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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第25部分阅读

    弹,但见对面墙角竹枝遭遇重击一般,枝梢狂摆,积雪簌簌掉落。

    弹指神功虽然不尽完美,与东邪差之千里,不过隔空打物绰绰有余了。李莫愁心中止不住冷笑:孙绍祖,你今犯在我手里,说不得就拿你一家性命替迎春抵债了!

    凤姐这边忙叨叨命彩明翻皇历,查看十七日凶、恶、忌、讳,却是易下葬,出丧,不易出行,访友。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凤姐忙着使了贾琏去跟贾赦磋商,好歹再留迎春一日,明日十八再归孙家不迟。只可惜,贾琏哪里拗不过贾赦?落得个惨败而归,一场臭骂!

    贾琏去往大房斡旋,迎春正往凤姐房里去请辞。虽然李莫愁根本不想在孙家过日子,孙绍祖尸起,或者失妻,都是迎春最大幸福。不过,对于贾琏拼着挨骂也替自己争取这事儿,李莫愁十分感激。

    这次与孙家斡旋,李莫愁对贾琏其人,有了全新认识,那便是贾琏比贾赦有人性!想着今后许多事情还要考贾琏凤姐出面替自己周旋交涉,李莫愁决定略略提点他们几句,能否避过前世惨状,则看他们自己造化。

    李莫愁心意已定,遂让凤姐贾琏屏退左右,凤姐虽然狐疑,却是忙着挥退了左右。迎春瞧着平儿拦门警戒,这才笑看凤姐夫妻,道:“这些日子,我在老祖宗那里听说了许多府里事情,知道府库空虚,并且开府之时老公爷在户部借银五十万。这些只是老祖宗记得旧账,依我看来,只怕如今欠债翻番也不定。”

    贾琏闻言顿时面色紫涨:“二妹妹你不要听人胡说,咱们府里”

    李莫愁一声冷笑,福身道:“我原有肺腑之言相告,既然二哥哥把我当外人,告辞了!”

    凤姐这些日子深感迎春举止变化,闻言心肝乱跳,迎春这警语,正好对上了秦可卿的托梦之语: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且那繁华着锦,烈火烹油预言已经应验。只怕迎春也跟秦可卿一样,这是肺腑警言。

    凤姐以为,再不能忽略,失去最后机会。她抢上一步拉住迎春:“二妹妹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好心,你哥哥也是不想叫你担心,你自己日子,你哥哥对你怎么样,这些日子你该看得见,委实你,唉”

    李莫愁回身:“还是嫂子爽快。”

    凤姐拉着迎春重新入座,白了贾琏一眼:“二妹妹不是外人。”

    贾琏摊手叹息,满脸无奈:“妹妹知道,我在这府里,一不做主,二不当家,能如何?”

    迎春哼一声:“二哥哥这话糊涂,这荣府终有一日属于哥哥所有,府里责任也该哥哥承担。没有钱财继承不打紧,若是罪责落下了,要如何?”

    贾琏闻言,眸露惊慌。

    凤姐愕然道:“二妹妹?”

    迎春看着凤姐:“凤姐姐,你捞的那些血泪银子,真当人家不知道?我若是你,就把那些要命证据一把火烧了,把旺儿两口子乘早灭口!”

    前世,凤姐最后坐牢,就是因为旺儿两口子反水作证,让他们夫妻一个发配,一个死在牢里。

    凤姐嘴唇颤抖,眼眸瞪成四白眼:“二妹妹?”

    李莫愁扬手:‘不要说你没有,我知道,别人也会知道!凤姐姐须知道,这是祸及子孙罪责。这个荣国府已经被二太太糟蹋干净了。凤姐姐千万别弄得爵位不保,性命也不保!”

    凤姐吓得腿杆就软了,手只是哆嗦:“妹妹今日过来意思?”

    李莫愁盯着凤姐冷笑:“凤姐姐若是能够狠下心,爵位不敢肯定,却可以包你们一家子性命无忧。或许,子孙后代还可以从头开始!”

    贾琏闻言动容,作揖道:“二妹妹请说?”

    李莫愁眼眸清冷瞅着贾琏:“老爷那些人命官司,二哥哥从此莫再插手,之前做过事情,趁早抹掉痕迹,比如府里那些知之甚多清客!”

    贾琏并无什么人命官司。

    凤姐却是面色煞白,瞅着迎春清凌凌眸子,差点晕厥,伸手抓住迎春:“二妹妹,你,你可有法子?”

