眼,旋即敛眉摆手:“哎哟,逗你呢,二姑奶奶那时这府里正经姑奶奶,谁敢说什么?就是那外四路的人说了什么,咱们只当风刮过去就是了。哦,我倒有些奇了呢,你们这儿请客呢,怎么宝钗妹妹就先走了呢?”

    紫鹃那边安置好了,平儿陪着黛玉宝玉两个说话,她腾出手来,又弄了一盘茶果过来让丰儿绣橘,却不料听见这话,不由奇道:“我们都在屋里,并没看见宝姑娘啊?她几曾来过?”

    “没来过?“

    凤姐讶异之色溢于言表,旋即笑道:“哎哟,我来时远远瞧见两人出了这园子往蘅芜院那边去了,还道是宝钗妹妹呢,想是我看错了,也不定。这雪珠子下的雾蒙蒙的,看错了人也不稀奇。”

    紫鹃却是马上含了春纤一声,低头吩咐几句。

    凤姐一见笑着起身:“我也来了一会儿了,只怕这会子巧姐儿也醒了,要寻我,我去那边看看林妹妹就家去了,二妹妹你安心住着,这一回他孙家姑爷不亲自来接,咱们就不回去了。”

    迎春起身陪着凤姐到了对面黛玉起坐间,绣橘这里便拉住丰儿问起细话:“二奶奶今儿可是听说了咱们姑娘什么话呢?我瞧着那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呢?”

    丰儿之前是得了凤姐吩咐的,因附耳悄悄把宝钗如何说话学了一遍,临了吩咐绣橘:“这话你听见就是了,且别告诉二姑娘听见,只怕又要怄气了,好容易回来清静清静,又被这些不着掉闲话膈应,不值得。反正也不是这府里正经主子。”

    绣橘心中怒不可遏,冲口道:“她一个客居的姑娘,来时说是暂住,明年就进宫去了,结果呢,恁从十三岁住到而今十□岁了,咱们姑娘还没说她什么,他倒编排起咱们姑娘来了,这可真是好笑的紧了。”

    75夺舍三之贾迎春

    丰儿闻言一笑:“谁说不是呢,虽说是个人命不同,做客做成她这样,实在少见得很。”

    綉橘点头附和,嘴角噙着讽笑。

    丰儿旋即压低声音道:“不过呢,也是咱们好,你也是个明眼人,我就悄悄劝你一句,她可不好惹,这话我们在这儿说说,离了这里,谁也甭提起。不瞒你说,就是咱们奶奶,有时候也不得不暂锋芒呢。咱们做婢子的,还是绕着些好,她在上头多一句嘴,在咱们,可是性命攸关呢!”

    綉橘哼笑:“瞧你说的,也就是咱们姑娘好性儿,她才敢登鼻上脸,别人屋里,你瞧瞧,她哪一个不是笑脸一张捧着呢,尤其是宝二爷屋里。”

    丰儿嗤道:“也不尽然,你道是晴雯怎么死了?晴雯这丫头就是死在不知天高地厚,宝姑娘跟宝二爷那是咱们太太默许她们了,晴雯偏生倔头倔脑得罪她,竟把她夜半三更赖在宝玉屋里这事儿泄露出去,这可是打了太太脸了,你说这不是作死么?袭人就聪明了,人家处处看着太太脸色行事,小意儿奉承着那位,得了那位青眼,如今不是混的风生水起。”

    綉橘想起袭人那一匣子麝香珠子,不由撇嘴哂笑:“哈,这样青眼,不要也罢。”

    丰儿把綉橘粉腮一捏:“你别撇嘴,咱们这些人拧在一起,只怕没有袭人的面子大,月例银子提成二两了,在太太跟前,在这府里,可说是那找养了三姑娘赵姨娘还得脸些。”

    綉橘本当不理,忽而想起这丰儿常在凤姐面前行走,消息比自己这边灵通些,且自己姑娘如今回府还得二奶奶看顾,因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悄悄言道:“要我说,你常常在行走,袭人可是送过你什么物件呢?我提醒你一句,她的东西最好莫沾。”

    丰儿先行只是跟綉橘耍笑,忽听这话,又见綉橘似乎郑重其事,不免你心中一个忽悠,袭人却是送过她不少小东小西。忽悠想起晴雯便是被栽赃而死,顿时紧张起来:“难道有什么不妥当?”

    綉橘待要说,忽而记起那麝香用处,顿时舌头短了一截儿,支支吾吾,忽而记起这事儿平儿也是知情人,遂道:“回去问平儿吧,你们那样好,她必定不瞒你。”

    丰儿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二奶奶已经答应了,将来会放她的身契,出去家人做正头夫妻,这些年她也积攒了些东西,出去做个小生意,一家子丰衣足食是她最大追求。这其中就有袭人把的东西,难道有什么问题。

    她这里忙着跟綉橘告辞,綉橘暗暗拔一根翠玉簪子插在丰儿鬓边:“咱们姑娘命苦,老子娘都靠不住,夫君又是个莽夫,如今在这府里也就是靠着老太太于二爷二奶奶怜惜,还望姐姐时不时帮一句,咱们这里看不见听不见的,姐姐也帮着长个耳朵,咱们姑娘最是心慈之人,与她好的人,必定铭记于心。”

    丰儿跟着凤姐这些年,很学了些眉高眼低,知道这簪子不受,只怕綉橘不安心,却是又不好坏了姐妹情分,遂把自己手上凤姐赏赐一个镶嵌翠玉金戒子撸下给綉橘戴上了。

    綉橘待要推辞,丰儿却道:“你若不要,簪子我也不收了。这是咱们姐妹情谊。二姑娘跟二爷同出大房,比别的姑娘还要亲些,咱们下人都是跟着主子走。也该比别人好些才是。我若有难处,自然来求你,我若能帮你们,必定会伸手,放心吧。”

