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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传说第17部分阅读

不下来。

    “飓骑队集结完毕!”“雨骑队集结完毕!”……跟着台、飙、飒、电、雪、雾、霜各队校骑一一报告,除了随白彤南下的风骑队之外,白浪所属的九队已经全员集合完毕。

    “各队听令!”白浪大声说:“随我来!”跟着一转身,向着西方便走,带着整个部队向后军走去。

    到了后军,只见刘芳华身前已经凌乱地散立着三十多人,不过其中身着管带服饰的只有十余人,果然这些人没这么快到齐。

    这时场中的人,注意力自然被亲兵队整齐的步伐声所吸引,他们眼看着白浪带着所有亲兵到达,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惊,部分较为机警的,已经开始慢慢移动双腿,打算站得整齐一些。

    但也有些人见到白浪不过是个管带,论起手下的人数也不比自己多,反而白了白浪两眼,自顾自地在四面闲踱着脚步。

    白浪见刘芳华铁青着面孔,不知为什么也微微有气,于是白浪蓦然踏出一步,呼喝说:“你们这些人,站整齐些!”

    白浪因心中含怒,这一声自然而然地蕴含了深厚的内劲,仿佛天际忽然打了个霹雳般,震得众人立足不稳,更把那些本来看不起白浪的管带们都吓了一跳。

    但功力高强又如何?几个管带可不大服气,一个挺着个大肚子的黑面大汉怔了怔,忽然大声说:“你小子是在对谁说话?”

    “对嘛。”旁边另一个粗壮的管带也应和说:“大家官一样大,你凭什么吱吱喳喳?”

    跟着难听的话越来越多:“哎呀,那是亲兵队的人嘛,难怪这么嚣张……”更有的说:“声音大吓唬人啊?咱们别理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白浪怒上心头,正要出手教训这些家伙,刘芳华忽然哼了一声说:“我总可以发令了吧?你们立刻整队站好!”

    那些人总不敢当面违抗军令,一个个不情不愿拖拖拉拉排好队,刘芳华接着说:

    “你们轮流报名,顺便报告自己队伍现在有多少人……就从你开始!”刘芳华手一指,正是那个肥胖的黑面大汉。

    黑面大汉见刘芳华手指向自己,他晃了晃脑袋,有些油皮说:“启禀郡主,属下姓桂名牛,统带嘛……这个……大约两千多人吧?”

    “两千多少?”刘芳华眉头一皱。

    “郡主啊……”桂牛脸上肥肉挤成一团,说:“一会儿有人编进来,一会儿又有人溜走,我怎么弄得清楚啊?”话一说完,身后立即传来一阵嘻笑声,看来这些人早知道桂牛不会老老实实回答。

    刘芳华心中怒火扬起,她浓密的眉毛一皱,沉声说:“你说有人溜走?”

    “这可不能怪我。”桂牛一脸无辜地说:“每天都有人跑,何况那些人本来就不属我管,忽然不见了卑职又能怎么办?”

    “就是啊,这可不能怪我们。”有几个与桂牛一鼻孔出气的管带跟着笑闹起来。

    刘芳华怒火难以遏抑,娇叱一声说:“不能怪你们怪谁?”

    “郡主可要讲讲道理。”桂牛虽不敢和刘芳华硬碰,不过仍嘴强地说:“我总不能半夜守着他们吧?”

    刘芳华拿他没辙,正不知应当如何的时候,白敏忽然从白浪身后冒出来,笑嘻嘻地说:“皇朝军律第十八条──临阵脱逃斩无赦,上属督导不周,依律杖责五十。”

    这话一说,场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桂牛等人一惊,刘芳华等人却是一喜。

    刘芳华笑在心里,却依然沉声说:“小敏,你没记错?我们可别冤枉了人。”

    “郡主放心。”白敏笑着说:“小敏既然要从军,自然得把这些记得滚瓜烂熟。”

    这可连白浪都有些意外,白敏哪来的闲功夫?居然背熟没人会去背的军律。

    “好。”刘芳华目光一凝,冷冷地望着桂牛说:“桂牛,你有什么话说?”