    李莫愁并没有什么法子,她只记得林如海上一世法子,因戳戳天,道:“荣府荣耀来自太上皇,可谓树大根深。只要上头那位不动杀机,即便爵位不保,性命必定无忧。只是,如今咱们老爷联合四王八公抵制圣上新政,皇上碍着太上皇只好忍着,一日太上皇不在了,将会如何?”

    凤姐失神跌坐:“老爷不是抵制,实在府库没银子。”

    李莫愁伸出两根指头:“二哥哥从江南运回二三百万银子,一座园子用得这许多么?余下银子哪里去了?你们从来没想过么?”

    贾琏凤姐相对愕然,而后双双眼眸冒光:“你是说?”

    李莫愁见二人领会,一福身:“兄嫂多多保证!”

    贾琏凤姐夫妻愕然惊呆,连松一松迎春也忘记了。

    却是迎春忽然记起黛玉,返身复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二哥哥人若是换了欠债,再有余银,返还林妹妹一部分吧,虽然不能物归原主,总是你们一番心意。这世上自有神灵,相信姑父姑母在天上看见了,也会护佑你们,遇难成祥!”

    李莫愁这日傍晚,带着司棋綉橘如画,还有凤姐送给李莫愁的得力丫头林小红。再有媚人为首四个陪房媳妇,凤姐拨给迎春八位膀大腰圆执事婆子。一行人大大小小三十六口,浩浩荡荡回到孙家。

    结果,孙家关门闭户。很显然,这是孙家给迎春下马威。

    李莫愁让媚人那个力气赛牛丈夫上前敲门,结果,左右邻舍看热闹之人堵塞了胡同口,孙家门内却是鸦雀不闻。

    司棋气愤不已:“姑娘,孙家这是下马威呢,咱们回去吧!”

    护送李莫愁回府的是宝玉跟贾环贾琮,再有一个帮办迎春打理田庄的贾芸。

    他四人都是一个心思,荣府不差一口饭吃,何必在这里收起,四个人难得异口同声:“对,咱们回去,让大老爷做主!”

    李莫愁见状心中暗喜,说实话,李莫愁很怕孙家母子就此受了教训,改过了,那样子她下手还有些理亏。因为仙姑提醒无数次在梦中重复,积德行善,才能回溯当初。

    如今孙家母子找死,迎春心中喜悦一拱一拱,春花烂漫,乘着这个好机会,正好把孙家之恶宣扬宣扬。

    忍着大笑冲动,迎春故作惊慌道:“宝玉,环儿、芸儿,这么大声音里面也听不见,只怕是出事了,你们速速去寻地保里正,再寻人帮忙把门撞开。”

    宝玉贾环贾芸三人闻言,知道迎春这是要出孙家丑,忙着抱拳四周作揖:“各位爷们帮帮忙,把门撞开吧!”

    孙绍祖是武将出身,实打实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命,那身上煞气叫人望而生畏。一众瞧热闹邻居,闻听迎春这话,胆小的便以哄散了,余下少书胆大的,也是远远地站着瞧。更有那幸灾乐祸主儿,悄悄告知贾芸:“府中里大爷年前把奴才失手打死了,府里奴才兔死狐悲,闹得厉害,据说联合起来罢工对抗,后来这家老太太一起之下把人都发买了,你们不如大声叫喊,或许她们在后宅没听见也说不定。”

    这般时刻,贾环忽然喊叫起来:“这儿有梯子呢!”

    众人循声一看,果然,孙家左右两箱原本空空墙壁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架木梯。

    贾芸冲着周围拱拱手,吩咐仆从登梯攀墙。

    一时之间,孙家门口又笑嘻嘻闹哄哄围满了看热闹之人。

    孙绍祖这些日子歇在他老娘屋里,孙婆子知道迎春回家,母子约定给迎春一个下马威。势必要等迎春哭着下跪,再开门给她立规矩。不想,迎春今非昔比,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

    瞬间让孙家成了这城南鞋帽胡同大笑话了。

    孙婆子闻听丫头通报气得破口大骂:“下作娼妇,这是要造反啊!”

    孙绍祖黑沉了脸,喝不得抽死迎春,只是腿脚不灵便,吩咐小厮前去开门,结果,小厮回报说,大奶奶自己已经回房去了。

    孙绍祖母子惊愕:“门撞开了?”

    小厮诺诺道:“不是,大奶奶的兄弟,还有那个芸大爷,知不道从哪里寻来梯子,然后就,”

    竟敢翻墙?孙家大奶奶竟然翻墙而入?这个败家娘们这是要出自己丑啊,这叫自己今后还如何入仕做官呢!