    一时送走了风风火火的凤姐主仆,綉橘忙着来寻迎春说话,虽是丰儿交代不让告诉迎春实话,可是綉橘思忖再三,还是觉得迎春有必要知道如今府里真实情况,宝钗之话有时候未必不是二太太之意。

    綉橘寻了迎春,着司棋守住门户,把宝钗之话一句不漏告诉了迎春,当然,綉橘因为不忿按照自己理解添加了些总结注解。

    李莫愁闻言眉峰一蹙:“宝姑娘说孙绍祖是良配,而我挨打回娘家求救是我没本事,回家来住更是不贤惠,最好回去打死莫做声?”

    綉橘坚定点头:“虽不是原话,意思是这样没错。要我说,这就是姑娘这些年好心敬着她,惯出来的结果。”

    李莫愁知道宝钗文笔滔滔,诗才了得,这话刻薄,甚没水准了,不大像宝钗能说。李莫愁拧眉睨着綉橘,却见綉橘神情不似作伪,且綉橘这丫头不爱说谎,也没有说谎道理。忆起她对金钏香菱的冷漠,又爱说教秉性,约莫对的上。

    李莫愁忽而展颜一笑,招手让綉橘司棋近些,低声问道:“你们说说,宝姑娘说这话,是不是她看不上宝二爷软绵绵没刚性,或许我们都看错了这位宝姑娘,以为她跟着宝玉转悠就是喜欢宝兄弟这种文质彬彬的男人,其实,近墨者黑,她其实很欣赏她哥哥那种霸道、蛮横、粗鲁汉子?”

    綉橘闻言挑挑眉:“姑娘这一说,薛大爷跟咱们姑爷性子还真是十分像呢,见了漂亮姑娘就像偷摸,薛大爷那年竟然偷摸到柳大爷身上,结果吃了一顿胖揍,若说那天孙家姑爷也遇见那柳大爷揍一顿,他就知道怕了。”

    司棋拐拐綉橘:“扯远了,姑娘问的是宝姑娘喜欢不喜欢咱们姑爷?”

    綉橘比之司棋性情忠厚多了,闻言愕然,这什么跟什么呀,是个人,只要她长了脑子,都会弃孙绍祖而就宝二爷了。喃喃道:“她又不是傻子呢!”

    司棋一拧綉橘耳垂:“这是你自己没福气消受而已,别人喜欢的紧呢。”

    司棋綉橘两个丫头李莫愁在这红楼活了两辈子,可谓知之甚详。綉橘忠贞不二,一直不离不弃伺候迎春到死,三餐不继也没想孙绍祖卖媚。

    司棋性情刚烈,眼里不揉沙子,却也是个狡黠狠心的,否则,也不会一头碰死了,死前却又舌尖杀人,让她表弟给她殉了葬。

    两个丫头各有所长,司棋适合处理那些扎手机密之事,綉橘适合理财管家。

    李莫愁把一卷地契银票递给綉橘:“这是老太太二奶奶给我的私房东西,你收起来,别叫人家骗了去。回头,桩头管事娘子来了,也有你出头接见她们。要理账本子了,你那字儿抽空也要练一练,不懂得多问平儿跟紫鹃。”

    綉橘一贯掌管着迎春家当,闻言并不意外,答应一声,接了银票行礼退下去了。

    司棋回来后还没跟主子小姐认真相对过,此刻见綉橘退下,知道主子有话交代,忙着上前福身行礼,声音有些哽咽:“婢子实在没想到,知道姑娘那时候狠心拒绝婢子,知道姑娘绝情,没想到姑娘还是惦记着婢子。”

    李莫愁却摇头道:“那时候我做姑娘,你跟你表弟有了首尾,我若留下你,别人那吐沫星子只怕也要淹死咱们主仆了,分开了反而各自方便。原想着你跟你表弟有情,索性就成全你们。不想,你表弟竟然一去不返。我如今出阁了,也不怕别人说什么,你也没有着落,索性把你叫回来咱们大家作伴过日子,有我一口吃的,必定不会饿着你。昨日你来我身子不爽,也没问你,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司棋忙着磕头:“姑娘肯再接纳婢子,就是婢子救命恩人,婢子焉有推脱之理,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姑娘大恩。”

    李莫愁定定看着司棋:“我找你回来,既是咱们主仆情谊,也是你能干,我需要你帮衬,有一句话我却要说在头里,你既然答应回来了,就要一心一意,行我所想。异日你表弟若回来寻你,你也不能就跟他走了,须得帮着我度过了孙家困境,我答应了,你才能随他离开,这一点你可答应?若是不答应,你现在就出去,我在寻别人进来,若是答应,你就立个誓言!”

    司棋闻言立即跪得挺直,举手发誓,道:“上有天,下有地,中间有神灵,我司棋今日在此发誓,自今日起,我必定一心一意伺候侯小姐,一切言行举止,无不以姑娘吩咐为准,婢子愿意一生伺候姑娘,不离不弃,绝无二心,若违誓言,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李莫愁闻言满意一笑:“无需终身追随,待我完成了心愿,必定放你自由!”

    司棋却道:“不,姑娘肯接纳司棋,就是司棋再生父母,无论那潘又安来与不来,司棋都终身伺候姑娘,若违誓言,愿意应誓!”

    李莫愁伸手:“你起来,咱们商量事情。”

    司棋起身一幅:“商量不敢当,姑娘有事吩咐司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