    杖责五十不死也去掉大半条命,桂牛脸色白了下来,不过他还不大相信刘芳华真会惩罚他,他顿了顿,气急地说:“有人脱逃的可不只我这一队,何况……若要依律受刑,连易龙将、卫国使都脱不了干系。”

    这家伙好大的胆子!刘芳华正要怒骂,白敏又说话了:“郡主,依军律第二十一条所定,触犯前二十条军律之龙将以上将领,责罚由其主管裁决,且可依情酌予加重或减轻其刑。”

    桂牛可真是恨透了这不断多话的小伙子,他先怒瞪白敏一眼,跟着不死心地说:

    “就算属下有错,也该由属下的主管处罚。”

    “这可巧了。”刘芳华嘴角终于露出轻笑,她有些得意地说:“我今天刚接到任命,现在正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在桂牛等人瞠目结舌下,刘芳华一扬首,发丝飘逸之间,娇美与英气巧妙结合的亮丽散发出来,直让每个人都看得一楞一楞的。

    这个皇族的年轻女孩有没有搞错?她真要带领这四万大军?

    第二十章 两军对峙

    “好……第四队‘突刺’!”峦圭殿后进大院中,手中拿着数张纸的归勇蓦然爆喝一声。

    声响的同时,一组十一人的士兵立即手持大刀由北而南切入,归勇接着叫:

    “第一队‘蛇弹’,第五队‘逆弧’、第三队‘同心’、第二队‘乱环’……”随着归勇的呼喝,只见赵才、吴平那一队虽然浑身是汗、满面尘土,仍咬紧牙发足急奔,一直线地咬向第二队,率领第二队的池路同时大吼一声,十人忽然散成两个小圈,跟着又四散而开,绕成一个大圈,转头向着袁业家那一队围去。

    袁业家率领的正是第三小队,他们听到“同心”的指令,忽然一绕,眼看就要将钟名古的第五小队围了起来,不过这时对于第五小队的指令又到了,钟名古等人向后一退,十一个人排成五排,一层层地向着两侧让开,却是让杜给那队围了一个空。

    眼看归勇一连串的发令,赵才等五十余人谁也不敢偷懒,竖直耳朵细听归勇的命令,每队十人左右的小队伍在后进大院中穿来插去,花团锦簇的好不热闹。奇怪的是归勇一连串地念下来,这五组队伍却不会混乱,总是恰好自空隙中穿了过去。

    而归勇也没怎么注意阵势,他望着手中的纸,一连串地念:“……第五队‘顺旋’、第三队‘旋冲’、第一队‘蛇回’、第二队‘散羽’、第五队‘片裂’、第四豚‘错梳’……”赵才等人却是越奔越快,终于池路的第二队在四面一散的时候动作一慢,被袁业家率领的第三队划着弧形一冲,整个队伍散了开来,四、五个士兵更是撞在一起。这下可成了连锁反应,跟着冲过来的第四队杜给吃了一惊,正不知该不该停脚的时候,自己的队伍已经依号令分成了三排,正错乱着脚步奔向袁业家的队伍,杜给想停也不成,后面自己的士兵挤着自己前奔,一下子又乒乒乓乓地倒下了七八人。

    眼看着五队就要撞成一团,归勇皱皱眉摇摇头,将纸一折收入怀中,大声说:

    “停!”

    就这么一耽搁,场中又倒了好几人,幸好大家不是真刀真枪厮杀,不然可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整队!”归勇大喝:“排齐!”

    这五十多人这些日子都在归勇的指挥下操练,早被管束得极乖,只见他们不到十秒已经整队完毕,一个个像根木头似地杵在归勇面前,虽然所有人连气都不敢喘,但从胸膛急促的起伏中,依然能看出他们刚刚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归勇目光从左至右的横扫过去,赵才等人被看得心里惴惴不安,归勇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赵才!”

    “是。”一脸霉运的赵才连忙出列。

    没想到归勇居然破天荒地说:“全队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带着大家练刀。”

    “呢……是……”赵才一楞,差点忘了应答,归勇居然会让众人休息?却见归勇一转身,向着前院走去。

    归勇这么一走,所有人几乎是一起嘘了一口气,细细瘦瘦的袁业家全身一松,摇头说:“归老大吃错药了?”

