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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24部分阅读

    天眼珠子也不知道转一转,就那么白痴一般,直眉瞪眼瞅着凤姐。

    凤姐忙着伸手轻轻搓揉宝钗面颊,柔声呼唤:“宝钗妹妹,我是凤姐姐啊,认得不?猴冷的天,妹妹你怎会到这儿来?”

    这一问,唤回了宝钗不堪记忆,顿觉屈辱攻心,她慢慢咬紧嘴唇,泪水缓缓滑下面颊,半晌方才胸脯子一挺,直觉胸闷噎气,有些喘气不赢:“凤,姐姐,我”

    凤姐虽然恨她给自己上眼药,要自己强,却也不忍心看她这般模样,此刻,她心中只有姐妹情谊,伸手替她顺气,哑声道:“没关系,好在没有什么大事,知道的人也不多,放心啊,有我呢!”

    贾琏听见宝钗哭声,顿时想起来了,拔足就往外跑:“狗|日|孙绍祖……”

    凤姐也警觉发生什么事情,急忙唤道:“琏儿,回来!”

    贾琏顿足道:“难道叫他白白占了便宜不成?”

    凤姐啐道:“你追她做什么?宝钗妹妹岂能给人做妾?再者,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给宝钗妹妹出头?”

    贾琏顿足叹道:“你送宝钗妹妹去梳洗,我去寻那薛呆子去,总要拿出个法子才成!”

    宝钗在荣禧堂出事,虽是她自己撞进来,无论如何,总要给薛家通传一声才成。

    凤姐额首,吩咐平儿:“看姨妈这情景,只怕是打太太那儿来的,这个时候,不能让她们母女见面,只怕一哭一嚷,这事儿咱们想瞒也瞒不住了。”

    平儿额首:“奶奶想着如何?”

    凤姐略忖:“不如这样,你先把薛姨妈送去太太佛堂,就说姨妈忽然晕厥了。佛堂人多,有玉钏彩霞几个,也好有人照应。”

    平儿与丰儿两个额首,合力搀扶着薛姨妈往小佛堂去了。

    凤姐瞧着聪慧灵巧宝钗竟然傻傻呆呆,心里甚是酸楚,细细耳语宝钗:“妹妹,为了保密,你先不能回去蘅芜苑了,且去我那儿梳洗一番再去,可好?”

    宝钗此刻方觉凤姐亲切,只是愤怒与灰败交织撕咬,让她胸口发闷,喉咙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有含泪额首。

    凤姐便把自己软轿把给宝钗坐了,吩咐抬轿媳妇子道:“平姑娘崴了脚了。”

    一时,轿子抬到自己屋里,平儿也会来了。凤姐吩咐丰儿:“你亲自去提热水,对外直说你平姐姐崴了脚了。”

    丰儿知道这事儿严重性,忙应了。

    主仆们默默无声替宝钗梳洗,从里到外换了凤姐衣衫,又把一件与宝钗一样的大红猩猩毡的披风给宝钗披上。原本送她回去,又怕她想不开,也不敢把她送回蘅芜院去。想着宝钗留在自己屋里也不成,贾琏来往也不方便。

    再者,等下薛姨妈来了,肯定是有一场大哭大闹,自己这里人来人往的媳妇子婆子小丫头,说话也不方便。

    思前想后,凤姐将李纨寻来,暗暗把事情说了,凤姐意思,先将宝钗送到了稻香村,一来让李纨劝慰宝钗,二来也是让李纨看管宝钗,千万不能让宝钗出事儿。

    李纨闻言落泪叹息:“你说她跑去荣禧堂算什么呢,一贯冷眼旁观做评判,不想如今出了这样事情,太太知道怎么得了?”

    凤姐闻言,心中一动,薛宝钗这回真是聪明误,跟一个出嫁姑姐制气,结果搭上自己。这一回宝兄弟再拒婚事,就是有理有据了。

    却是此刻不好说什么,叹道:“宝钗妹妹一向知书达理,最是明理之人,希望她能想得开!”

    李纨叹息几声,也只有罢了。

    按照李纨心思,必要孙绍祖负责才是。却是凤姐说的对,这事儿实在不好解决,若是孙绍祖成器,索性给了孙绍祖做妾,凭宝钗这样人品,做个平妻两头大未必不可。

    却是孙绍祖那样的混蛋,哪里配呢?折了一个迎春,已经后悔莫及了。岂能再把宝钗贴进去受罪。

    李纨这里劝慰着宝钗去了稻香村暂时安歇,李纨子时寸步不离守着宝钗,生恐她做傻事。

    凤姐这里只管跟迎春与贾母三人商议,把宝钗被轻薄事情说了。

    贾母没想到会出这样事情,叹息之余吩咐凤姐,一定要严谨门户,谨防闲言碎语蔓延。

    宝钗已经无颜再入贾府,贾母不介意放她一码!