    孙绍祖气得青筋暴暴,恨不得立时把迎春贱货打死。怒气冲冲之下,竟然忘记自己是瘸子这个事实,丢了拐杖,他当自己还是好腿子呢。大踏步卖出去,恨不得一步飞到二进正方,将贾迎春这个丢人现眼娘们掐死太平。

    他这里大踏步迈出去,旋即,右腿杆子咔嚓一声,旧伤新损,腿杆一软,一个趔趄,瘫倒在地,疼得让他抱着腿杆子翻滚着,哀嚎,心中却在萃毒咒骂:“荣国府,贾琏,贾迎春,你们盯着,老子这辈子跟你们没完!”

    迎春站在院门口,冷冷瞅着孙家母子,撇嘴鄙视,本仙子尚未动手,孙绍祖竟然就把自己个整瘸了。

    孙婆子紧跟儿子之后,匆匆赶往迎春所居二进院落,想要教训教训迎春这个胆敢忤逆自己的贱女人。不防头却见儿子摆脱了丫头搀扶,再次折断了退杆子。

    孙婆子这下子再也顾不上厮打迎春去了,反是一声心肝,一生儿哭起来,顺便咒骂迎春:“我就说叫你休了这个扫把星,你偏不肯,如今可好,银子花光了,下人也跑光了,你这腿子又断了,这日子怎么过啊?这都怪贾氏这个扫把星,我孙家自从这个丧门星进门,坏事一件一件就没断过啊。这哪里是娶媳妇啊,这是找祸害啊!”

    宝玉贾芸贾环几个哪里见过这样泼妇,就是赵姨娘那也是之感打鸡骂狗,磋磨丫头,哪有这般直眉瞪眼咒骂当家奶奶呢。一个二个气得脖子耿耿,又不是吵架胚子。

    宝玉气极了,拉起迎春怒道:“咱们走,不在这里过了。”

    贾环如今手底下有那么三下两下功夫,掳袖子,掖袍子,就要上前揍那孙婆子。

    贾环嘴里咒骂:“狗杂碎老虔婆,你再敢胡说八道,环三爷我今儿敲得你满地找牙!”

    贾芸似乎最有智谋,怒道:“宝二叔,这孙家不讲理,索性叫茗烟跑一步回去商请琏二叔,怎么把着狗杂碎捞出来,再怎么把他丢进去!”

    迎春却深受一拦:“你们都是学子,搭在这孙婆子手里犯不着,我自有法子跟她斡旋,芸儿留下跟綉橘对账建账,宝兄弟,环儿、琮儿,你们三个速速回府去。”

    88夺舍三之贾迎春

    宝玉担心迎春,哪里肯走呢,执意要迎春跟他回去:“二姐姐,这样粗鲁的疯婆子做婆婆,还有狠心中山狼,这日子如何过得,还是回去的好,二姐姐甭担心,老祖宗那里有我去说!”

    迎春知道宝玉心性纯良,不说清楚他不会离开,因此悄声告诉宝玉:“如今跟当初不同了,你瞧瞧我们这一行人三十六人,孙家的下人买了多半,拢共不过十人,那孙绍祖又缺了腿杆子,怕他怎的呢,你放心回去,我绝吃不了亏!”

    媚人也在一边劝慰:“二爷还是听姑奶奶,快些回去吧,免得老太太担心。姑奶奶这里二爷放心,即便是叫她们打死我,也不能再叫他们沾染姑奶奶半分毫!”

    如画兄嫂也是迎春新挑的陪房之意,忙忙着作保。宝玉这才释怀,絮絮叨叨叮嘱半天,大意就是在孙家过不下去,就让贾芸再去报信,自己必定派人来迎接迎春回府。

    贾芸作揖应了,又把宝玉贾环贾琮三位叔叔送出了孙府。

    那孙婆子还在一声声喝骂,外面看热闹之人不在少数,当着外人,迎春并不答话,只是吩咐几个执事婆子将他母子送去后面养伤。自己也作势上前搀扶孙婆子,却被孙婆子挥手一掌想扇迎春耳光,迎春岂肯被她殴打,手上用劲儿死死在孙婆子胳肢窝里一捏,孙婆子一声嗷叫没出口,迎春另一只抚上孙婆子后背,手指一拂点了她哑|岤,嘴里却柔声劝道:“婆婆,大爷身体必定无碍,您老就安心吧。”

    旋即强行提溜着孙婆子进了三进仪门,瞥见府门已经关闭,迎春手里用劲儿将她丢给她孙家三小姐孙金枝,却在一丢一放之间将孙婆子胳膊卸脱臼。

    孙婆子立时疼得冷汗淋淋,只是发不出声音,双眼往上一插,晕厥过去。

    孙金枝眼见她娘好好的软绵绵就瘫倒了,吓得失声惊叫:“娘啊,您怎的了?”旋即张牙舞爪的冲着迎春喷火:“你这个丧门星,毒妇,你对多我娘做了什么?”