    “谁知道?”赵才望望归勇确实已经离开,摇摇头说:“今天没处罚人,池路运气不错。”这场操练第一个问题出现在池路的部队,若是按照以往,池路非得受罚不可。

    粗壮的池路这时正碎冬一声摔坐在地面,一面抹开脸上的大汗说:“好险……”

    钟名古也盘腿坐下,他休息了片刻才摇头骂说:“今天撑了有两个小时吧?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奇怪。”杜给皱眉思索说:“练这些不知道干什么?一开始还不过只有六大基本阵,后来居然衍生成十八种。”

    “还不是整我们?”吴平睡着自己的肩腿,翻着白眼说。

    “对!”赵才一拳轰向地面,闷闷地说:“总有一天我们要逃出去。”

    “逃那儿去?”杜给好笑的说:“回家吗?”

    这话一说,赵才又泄了气,别人他不知道,自己父亲赵平南一向支持徐定疆,绝不会帮着把自己藏起来。

    “娘的。”池路猛地坐起,嚷嚷说:“老子哪天火大就跟他们拼了!”

    “那就练功吧,练他奶奶的那五招!”赵才跳了起来,拔出腰畔的大刀,呼呼地耍了两下。

    “你不累啊?”袁业家还在喘气,他摇头说:“校骑大爷,十分钟还没到吧?”

    “他妈的校骑!”赵才骂:“你们以为我愿意当啊?”

    “没关系啦。”杜给打圆场的说:“小王爷总不会一直待在南角城,到时候我们再溜回家就是了。”

    这么一说,众人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虽然十分钟好像还没到,不过归勇向来不讲道理,若是等一下他回来,见众人还赖在地上喘气,大家可有苦头吃。所以没过多久,众人还是一个个起身,挥舞起大刀。

    却说归勇走到徐定疆居住的院落,见四面没有他的踪影,颇有些诧异地向着寝房走去,这会儿日正当中,徐定疆不会在睡觉吧?

    刚靠近寝房,归勇见寝房门窗紧闭,这又是一奇,归勇皱皱眉头,轻声叫:

    “小王爷?”

    他的声音一发出,里面蓦然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娇呼,跟着徐定疆扬声说:“是归大叔吗?”

    “是我。”归勇十分疑惑。

    “我马上出来。”徐定疆哈哈笑说:“归大叔稍候。”

    过了片刻,徐定疆一面披着上衣,一面开门踏出说:“归大叔,不好意思。”

    门虽然只这么一开一阖,归勇已经看出床上还有一人,心里老大不高兴,有时在外逢场作戏也就罢了,把人带回宫城可就不大好。他忍不住皱眉说:“小王爷……”

    “那是玳音。”徐定疆轻声说。

    归勇脸色一松,微笑说:“原来如此……小王爷是决定带她们走了?”

    “她们也是惹人疼惜。”两人一面向庭院走,徐定疆一面微笑说:“归大叔有事?”

    “小王爷创的十八阵他们已经能撑过两个小时了。”

    归勇点头说:“连着变换了六百多次阵法。”

    “真的?”徐定疆高与地说:“我就知道交给归大叔训练是正确的,刀法呢?”

    “不过就是那五招嘛?”归勇摇头苦笑说:“小王爷,你让他们把惯用的武器收起,全部都练大刀,我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徐定疆笑笑说:“那五招虽然在一般打斗时只能防身,战场上的用途就大了。”

    归勇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可是这样他们原来的功夫只怕慢慢都荒疏了,一进一退,会有帮助吗?”

    “相信我吧。”徐定疆呵呵一笑说:“基本的训练都已经完成,再来就是大军的操练了。归大叔,以后操练阵法的时间可以缩短,变换的速度也不需要这么快了,除了练刀之外,有空就让他们练练气。”

    “练气是好事,就怕他们静不下来。”归勇思索着说:“这可没办法盯。”

    “这倒也是。”徐定疆思索片刻,想了想说:“该是想个办法收心的时候了。”

    “对。”归勇叹了口气说:“就算因为我们的强迫训练,使这些纨裤子弟有所进步,但上下不齐心可是军伍大忌,日后会有大问题。”

    “归大叔。”徐定疆下了决定:“这样吧,过两天把他们带出城外逛逛,我另有办法。”

    “好吧。”归勇知道徐定疆一向诡计多端,于是微笑说:“既然小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先去了。”

    “归大叔慢走。”徐定疆对归勇不敢失了礼数,依然客客气气地送归勇离开。

    归勇刚走,徐定疆身后的门呀然作响,他一回头,却见门后露出一只羞怯的美目,徐定疆轻笑说:“音儿,出来吧。”

    “小王爷。”满面羞红的玳音踏出房门,头直垂到胸前,连后颈都透出一抹红晕。

    “还好吧?”徐定疆一掠上阶,轻搂着玳音柔声问:“有没有不舒服?”