    另外,贾母吩咐凤姐递牌子,请了王太医进府替薛姨妈请脉,却说性命无忧,不过,要想痊愈,需要细细调养,一再吩咐,决不能再受惊吓了。

    凤姐直觉此事透着邪乎,几次跟迎春试探:“你说宝钗妹妹怎会出现在荣禧堂呢?”

    迎春心知凤姐之意,却不点破,这件事情,迎春问心无愧,虽然最后迎春选择暴露宝钗,可是宝钗出现在荣禧堂,并非是她设计。要怪只能怪薛宝钗这人不厚道,迎春已经很惨了,她还要落井下石看笑话。

    迎春不过是顺手牵羊,让她自食恶果,品尝一下她所谓的‘大造化。’

    薛姨妈因为瞧见宝钗惨状惊怒成病,平儿将之送往佛堂之后,她醒来之后竟然生成恶疾,半边身子麻木,口歪鼻斜,满嘴流涎。

    因此,一直被王氏拘在佛堂养病,宝钗在稻香村日日以泪洗面。好在有薛宝琴日日陪伴,虽不知道堂姐发生何事,由她日夜陪伴,凤姐李纨轻松不少。

    薛姨妈之事,凤姐根本不敢告知。

    薛宝钗性格却甚是刚毅,最终瞒不住,让她得知母亲患病,便带着薛宝琴搬回了薛家居住小院子,一心一意伺候母亲。

    夏金桂屡屡生事,最终被薛蟠毒打一顿,索性回娘家常住去了。

    薛家小院子倒因此安静了。

    这是后话了。

    回头却说贾琏,宝钗出事,他出来寻找薛蟠,跑了无处花楼酒坊,最终在群芳楼寻着酒气熏天薛呆子,却是他已经酒醉麻木,根本听不懂人话。

    贾琏无法,也只有将之带回交给他堂弟薛蝌。

    隔日,薛蟠醒来得知妹子受辱,母亲病重,抄了抢上宝剑就要去寻孙绍祖拼命,好在被他兄弟薛蝌拦住了:“哥哥还是先安抚好姐姐,再替大伯娘寻个好郎中吧,余者容后再图!”

    结果,薛蟠探望母亲之时,竟然跟宝玉起了冲突,动了全武行。宝玉在完全不妨之下被薛蟠一个耳光抽成了猪头。

    王氏心疼儿子,大怒:“你发什么疯?钗儿出事,跟宝玉什么相干?”

    薛蟠却道:“妹妹为什么要跟人制气,还不是因为他处处留情,吃着碗里护着锅里所致?”

    王氏被薛蟠激怒,说漏了嘴:“放屁!钗儿自己嫉妒使小性儿,因为迎春偏向林丫头制气,这才去看迎丫头笑话。你果然有本事,有担当,就去致死孙家里,与你妹子出气,只会窝里横!”

    薛蟠佛袖而去:“等着吧!”

    贾琏宝玉甚是担忧,只怕薛呆子出事,王氏并不担忧:“他能干什么,孙绍祖可不是文弱书生,一拳能打死!”

    这话贾琏宝玉都不好接了。

    孙绍祖这回却是出奇的守约,三日后准时奉上六万银子,并表示之前孝敬贾赦五千银子也不提了。

    不仅如此,孙绍祖还在荣庆堂外面垂花门钱,远远跪着给贾母磕了头,有留下话说,会在小年之后亲自来迎接迎春回府。

    孙绍祖如此表现,让贾赦十分得意。得意之余,贾赦无耻要求贾琏凤姐,将孙家的六万银子划分一半归自己所有。结果遭到贾母狠狠唾弃。

    后来又贾母分配了六万银子去向。2万伍仟银子归入公中,用于修缮荣禧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贾母放水打赏贾琏凤姐夫妻辛劳费。

    否则今后会还会卖力替你撑场子呢!

    再拨出五千银子让贾琏寻找一二个勋戚子弟作证,亲自送往孙家,免得那小子今后再拿这个做文章,作践迎春。

    余下三万银子,贾母之意,悉数给迎春,作为增添嫁妆。

    这种分配除了贾赦邢夫人,人人称道。

    迎春略作推辞欣然接受了。

    一来,她今后独立门户需要银子,二来,这笔钱可以留待将来拯救贾府落难女儿。

    至于贾赦贾政这些不作为不肖子孙,不在李莫愁搭救之列!