    迎春淡笑:“你都看着,我不过搀扶一下,能做什么?”随后拍拍手:“小姑搀扶婆婆回去吧,我才刚回来,还要去收拾收拾屋子。”

    孙金枝顿时变脸:“嫂子?你既然知道摆嫂子谱儿,怎不知道伺候应该伺候婆婆丈夫?”

    迎春本当佛袖而去,抬眼瞧见孙金枝头上竟然戴着凤钗,正是迎春累金丝凤钗,顺手拔了:“记得小姑上次借了我一套红宝首饰,镶玉头面,这些日子,也该用完了,等下记得奉还。”

    孙金枝扬手就往迎春手里来抢金凤,迎春瞅着孙婆子身边两个婆子来了,遂故作慌张将金钗一样,好不好拿簪尖刚巧戳在孙金枝手上。这还是迎春不想叫人看出端倪,否则,轻松插她个透心过,叫她废了手。

    迎春眼眸清凌凌一笑:“记得原物奉还,否则,下次就废了爱偷拿东西贼手!”

    孙金枝吃疼缩回手去,想要叫骂,却被迎春森冷的眼神吓住了。

    及至两个使唤婆子送了孙绍祖回转,迎春后退一步身子一软靠在司棋身上,扬手指着孙金枝:“小姑,你不想还我金凤钗好好说就是了,何苦下这样狠手呢?”

    两个婆子闻言抬眸,却见迎春雪白指缝间有醒目血迹,她们是孙府老人,见惯了孙家母女欺负迎春手段,却是双双低头装聋作哑,低头去搀扶地上孙婆子,一言不发往后宅去了。

    这个意思是留下孙金枝欺负迎春了。

    孙金枝气懵了,手指迎春直颤抖。

    司棋不是綉橘,见她竟敢指着迎春,叉腰挡在迎春面前,一双眼睛狠狠瞪着孙金枝:“谁敢动我们姑娘一指头,我拼了命不要,也要把她手撅折了!”

    司棋说这话,眸光直如冬日寒冰,凛然闪烁。

    司棋身材比一般女子都要高达壮实,孙金枝却是那种身材小巧肉呼呼的女子,见识了迎春冷狠,再对上身材高大,眼眸凶狠的司棋,孙金枝落荒而逃,嘴里哭喊道:“好你个贾迎春,你竟敢打我,还叫奴才欺负我,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叫我哥哥杀了你!”

    綉橘那次因为孙家不给迎春热菜热饭曾经到厨房去讨要,结果就跟管理厨房的孙金枝对上了,綉橘虽然不懦弱,却有迎春这个不受宠主子,她又没有司棋的力量与彪悍,结果是被孙金枝丫头吐了吐沫,外带挨了孙金枝一耳刮子,一坡脚。

    綉橘很担忧司棋也会挨打,却不料孙金枝竟然落荒而逃,不由对司棋佩服的五服投地:“看来你的话不错,恶人也怕狠人!”

    迎春搀扶孙婆子,綉橘亦步亦趋跟着,迎春算计孙婆子綉橘没看出来,但是迎春扎伤了孙金枝,威胁孙金枝言语綉橘一清二楚,正在惊讶,却见又吓走了孙金枝,綉橘顿时雄心万丈的,搀扶着迎春高兴地只要哭:“姑娘,您早些儿如此,也不会”

    李莫愁司棋都听明白了,綉橘想说迎春早些硬气些,立起来,也不至于被一家子土鳖拿捏欺压。

    司棋怕迎春伤心,忙着居中一插,抓起迎春手来细瞧:“我方才瞧着似乎有血迹,可是被那丫头扎伤了,真是可恼,看我明儿不抽她丫头养的,咦?”

    司棋一边骂着一边用丝绢给迎春擦拭,并不见伤口,讶异抬头瞧着迎春:“姑娘并不曾受伤,何来血迹?”

    綉橘搀扶着迎春,抿嘴瞅着司棋笑:“走啦,走啦,回去告诉你!”

    待主仆们回到自己院子,綉橘才把孙金枝如何抢夺金凤钗,被迎春戳伤事情说了。綉橘摸着脸颊嘻嘻笑:“今儿我可平了气了,姑娘总算替我抱了那一耳刮子丑了。只可恨咱们嘴笨,她骂我那些下贱话还不回去!”

    孙家原本只是四川乡下土著,孙父乃是个靠杀猪贩卖猪鬃过日子,后来被抽兵丁成了军中走卒,因为战场上不要命,又有些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