    玳音虽然羞不可抑,但徐定疆的怀抱却让她觉得十分安全。玳音轻摇螓首,片刻后才说:“小王爷,音儿只怕侍奉不周……”“不准这么说。”徐定疆低下头去,封住玳音柔细的双唇,两人又缠绵了好一阵子。

    玳音正沉醉的时候,双眼迷迷蒙蒙的却见眼前似有人影晃过,玳音一惊,连忙挣脱徐定疆的怀抱,却见那人小脸泛红,正偷偷打量着两人。玳音一羞,轻轻一跺足说:“小王爷,音儿……先下去了。”

    “下去干什么?”徐定疆早已发现玳糖,他轻扯着玳音说:“那是甜甜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玳音早看出来那是玳糖,不过这可不代表她能够坦然处之,顿了顿才羞答答地说:“音儿……音儿去盥洗一下,再来侍候小王爷。”

    徐定疆不再勉强,放了逃难似的玳音离去,转过头来,却见玳糖红着小脸,却又十分好奇地向着自己张望,徐定疆摇头笑说:“甜甜,你看什么?”

    “小王爷。”玳糖扮个鬼脸羞笑说:“刚刚可愉快?”

    “人小鬼大。”徐定疆一瞪眼,故意邪笑说:“你也想试试是不是?”

    “甜甜不敢……”玳糖吓了一跳,退了两步红着脸说。

    “不敢最好。”徐定疆也是开开玩笑而已,刚刚才与玳音大战数回合,现在再来未免太伤身体,何况他也没有大小通吃的念头,笑笑一挥手说:“我进去休息了,音儿若是来了,让她直接进来。”

    “是。”玳糖心里一松,反而又有些后悔,她眨眨眼,见徐定疆即将走进屋内,忍不住又说:“小王爷……”“怎么?”徐定疆讶然回头。

    玳糖顿了顿才鼓起勇气说:“姿姐、香姐虽然都没说,不过我知道,我们和音姐的想法都一样的。”

    徐定疆一楞,皱眉说:“这……甜甜,你别开玩笑了。”四个都来未免离谱。

    玳糖一嘟嘴,有些幽怨地说:“我就知道……小王爷以后只疼音姊姊了。”

    “你这颗小脑袋别胡思乱想。”徐定疆头大起来,这样也不对了?眼见玳糖笑颜尽失,徐定疆只好安慰说:“我对你们还是一样,至于音儿┅┅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怎样?这可真难解释。

    玳糖见徐定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摇摇头强笑说:“小王爷别担心,当甜甜没说就是了。”

    徐定疆这时心里其实还有事,真是没空理会这些儿女情长,不过眼见平常不识愁滋味的玳糖这副模样,心里又十分不忍;但这时心软只不过再惹一身烦恼,徐定疆权衡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房中。

    就在房门关起的那一刹那,玳糖的泪珠同时顺着脸颊滑落,晶莹的泪珠转瞬间坠落廊前。在这一刻,这天性活泼爱笑的小姑娘,首次尝到这种刻骨铭心的失落。

    “桂牛!”刘芳华不管众人的讶异神色,她瞪着倒楣的黑胖子说:“五十大板你可受得了?”

    “护国使恕罪……”桂牛额上大汗直流地说:“小人瞎了狗眼……”“够了。”

    刘芳华阻住桂牛,轻笑说:“你立刻把那些还没到的管带找来,这样本郡主也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是!”桂牛立即转身下令:“快,快回去叫人,务必把唐管带、孟管带、杨管带请来……不,唐管带我自己去请。”

    话一说完,桂牛与其