    贾母考虑到孙贾两家闹成这样,荣府上下都觉得迎春暂时不宜回家。等到孙家车架上门之后,贾府在大张旗鼓把迎春送回去。

    迎春自此便安心在葳蕤轩住下了,一边陪伴贾母,一边输送灵气替黛玉清除体内余毒。

    只是,黛玉不知为何,不能自行吸收灵气。

    迎春猜测,估计是玉佩未认主之故。

    迎春后来打通了大周天,武功更近一步,对付孙绍祖绰绰有余之时,曾经跟紫鹃和伙子,想把玉佩主人变更为黛玉,好让黛玉有防御隐私毒害之能力。只是紫鹃那日刺绣之时,故意撮手刺破黛玉手指,然后用玉佩擦拭,却那血水滴在玉佩之上,玉佩并不吸收。

    紫鹃至此,彻底消除了心底愧疚,她以为这是二姑奶奶缘法。

    迎春也不知道这是何故,心中猜测,这大约是仙姑接了癞头和尚之手特特赏赐给自己的机缘吧。

    不由暗暗给青衣仙姑上了一注心香,感谢她之护佑!

    只是这份恩请还不回去,还得滞留下来,安排好了黛玉,自己才能身无挂碍。

    其实,李莫愁如今已经不是那么迫切回到终南山。只是她还没有寻到世师妹忽然强大缘故,还是心有不甘,想要回去看看。再者,这尘世没有牵绊之人,她不如回去终南山继续研究武功。或许能够自创一门,自成一代宗师!

    那边厢青衣仙子微微摇头,迎春得了黛玉灵玉,黛玉也受了迎春恩惠,兜来转去,倒地谁欠了谁,如何说得清楚呢!

    小年过后,便是孙绍祖承诺来迎迎春日子。

    贾母凤姐暗暗吩咐司棋綉橘,悄悄替迎春收拾包裹行李,以免孙家来了手忙脚乱。

    熟料这日晌午过了,也不见孙家来迎,贾母不免失望,迎春却是无所谓。

    这日傍晚,薛蝌忽然来寻贾琏,却是薛蟠纠结一班子纨绔无奈在大街上跟孙绍祖干上了,孙家薛家各死了两名下人,孙绍祖当时正准备来荣府接人,惊散的马匹踏伤了街头十几名路人小贩。

    结果,被巡街御史逮住了,一体关进了都察院大牢。

    索性王子腾虽然奉调出京了,都察院是他老巢,还有些旧情面,暗暗送信给薛家,着令他们迅速安抚死伤家眷,跟孙家和解,来个民不举,官不究,把事情暗暗了消完事。

    薛家满门妇孺,薛蝌又是两眼抹黑,这是来求贾琏代为斡旋,无论多少银子,先把人捞出来再说,大过年住牢房,实在不吉利!

    贾琏闻言,却是暗暗称愿,问道:“孙绍祖如何?”

    薛蝌以为贾琏责备薛蟠,面色讪讪:“大哥上去就冲孙家姑爷坐骑一刀子,把马眼镜戳瞎了,马惊了,将孙家姑爷摔下马来,倒拖蹬,幸亏孙家姑爷功夫了得,自救脱身,听说是后背擦伤,右腿杆子被马镫蹩折了。

    贾琏闻言心中暗喜,孙绍祖就是要薛呆子这种莽夫对莽夫整治他。拍拍薛蝌:”放心吧,我这就那帖子恕他出来,只是这抚恤银子你们得丰厚些,还有这衙门都要过年了,上上下下也得供奉供奉才成呢!“

    薛蝌忙着从袖口里摸出银票递给贾琏:“现银没有,这是咱们当铺的银票,都是通兑宝钞,必定不叫二爷为难!”

    贾琏摸了摸,对薛蝌机灵十分对味,拱手道:“无需这般客气,薛家跟贾府是正经亲眷,叫二爷外道了,你叫我一声琏二哥也就是了。”

    薛蝌马上改口叫二哥,连连作揖拜托。

    贾琏一边吩咐套车,一边拍着薛蝌安慰:“回去等消息吧,今晚必定把你兄长接出来!”

    凤姐这边也得了消息,忙着来给贾母报信儿:孙绍祖来接迎春途中被薛呆子打了,这会子正在都察院大牢里拴着呢!

    凤姐来问问贾母,这孙绍祖是立马保出来,还是让他在牢里待些日子,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贾母沉吟半晌道:“问问你二妹妹意思吧!”

    迎春笑道:“孙家也没人求咱,咱们犯不着!”

    随即起身,亲自送了凤姐出门,暗暗耳语:“孙家不喜欢自诩豪富,傲视权贵么,那就再狠狠敲他一笔,再让衙门好生招待他,挨到三十晚上再放他,让孙家老虔婆知道,知道,在这京都地面上,他一个土财主没资格横着走!”

    86夺舍三之贾迎春

    凤姐闻听这话,神情一顿,心中蓦然记起迎春之前言语--迎春想要和孙家和离。难道迎春还是在打这个主意?

    凤姐眯眯眼,瞅着迎春越发俊俏容貌直发愣,真可惜了这付好相貌,竟然落到孙家那个畜牲手里!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不报免选,让她进宫投奔元春,这份相貌,这份柔弱,有元春那等心计姐姐护着,说不得还能得条活路。

    暗暗叹口气,凤姐把迎春手捏一捏,道:“二妹妹,老祖宗虽则疼爱二妹妹,却不会为了二妹妹影响宫里娘娘跟下头弟妹。二妹妹当知,从孙家出来并不容易!”

    迎春微笑额首:“正是因为出来不易,才更要让孙家知道,咱们贾府不是那么好欺负,二哥哥直管给他个教训,只要不丧命就成,势必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凤姐闻言,以为迎春这是要拿捏孙家母子出口腌臜气,很以为然,额首道:“孙家人很该受些教训,妹妹自己立的起,我就放心了,”顿一顿,凤姐又道:“这回薛呆子把人打了,只怕宝钗妹妹名誉就坏了,妹妹也知道,薛呆子这人想法有些各色,她被柳湘莲打了却跟人家成了兄弟。妹妹当记得,那薛呆子十分推崇看重孙绍祖,若是宝钗妹妹寻不到好亲,只怕会想着孙家负责”

    李莫愁就怕薛家并无此意,她巴不得薛宝钗能够爱好特别思嫁孙绍祖,且那孙绍祖若是贪财休妻那就更圆满了。

    初嫁随父母,再嫁由自身!

    李莫愁正好脱身去过自由日子!

    只是李莫愁在这个世界摸爬三世,却也知道这事儿对于女儿家不是好事。自己纵然欣喜若狂,面上不能表现的太过高兴。

    故而,迎春沉静了面色,声音低迷:“凤姐放心,若她薛家不要面皮了,送女为妾,我不会为难她,也不过多双筷子的事情,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之事,孙家也养得起。且二嫂子这样能干人,还不是要容忍尤二姐,秋桐之流?何况是我?”

    凤姐被迎春说中心病,不免戚戚然,正要开解她几句,却不料迎春眼眸一冷,继续忽悠凤姐:“且我有荣府做靠山,又有凤姐姐老祖宗做主,量她一个妾室也不能翻了天。倘若孙家不长眼,想要一双两好,聘娶什么平妻,或者薛家思想正位,那就你死我活,要么,我把她打出去,要么孙家把我打出来!”

    凤姐抿一笑:“好样的,侯府千金本该如此,你想得通透就好了!”

    这日正是腊月二十四,因为薛呆子之故,迎春顺利留在荣府。

    晚间,负责刺探消息司棋得意洋洋回来了。

    綉橘看出司棋满脸得色,知道必定有什么好事,笑道:“瞧瞧这丫头得瑟样,只怕吃了蜜蜂屎了,还是捡到了金元宝了?”

    如画跟着打趣儿:“只怕潘家姐夫回来也未可知呢!”

    司棋闻言啐她们一口:“瞧你们出息!”

    旋即嘻嘻哈哈直笑得花枝乱颤。只把綉橘如画几个逗引的心痒不已,拉着她快些交底:“快说说,倒是出了什么新鲜事儿?”

    你道司棋为何如此呢?

    却是因为孙绍祖作践迎春,司棋綉橘这些贴身丫头感同身受,同仇敌忾,只恨他不死。故而,如今得知孙绍祖进了大牢,倒霉被作践,心中只是称愿。

    司棋笑道:“二爷回来了,平儿告诉我说,二爷去捞薛家大爷时候。薛大爷孙绍祖都与那些鸡鸣狗盗流氓地痞关在一起。据说二爷去时,薛大爷还好,因为牢头认得咱们大舅老爷,无人敢动他。”

    司棋说着笑得不行:“那孙绍祖就惨了,一身锦衣就被脱了个干净,还被人那个”

    綉橘如画不知究竟,忙着追问。

    李莫愁横她一眼,司棋忙着止住笑:“恩恩,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反正说孙绍祖初时还想反抗,结果拖着断腿只有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